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随这声响，雷曼鼻端也流出血。
“D会死的。”雷曼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异常诞生的管理员是主世界的执念和理智。你就没想过D老头为什么只有单名一个D吗？！”
“他是主世界对海贼的执念，从最开始，甚至从剧情刚刚起步的时候开始，D就知道这里一定会有死亡发生。他是主世界对艾斯的执念，对白胡子的执念。那个穿越者头领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想利用这场动乱取D的性命。你难道想让他们如愿以偿吗？……”
雷曼的声音越来越低，双枪搀扶着D站在远处。贝拉瞪大眼睛，D右腿膝盖一下全部消失，再往上，一点一点，空气像是要把他的大腿都慢慢吞掉溶解。
可D却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她。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那条腿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挡下赤犬的第一击，D就已经开始瓦解了。”雷曼高傲的头第一次低下来，声音近乎哀求，他挡不住贝拉的挣扎。如果她再次挣脱，他已经无法阻止。时间能力所需要耗费的力量是极为巨大的，在战场上已经用过太多次时间定格，贝拉倒回时他强行折断指针，再费尽剩余的力量把自己和D都倒回贝拉所在的时间。
他没有办法像贝拉那样暴走着吸取异常能量，“贝拉，住手吧。你希望D就这样消失吗？不要忘记你自己是管理员。”
D的右腿不断消失。
管理员管理员！
她恨死了这三个字！
贝拉已经无法思考。一边是D，一边是艾斯。
眼泪一直掉一直掉，哽咽的悲伤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她低低地哭泣起来，“不要，不要……”
她不能就这么看D消失。
可握住镰刀的手却也不松开。
绝望像是一张网。
“D！”洛瑞亚慌张的叫声唤醒贝拉，D整条右腿都消失了。他摇晃了一下，长枪驻在身侧以维持平衡。
失神的一刻，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
贝拉回头去看，是熊猫人！
咔嗒。
那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一声。
时间流动。
赤犬滴着熔岩的拳头穿过艾斯胸口。
你能想象吗？重要的人，在短短几小时内，在自己面前死去两次。
一直绷在脑中的那根弦倏地断了。
异常暴走，拦腰斩向身后的熊猫人，贝拉双目血红。
黑镰在熊猫人腰部拉开一长道狰狞血口，贝拉挣开束缚向前奔跑。
艾斯背对着赤犬，张开双手护着原本在那个位置的她和路飞。
他紧咬着牙关，身上的火焰开始熄灭。
路飞伸手抓了下落在地上的艾斯的生命卡。
风吹过，烟消云散。
“艾斯！”路飞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保护着他们的身体失去力气，贝拉跪倒在地，与路飞一同接住倒下的艾斯。
他还那么暖和呢。
“路飞，小贝。”
艾斯靠在两人身上，竟是笑了。
“小贝，真的是你……奇怪啊，为什么竟然会认不出你呢……咳，咳咳……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啊……”大口大口地血从艾斯嘴角溢出，他看着贝拉，一瞬间竟想起了很多关于从前的事。
贝拉慌张的擦拭着他伤口的血，哭得泣不成声。
“不要死，不要死……”她哀求着，眼中盛满绝望。
她错了，她错了。她知道自己错了。都是她不对，她不够强大，不该犹豫不决，是她的错……
艾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努力挤出一些微笑。
“你还是个爱哭鬼啊，路飞也是……哈哈，你们都和当初一样呢……”
温热的液体握在拳头里，那渐渐冰冷下去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的双手烫伤。
“救救他，快救救他！”路飞慌张地向周围的人求助，“医生！”
不同于他们的惊惶无措，艾斯却只是微笑的，温柔地注视着两人。
贝拉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他说。
——能再听你叫一声小贝真是太好了。
——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求你不要死……你答应过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
