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修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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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修斯的故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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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应宗教的需要而发展,连运动员和养马人的体育比赛也是为了表彰神只和英雄而举办的。”

看来,古希腊人生活在一个虔诚的时代。人们无论把自己的眼光投向何方,在人类活动的一切领域内,他们都可看出人类是跟神只的作用密切相联的。甚至钱币也铸印神只的外貌和象征,从而显示其价值和神圣。

尽管希腊人在他们的宗教仪式中表现出许多区别,可是宗教始终是他们最强有力的凝聚力。宗教文化久盛不衰,虔诚的宗教心理几乎成为创造社会文化的源泉。

自然,信仰应该是任何宗教的起源和核心。跟基督教相比较,希腊人的信仰并不建立在上帝的启示以及显明的教义上,它没有必须履行义务的教条。相反,希腊宗教来源于坚定不移的信仰,信仰神只是确实存在的。他们认为在生活中到处可以体验神的威力。当然,在人们的意识观念里表现神只存在的形式是各不相同的。而且,在不同的时代,人们对神的认识和理解也不相同。古希腊人坚定地认为神是与世共存的。他们直到很久以后才慢慢地达成共识,把抬头可见、伸手却不可即的天空让给神只。从此,神只不再跟陆地上的凡人混迹其中,他们各自占有活动的领域,形成了神只和凡人的天地之别。

考究神话的原意,其实就是“话”、“故事”、“消息”。在希腊人广泛的语言习惯里,神话很快就区别于“逻各斯”,它意味着臆造的传说或寓言,而“逻各斯”则表示经史实证明了的故事,或者指哲学见解。因此,逻各斯排除了一切传说和寓言的成分。在希腊人的信仰领域里,神话意味着神只般英雄的传说和故事,是他们的形象信息。必须说明,这里的形象并不是外表的图象,而是神只们的气质形象。因此,神话作为古希腊民族精神的产品,它对希腊人意味着一种高层次的真实表现,这类真实是无法核定的。后来,在欧洲启蒙运动时期,欧洲人常把神话看作世人的臆造,可是希腊人却坚持认为神话是神只客观存在的标志。

神话在千百年的历史长河里强化了神只客观存在的普遍认识。在神话世界中,神只都以类似凡人的体态与人类相处,他们其实也被理解为人。因此,神话以及神话中塑造的神只形象给人类的精神生活添加了巨大的影响。

如同神话一样,宗教崇拜也是从信仰神只的意识中产生的,它们两者都牵涉到信仰的原始现象。人们试图在宗教崇拜中寻找一种可能的机会,以便用隆重的仪式把自己和神只连接一道。宗教崇拜反映在祈祷或者其他一些表现形式上,它们可由人单独或私自进行,也可由团体或者集体进行。希腊人成功地从早期巫术风俗中寻得了宗教崇拜的途径,而希腊的政治家们却把它们统一成为对于神只的崇拜。

神只究竟是什么呢?他们就是脱离死亡的人。神只是相对于凡人而存在的,死亡是区别神只和凡人的分界线,而凡人就是不能脱离死亡的人。

神只是永恒的,他们在神话中跟凡人同样的出生,所以他们跟凡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不过,神只比凡人显得强大和幸福。凡人由此而对神只表示尊重和畏惧,可是他们在神只面前却并不感到自卑。

神只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一切生活着的,或者表现生命作用的都可成为“神只”。神只表现为各种植物、动物、岩石或者人。希腊宗教是主张多神论的,因此希腊人讲到的神只往往就是主管某一具体领域的精神总概念,这是区别于各种单神教的主要内容。

在希腊诗人希西阿(约公元前700年)生活时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神只体系。宙斯是神只王国之祖,他是神只和凡人之父。除了神只以外,世界上还有一种唤做精灵的力量。精灵归属于神只的范畴,只是显得比较缓和,他们的本领也受到一定的局限。后来,人们又从一种无可捉摸却又神通广大的精灵概念中发展出一种新的危险的势力,这就是妖孽,或称之为恶魔,他们在希腊神话中也是一支活跃的力量。

确切地说,希腊人的宗教产生了不同的根源,打有不同的民族文化的烙印。希腊宗教经历了漫长而又多变的历史,各种不同的观念相互交织在一起,互相补充,互相影响,有时甚至激烈地排斥。这里主要涉及到米诺斯文化和古希腊文化。两种文化密切结合,产生了诗人荷马在波里斯城邦王国崩溃时期所叙述的希腊人的宗教。

