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祚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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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祚晨-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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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传个话也说不清楚!”腿脚还算利索,老太太手扶着八仙桌从椅子上站起身,嗔怪地说着,向屋外走去。儿子的顶头上司也是被喊成刘将军,不知是不是他的公子,想着,隐隐有些心急,比她孙子的脚步更显慌张。

  那小子急忙把火地吆喝,加上老太太急促促地向屋外奔去,让满院各处屋子里的人也慌了手脚。

  怎么个情况这是?来人是谁?

  带着疑问,满大家子的人跟在老太太身后敢向门外。

  “孙儿,刘祚晨拜见陈奶奶。”

  就在大门口,撩起下摆的刘祚晨,也不顾及地面干净与否,跪倒在地,毫不犹豫便叩了三个响头。见证过他老子刘尚武与陈东孟不离焦,也见证过为陈旭之事老子左右为难,那陈旭都起了杀心想要置他老子于死地,可刘尚武仍然善待陈东陈旭哥俩,想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深厚可以表述?

  诚心实意地叩拜,想必他老子刘尚武知道之后,必然开怀。

  “呀!……这孩子,地上多脏啊!快起来,起来!”被一个素未谋面,贵为大将军公子的人行此大礼,真是陈老太太平生仅遇。心里激动着,双臂颤抖着俯身拉着刘祚晨的胳膊,“这孩子,这孩子……”地说着,激动也词穷,愣是表达不出内心所想。

  ……,相互一一见礼,刘祚晨再奉上礼物,老太太这才想起还没招呼贵客进门。

  “永峰,快领陈公子进屋暖和……”

  说着,老太太暗暗叹了口气,还是落入刘祚晨眼中,不由得对叫做永峰的汉子多看了两眼,高高的个子比刘祚晨还要高出半头,微圆的脸庞隐有笑意,年纪也较之大那么三两岁的样子。身旁一位姑娘生的端庄秀丽,不施米分黛低垂着眼帘愣是不肯抬头示人。

  随着步入屋内,刘祚晨不由得苦笑不已,一间正堂北墙根摆着供几,再往前便是一张八仙桌两旁各自摆放着两把太师椅,能够坐人的还有两张长条板凳,摆在正堂临墙的位置。哪敢和老太太坐到太师椅上,推让着,轻轻坐到长条板凳上的刘祚晨可谓是百感交集。

  “刘公子,让您受委屈了……,家里的条件有限…”老太太说着,后知后觉一般,“永峰,快快上茶啊!”

  “啊!是!”

  “陈奶奶,小女这就去取。”

  原来,不是陈家人!随意瞥了一眼不容分说便离去的姑娘,刘祚晨再看看满面赤红的陈永峰,微微笑了,看来这郎才女貌的俩人,是有故事。

  自打进了屋,督办就有些心神不宁,刘祚晨原以为是屋里拥挤又没个座位,尤其见到那位姑娘之后更是显得局促不安,不禁得让刘祚晨暗自起疑,难道督办与那位姑娘认识?可即便是认识也不应该忐忑不安才是。

  想着,不由得看向督办,期望能够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来。

  怎奈,这督办也是狡猾,用眼的余光自然察觉出刘大人目光不善,那里还敢于与其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着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真真地,不是冤家不聚头,怎能料想得到,吕家姑娘怎么就住到了陈将军家中了!?

 

第六十四章 陈家2


  “刘公子,您这是路过霍州?”

  一脸腼腆,让老太太心生好感,特别是跪倒在地那三个响头,“孙儿,刘祚晨拜见陈奶奶。”这样的说辞,更是令她喜不自胜。初次谋面是其一,刘祚晨身份尊贵,即便称呼她为奶奶,还是不敢坦然直呼他为“孙儿”,一介布衣与听说是当朝驸马之人,陈老太太总觉得有着云泥之别。

  “回奶奶的话,孙儿此次是来霍州办差,得住很长时间。”

  “哦!办差啊……”老太太若有所思,看了眼并排站在一起的俩孙子,“差事不忙,闲暇就到家里坐坐,就是家里过于简陋……”

  她像是有话要说,又难于启齿的神情,刘祚晨不由得随她的目光看去,那陈永峰此时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轻盈的碎步声响起,吕家姑娘端着一套比较能看得上眼的茶具,急促却并不显慌张地进了屋子,径直走到八仙桌前,微微弓着身子轻声说道:“陈奶奶,容小女帮您看茶?”

