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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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世录-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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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凉风吹过,使地处北国的白城凉意更甚。
    在皇宫城堡东殿的大厅中正进着热烈的宴会,四张桌两两分布于大厅的两侧,四张长桌两侧都坐满了人,厅中心的空处正有几个丽人舞蹈。
    奥坐在为首长桌的正中座位处。他工右两边分别是艾莎和莱妮,艾莎身边是老将军迪特曼克。其他三桌各坐了八个人,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其中既有文士、也有身强力壮者,不言可知是那种武将。
    “自嫁给你,除了婚礼那天,这还是第一次摆开宴会!”艾莎转俏脸对奥说道。
    奥望向自己的娇妻微叹了口气道:“因为以前的奥古斯都穷的叮当响,想让艾莎吃喝玩乐也有心无力啊!”
    艾莎白了他一眼,道:“现在连油嘴滑舌都学会了!”
    奥呵呵一笑,望见隔座的迪特曼克道:“岳父大人,小婿敬您一杯。”说话间端杯站了起来。
    迪特曼克亦站起,手拿酒杯望着奥。
    一想到奥现在的身份,他却对自己如此的尊敬,而且此刻仍能感到奥是真正的情真意实,这位在战场中过了大半生的老将军竟半天说不出话来,激动的连连点头。
    坐在另侧的莱妮,望见艾莎和迪特曼克女儿、父亲都坐在宴中,不禁想到被禁居的父亲,神情一暗低下头去,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轻握了握她的柔荬,莱妮抬头触到了奥关切的目光,笑了笑哀伤立刻减轻了许多。
    见奥站起,其他人也忙都站了起来。奥望了众人一眼说道:“难得今天没半个盯梢的!我们痛快的喝一顿!但切记我之前托付给大家的事!”
    那二十多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道:“奥大人放心!能在您手下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其中一人又道:“做为魔神的您能待我们如同伴,我们都感激涕零了—”
    “什么魔神?”奥猛然打断那人说道,“我就是我!奥古斯都!大家记的这点便可以了!来大家干—”说话间他一口将酒喝了个见底,众人轰然叫好一齐饮下。
    这些人便是奥新招纳的幕僚,而其中已分得任务的便是要组建和训练新兵团,众人各自落座后,开始自由的三三两两的交流。奥和迪特曼克交谈着向厅处起去。
    王宫城堡中心处是巨大的花坛,将东西北三面厅分隔处加了装饰,老少二人漫步在花坛的小路上。
    园莆中的季节性花桂都已凋落,但仍有不少常绿花草充满生命的挺立其中,随秋风吹动轻轻的摆抖。
    “现在白城已经步入了正常治理,你有什么打算?”迪特曼克轻问道。
    “因为抵抗组织,致使黑骑军南下的速度大减,阿瑞斯原打算两个月吞并全大陆,然后将战场转向下一个目标。而格斯拉大陆便将给我治理,不过现在他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花费在大陆上,现在已被占领的行省都被阿瑞斯其他手下分划统治。”奥说道,“我虽只有这么一座白城,却也乐的轻松。”
    “其他目标!指什么?”迪特曼克不解的道。
    “是其他的大陆!”奥说道,“是一些我们根本没去过的地方!我现在终于明白到影说的那番话的含义,他说我要的世界只是阿瑞斯的一亩田地。阿瑞斯先吞并格斯拉大陆,然后将这里当作基地,展开对其他大陆的吞食,这也就是影说将斯拉大陆比作阿瑞斯的一块跳板的原因。”
    奥的一番话听得迪特曼克心中大奇,他像大部分人一样从没相信过那些出海冒险者关于域外、海外大陆的传言,但现在奥却是一副信之不疑的口气。
    “说来说去我所充当的角色不过是阿瑞斯走卒!像他的看家狗一样为出征的主人照看老窝!”奥又道,脸上却因不满而显的冰冷。
    世事发展往往都具有奇妙的巧合和重复性,当有一件事发生时,若我们仔细的翻阅过去,便会发现从前或多或少的发生过这样的事。
    历史的轮盘不停的旋转,总会将过去的泥巴摔在时间轨道的未来某处。对过去的不屑一顾便等于对现在的无所适从。
    重生前的奥一段时间里耻辱的寄人篱下,重生后的他脱离人类的圈层,但却又讽刺的成为另个种族的篱下属仆。
    他走出了四角空间的束缚却又踏入了另个四角空间,这种重复结束却也有另一种重复,那便是重生后的奥古斯都同样野心勃勃,对于梦想他永不会忘。
    只从他最后的那几句话便可以判知他不会甘心被人支配,他是只支配人而绝不被人支配的那种人。
    阿瑞斯去征战其他大陆后,他便可成为格斯拉大陆的真正统治者,只是要听命于阿瑞斯,但后者便是令他难以忍受处!