——你们答应过要带我出海，去看各种各样的世界。萨博已经走了，你不要丢下我……
可没有一句来得及说出口。
一颗子弹穿脑而过。
记忆里所有闪亮的画面瞬间山崩瓦解。
贝拉向后倒下，不远处，洛瑞亚举着她的枪。
“小贝！小贝！”
闭上眼之前，贝拉看见路飞哭泣的脸庞。
该怎么办呢？
她几乎要疯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双更1W＋完结全文
第一更在下午13：00左右，谢谢一直留到了最后的大家，两年了，终于要结束了。
谢谢两年来每月催更，恢复更新后又章章留评还给我投雷的路过君，不是你我可能就坑了。
谢谢给我投地雷的妹子们，神的孩子都在跳舞，丝艾琳，猫猫，璐璐，天外飞猫，芥末冰淇淋
谢谢阿卷，两年前我还在更新的时候每章都是很长的评，看得我很开心。
谢谢洛雨曼妹子，当时是第一次收到读者送的人设，很开心，拿着到处给朋友炫耀。恢复更新之后，我想小天使大概已经离我而去了
我曾经还有很多小天使，谢谢大家喜欢或喜欢过我写的东西，虽然有些小天使已经离开了，但这就是人生。你遇到一些人，再错过一些人。只要记得相遇时的美好与感动就好了。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快完结了 也丢个群号 ＇img＇http：//pub。idqqimg/wpa/images/group。png＇/img＇
☆、chapter67 终章上篇
蜿蜒曲折的海岸线绵延悠长，海浪拍打着悬崖。清爽的海风扑面而来，空中偶有几只海鸥盘旋。
贝拉眯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五年了……
五年前，她被雷曼定住时间，而后又被洛瑞亚一枪穿脑，在马琳佛多战场上昏死过去。
当时她过度吸收了太多异常能量，急剧透支体力，因身体超负荷运转的那几小时，她在管理员病院昏迷了一个多月才勉强醒过来。
可只有贝拉自己知道，她不肯醒来不全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更多的是无法直面的现实。
醒过来之后她拒绝和任何人说话，固执地把自己关在病房里。
她拒绝D老头的来访，用手边所有拿得到的东西去砸踏进病房的雷曼，拒绝医生护士的所有治疗，不吃不喝不睡觉。只有洛瑞亚可以接近她，因为双枪什么都不对她说，只是一期又一期拿来海贼的最新漫画给她。
贝拉会坐在病床上翻漫画，一翻就是一整天。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抱着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呆。
也不说话，也不哭。安静得如同死物。
双枪打进她脑中的那枚子弹并没有消除贝拉重要的记忆。
洛瑞亚从头至尾只对贝拉说过一句，“我懂你的心情。可你必须变得强大起来，才会有改变现状的力量。”
那时候贝拉觉得她不懂，她没有失去过重要的人，她怎么会懂？
现实是就算她变得再强大也没有用，在艾斯和D老头只能活一个的情况下，她要选谁才对？一个是重要的哥哥，一个是养育她长大像父亲一样的人，她要选谁才不会因为失去另一个人而难过？！
她逐渐消瘦下去，无论强迫自己吃什么都会吐。整晚整晚地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可怕而绝望的场景，双眼下全是青黑的阴影。
两个月后的某天，D老头来看她，贝拉蒙着头背过身装睡。
D在病房里静静地站了会儿，什么都没说。
笃。笃。笃。
长枪一轻一重落在地面，声音渐行渐远。
贝拉头蒙在被子里，那一声声轻响仿佛击打在她心上，刀割一般疼。
她转过身，发现D留下了东西。
一卷地图，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给你三次机会。」
苍劲有力的笔锋，简单的一句话。
贝拉记忆里的D老头总爱穿一身黑色西装，精神抖擞身形笔挺，和其他几个管理局创始人老头子背影佝偻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举手投足仍如年轻军官般刚毅轩昂，言行间却又是稳重的老绅士，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D年轻时的风采。
那个将她从虚圈捡回家养育长大的人，那个曾经叱咤管理局的传说，那个在战场上以疾风般的速度扬名，那个战无不胜的D老头……