  眼见得老太太颔首示意,斟满茶水一一送到刘祚晨一行人手中,这才回身给老太太斟满一杯,轻轻一礼就待退下。

  “奶奶,这位是?”没有被介绍过,看出诸多猫腻的刘祚晨,开口问道。

  未曾料想到,刘祚晨会问及,老太太微微一沉吟,道:“也不算外人……,是永峰的……表妹。”

  一个“表”字,可以将亲戚关系拉出多远,没人能够查探地清楚,亲娘舅亲姑姑的闺女,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地瓜秧子亲戚,都可以称之为“表妹”,谁能捋顺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句“是永峰的表妹”无非是一个态度——这位,是陈家的亲戚。

  可话语间的迟疑,以及督办的神情来看,应该是讳莫如深!刘祚晨想着,挥了挥手“尔等退下,本官有话同奶奶说。”

  “那……,各位大人屈尊,到小生屋里一座可好?”

  “……甚好甚好!刘大人您有事只管招呼下官。”督办双眼滴溜滴溜乱转,应着话,又向刘祚晨拱了拱手,这才出屋。

  原本拥挤不堪的小屋,瞬间就剩下了一老一少,火盆里的木炭,被开门时灌进的寒风所激,“砰”地一声火花四溅,炸起的炭屑还不待落到地面便失了火红的颜色,泛着黑,烟也没能冒得长久便完成了使命。

  生活节俭,取暖的火炭也不肯买品质较好一点那种。

  良久,这一老一少都没说话。

  老太太不知他要准备说些什么,安心地等待着。

  刘祚晨在想,到底要怎样开口相询,知道讳莫如深所代表的含义,大多是不愿为外人品头论足。

  “咳咳咳……”像是被炭烟熏着了,老太太咳嗽着端起茶壶,微微皱起眉头,“刘公子,老身为您添茶。”

  “哪能劳您老大驾,孙儿自己来,自己来。”

  慌不迭起身的刘祚晨,赶到八仙桌前,端起茶壶,问道:“永峰哥那表妹,不是至亲吧?”

  “……唉,是他爹小时候玩伴的闺女……,家里出了状况就住到了咱家。”

  “看得出来,他俩……挺好!”

  穷苦人出身,活的就是一个坦诚,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陈老太太听了刘祚晨这样一番说法,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吕家姑娘的老爹,是为数不多能够和陈东哥俩玩的来之人,毕竟,衙门刽子手的儿子让很多人颇为忌讳。那吕家老爹是一个本分人,和他祖辈一样也成为了一名石匠,手艺还算不错,霍州城好些个深府大宅雕刻精美的石壁,都是出自他之手。

  手艺不错,收益相比较就还算可观,家境自然说的过去,直至娶妻育女,直至爱女长大成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几年前,霍州不多见的水患冲塌很长一段堤坝,作为知名石匠也绝无幸免地被霍州府衙强征劳工。眼见得,再有半月的光景,决堤便能合拢,也不知老天爷又发什么威风,连续三天三夜的暴雨,将重建的堤坝冲毁不说,在另一处又撕开了几里地的大口子,房屋庄稼又被冲毁无数。

  修堤坝遥遥无期的感觉,袭上心头。吕石匠仔细揣摩,没有过筑修堤坝经验的他发觉,原来整修与前期筑修堤坝存有着诸多弊端。本来应该在堤坝邻水齐整面向后有大量乱石填充,以保证稳固,不成想官府衙门竟然只用破麻袋装上泥土填充,天长日久,麻袋腐烂石块就未免产生松动,久而久之,被大水击打冲击,便产生了松动,不塌陷那才是怪事一桩!

  因吕石匠手艺不错有一定的号召力,便被质朴的众乡亲怂恿着前去建议。当官之人答是答应了修改措施,却在实际操作时仍然我行我素,令一众乡邻摇头枉自嗟叹不已。

  还能怎样?小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

  偏偏吕石匠就是不信这个邪!粗糙的大手一拍大腿,“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还能像庙堂里的神像那样,只受烟火不进油盐?”

  他那里知道,有些人出生之后随着岁月变迁浸染,人味渐渐变淡变没,到最后吃着人饭喘着人气就是不办人事!是人吗?肯定有人说不是!是畜生吗?也不像!两条腿吃人饭穿人衣,畜生敢于跟他们为伍?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畜生见了都得绕道而走!

