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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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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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蒙”

小凤凰突然打断了霍蒙带她请罪的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她手中凤凰刀直指霍蒙,瞪着眼睛大喊道:“霍蒙,你,你……我用不着你在这里为我求情,他们这一群酒囊饭袋本小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今夜不跟我走就算了算是我自作多情自找没趣,你就等着被那个混蛋曹侯砍脑袋吧我,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小凤凰最后一句话带着一点哭腔,可是霍蒙没有看见她的眼泪,只见她抬脚又踹飞了刚刚爬起来的校尉,一抖黑色的袍子飞进了树林中,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霍蒙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小凤凰受伤那天全无血色的苍白面容,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一丝心疼。

他与这个小丫头,仅仅有过几面之缘,每一次都是动刀动枪剑拔弩张,每一次又都让人印象深刻无法忘记,她的云力修为,她的刁蛮任性,她的楚楚动人,她的凤凰刀,她的金凤凰,她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至今敌我不明,可是霍蒙知道,她没有恶意,从打第一次挑战自己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可是自己……对她似乎有点过分。

她的伤,应该是真的好了,可是心情,比之前更糟了吧。

霍蒙凝视着小凤凰消失的方向,良久无语,一干人等也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看若有所思的霍蒙,又看看黑漆漆的树林,不敢贸然动作。

瞎子也能看出那个小魔女和霍蒙关系不一般,天知道她一会儿能不能又杀回来。

“霍大哥,霍大哥……”

杜鹃也不是个傻丫头,她自然看得出这些守军都在等候霍蒙的反应,那个押解官一直盯着霍蒙,看样子已经很着急了,可是霍蒙恍若不知,她不得不轻轻扯了扯霍蒙的袖子。

“嗯?”

霍蒙低头看向杜鹃,杜鹃抿着唇,看看霍蒙又看看押解官,霍蒙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押解官握着手中的剑,举着也不是,归鞘也不是,整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将军,刚才在下的朋友多有得罪,在下替她向将军赔礼,望将军海涵……”

霍蒙对着押解官一抱拳,说得极其诚恳,押解官整理了一下表情,终将长剑归鞘,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大头兵,重振雄风。

“看在霍将军的面子上,就饶她一回吧,不过,若有下次,本将军绝不饶恕”

“是是,在下担保绝对不会有下次,请将军放心,在下一定会随将军回到曹都,这一点,在下以人格担保。”

“有霍将军这句话就行了,霍将军的人品,本将军信的过。好了,大家都别愣着了,赶快收拾东西,给兄弟们疗伤”

霍蒙表态,押解官发话,众人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一时间喊疼的很疼呼痛的呼痛,又乱作了一团。

“杜鹃,你去帮帮他们,他们粗手笨脚的也未必能处理好伤口,我告诉你怎么办,你去做。”

“嗯,好。”

杜鹃乖巧的点头,然后就跑到了受伤的几个人身边,押解官干脆直接将霍蒙再度放了出来,让霍蒙亲自为伤员诊治。

“在下连累了诸位,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各位见谅。”

“霍,霍将军,客气了,呀哟,没事没事……”

霍蒙一边道歉,一边检查他们胸口的伤势,小凤凰出手看似很重,缺还是很有分寸的,五个人的胸骨都没有断,内脏也都无大碍,只是被强大的云力震得吐血而已。

这一队南平关守军里没有医官,却也带着常用的伤药,如今都拿出来让霍蒙一一过目,霍蒙又挑挑拣拣,告诉杜鹃如何调制涂抹,帮几个受伤的大头兵全部都包扎好了伤口。

与他们几个比起来,那个校尉的伤更重一些,小凤凰当时怕是气得够呛,这一脚直接踢断了校尉的两根肋骨,霍蒙让人折了几根树枝固定在他身上,这一路上,他就得躺在囚车旁边了。

忙忙活活间,天已经大亮,押解官一声令下再度启程。

霍蒙最后望了一眼树林深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含羞带怒的大眼睛,微微摇头,他便昂首看向了头顶高远辽阔的天空。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小凤凰对这片天地的见识应该远比自己更多吧,这个时候,她又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

