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似乎没有人不会因血而不感到麻木的,然而,在这个时代,却有太多的人对血而感到麻木,他们在看鲜血的时候,就如看到水一样,而且永远那么的清,那么清澈的泉水。
血岂能是用水而替换得了的?
不能,然而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里,他们的答案却是能。
或许,说能的人,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称为人了,而是魔,一颗魔心,一双魔手,还有一双如饥似渴,渴求见到血腥的双哞。
就象柳贾贤一样,他为了刀,为了一件用途很单一的东西,他却可以那么无情地去杀人,去那么残忍地折磨人。
柳贾贤是不是很冷漠,冷漠的叫人不可靠近。
异狼是不是也很冷漠,但是冷漠的似乎可以叫人接近。
只能说柳贾贤与异狼现在有的不是相同的冷漠,因为冷漠与所有的东西,所有的情感都是一样的,分为许许多多种。
但是,倘若某一天,异狼提起了刀,他也杀了好多人,他也有象黎顾雏,云萧逸那样的绝世武功,他也有着那象柳贾贤那样一辈子无论怎么花也花不完的金钱,他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个魔,成为一个与柳贾贤有着同种冷漠的魔。
或许会,或许不会。没有人敢去断言,也没有人能去断言。也许现在是单纯善良的人,然而随着某一件事情的到来,随着漫漫岁月的变迁,似乎那个人也不再善良,富有同情心了,即使在某一天,他也会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让自己觉得不可理喻,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不会重归于最真实的自己。
那个时候,也就是人真的变了的时候,变得即使你可以穿越时空,找到那个往日单纯而善良的自己,自己也是不会认识自己的。
人是最执著的,人也是最多变的。
人之多变,岂非由人,而是由于这个时代,又你身边的人,由你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异狼经历的太多,多的似乎已然将他改变,改变的也很多,不仅仅是停留在成熟上的改变,也有着让人所不了解的改变。
因为,异狼现在是那么那么地渴求着那把刀,渴求着拥有着最残忍的名字,最雪亮的刀锋的寒刀,也许异狼的渴求,还是因为他在即将要离开荒野岛时,袁惜泽对自己的叮嘱——这把刀不能让任何人看到,看到这把刀的人,也只有欲要死的人。
然而,现在呢?那把刀被太多的人所看到,而且所看到的人还是那么的好,要比现在异狼所生活的还要好,还要有模有样,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现在寒刀还不在异狼的手里。
异狼叹息,异狼因为手上没有寒刀所能给自己带来的兴奋而叹息。
王若其听到了异狼的叹息,因为此刻异狼的叹息声不仅是有些大,还有些沉闷。
于是,王若其说道:“为什么而叹息,难道你也是为了蝶儿?”
异狼摇了摇头,道:“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的做法。”
王若其道:“她欺骗了你,她骗走了你的刀。”
异狼点了点头,他好象还是在蝶儿的问题上保持着沉默,似乎他也不想有过多的回答,他怕自己一旦说出口就会对蝶儿产生无限的憎恨,其实他的内心不知怎的,不想对蝶儿太恨,也不想说出那份恨。
人终归是矛盾的,徘徊于爱却也在爱中徘徊。
这样的人生又岂非是人生,但是这样的人生又仿佛是最纯正的人生。
在不幸中去寻找着幸福,在沦丧里去寻觅着希望。然而希望又是在哪里,难道只是可以在心中存在,在现实中很难找到的吗?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又为何要寻觅希望呢?
