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随着林轻凡脚步的一动，一声碎裂的声响突然传来，听到这突然的声响，林轻凡浑身一紧，低头望去，却是发现地上一具雪白的骸骨，浑身碎裂多处，静静的趴在那里，而且，最令林轻凡差异的是，这具骸骨的背后，却是长着一对羽翼，羽翼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一般。
“羽族？”
林轻凡微微一愣，旋即，探出手掌朝着那羽翼抓去，就在稍一触碰间，一抹晶莹的粉末腾起，整个羽翼瞬间便化成了骨粉。
“这羽族生前一定强大无比，没有被神秘能量包裹，枯骨居然保留了下来。”光芒一闪之间，烛老出现在林轻凡身旁，盯着地上的骸骨，非常吃惊的道。
在那羽族骸骨身旁的地面上，有几个干涸的血字，黑红而又模糊，具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似凝聚了这个强者全身的精气神，才烙印在这里，经过无数的岁月，却依旧没有消散！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看清了地上的字眼，林轻凡眉头一皱，仅有的八个字，却是充满了此人临死前的迷茫与绝望！能够保留下白骨的人，绝对是无尽岁月前的绝世强者，但至死时他却心中却陷入迷茫，难道这便是修士的最终结局？
第185章 仙墓
林轻凡望着地上这位羽族强者的骸骨，心中愣愣出神！
毋庸置疑，眼前这堆骸骨的主人在生前，绝对是一代天骄人物，可惜埋骨在此，在迷惘中死去。
想毕，古来诸多修士都心有戚戚焉，成仙无望，到了晚年都在怀疑与迷茫中郁郁而终。
林轻凡一瞬间脑海中想了许多，这个世界，修者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上一世，十兄弟一起冲击最后一步，到头来，却是落得兄弟分散，各个生死不明！
而自己，却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小子，你怎么了？”
就在林轻凡失神的片刻间，烛老已经向前走了不少路，突然，停了下来，冲着林轻凡喊道。
闻言，林轻凡连忙回到现实，抛去脑中的疑惑。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林轻凡回应道，便朝着烛老的方位走去，不久后又发现了一具白骨，仰面躺在地上，下颌微张，死前似乎充满了落寞。
这里亦有血字，林轻凡蹲下身来，细细辨认，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去动这些骸骨，他知道一旦动了之后，他们便会立即化作一道粉末消散于世间！
“寻仙问道是为何？至死不明！可悲！可叹！可恨！”
望着这段话，林轻凡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境，再次掀起了一丝波动。
是啊，修者之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主人，这里还有字！”小兽这时候，趴在地上，黑宝石般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骸骨的手臂下方。
闻言，林轻凡轻轻推开那白森的骨臂，就在碰触的一瞬间，它立刻化成了白粉，在下面写着几个字：九霄云宫玄元子！
“天哪！”烛老在见到这几个血字之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双目圆睁，胡须倒竖，满脸震惊的道：“玄元子可是我人族至强者，一万年前虫族大举入境，就是他，一招灭杀了百万虫族大军，从而阻止了对方入侵的念头，至今为止，虫族一直都被他的名头威慑着，不敢发动大规模的入侵！”
闻言，林轻凡也非常吃惊，他知道人族之所以能安然的存在，就是因为有着一批至强者的守护，但是却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有如此威名！
震惊之余，林轻凡却有恢复了平静，冷漠的望着眼前的这堆白骨，纵然生前如何盖世，如何强大，但到头来，却依旧逃不过时间的摧残，化作了一堆白骨！
“我想我知道这里是什么了！”见到人族至强者玄元子陨落再次，烛老的心情也是变得极端复杂，过了许久，他才平息下来，失声的道。
“是什么？”林轻凡连忙回过神，追问道。
“仙墓！”声音里带着烛老此刻惶恐的心情，悠悠的传开。
“仙墓？”闻言，林轻凡神色一怔，疑惑的望着烛老。
“纵然世间强者无数，到头来也不过是时间利刃下的一具枯骨！”烛老望着地上的玄元子，轻叹了一声。
“任你生前如何盖世如何强势，但是，到了暮年，气血消退，生命锐减，终究也只是一位垂暮的老人，没有人能逃过时间的束缚，除非你成为仙！”
说道最后一个仙字的时候，烛老神色突然大变，旋即，望着了一眼四周，心悸道：“据说，这座巨大的铜殿隐藏着修者踏出最后一步的希望，多少强者，到了暮年，都犹如飞蛾扑火般前来寻找成仙的希望，但最终却郁郁而终，死在了此地。
死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这座无名的铜殿便被世人称之为仙墓！但他真正的名字，却无人知晓！什么来历，由谁建造，这些都是一片未知！”
听到这里，林轻凡也是感到一片的凄凉，寻仙问道是为何？到头来只留下一片白骨，满腔的疑惑，至死不明！
摇了摇头，很快的从悲凉之中退出，林轻凡望了一眼地上的骸骨，突然朝着烛老问道：“烛老，那你可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无路！”烛老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虽然很不想这般直说，但是，事实却是这般残酷！
“这……”
林轻凡心头猛地一颤，错愕的望着烛老，一时间竟呆愣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朝着前方望去，雾气缭绕，视野模糊，看不了太远，神识之力在这里也同样受到限制。
但是，林轻凡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前行！
一路上，接连看到了足足二十几具尸体，有少数人留有名字，一个个无疑都是盖世强者，雄霸一方，称王称霸之辈！
空旷的铜殿，前方一片虚无，雾气缭绕，让人看不见尽头，也根本寻不到出路。
“成仙这么难……”
看着这一具具强者的尸骨，林轻凡心有所感，古往今来，强者无数，到头难道就没有人能跨越那最后一步？