    “我要是的这个世界,但却绝不是那样成为统治者—”奥忽的说道。
    迪特曼克半天才明白到奥说话的含义,全身不禁一颤。
    奥又道:“我到希望大陆再乱上一阵子,而不是太快的被阿瑞斯吞并,只要抵抗组织将他们拖住,我便有希望将魔族全部消灭在这里!”
    迪特曼克原还以为奥已甘心做一介城主或大陆的“黑暗”统治者,现在才知道那只是他摆出的一种姿态而已。但随即他想到奥古斯都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理所当然
    !他想了下道:“但那样会随时丧命!而且抵抗组织亦会做大—”
    “丧命?对于死过一次的人已不再害怕死亡了!我现在到希望抵抗组织做大,只要他能将黑骑军牵留在格斯拉大陆,事后最多只是我和抵抗组织的头领争夺这个世界!”奥微笑打断他岳父的话说道。
    这时一名亲卫兵来至两人近有施礼报道:“奥大人,有客访—”
    米蒂安“乘坐”的那辆大型马车正停在城堡的大门外,米蒂安已在车中着上厚实的衣服,菊色的绒袍整装于衣。兜帽亦戴在头上,因身体的原因,脸色发白,站在风中修长娇俏的身体似颤微微的。
    “米蒂安,让我扶你上车等吧。”十三道。
    “不用了,没什么的。风吹下凉凉的反而觉得很舒服。”米蒂安微笑宛言回道。
    这时奥出现了门口处,快步的走出来。
    奥望见米蒂安略惊诧了下,然后礼貌的道:“在下奥古斯都,小姐到访所为何事?”
    闻听些话,包括米蒂安在内的四人同人同时色变!
    而十三、六灵、水月已露出了警备之色。
    他们见出来迎见的人气宇不凡,却很也没想到竟是奥只身而出,无论怎么看站于他们眼前的也不像是位魔神,虽是贵族打扮,却没半点贵族的傲气,相反几人却感到眼前人言谈真诚有礼。
    “小女子米蒂安见过奥古斯都大人!”米蒂安蹲身施礼道。奥微笑道:“其实在下已猜到了是您!因为您和卡修长的非常像。”然后奥命人牵管马车,将一行人让到了城堡中。
    “其实我来也只是想对您说几句话而已,稍后便离去,所以大人不须劳费。”米蒂安说道。
    “呵,若是这样,那么请去大厅—”奥说道。
    “室外的地方好吗?我喜欢这种凉凉的天气。”米蒂安说道。奥笑道:“那么便后花园等。”
    王宫城堡的后花园几乎有一般贵族的宅院大小,其中假山、溪湖一应俱全,虽为深秋却花香四溢。
    “我知道哥哥和您相识的,不过现在我却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米蒂安说道。想到卡修她面现思愁。
    “说来他离开白色军团已是一年前的事了,时间过的真快。”奥叹道。其实他和卡修两个月前便见过一面,不过那种相遇不说为好。
    “他是那种游荡的闲适性情,不过小姐不必担心他应不会有事,相反到是您在现今这种混乱时世出来行走却非常危险。”
    慧质灵心的米蒂安哪里能听不出奥是暗示她那半妖精的身份已是魔族人击杀的对象,这样明目张胆的四处走会增加危险,也知道奥是因为哥哥的关系关心自己。
    “扑哧……”米蒂安娇笑道,“那我真担心是羊入虎口了,不过小妹有三个保镖,根本不怕的。”奥望了望跟在后面二十步外的装束怪异的三人笑了笑没说话。
    圆形湖出现面前,白城地处高势,护城河都是人工截流注水的,无疑眼前湖泊同样是人工挖掘而成,湖水亦为活水流入流出至使该湖水份外清澄,秋风不时在水面上刮出层层的波纹,像给湖面披上了一层褶皱外衣。
    若天空亮堂堂的应该会更好!