  没能讨到公道的吕石匠,鞭痕累累那是外在伤痛,可那心里的伤能否随着外伤痊愈,只有天知道了。

  “这帮狗杂碎!白披了一张人皮!”

  同乡愤怒了!短暂的冲动,很快被身强力壮的府衙兵士碾轧,就像堤坝上刚刚填上的一麻袋泥土,连个水花儿也没能泛起便没了影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死翘翘,谁舍得又有谁肯为了伸张正义不顾家有儿女?

  说着,义愤填庸的陈老太太呼吸急促起来,“哪有人肯,哪有人能够帮得了这么多穷人?每年陈东的饷银发下来,留下一家老小紧巴巴的日常开销,买米买面能周济几多穷苦相亲!?唉……”

 

第六十五章 陈家3

 〝〞

  当官不为民做主,是良心变质。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是道德败坏。

  刘祚晨心里清楚的很,他自律的能力有,想要改biàn这一现状,无异于比登天还难。尴尬地笑笑,老太太克制着未能说出工部衙门不尽职尽责,已经是给他留了面子。

  很是无辜地感觉油然升起,宛如被人误解了为人,心里怎么也不是个好受地滋味!

  “……奶奶,那吕石匠还在修整堤坝,其女这才住到了…咱家?”

  “死了,那孩子死后,平平他娘……,也随着去了。”

  或许是见惯了生死,老太太说到“死”字有些漫不经心,也有可能,是无能为力,心里失望透顶已经冷漠了心性。

  做石匠,必然是身强体壮拥有不错的体魄,说死就死了让刘祚晨一时难以接受,讶异着,“死了……”

  “堤坝上,哪天不死人?唉……,没什么好惊à的!”

  往事的提及,显然勾起了陈老太太的恻隐之心,无能为力之余就连牢骚都无法说出口,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当朝大员朝廷命官不是?他们俩作不作为,老太太自然会有所叮嘱,其同僚怎样行事,她自知没有权利去干涉,以她的身份,背后说人诟病短处更是不应该,就事说事也就很表象化了。

  没法再问下去了,如有所思的刘祚晨微微一顿,猛地一拍脑袋,“奶奶,你看孙儿这记性……”说着掏出两张银票又说道:“陈将军托我将银票转交给您老,说是一千用来填补家用修葺房舍,另一千……周济乡邻。”

  这,明显就是假话!年前才发完官饷,这刚开春哪来的饷银?贪污受贿,那俩儿子更是不会为之,这必然是刘祚晨的托辞。知道他经商很有成就,应该不至于就是脏银,微微颔首的陈老太太并未多看那两张银票一眼,任他轻轻放到了八仙桌的一角。

  银票从温暖的怀里,暴露到微凉的桌面上,不知是环境不适的原由还是拥有灵性,边角忽闪着,好似不甘于主人派给它的使命。其实,刘祚晨心里明白,或许兜不上多久就到了贪官污吏的手中。

  没有推诿,也未曾表示谢意,权当就是儿子托他送到了家中,这银票自有用处。多年行善周济乡邻的陈老太太,自知这两千两银票对于任何一家穷苦人而言,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字,可分散到千家万户,能解决掉多少实际问题?老太太心知肚明——短暂地温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奶奶,叨扰了您这么久,这就告辞回驿馆……”

  “就在家里…吃吧!这眼看着也要晌天了。”

  话语间明显地迟疑,刘祚晨轻易便扑捉到了耳中,这么多人在家里吃上一顿,估计她老人家是有些为难。

  “不了…不了…,回驿馆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对了,看永峰哥应该是饱读诗书,您老让他随我办差可好?”说着,唯恐老太太不肯答应,“孙儿刚来霍州城,多有不熟悉之处,总得有个靠得住之人帮衬着不是?”

  和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同流合污!?老太太思虑着,有些迟疑。

  “孙儿我……,和他们应该是不同!”

  未表态对刘祚晨的看法,微微一顿的老太太说道:“以前,您父亲刘大将军也来过咱家,觉得他为人真不错,就像陈东说的那样,通情达理!第一次登门,就叩头喊亲娘,你们爷俩有些相像。”说完,难得开心地笑了起来。

  花白的头发,随着笑意颤动着,刘祚晨觉得她就像是远在凤乡的亲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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