或许世间上本来就没有希望,因为当人一旦达到曾经所想的的境域,想必人也不会觉得那就是自己曾经苦苦去追求的希望了。
王若其道:“无论怎样,你依然是渴求着你的江湖路,只不过你现在只是缺少了那把刀。”
异狼又点了点头,不过,他这次不光是点头,而且还说道:“我必须要得到那把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把刀落入到那种人的手中,我一定要夺回。”
异狼说的很坚决,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那么的坚决,那么的肯定,那种坚决似乎让人觉得他很容易就能做到,他也很有自信。
不过,异狼曾经是有自信的,但是他现在是一丁点儿自信都没有了,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很渺小,庆幸的是,他终于认识到了这么一点,因为人原本就是渺小的,渺小的甚至都有些微乎其微,太过自大的人也并非是很伟大,或许他只是用自己的狂傲去掩饰自己的渺小。
人只有意识到自己渺小,他才能重归于现实,他才能慢慢地长大,象凡人一样成长,而不是在云层之中,慢慢地生长。
王若其问道:“你那么渴求那把刀,可是你又对那把刀了解多少呢?”
王若其这个问题叫异狼很难回答,或许这个问题是在她问异狼众多问题中最难回答的一个,也是他最最想知道的一个,异狼也曾问过袁惜泽关于寒刀的问题,不过,他见袁惜泽一提到寒刀就显得那么伤心,于是他便没有再继续地追问下去。
总之,异狼认为这把刀与自己的家事有关,还有着极大的关系。
异狼问道:“什么,难道你知道关于寒刀的事情?”
王若其道:“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的很多。”
异狼听后很吃惊,不过他也很兴奋,而且他兴奋的程度还要远远大于他的吃惊,他兴奋也更是由于那种吃惊而产生的。
风吹过,已经没有那么凉了,不过这里还是那么的苍凉,似乎这里有着更古不变的凄苍,倘若这里真的没有那么苍凉的话,想必柳贾贤也不会将这里作为自己的密室所在了。
日光透过纷繁的枝叶泻了下来,象月光一样透过叶子间的缝隙,在地面也顿时呈现出忽明忽暗的影子来,这样子要比月光下所映射出来的影子要清晰的多,更没有一点点阴森的味道。
不过,这里不阴森不代表异狼的内心不阴森,异狼在兴奋中,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惶恐,他只觉得在自己的身上布满了鸡皮疙瘩,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也在紧紧地绷着,他的头也在渐渐地萎缩着。
很可怕的情绪的,但是这样对未知的一种不安,才使异狼觉得兴奋。
异狼在想什么呢?他又是在惶恐着什么呢?没有人知道,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或许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久别家中的游子又重返家中一样,在外漂泊了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那样的兴奋似乎已经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了,但是他却会在回家的路途中显出莫名的害怕与莫名的伤楚。
近乡情怯,其实这样的情怯不光是在久别故乡的游子的身上,也在异狼这样面对如此回答,心中又暗生诸多疑问的人身上。
这里的荒凉是无法掩饰的,然而异狼那刚才的兴奋是有办法掩饰的,他是在情不自禁地遮掩,他也没办法不掩饰,因为不安已经是占据了他的内心,不说上占满了内心所有,也是占据了他心扉的大半个部分。
不过,异狼还是很想知道,只不过他这个时候却不急于知道,他怕知道的太多,真的会有一些东西让自己无法承受得了。
不可否认的是,寒刀的确是一把很奇特的断刀,但是它却太有名,一样东西倘若太有名的话,它便会牵连着好多的事物。就象是一个人一样,有的时候,人太有名,太锋芒,似乎也并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因为在他的身后,也牵连了很多,不光是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情,也许那些不好的事情会叫他无法承受,就此沦陷。
异狼虽然没有名,然而那把刀却真的太有名了,不过,有名的刀又会牵连怎样的故事呢?