    “奥大人待人真是随和,知道我是有一半妖精血统的人也不歧视,但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使您不悦。”两人在湖边止步,米蒂安望向湖面说道。
    奥沉默了片刻,旋又叹了口气道:“这种随和或许只是表面的,也是被人骂虚伪做作的原因!不过有的时候人不得不狠下心肠做出令人唾骂的事,至少没人能永保笑脸不变,米蒂安小姐要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现在人类过的很苦!”米蒂安说道,笑容收敛,俏脸变的更白似乎自己真切的体味着人间的苦痛,“近百年里,人们已没度过安宁的生活,和平安乐似乎已成了最虚幻的东西!饥饿、病痛、战争这些却成了人们每天都遭遇的,这一切应该结束了!多么希望奥大人能回到以前的样子,那时您成了所有苦难者的希望。”说到这里她转脸望向奥。
    后者正凝望湖面,面容平静无波,米蒂安自己也不确定他有否听见自己说的话。像这类人,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固执己见!他会听取别人的意见,完备自己的想法,但对于认定的大方向,却记不改变!
    “在森林中,所有的动物都欢乐的成长着,自由自在,没压迫、没奴役、直到捕猎者的出现,他们破坏了林中的一切,本是丛林中一员的奥大人为何要充当捕猎者的利刀,你本是林中的一份子!”米蒂安继道。
    奥在这时终天口说话:“丛林中有羊、有鹿,也有豺狼,凶狠的豺狼持强凌弱,羊、鹿要本没的反抗之力,它们被欺压,生命被夺,因而被需要牧者!而我要充当的便是那个牧者,人类中亦同样存在强弱。贵族为狼,而平民但是羊。我要成为消灭狼群的牧羊人,但狼群不会坐以待毙,它们会拼死力争,反噬牧者,甚至于羊群都受豺狼的欺骗和恐吓,背弃、远离甚至攻击牧者,羊群天真却愚昧,它们懦弱却同样的没立场,牧者只能持之武力!”说此番话时奥的神情亦出现了波动,“这个世界上狼羊遍地,但牧者却往往只有一个,一面朵承受狼的利齿,还不得不提防羊群的尖角,孤独、寂寞、受排斥、遭怀疑、遭被判,那一切都要牧者一人独自承担,他却还要扛着上天压负在他身上的命运。”
    奥顿了顿又道:“至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猎人,真正的牧者绝不会做他们的爪牙,因为这个世界是牧者的世界!他不会容许外人的染指!”奥的眼中闪出了丝丝锐利的光芒,显然是想到了阿瑞斯。
    奥一番话落,又陷入了沉默中,零星的树叶终于没能再坚持,无奈的被深秋的劲风吹下,坠入湖水中,激起微弱的波纹。
    “哎,我来本是打算劝说您的,现在看来我想说的奥大人全都知道,而且有些比米燕安想的还要深入,我反倒有种被您说服了的感觉!奥大人不会笑米蒂安太不知自量吧?”米燕安终打破沉寂微笑道。
    奥亦笑道:“但我却能真切的体会到您一番话让在下心思发生的变化,至少我第一次那么真切的体会到一个盛装了千万人疾苦的心的苦痛!以后奥做事会思量而行。”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表明他以后行事会尽量的少用残酷的手段。
    “那我现在真正的放下心来,能确定奥大人不会将我擒下了。”米蒂安道,语气略带调侃。
    奥不禁莞尔。
    事实上米蒂这来找奥时根本不确定奥会否听她的说劝,一个不好其结果便是她身陷险境。
    奥必竟已是魔族中的一员,虽说米蒂安命已近黄昏,但仍可见这位外表娇弱女子的坚强性格和不凡胆魄,这与影鼓励不无关系。
    第一眼的影往往给人一种大男子主义的味道,但事实上的他却非如此,影极度的鼓励支持自己的两个红颜依自己的意愿做事!米蒂安的思想与他大相径庭,甚至背道而驰,但他却同样对其真挚的鼓励,这是他的另一光耀处。
    “说真的,我身边便有人和你想法非常相似的人,所以对你说的我根本不排斥。”奥说道,他指的人无疑便是善良的茜妮公主。
    “不过你来这里倒真的很巧,因为我的那位‘无敌主公’在我身边安放的查探者昨日刚离开,若非这样在下到说不准真的迫不得以将您擒住交到阿瑞斯大人手中。”
    这次他暗提的人无疑便是修罗。
    米蒂安与他想视微笑,奥最后那句话只是玩笑话,但苦是情势所迫,没人怀疑他做不到!
    短暂的谈话结束,马车离开了城堡向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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