《重生之祚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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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祚晨-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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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手底下走上几个回合?唉……,怪就怪咱命薄福浅……”

  “我看……,刘大人年纪轻轻,和那帮老家伙还能走到一块?”

  初春的运河堤坝,尤其是夜半时分更显幽冷,没有棉袍子取暖,另一位稍矮些的汉子哆嗦着蹲下身子双臂抱紧双膝,这样还能暖和好多,微微扬起脸说着,他自己都无法确信。

  话是如此说法,其实,说是心中愿望更确切。

  “……或许吧!对了,那个叫伍……什么来着。”高个迟疑地点点头,像是想起来什么。

  彼此都能听出语言中在装腔作势着信心十足,愣是不肯当面点破,仅以各自心中的期望在幻想着企盼着。

  “六一。”

  “对,就是伍六一。他不是说……,说目前只要尽可能保证堤坝质量,刘侍郎会想办法让咱回家!?”

  “想办法?什么时间说过?”矮个仰着的脸上写满疑惑。

  “就是你被绑起来之前。”

  轻“哦”一声的矮个,垂下了脑袋。几日前,要不是刘侍郎出面,他和一帮饿地前胸贴后背的兄弟,必然会被活阎王在堤坝上杀鸡给猴看般斩首示众,理由就是没有按工期完成指定任务。

  “这样说来,咱……真可能有救了?!”

  “有可能。”矮个没敢抬头看高个此时的表情,也怕高个看到他的不自信。

  ……

  同样的夜,工部寓所的刘祚晨也感觉有些冷,搓了搓手,道:“摸透了?”

  知道他问的是查探严家父子行踪轨迹,伍六一霎时来了精神,“摸透了!那活阎王家里妻妾成群,还在外边拈花惹草,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到一座豪宅与人私会,只是那宅子是谁所属,竟然无人能知,姚拴住那小子假扮 卖柴,进的宅子也没能得到准确消息,只是探得宅子布置考究奢华,住的是位与活阎王年岁相仿的老女人。”

  “老女人?”

  “可不是?”捏了下鼻子,伍六一调侃道:“是活阎王吃腻了嫩草,换换口味嚼嚼老树皮?”

  这小子,也不知哪蹦出来这想法,说着,徒自一脸地坏笑看在刘祚晨眼里,尽显猥琐!

  “长进了啊!这也懂得?”

  “啊?……哪儿啊!六子叔随意点拨几句,这不……就记住了。”察觉到刘祚晨笑意中隐含地意味有些不妙,结结巴巴的伍六一慌不迭地将小六子给搬弄了出来。

  逛青楼喝花酒,是刘祚晨严令禁止之一,伍六一可是不敢造次,上一次一个没忍住,哥几个偷偷喝了一次花酒,被他绑住双手拉在马屁股后边,一直跑了两个时辰,那马都累的浑身汗晶晶地,就不用说想死狗一样的哥几个了。

  起初一个时辰,勉强跟在马屁股后边跑着,再后来是越跑腿越沉重脑袋越大,双眼金星乱窜,就是停下呛到在地那时,犹自觉得天旋地转,愣是感觉不出是脚踩着地还是头抵着地。

  那滋味!伍六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和人比试一番脚力也就罢了,和骏马?这辈子,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对于上一辈不属于他刘祚晨的原班人马,还真是无能为力,还能也将他们绑在马屁股后边疯跑?虽说小六子偶有不良嗜好,毕竟对于老爷子安排的份内事,做的是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想要以他刘祚晨的标准来要求,他自知目前还没有能力挑战老爷子在那帮人心目中的威望!

  撇了撇嘴,悻悻地瞅了伍六一一眼,刘祚晨闷声问道:“那严家孽障,可探得仔细?”

  暗暗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伍六一瞪大双眼,“您说他是孽障半点也不过份!那简直就是个畜生投胎,公子您猜那小子怎么着?”

  问你话呢?这怎么还现场提问了?腹诽不一的刘祚晨,不由得没了好气,“怎么这般啰嗦?我哪知道!”

  “呵呵呵……”讪讪笑着,挠了挠脑袋,伍六一心说:也就是!谁能想得到呢?