异狼在想,不过他想不出来,因为那把刀有太长的历史,也有着它那不可思议的经历,相对于那把刀而言,或许,异狼也只是一位很单纯的孩子而已。
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因为那把刀必定是在柳贾贤的手中。当一件自己视为无价之宝的东西然而又不再自己手中的时候,即使自己知道关于它太多的故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使毫无意义,异狼还是要知晓。
因为异狼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夺回这把刀的,那把刀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是必然可以夺回的,哪怕不是现在。
异狼还是有些落寞,他心中的狂热也无法掩饰的了他心中的落寞。
正文 第213章
更新时间:2011…9…20 14:49:27 本章字数:3794
那样的落寞感似乎只有在异狼的脸上才能突显的淋漓,因为他的落寞与别人的落寞伤情是不一样的,没有半点儿的相似之处,在他的眸子里为什么会表现出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异狼到底又失去了什么呢?难道他仅是失去了一把刀吗?一把刀不会让他颓然,因为天下间有太多的刀,虽然那么多的刀不比寒刀,比不上寒刀的神秘,比不是寒刀的刀锋那么雪亮。
其实,除此之外,异狼还失去一段感情,失去自己固有的单纯,失去了他好多好多与生俱来的东西,他失去的实在是太多,可以说他在失去中并非得到过什么,即使他得到了稍许,或许也是他不想得到的。
成熟,异狼想得到吗?他原本不想得到。
可以依靠别人而活,异狼曾经想得到吗?他原本也是不想得到的。
但是,他现在真的是得到了的,得到了成熟,成熟的人,成熟的心,得到了王若其的指引,似乎他感觉自己倘若真的离开了王若其,或许自己再怎样去走剩下的人生路,他都不知道了。
不过,异狼所失去的,也未必见得都失去了,他所得到的也未必都得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好多的事情会叫人不解,最叫人不解的便是人生,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有多长,有多宽,在这条路上会发生什么事,会遇到什么人……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更是无法去计算,因为有时候得到的并非属实,失去的东西却依然在你身边,你只不过是暂时地找不到而已。
很奇怪,人生往往就是这么的奇怪,它的莫测,它的神秘,有时候即使自己过完了这一辈子,也还是不觉得通晓这一辈子。
异狼感到自己的身上有光,光在移动,象是刀光,因为异狼对刀光很敏感的,倘若他对其并不敏感的话,想必他此刻也不会注意到身后的刀光。
有光,象刀光,这种光吸引了异狼,也套住了异狼,套住了异狼刚要向前跨出的步子。
异狼忽地回转过身,王若其还在笑,笑的还是那么的甜,还是那么的迷人,她的笑恍似能够勾住任何男人的目光,无论那个男人是否是喜欢她。
然而,这次王若其的笑却没有真的勾住异狼的目光,因为,在她的手上有着更吸引人的东西,或许那东西远不及王若其的美貌那么可人,但是它的确要比任何人任何的容貌更能吸引住江湖人的眼球。
天下间,女人有很多,刀也不计其数。
但是,象王若其这样如此迷人的姿容天下间只有她一人,象寒刀那样神秘,给人以好多迷团的刀仿佛在天下间也只有寒刀一把。
一位天下间最迷人的女人手中握住了一把天下间最耐人寻味的刀,这一幕也构成了天下间最迷人的风景,异狼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一幕的,但是他却有些要错过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有种似睡非睡,穿梭在梦境之中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异狼觉得很舒服,也很兴奋,在那种感觉中,他似乎迷失了什么。
异狼认为这很不可思议,也根本就不可能,他无语,即使他现在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但是他却没有把想说的说出来,他怕自己所说出来的话会是梦话,他也生怕自己的梦话会将自己的美梦吵醒,他万万不想走出这么一种很醉人的梦境中。
王若其时常会将人带入幻境中去,引领你看到幻境,给你以温馨。带你去看你极不想知道的幻境中去,给予你惆怅。
这次,难道王若其又将异狼带如了她所创造出来的幻境中了吗?
异狼不知道,只有王若其知道,不过她并没有对异狼说。
异狼也没有问,因为,梦是很容易被打碎的。奇怪的是,一旦被打碎的梦往往就不会再继续,有时候甚至会远离你的记忆,让你绞尽脑汁地去想也无法想象得到,无法去修复,你只能感觉到你所做的那一场梦很美,至于是多么美,是怎么的美,自己就浑然不知了。
异狼还在看着王若其手中的那把刀,一把断了的刀,一把刀身古旧,上有七点铜锈,雪亮刀锋的刀,那把刀太特殊,那把刀太与众不同,那把刀也太吸引异狼的眼球。
那果真是寒刀,它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