贝拉将纸条紧紧拽在手心，指甲嵌进皮肉，嘴唇咬到出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自回管理局后D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单方面压下整件事，让外界都以为他的伤是穿越者造成的意外……可贝拉知道，这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那个被无数人憧憬尊敬着的D老头因为自己的关系永远失去了右腿……他再不能站上战场，再不复光速之名，甚至他今后都要靠着假肢和拐杖才能行动……
可D老头的坚持和作为一个老军人的骄傲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使D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装作他完全不在乎失去的东西，贝拉心里却是清楚的！
D弃拐杖择长枪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一声一声枪口击地的声响，像是缅怀，像是悼念，像是D至死都不肯放弃的坚持。
D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给她三次机会。三次机会，如果不能阻止，她就必须放弃。
对不起。
谢谢。
两个词梗在喉头，她甚至没办法对D说出口。
贝拉真的去了。
她告诉自己只有三次机会，如果做不到舍弃D，就必须放弃。
她像是揣着一颗救命的解药，身中剧毒的一边是父亲，一边是重要的人。到底该把这颗解药给谁呢？只有一颗解药比什么都没有更令人绝望。
第一次她出现在加雅的小酒馆里。
“咦？你在哭什么？”吧台前艾斯一面努力吃着意大利面，一边好奇的问她。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举起一张画着黑胡子的通缉令，笑得一脸灿烂，“唔，说起来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喂喂小哥，”店主擦着玻璃杯调笑，“现在可不流行这么俗套的搭讪了。”
“哈哈哈，是吗。”艾斯挠挠后脑勺，一脸无辜。
第二次她出现在Impel Down海底推进城。
“啊！你！”锁链加身，艾斯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会从这种地方出来啊……”
狱友甚平同样惊奇不已，“嘘！轻一点艾斯老弟。”
贝拉从凭空出现的次元门内走出来，紫黑色的气体在她手中缓缓凝结成黑色长镰。
铮铮两声，镰刃与海楼石铁链相撞、碰出火花。
“啊？！”甚平惊讶不已地叫出声。
“嘘！”艾斯赶紧制止他。
“竟然这么轻松就砍断了海楼石手铐！”甚平仍无法合拢下巴。
贝拉收回长镰，碎裂的海楼石切口上还隐隐缠着紫黑色的气体。
“艾斯老弟，这是你朋友吗？”
艾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指节咔咔作响。
“嗯……？”他苦恼地皱眉思考，“好像是有点印象，奇怪啊，怎么想不起来呢……”
“喂喂，别哭啊，我马上就会想起来！真的，拜托别哭啦。”
“啊！难道你是马尔科手下的那个……那个谁？哈哈哈，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啦，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劫狱，太乱来了吧。咦？！为什么还在哭，难道我猜错了？伤脑经啊，哈哈，竟然想不起来……”
“……喂喂！你别跑啊！”
“啊！门要关上了！竟然把我们丢下自己跑了，你不是来劫狱的嘛？！喂……”
第三次她出现在马琳佛多战场。
这次贝拉看清事情的始末，艾斯是因赤犬的挑衅而停住的脚步。那时候熊猫人说得对，在异常影响下赤犬出手的时间确实提前了。可正如D所认为的，或早或晚，都不影响结局。
贝拉是在中场出现的，她像一道黑色闪电，穿过炮火、疾奔过大半个硝烟弥漫地战场。最后站定在艾斯面前。
战场下的三大将都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在处刑台上的黑影。
黄色激光第一时间向她袭来。
贝拉从肩头向后翻转长镰，竟是连看都没看就将攻击挡掉。
无论多少次，这战场上的执念都足够她使用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你……”艾斯猛地抬头，“你是Impel Down监狱里的那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贝拉单手执长镰，浓黑色的气泽龙卷风般在她身体周围缠绕盘旋暴走。
赤红的双目中，倒映着艾斯双膝跪地，满身是伤的样子。
她是他们的小贝。
才不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