大约在公元前2000至1600年期间,米诺斯文化在克里特岛达到了高潮时期,从中发展出一种崭新的宗教形式,它的主要特点就是推崇形形式式的女神。

米诺斯宗教就其本质说来是一种自然宗教。山洞、地洞以及礼拜堂等都是祭祀和崇拜的主要场所。后来,人们从中发掘出祭坛、祭祀壶、圣角以及双面斧。双面斧是这类宗教的主要特征,起先是用它杀死祭供牺牲的牲口的,后来逐渐成为神圣的标志。

米诺斯宗教中呈现许多树木或者树枝的图案,表现了米诺斯宗教对植物的崇拜。在大部分的造型艺术中,人们都可看到信徒们触摸或者摇动一棵树木的图案。显然,这是一棵具有特殊力量的树。信徒们的活动十分激烈,让人感到这种信仰是狂喜和放荡的。

米诺斯艺术中常常把神只刻画成图象或者烧制在陶罐上。神只们被画成飞鸟,画成动物状的妖魔或者是动物与人的掺和体。动物与人的掺和艺术原来来自于东方文化的影响。

当然,在米诺斯宗教中已经有了人物化的神只形象。

从大量的出土文物中可以归结为两大类米诺斯神只,即家庭女神和自然女神。家庭女神的标志是一条长蛇。长蛇原来是家庭的女佑护,后来成为亡灵逝者的象征;而自然女神则把打得的猎物高高地拎在手上,例如拎着两头倒挂的雄狮等等。

在希腊神话中,女神雅典娜反映了第一种类型,而作为动物的女主人阿耳忒弥斯则明显地是一尊自然女神。

米诺斯文化在克里特岛崩溃以后却在陆上的迈肯尼王国又信奉其时,出现了一次新的黄金时代。传播这一文化的载体就是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时期的阿开亚人。他们从北方地区进入希腊国,征服了当地的土着居民。在公元前12世纪,随着多利斯大迁移而进入希腊国的居民其实也是阿开亚的同一种族人,他们拥有同样的文化,同样的宗教观念。因此,由米诺斯宗教变迁而来的古希腊宗教也是一种自然宗教,那是由外来民族从他们的家乡携带进去的。

自然宗教的基础就是相信清静的大自然里存在一块无可捉摸的势力,他们表现在源泉和林间,被分别称为海洋女神、水泽女神、森林女神等。森林女神又有多种形态,如作为酒神巴克科斯的随从西勒诺斯;森林神萨堤罗斯,那是长有公羊角、腿和尾巴的半人半羊的怪物,耽于淫欲,性喜欢乐,常常是色情狂或者性欲无度的男子标志;半人半马的肯陶洛斯人和潘纳等。起初,人们想象中的这些善良的精灵或者与人敌对的自然妖怪还没有人物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把这些精灵或妖魔从神只的集体概念中剥离出来,逐渐形成个人化的单独势力。例如,从主管山林农业的潘纳神只概念中终于发展出农神潘。传说他的身体像人,腿和脚却是羊,头上长角,居住在山林里,保护畜牧、猎人。潘喜欢音乐,创制了排箫,又称潘神箫,还带领山林女神舞蹈游戏,是希腊神话中一尊极具个性的神只。

可以想象,由迁移运动携带而来的其他的诸路神只都有类似的变化历史,因为在很早以前除了自然精灵以外就已经有了一系列人物化的神只,他们活跃在人们的信仰世界和天地里。人们信仰的最高神只宙斯打有古代印度日耳曼民族的气象神和光明神的烙印。人们把他看作万能的家庭主宰,跟宙斯生活在一起的是赫拉。赫拉的名字中(在希腊语里)含有“家庭女主人”的意思。猎人们尊奉阿耳忒弥斯,她是动物王国的女神。得墨忒耳被称作“大地之母”,无疑会受到农民的隆重祭祀。赫耳墨斯保护室外安全,赫耳墨斯的名字在希腊语中包括“石块和柱桩”的意思,这些都是保护室外,免受袭击的措施。

古代希腊的宗教随着印度日耳曼的迁移以及跟爱琴海地区居民的结合而出现了新的变化。自然宗教慢慢地演变成武士和君主的宗教。诗人荷马为后世留下了可信的证据。当然,荷马的作品中也包含了两大部分内容,即由他发现并收集的民间素材,和由他自己解释和添加的文艺素材。

