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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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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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心情差?”陈东立楞了楞,过了片刻忽然大呼小叫的说:“原来她……她其实也喜欢……”

  “你小声点。”梦羽连忙用手捂着陈东立的嘴说:“墨琪在院子外等我,你别害我。”

  这柔柔软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唇上,比之手与手的接触又是不同的滋味,陈东立还真的立即住口,只喜孜孜的望着梦羽,梦羽见陈东立陶醉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立即缩回手,瞪了陈东立一眼接着说:“墨琪自己可从不承认,你说话要小心些。”

  “这是何苦?”陈东立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听话的压低声音说:“心里有感情,说出来不是痛快些?”

  “谁像你一样……”梦羽虽然轻瞪陈东立,却又忍不住想笑,想起陈东立七、八天前找自己吐露心声时的尴尬模样,他今日倒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话?

  不过陈东立倒是懂得自己检讨,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墨琪毕竟是女孩儿家,要她说是不对的,我倒要去问问赵才吃错了什么药。”

  “你别去搅和。”梦羽连忙制止,若是出了错,墨琪不怪她才有鬼。

  “不、不。”陈东立义愤填膺的说:“你看看我,若不是勇于表白,岂有今日?我要去问问赵才。”

  什么叫岂有今日?今日是如何了?梦羽又羞又气的说:“你少给我多管闲事,不然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两人正为此争执时,脸上罩着一抹轻愁的墨羽踏入了院门,两人的对话自然立即停了下来。与陈东立对视一眼,梦羽立即说:“墨琪,我马上就没事了。”

  “别麻烦了,我还是自己先走。”墨琪有些索然的挥挥手说:“别顾忌我,你们反而谈的不尽兴。”说完跟着一转身,向着院子外便走。

  这话十分有道理。陈东立大表赞同,没想到梦羽却似乎不大同意,只瞅了陈东立一眼说:“就这样……我先走了。”一面追着墨琪而去。

  “晚上再去找你。”陈东立忙叫。眼看着双姝离去的身影,陈东立心里念头一转,深觉一定要帮帮这个十分识趣的墨琪一个忙,他立即转身,向着赵才的房舍走去。

  赵才身为徐定疆部队的亲兵统领,自然住的离徐定疆不远,陈东立只绕过了几座房舍、楼阁,便到了赵才的屋外,门外这时已有亲兵往前施礼说:“参见陈龙将。”

  “赵管带在吗?”陈东立问。

  亲兵脸上有些尴尬,怔了怔才应答:“启禀龙将,赵管带说……他得知小王爷失踪,要率兵四面搜寻。”

  这话回答的古古怪怪,陈东立眉头微微一皱,起了些许疑心,颇有些不敢相信,赵才对徐定疆可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何况这件事牵涉到刘冥一派,也不是赵才所能应付的,陈东立想了想,笑了笑,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说起来,还是陈龙将够意思。”在屋中,除了正轮值的池路、吴平两人外,赵才正在杜给房中,与锺名古、袁业家、杜给三人高谈阔论,赵才这时正大声说:“若我在陈龙将手下,我也心服口服,那个徐疯子我就是不爽……你们知道吗,他居然把四个随侍都收成侍妾,我就不信他这么有办法。”

  杜给苦笑着说:“你也别这么说,多收几个侍妾本就十分正常,跟有没有办法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锺名古哈哈笑说:“赵才家里不准收妾,你们不知道,他可憋久了。”

  赵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说:“锺名古,你懂什么?这样才能练‘猛鲨拳’。”

  “你不是早就练成了?”袁业家打圆场的说:“想纳妾就纳妾嘛。”

  “谁想纳妾了?”赵才哼了一声说:“老子才不稀罕。”

  “不纳就不纳。”袁业家不易发火,转个方向说:“赵才,你和那个黑俏妞有什么仇?干什么每次都……”

  “你少啰唆!”赵才被踩到痛处,跳起来叫。

  “这么大声?”陈东立的声音恰从门外传来,一面推开门说:“你们都好吗?”