“小姐……我们该上路了,族长大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见小凤凰站在树梢上,望着渐行渐远的押解队伍,好久都没见任何动静,龙伯叹了口气,闻言软语的劝道。

昨晚她劫囚不成,反被霍蒙气得哭着跑了回来,然后就一句话不肯说,也不肯直接和龙伯回家,若有所思的待了一夜,天未亮,就又跑过来看押解队伍走了没有。

“小姐……”

“我们走回家”

龙伯正要继续劝说,小凤凰就突然跳下树梢,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龙伯,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

“是。”

龙伯点头称是,心里却有另外一句没有说出口,“我可以不提,就怕你自己忘不了。”

第四卷蜕变之始第六章血卫

第六章血卫

“看看那是什么”

随着一个站在茶楼二层窗口,做商旅打扮的中年男人的高喊,曹都南门内的人海当下涌动了起来,宽敞的街道两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如潮。

曹都是一座长着千里眼顺风耳的都城,每天都有曹国各地的奇闻异事像长着翅膀一样飞进曹都人的耳朵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最近一段时间,来自于南平关的消息犹如雪片一般铺满了曹都的大街小巷,一波接着一波刺激着曹都人的神经,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以至于人们每每见面都要问上这么一句。

“哎,今天有南平关的消息吗?那张千夫对霍将军动手了没用?”

“哎呦喂,您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张千夫早就被霍将军赶回老窝去了”

地道的曹都人可以不知道南平关,不知道狼牙寨,但一定会听说过凭着一杆九环啸狼枪名镇四海的张千夫,这样一个令两国商旅闻风丧胆的了不得的人物,竟然栽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霍蒙手上,这怎么能不让人目瞪口呆?

张千夫他们没见过,可是霍蒙他们熟悉啊。

霍蒙不过一个山野小子,进曹都没几天就被甄仙人看重,收为闭门弟子,从此咸鱼大翻身先是封士大典一举夺魁,而后拒绝了曹都第一才女琴仙子,又被曹侯亲封为平远将军,一时间万众瞩目风光无限,眼下又在南平关大显神威,可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啊。

对于被赵国欺压久了的曹国人而言,天下间就没有比这个更让他们觉得扬眉吐气的事儿了

霍蒙虽然远在边关,却成为了曹都近日来最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牟足了劲,就等着霍蒙凯旋归来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巴结呢。曹都里的闺秀千金们早都和父母双亲商量好了,到时候不管是为妾还为婢,都要削尖了脑袋,不惜一切代价挤进霍蒙的家门。

开玩笑,这样的人物,又有天一宗蒋家父女在背后撑腰,将来不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可是就在半个月前,从南平关过来的商旅突然带来了鹰扬军统帅被革职押解回曹都的惊人消息,顿时在曹都里掀起了轩然大,上到世家大族,下到平头百姓,就没有一个不懵的。

曹侯这是要演哪一出戏?

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都慌了神,各家的探子爪牙都如同破网而出的鱼群似的穿梭于曹侯的大街小巷酒楼茶馆,相关的衙门口外蹲满了整天不正经做生意,眼珠子滴流乱转的小商贩。

没权没势的老百姓参与不着这样波涛汹涌的暗潮,就只能竖起耳朵,等着押解队伍进城,看看那位一下登天一下又入地的传奇人物。

今天,得到了消息的曹都人早早就都侯在了曹都南门,如今一听到有人喊出了动静,就都踮脚伸脖子往南门口那边观望,被挤在人群后面的大多数人除了前面人的后脑勺,根本就看不见别的,只能不甘心的往前挤,结果一个挤一个,瞬间就连成了片,成千上万的人你推我搡,那惨烈状况的场面,让站在南城门上的将士们都看得直咧嘴。

好家伙,曹侯祭天都没见有这么大动静

“来人啊给我拉上人墙”

南城门的城门官一见情况不妙,望望即将进入城门的队伍,赶紧采取了紧急措施,这么混乱的场面,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他可担待不起。

负责守城的几百精兵哄然应诺,分成两列,高举兵刃冲向了混乱不堪的人群,试图将他们驱赶到街道两旁,远离押解队伍要行走的路线。

可这区区几百人哪里能挡得住由数以万人组成的人潮?

