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叙说了一半,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他扳过她的双肩,看着她,“你在听吗?”
羽灵故作一丝笑容,放下他的手,背过身躯,继续弄那些花:“当然,我的耳朵有没有坏掉。”
“那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我为什么要着急?”
“鸿江城皇族罹难,你怎么能不以防万一呢?”
鸿江皇族罹难,那好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吧?
据说夕极城的城主已经遇到了意外,那么不该出现的才对——
涟儿惊讶地合不拢嘴巴,难不成——虽说是有些不可能——但是此情此景,难道是自己穿越了时空?
“讲了半天,原来你是怕我被杀了,”羽灵有些生气。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帮你,”观叙说着,但是羽灵不高兴地说道,“没这必要,我是城主;我自己会处理,”接着,穿过花丛往宫殿的方向走了。
观叙闷闷的,走到长亭里随便坐了张石椅,涟儿就站在他旁边,但是他却熟视无睹。
他好像根本看不见我,涟儿心想,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观叙无力地抬起眼皮,说了声:
“把手放下,我的眼睛还好。”
“你看得到我?”涟儿有些惊讶,但是话一出口,却发现,观叙的目光并非是朝着自己,而是她的身后。涟儿转过身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居然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与自己方前一样,弯着腰,在观叙面前晃动着手臂。
“你看得到我?”不仅是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怪事年年有,最近特别多。
与涟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直起了腰,快步走来坐到了观叙身边,她对涟儿一样是熟视无睹。
“大概他们真的是看不见我,”涟儿自言自语着,又听她的“复制品”似劝慰的口气问道:“怎么,又跟羽灵吵架了?”说着支起了一只胳膊托着下巴,“羽灵真有趣,倔得要命,她要是稍稍不倔一点,你们现在早就结成夫妻了,也不用现在这么拖拖拉拉过去了几百年。”
你倒是热心,涟儿心想,自己的“复制品”还这么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这点倒是真没想到。
“你有事情?”观叙没有看她,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我要走了,”她说。
“走?”他皱着眉,“你一直居无定所,四处游玩,你这次又要到哪里去?”
她摇了摇头,说:“神星王国的大灾难就快来了,千仙告诉我,只有我转世为人才能化解这场灾难,所以我不能再四处玩了,我得赶到我未来的母亲那里去。”
千仙——是千仙婆婆?奇怪,这世上居然有人不称呼千仙婆婆“婆婆”二字,看她年纪轻轻,难道真实年龄比千仙婆婆还要大?这不可能的吧。涟儿想着,仔细忖度起她的话来,如果说自己真的穿越了时空,那么这便是十五年前,鸿江城皇宫刚刚出了事,但是灾难还没有波及到夕极城的时间段。而那个时候,涟儿又仔细想着,自己应该没有出生——
“我未来的父母是柳颜城城主夫妇,”她说道,“我以前见过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成为我的爸爸妈妈,只是有点遗憾,若是真的转世为人,以前的事情变全都不记得了,朋友什么的便都不会记得了。”
几句话之后,涟儿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难怪她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原来在自己拥有生命的十五年前,她曾经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这个世上生活着,那个女孩是前世的自己。神星王国将会遇到一场大的灾难,所以前世的自己决定转世为人,看样子涟儿前世的时候跟夕极城的城主还算很熟,这么说,涟儿又想起了很多年后的那次与羽灵的匆匆一瞥。看样子,极有可能羽灵以为自己遇到旧友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神星王国遇到大灾难,跟上辈子的她会有什么关系,听这口气活像她将成为拯救神星王国的英雄。
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
涟儿紧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希望他们再说些什么,可以让自己推敲出自己前世的身份,可是未果。他们只是寻常着说着一些不打紧的话,没多久,穿过花园,涟儿就听见有人在唤观叙的名字。
涟儿循声望去,见唤观叙的人是梅妮。涟儿发现此时的梅妮与十五年后有着一丝极大的不同,十五年后的她大概是由于失明的关系,看上去更多的是漠然,因为她的目光无法传递心性,但是,十五年前的此刻,她却显得轻松愉快。
十五年前的涟儿在观叙走了之后,走下了花丛,她伸了个懒腰,接着趴在花丛里消失了。涟儿跑到她消失的地方,未见人影,却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紫色石头。
不会吧,涟儿指了指自己——
我是妖精?