荷马是按照人的形象塑造神只的,神只凡人化是他的艺术特点。从前,古希腊信仰中虽然也常见凡人形态的神只,而荷马却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往前发展了一步。他的神只不仅具有人的形状,而且具有人的感觉,能够像人一样善于思考。荷马的神只跟凡人一样具有欲望,他们感觉饥饿,需要睡觉,会遇到困难,也会感染疾病,感到害怕、疼痛等等。神只时常跟凡人周旋来往,甚至产生爱情,生儿育女。动物状的神只是少见的,有的神只出于需要会变化成动物,如雅典娜有一次变成一只飞鸟。

当然,神只毕竟是神只,他们有许多凡人不具备的特征。为区别于凡人,神只被称为生活和乐天者,他们享受天堂般的安逸、宁静。人类虽然追求幸福,可是他们却常常糟蹋自身的幸福,甚至骗取别人的幸福,或者通过掠夺别人的幸福从而破坏幸福的概念和价值。为了赞美神只的安逸,诗人荷马把神只称为美丽的形象,只有火神赫淮斯托斯因为是个跛子算作例外。不过,他也是工艺精巧、心灵优美的神只。

神只们并不完全是超自然而又不可捉摸的,他们犹如迈肯尼时代的贵族一样生活。神只与凡人的距离可以用贵族与平民的距离相比较。正如凡人不能逾越他的等级界限一样,否则将被视为亵渎神灵,所以凡人也不能成为神只。神只是强大而又威力无比的象征,凡人却受着生命大限的干扰。所以,生、死成为神只和凡人不可逾越的天地界限。

神只既然是超越自然的凡人,奥林匹斯圣山就成了他们生活的洞天福地。当然,奥林匹斯圣山上的神只已经不是脚踏实地的神只了,他们脱离了古老的神只与凡人的共时、共事、共世的大地,在奥林匹斯圣山上寻得了落脚谋生的故乡。

神只们以高山为中心,执掌统管世界的权柄。

其实,奥林匹斯神只国是按照迈肯尼时代国王的生活方式和统治方式建设而成的。迈肯尼国王离群索居,躲在远离民间的宫殿城堡里,他们高高在上,统治全国。神只们也依样画葫芦,他们在奥林匹斯圣山上组建的神只大家庭犹如一个乌托邦式的大团体。大团体以宙斯为最高核心,大家同吃同住同议事,共同决定世界的进程。奥林匹斯圣山成为凡人羡慕却又不能实现的人间天堂。

希腊人在奥林匹斯神只天堂里塑造了十二位主神。除了神只之父宙斯和王后赫拉以外,诗人荷马在其作品中把其余的神都排列了各自的族谱,他们生育繁忙、香烟鼎盛,各神都有垂直的家庭系统,一点也不紊乱的。这里有智慧女神雅典娜,月亮和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爱情与美貌女神阿佛洛狄忒,太阳神阿波罗,战神阿瑞斯,神只使者以及亡灵接引神赫耳墨斯,宙斯和赫拉的儿子赫淮斯托斯,宙斯的兄弟波塞冬海神,宙斯的另一位兄弟哈得斯,主管阴司鬼魂,是冥王。另外,谷物女神得墨忒耳,灶神和家室女神赫斯提,她们在荷马史诗中并不占有重要地位,不过她们毕竟也属于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主神。

奥林匹斯圣山的神只真是个典型的父母子孙堂,它行使君主立宪制的政体,一点没有共和制的特色。山上除了十二名常务主神以外,还有一大批职务低微的下级神只。彩虹女神伊里斯是服务于宙斯的女佣,该尼墨得斯是众位神只的侍酒童子,司美女神卡里忒斯组成了阿佛洛狄忒的随从。除此以外,诗人荷马还经常把一些瞬间的动作人物化和人名化,例如恐惧称为得埃摩斯,纠纷称作厄里斯,她是战神阿瑞斯的妹妹,不和女神。诗人展开了诗意般的美好的想象,他把许多姓名化了的概念塞入神只的行列,为灿烂辉煌的神只世界添加了一支特殊队伍。

除了凡人化的神只以外,诗人荷马还创造了一批难以捉摸的妖魔势力,例如表示命运和造化的摩伊拉和阿埃萨。阿埃萨神已经出现在荷马以前的民间信仰里,他甚至比人物化的神只还要古老。作为主宰命运和死亡的势力,这两尊神只完全不受后世神只的干扰。他们从生命的方面积极地介入凡人的行动。反映命运的摩伊拉几乎起着消极的作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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