  刚才他心里一转,想到赵才必是来找朋友叙旧,索性赶来凑热闹。

  “参见陈龙将。”四人一起起立行礼,说老实话,他们对陈东立的好感确实比对徐定疆还大上一些,其中尤以赵才为最,至于一般的士兵,就没这么明显的爱憎了。

  “坐。”陈东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赵才刚刚在叫什么?谁在啰唆?”

  袁业家还来不及反应,锺名古快人快语的说:“谁啰唆了,还不是赵才提到那黑妞就发火?”

  陈东立当面,赵才可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尴尬的说:“你们别乱说话……陈龙将,没事、没事的。”

  原来恰好提到墨琪,陈东立心中暗叹此行不虚,连忙追问:“是指墨琪管带吧?她怎么了?得罪你了吗?”

  赵才这时总不能回一句“你少啰唆!”,他只能不甘不愿的说:“启禀龙将,真的没事。”

  陈东立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望着赵才却是不说话,赵才颇有些无法招架,嗫嚅的说:“真……真的。”

  “既然没事……”陈东立一笑说:“那为什么要给人家脸色?”

  “我给她脸色?”赵才一撇嘴说:“是她给我脸色吧?”

  “所以你就还以颜色?”陈东立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很快乐吗?”

  赵才一楞,没想到陈东立会问出这句话,他怔了怔才说:“快乐当然谈不上,可……”

  “这么说你不是很快乐了?”陈东立截断赵才的话说:“既然如此,何必呢?”

  赵才低着头,没再说话,袁业家看不过去,接口说:“启禀龙将,也不是赵才一个人的错……”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陈东立笑着解释说:“赵才,你可别误会。”

  “属下不敢。”赵才却是有些想不通了。

  “我只想知道一事。”陈东立记得梦羽的嘱咐,不敢贸然直说,绕了个弯子说:“两人互相白眼后,你事后会不会有些难过……赵才,老实说。”

  会不会难过?赵才一时之间可也整理不出自己的思绪,不愉快就是肯定的,至于会不会难过……

  杜给却是哈哈一笑说:“当然难过,要不然也不会把气出在我们身上了,启禀龙将,但你想要赵才承认,那可并不容易。”

  “这就对了。”陈东立晓以大义的说:“赵才,你有这种感觉,墨琪说不定也有,你可得记得这一点。”

  墨琪也有?赵才一楞,心里一阵迷糊,她若也有,岂不是与自己的感觉相同?这怎么可能?可是陈东立也不会无的放矢,莫非他有什么消息?最近他与梦羽走的颇近,难道是那儿传来的消息?可是这怎么可能?八成还是胡猜的吧?但若是真的怎么办?现在还来的及吗?

  这时,其他四人都没说话,只赵才一个人低着头发楞。过了片刻,赵才察觉到不对,连忙抬头装笑说:“吸呀,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不谈这个……”

  还不是你一个人在烦恼?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但还是碍于赵才的面子忍了下来,其中忍的最痛苦的,当属锺名古无疑,这时若是池路也在,他们俩人互看几眼,必定会忍不住失笑。

  陈东立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违背梦羽的嘱咐了,他不敢再说,只顿了顿说:“你们聊吧,我走了。”

  “龙将请慢走。”众人送行时,赵才却是心里发虚,看来陈东立是专程来说这几句话的,若不是徐定疆已经失踪,赵才说不定还会怀疑此事是徐定疆搞的鬼。

  陈东立刚走出杜给的房门,便有两名士兵急急的奔来,抬眼望见陈东立,其中一名士兵立即大声说:“启禀龙将,皇上有旨意到。”

  怪了,“南角王”徐靖才去见皇上禀明徐定疆失踪一事,那旨意是给谁的?

  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怎么,给我的吗?”

  “给小王爷的。”士兵急急的说:“王爷好像被拦在宫里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东立一听,不敢迟疑,立即往前殿掠去。

  转到前殿,陈东立见殿前一人昂首而立,正打量着四周的摆设,身旁十来名黑压压的影军,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动也不动。

  陈东立看清来人,当即一顿足施礼说:“参见‘龙安卫国使’。”

  “龙安卫国使”徐乾微笑转身,凝目望着陈东立说:“原来是陈龙将,徐定疆呢?”