涟儿带着半信半疑的恐惧,走进了夕极城的皇宫,走过一扇长廊,驻足在一扇门前。门里传来羽灵和——涟儿从门缝里瞄了一眼——一个侍卫的声音。
“城主,这……”一个侍卫站在羽灵面前好像有话要说。
羽灵抬头看她一眼:“什么?”
“真的要把观叙大人赶出夕极城?”那侍卫问。
赶出夕极城,涟儿耸耸肩,自己没有听错吧?看样子他们两个倒像是恋人才对,而且应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那种程度。既然这样,为什么说话还真么不留情面。
“是,”羽灵肯定的语气答道,“如果他问为什么,就说夕极城不需要他了,让他自谋生路。”
“这会不会——”那侍卫觉得不妥。
涟儿也觉得不妥。
“你听不懂我讲话吗?”羽灵头也不抬。
“懂,懂,”那侍卫刚要退下,却又被羽灵叫住了,她说:“要是他想见我,就说我不见。”
“知道了,知道了,“那侍卫赶紧退下,可他刚一走,涟儿发现她满腹心事的模样。
观叙得知了羽灵的说法之后,立刻跑来决定向她问个清楚。可是羽灵命令侍卫守在门外,不准他进来。涟儿见他万分焦急的模样,很想伸手帮他一把,甚至伸手推开几个侍卫也行。可是她刚伸出手,指的前端就从侍卫的身体穿了过去。谁让自己莫名地穿越了时空,在这里成了一个无形的摆设呢?
“羽灵,想支开我,没那么容易!”观叙大喊着,但是羽灵没有理会,一个侍卫好心劝观叙先回去,说大概是城主有些心事,一时说了糊涂的话,但是不料这话被羽灵听见,她立刻放下话来,说要把这个侍卫也一起赶出夕极城。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涟儿在一旁看在眼里,只是自己无能为力。观叙见羽灵有些蛮不讲理,趁着羽灵想要掩门,猛地趁势伸手推去,门”哗“的一声敞开。
“你出去,“羽灵面无表情。
观叙毫不理睬,一手将门掩了。涟儿用自己无形的肢体穿过了墙壁,然后见观叙转过身去,面朝着羽灵说道:“我不是你的侍卫,不需要听你的。”
“这不是很可笑么,”羽灵说道,“你既在我夕极城,住在我的皇宫里,有什么权利不听我的?”
“羽灵,发生了什么事情,”观叙说道,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能够感受到羽灵内心深处的、那个被她藏匿起来的灵魂。
“什么事情都没有,”羽灵漠视着他,“要是你非要说有什么事情,就是我发现自己不喜欢你了,不需要你了。”
莫名其妙的恋人,涟儿感慨。
羽灵看观叙一动不动,又冷笑了一声:“难道夕极城里,这皇宫中,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么?如果有,你倒不妨说了,我是这里的主人,没什么不能送给你的。”
观叙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说吧,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羽灵说道。
沉默依旧延续。
“你要什么?”羽灵似乎一定要他说出一个答案。
观叙抬起头,但是视线望着别处。
接着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语言脱口而出:
“我要你,兑现三百二十六年前的承诺。”
第六章 翡芦之恋(二)
更新时间2009…9…26 18:46:58 字数:6726
三百二十六年前,这么长的时间,所谓承诺,到底是什么?