  “那小子!在老子不在家之时,竟然偷偷与他老子的一位小妾私会!您说……,这都是他妈什么爷俩,都他妈算什么事儿?!”

  “啊!……”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目瞪口呆的刘祚晨,此时张大的嘴巴绝对塞得下一只鹅蛋。

  ……

  有了严家父子确切行踪轨迹,剩下的事情就是安排部署,这,刘祚晨自问还是有相当高深的造诣,京都城里几番试水,令他信心满满。

  不过,这不是目前紧要之事。

  “陈老太太没能照顾到的民众,可曾绝无遗漏地发放过银两?”

  对于刘祚晨大费周章将银两发放到治理堤坝民众家中,伍六一很是费解。将民众从堤坝上回家,应该不是难办之事,毕竟这一大批人,早已过了服役时限,真要和活阎王翻脸,想必谁也无话可说,毕竟大安泰律法摆在那里,还是有说理的依据的。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刘祚晨以为他没有办的周全,知道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要掩住严玉成的众多耳目,更要将银子绝无遗漏地发放到民众家中,想想,就知道伍六一等人这段时间得奔波的多么辛苦。

  不由得很是心疼,轻声说道:“这还真不是个轻松差事,再辛苦几日,发放结束了,再告诉我一声也不迟。”

  好在,工部衙门掌管着堤坝上民众的花名册,总得来说,少了一个必要的周折,也为伍六一一帮人节省了不少时间,被陈老太太惠及的民众,得知这一情况,一旦哪家受到重复惠银,皆是退还了回去。

  只是,想要掩住严知府的耳目,白天正大光明地行事自然不行,待到夜深人静之后,也确实是累的伍六一哥几个不轻不轻!

  白日里,要到堤坝上谨防活阎王的爪牙对民众下毒手,夜里还要发放银两,怎么一中辛苦,局中人自知不是?知道刘祚晨心里着急,此时犹自宽慰着自己一帮兄弟,伍六一心里很是激动,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懂得雪中送炭是怎样一种滋味,对他行此善行义举也是颇为佩服,毕竟,为富不仁、道貌岸然之辈数不胜数。

  想着,伍六一轻声说道:“公子,您放心就是,小伍子敢拍着胸脯跟你打包票,工部花名册记录在案的民众家中,绝无遗漏地将银两发放到手。”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周济天下!

  经商之初,刘祚晨便以此警示自己,此时,拿出银两周济百姓,一是于心不忍,二是要与活阎王严玉成一帮人划清界限。他认为,划清界限不是嘴上说说那般简单,而是付诸于行动并且要让民众认可!

  “非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办差事?有些想不明白。”

  “差事?”长长吁了一口气,刘祚晨笑道:“不是差事,咱们遇到这样的情况,周济百姓的次数还在少数?我认为,行天道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想到“替天行道”的说辞,伍六一会心地笑了,虽然不太懂得“天道”是怎么个准确的意思,理解成为做好事并且为大多数穷苦人做好事,他认为就足够了!可笑的是,金銮殿上的皇上一直以为,公子这是在替他体恤民众,可民众心里皆是念念不忘施舍给自己银子的刘祚晨。想着,不由得竟然笑出了声。

  “好笑?”问着,刘祚晨诧异地皱起眉头。

  “哪有?公子您深的民心,不知道百姓手里捧着白花花地银子有多感激您,都称呼您为积德行善的活菩萨!”

  “怎么?不是说过不许提到我的名字吗!”

  “您也太小看百姓的智慧了!我和一帮兄弟们,白天都围绕在您身边唯你是从,夜里发放银两还能不想到您的身上?再说,您在大安泰经商所得颇为优厚,坊间传言更是人所周知,不想到是您所为那才是怪事!”

  骤然心里一惊,刘祚晨觉得自己疏忽了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坊间传言被人加以利用以讹传讹,一旦传到皇上耳中可不是好相与之事,特别是在这内患将其之际,还真是说不准皇上会又怎样的想法。

  如是想着,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京都城传来的坊间消息,结合着皇上将派出如萱公主为钦差大臣,前往边关查探大食国在大安泰京都受到威胁之时,为何蠢蠢欲动,再想到二伯辞官未果,还是被委以重任……

  如是这些,包括将他刘祚晨派来霍州,无一不显现出一个明显信号——皇上又开始有所举措了!