“快看,快看,来了”

一呼百应,万头攒动,守城兵当下被挤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已,而四敞大开的南城门外却井然有序的走来一队人马,个个明盔亮甲神色严峻,队伍中央一辆高大的囚车渐渐映入众人眼帘。

真的是囚车

南城门内一片哗然,人声鼎沸

而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南城门数里之遥的曹侯御书房内,陈道之不轻不重的将手上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好棋好棋陈爱卿国士无双,棋高一着啊”

年轻的曹侯刷的一下合拢手中白玉折扇,抚掌大赞,眉间眼底神采飞扬,目光却是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直直的望着陈道之,看那样子,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夸这步棋似的。

陈道之半垂着眼帘,淡定自若的盯着棋盘,谦虚有加的说道:“王上过奖了,微臣不过是抛砖引玉,为王上垫脚助威而已,这台面上真正的对决,还要靠王上您的杀伐决断啊”

听到最后那句,曹侯不经意的挑了一下左边眉梢,进而开怀大笑。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哈哈哈……”

曹侯再度大笑不止,笑声中气十足,震得御书房外的内侍太监都纷纷侧目,偷偷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曹侯已经多久没有如此高兴了。

今儿是得着什么好消息了?

难道,真是因为霍蒙今日被押解入城……

人在深宫,这些内侍太监要比外面的人眼睛更亮耳朵更灵,对于那些就连外面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法,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今天一大早,陈道之就被曹侯宣召入宫,曹侯还破天荒的亲自在御书房门口迎接陈道之,君臣二人携手步入御书房,那其乐融融亲近有加的模样,倒好像是久别多日的父子重逢似的,把一干内侍太监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曹侯素来礼遇陈道之,可也从没到今日这个程度啊

反常。

如此反常,会不会是……曹侯真的要对那天一宗下手了?

想到这里,内侍太监们猛地缩了一下脖子,偷眼看向御书房内谈笑风生的君臣二人。

“王上,该您落子了。”

陈道之依旧没有看曹侯,左手两指夹着一枚白子,一副无比专注于棋盘的模样,就连声音都平淡得没有半点滋味。

“啪、啪、啪。”

曹侯见状,付之一笑,手拿折扇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棋盘,饶有兴致的说道,“陈爱卿,这连环三计用得妙不可言啊……”

见陈道之笑而不语,曹侯丝毫不介意,刷的一下展开折扇,扇面上赫然浮着一条只爪张牙的金色苍龙。

“当初,陈爱卿临走之前,向本侯求一纸盖着印章的空白公文,本侯还曾有一丝犹豫,心道陈爱卿既然设计借张千夫之手除掉霍蒙,又为何要这样东西?如今看来,陈爱卿早就将霍蒙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逼到了死胡同里,无论他与张千夫那一战,是胜是败,他都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不只是他,还有他身后那帮人果然是,深谋远虑算无遗算”

陈道之听到曹侯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不禁微微摇头,依旧盯着棋盘说道:“王上谬赞了,微臣人老技穷,粗鄙之谋也只能让霍蒙沦为阶下囚,是否能将他置于死地,还要看王上的手腕。”

这边陈道之话音刚落,曹侯那边就轻摇白玉折扇,掩住了半张面孔,扇面上金龙龙身汹涌起伏,仿佛要撕破扇面腾空而出。

陈道之这只老狐狸,自从回曹都当夜密访他,告知南平关之谋前后始末之后,就告病在家,连朝都不上了,要不是今日他特地派人去请,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其实,这只老狐狸打得什么主意,他心里有数,无非就是逼着自己先亮出最后压箱底的东西,才肯为自己出谋划策……

“唰”

曹侯再度合拢白玉纸扇握在右手,毫无预兆的从左至右抚乱了整个棋盘,十几枚黑白棋子扎堆挤在右边一侧,棋盘中央空空荡荡的。

“这回,陈爱卿可以落子了吧。”

见状,陈道之捻须轻笑了两声,将左手夹着的白子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正中央,而后缓缓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颇为得意的曹侯,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王上年少英明,当知道,霍蒙短短数月,就已经突破大云师,敢与张千夫一较高下,放眼曹都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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