观叙,将来我要做你的新娘。
在观叙的记忆中,这是三百多年前,只有六岁的那个夕极城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许下的承诺,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身为夕极城主继承人的她,让重责和压力一天天吞噬了自己的笑容。
羽灵没想到观叙会把它牢牢地放在了心上。兑现这个承诺,是什么意思——
她尚未思索明白,观叙的嘴唇就贴紧了她的嘴巴。羽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要推她离开,但是观叙的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按在了她的肩头。羽灵的身子被固定在观叙灼热的呼吸当中,根本动弹不得。
“你!”羽灵在观叙的稳重艰难地发出声音,观叙听到了羽灵的声音,抬起了头,稍稍离开了羽灵的脸颊。羽灵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刚想挣开揽在她腰上的手,不料观叙忽然把另一只手挪到了她的脖颈处,在她的脖颈处点了一下的同时,一下子扯掉了她外罩的长衫。
“你!”羽灵见自己的魔仙之力被观叙瞬时封印,恍然间有几分明白观叙的所想了,但是,她努力地想用双手挣开他的怀抱,但是却看到观叙自己松开了自己外袍的领子,然后解开了三个纽扣。羽灵挪着腿,想找到一丝离开的方法,但这时她的身子被横抱起来,而且一瞬间自己竟然无意识地搂住了观叙的脖子。
短时间内,她意识到了这是不应该的。她愤怒地喊着,观叙并不理睬,他抱着羽灵的身子,把她放到了床上,羽灵想起来,不想任由观叙的动作继续下去,观叙一下子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
“你住手,我是夕极城的城主,你这样我可以判你的罪,”羽灵说着,但是观叙俯下身子,一只手臂压着她的胸口,不知所谓地说了句:
“你马上就不再是夕极城的城主了。”
羽灵刚想质问他这话的道理,但见观叙抬起一只手除去了自己的外袍,羽灵奋力想用双手推开观叙余下的那一只一直压在自己肩上的手,求得自己的解放。观叙大概是察觉到了羽灵的想法,另一只手从她的肩头用力一扯,原本罩在白色长衫内的白色的衣服发出了撕裂的声音,接着她上半身的肢体毫无庇护得暴露在空气中。她下意识地想把双手抱在胸前,去做一丝力所能及的遮挡。但这个叫做观叙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双手按在了一处,用自己的一只手将它们高举过头顶,同时他的唇贴着她的脖颈、胸部用力地吮吸着。羽灵涨红着脸,不愿臣服地扭动着身躯,想要下床,但是慢慢的观叙丢掉了鞋子,爬上床俯在了她的身上。
“观叙,”羽灵说话已经有点吃力,“你,你住手,你到底,到底是怎么——”
“皇宫里要什么你都会给我,”观叙松开了那只举过羽灵头顶的手,停下了方才粗鲁的动作,“这是你说的。”
羽灵没有起身,她沉默了一会儿,把头转向了一侧,轻声道:“那你答应我,拿走了你想要的东西,请你离开皇宫,这是交易,”她说着擎起了一只手,把拇指上一颗绿白相间的指环横在她的眼前,“也是命令。”
这时一直站在屋子一侧的涟儿——虽然年少,但是她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转身离开了屋子,准备到那个花园里去看看那块应该是前世的她变成的大石头。
“我不想遵从你的命令,”观叙说着,在他的目光下,羽灵被褪掉了最后的衣服,而观叙,伟岸的身躯,正迎合着她无语的目光。
“即使你说的是对的,即使你是在——保护我。”
羽灵愣住,随即看到观叙充满柔情的目光,道出了对昔日承诺的接收:
“羽灵,我要你做我的新娘,”观叙俯下身子,接触着羽灵的全部。
“羽灵,我想要的,是你——”
一阵剧痛瞬间流过了羽灵全身,她的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迹。观叙明显能够感受到羽灵的双手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地扣了下去。
指环在观叙的后背上印上了一块发紫的凹下去的印记。
观叙低头,浅色的床铺上两朵红色的蓓蕾悄然盛开。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落到了羽灵的大床上。
天已经亮了,观叙睁开眼睛,环视着周围,最后的把目光停在自己身旁一张熟睡的脸上。
睡梦中的羽灵脸上挂着一种安宁的笑容,观叙伸手拨开了一缕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想让那笑容更清晰一些。
记不清是多久,反正这种笑容真的是很久不见了。
观叙支起一只胳膊,看了一会儿羽灵的睡容,然后下床套上了衣服。
整理好衣服之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