第七十章 豪宅老女人


  南天正中,硕大的银盘子不知被谁给擦得铮亮。

  今天不就是十五? 刘祚晨猛地一拍大腿,伍六一没能探得老女人是谁,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安,趁着月色正亮一探究竟,或许能有收获。

  ……

  宅子好大,也正像伍六一所说那样——考究奢华,雕梁砖刻,重楼叠嶂,月色正明仍然灯火通明。隐身于墙角旮旯的刘祚晨不禁皱眉暗叹:皇宫大内也就这排场罢了!眼见得廊道口有人影晃动,慌不迭地将脑袋收回,紧贴住墙面。

  “快点吧!公主发怒可没我们好果子吃!”

  “……唉!公主也真是的,这都半夜了,还要什么下酒小菜。”

  “你小声点!也不怕被割了舌头。”

  ……

  将行渐远的小厮,人是看不到影儿了,可那话却在刘祚晨耳中环绕不一。

  公主?不是即将远赴边关,不是被任命为钦差大臣?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霍州,为何半点风声也没收到?连番的问号将刘祚晨震得两腿发软,身子顺着墙角秃废地瘫软在地。

  想不明白,为何听到公主两字竟然会是这幅模样,很在乎她?想着,抬头望向远天,圆月挂在树梢上静悄悄地回望着他。

  割舌头,不论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一向轻言细语的如萱断然没有这般狠厉!不是她?!再次将脑袋探出,望向小厮走远地方向。

  三进厅房后的一座高阁,应该就是这宅子的正厅无疑。灯火更加明亮,粉漆如新的墙壁,雕梁画栋的木质重楼,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的尊崇。

  老女人!公主!

  想着,刘祚晨不由自主地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朝公主竟然隐居在霍州,竟然与霍州知府亲密无间。

  以墙边廊道旁的冬青树为掩护,刘祚晨轻易便接近了正厅,难道就没有窃贼敢于行苟且之事?暗暗忖量着,很是奇怪,硕大的宅子竟然到现在都未曾发现一位守卫,也算是怪事一桩。

  “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竟然让你大费周章地想要暗中惩戒,……说你越活越没出息了,还是应该说那小子就是那般难斗?”

  “……这…也是迫不得已,总得探探那小子有多少斤两不是?”

  听的出来,回话的声音就是被称之为活阎王的严玉成无疑,小心地用匕首将窗户上的丝绢挑破,左右巡视一番的刘祚晨将眼睛紧贴了上去。

  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条、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再仔细看她面容,还真与如萱公主有些相像,唯一的差别就是那双丹凤三角眼,闪烁间尽显毒辣。

  “试探?在霍州,还用试探!?”她冷冷地笑着,又道:“不服就正大光明地与他对着干!不服,就打到他服为止!”

  好个性!不像是一介女流之辈,更像是呼啸山林的英雄好汉。听在刘祚晨耳中,即便是针对他自己的一番说辞,仍然让他心中大加赞赏,哪像那活阎王,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突然心有所觉,难不成眼前这老小子竟然也想打闷棍?咧开嘴,暗自嘿嘿笑了起来,不远千里来到霍州竟然遇到了同行,可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嗯?怎么哑巴了?没出息!本公主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对于严玉成的默不作声,她很是着恼。

  “也说不上窝囊吧?那小子……怎么说也是当朝驸马,怎么说也算是您的亲侄女女婿不是?”

  未曾料到,人前吆五喝六的严玉成此时竟是和声细语无比地轻柔。只是这轻柔在刘祚晨看来,鸡皮疙瘩霎时起了满身。

  “咯咯咯……”笑声不断的公主,头上戴着的金丝八宝攒珠髻乱颤不止,好大一会,喘息着停住,道:“哎……,可笑死本公主了,这样说来还是看在本公主的面子上喽?”说完,又是“咯咯”笑了起来。

  尴尬地将酒杯轻轻放到桌子上,严玉成好似有些手足无措,讪讪地陪着笑脸,却愣是没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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