  连徐定疆的官衔都不称,事情可不小,陈东立有些惶恐的说:“启禀卫国使,徐安国使下午失踪,‘南角王’正向皇上禀告……”

  “莫非你也有份?”徐乾目光一冷说。

  一定是大事,而且恐怕有些糟糕。陈东立硬着头皮说:“属下惶恐,不明卫国使何指?”

  徐乾沉着脸说:“昨夜左督军管所遭人侵袭,全所官兵被迷香迷翻,白氏余孽已全数脱逃,铁仇总教头刚刚醒来正急报皇上此讯,此事你难道完全不知?”

  不只糟糕,是大大糟糕。

  陈东立心念转动之间,知道徐定疆这下完蛋大吉;刘芳华八成早就被关,现在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徐定疆,何况陈晶露承袭埳山老人的医药之术也不算秘密,能无声无息的以迷香迷翻左督军管所三千官兵的人可不多,算来算去,除徐定疆之外,确实没有第二人选,问题是这家伙怎么就选这时候不见了,这下该怎么办?

  第五章地底囚牢

  看了七、八个监牢,徐定疆可是啥也没看到,这里面的设计似乎十分的人性化,里面还有个小小个隔间,也许是方便之所,看来像房间还多于像牢狱,从整个屋子的设计来看,应该也不是为了刘冥等人的需要而建,想来这是当年前朝某个关人的地方,只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迹。

  徐定疆想到此处,试着推了推门,还敲了几下,但这个地底监狱似是专为囚禁高手所设计的,不只上下四方通体都是十分厚实的金属板,敲击时传出的声响又是十分沉闷,似乎里面还夹杂着棉絮之类吸收冲击力的东西,若想以功力硬生生被开,恐怕不大可能。

  反正若是找到騔獚,也不用试着打开,只要把退蛇软骨混在食物中扔进去就是了,徐定疆也不尝试破开监牢,只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找到騔獚便算完事,騔獚总不会都躲在那个小隔间里吧?

  正想间,徐定疆打开从头算起的第十间门上的小窗口,正要关上时,徐定疆忽然微微一楞,刚刚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

  徐定疆手一顿,目光打量了一下牢中的状态,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正狐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徐定疆忽然目光一凝,注意起来,诧异的轻声自语说:“这么干净?”

  确实没错,这间牢房与前面九间比起来,地面的尘埃、四面墙壁的粉尘都意外的少,虽然也还不到所谓的干净,但确实有些异常,徐定疆话一说完,屋角的遮蔽处忽然探出一张脸,诧异的向外看。

  徐定疆这时是一个蒙着头脸的怪人,那人看到不禁吓了一跳,瞪着徐定疆说:“你……你是谁?”

  徐定疆一怔,忙将脸上的头罩掀开,那人惊呼一声,往前就冲了过来,口中颤动着,一时居然是说不出话来。

  徐定疆却也是傻在当场,两人在窗内外对视半晌,还是徐定疆先开口说了一句:“皇上居然这么对你?……芳华……”

  在牢中,有些狼狼但仍不失整洁的刘芳华本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复原,听到徐定疆的这句话,刘芳华的泪霎时一滴滴掉落了下来,在抽咽之间,也不用说话了。

  “别哭……”徐定疆看到女人哭已经十分不自在,何况是向少掉泪的刘芳华?他灵光的脑袋霎时蠢笨了起来,一向灵活的口才也讷讷的不如何言语。

  还好刘芳华也不是个爱哭的女子,哭了没多久,她自动的煞住眼泪,深吸两口气,有些疑惑的说:“定疆,供奉爷爷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我溜进来的。”徐定疆有些沉痛的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溜进来?刘芳华诧异的瞪大眼睛,过了片刻才说:“其实也是我咎由自取……”

  说到一半,刘芳华似是心有顾忌,又停了下来。

  徐定疆可有些讶异,能让倔强的刘芳华说出“咎由自取”这四个字,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徐定疆思忖了片刻,依然没想出刘芳华会犯了什么事,他怔了怔,想起刘芳华与白浪同时失踪数日的往事,当时两人是在刘冥的秘阁殿中被发现,众人都以为两人是被刘冥所擒,莫非还有他情?

  想到这里,徐定疆直接问:“那几日,你与白浪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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