成仙？究竟有多难？
“烛老，若是我死在了这里，是不是连白骨都无法留下？”林轻凡渐渐的相信了烛老的话，心中有了一丝的明悟，这里就是一处死境，根本就没有出路！
但是，对于死亡，他却一点都害怕！
“……”见到林轻凡这般开玩笑的模样，烛老一阵无语！
突然，铜殿剧烈的震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如银河****，似星域枯寂，庞大的压力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铜殿中一片迷蒙，气雾翻腾犹如波浪一般，向着林轻凡淹没而来，摧枯拉朽，根本无法阻挡。
这是一种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开，天地刚成形一般，星辰闪耀，混沌暴烈，势不可挡，若是被淹没，必死无疑。
“特娘的，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可不想死！”见到这般剧烈的波动，林轻凡心头一颤，脸色剧变的道。
这一刻，他彻底心凉了，他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不可能阻挡这种宛如混沌的力量，在这一刻很多身影浮现在他的心间，短暂的刹那，像是经历了一生。
突然，林轻凡那平静的识海，光芒万丈，犹如耀阳当空，那原本割据一方的金色小点，刹那间冲出了识海，迎上压迫而来的混沌力量！
“这是？”烛老面色剧变，死死的盯着那抵达在林轻凡面前的金色光芒，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难道我猜错了？这并非是我所认知的那种力量？”烛老心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疑惑。
死里逃生，林轻凡心中也是涌起滔天骇浪，金色小点居然再次救了自己一命。
随着金色光芒闪过之后，身前的一切再次回复平静，像是什么都为发生一般。
金色小点，也是一闪而没，再次沉入林轻凡的识海之中，稳稳的占据识海一角，无波无澜，静静的悬浮着！
林轻凡心中骇然！
这金色小点究竟是什么，居然能抵消铜殿里的神秘力量？
就在林轻凡诧异之际，那前方朦胧的空间，陡然出现两扇大门，高约数十丈，云雾缭绕，神秘莫测！
第186章 死
望着前方两扇突然出现的巨大门户，林轻凡心中震动，左侧的门户是一个黑色的阴鱼，右侧的门户则是一条白色的阳鱼，全都是一种不规则的弯月形状，彼此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这……合二为一，是为太极！”烛老面色一顿，望着前方的黑白双色的门户，诧然道。
“阴阳太极，大道之运！”林轻凡也是眉头微微皱起，这种图案代表了一种大道自然的法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皆是费解的望着前方，无法解释为何在这里会出现这样一扇门户！
随着两人的注视，那巨大门户之上，开始出现变化，那浓郁的雾气也是开始变淡。
透过雾气，便会发现在那黑色的阴鱼门户上，刻有一个苍劲的古字，气势迫人，直欲将人崩飞出去。
“死！”
这个字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的不祥字眼，如同魔咒一般，烙印在上面，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彩，像是在滴血！
见到这个“死”字，林轻凡和烛老解释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相视一眼，皆露出骇然之色！
紧接着，两人目光一同转移，穿过朦胧的雾气，落在那白色的阳鱼门户上，铁钩银划，也只刻了一个字。
“生！”
笔力雄浑，神韵天成，流转出一股祥和的气息，与阴鱼门户截然相反。
此刻，身后无路，迷蒙一片，暗淡无光，前方有生死选择，林轻凡和烛老心情波动异常，都很难以平静下来。
很明显，退路已断，眼前只剩下两条路可以前行。
“一个生，一个死！”
在这样的一个神秘的葬送了无数强者的铜殿之内，却是出现这样一个难以选择的道路，任谁，见到了，都会迟疑，都会犹豫，都会难以择选！
一老一少，呆呆的站在门户前，一动不动，似乎被定了下了定身咒一般，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做出选择，就这般，呆呆的望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忽然，烛老动了，转过目光忘了一眼林轻凡，很洒脱也很干脆的丢了一句：“小子，看你的了！”
闻言，林轻凡也是一愣，慢慢的转过脸，望着烛老很是为难的道：“烛老，您见多识广，这种情况下，该您说的算！”
“不不不……老头子我本就一道虚影，现在关系到的可是你的性命，你自己选择吧！”烛老摆了摆手，再次推迟道。
听到这里，林轻凡便也没有再多言，本意也是想听听烛老的建议，但是现在看来，烛老也是无意见可提！
眼前，给出的选择就两个，一个生一个死！
看起来那是多么的简单，可是，真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那就难了！
林轻凡抬头仰望着两扇神秘的门户，他默默的思索，这种自然大道之图形，在前一世他就见过，其中隐藏着许多的未知，就算是到了他那种级别的存在，都无法解释！
观察了许久，最后自语道：“太极生两仪，阴阳并起，阳者为生，阴者为死。”
不过，他并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与道还有太极不符，他凝视阴阳两扇门户，道：“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互逆，生死易位。”
虚虚实实，阴阳相生！
最后，他毅然望向了死门，道：“这才是真正的生路！”
烛老神色一顿，老脸上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很想说，走生门啊，但是，却又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道：“要不要再思考一下？”
“生门，看似祥和，但永远不会有出路。死门，看似绝路，但阴阳之道的精髓，则至于相生相克，相生相息，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互逆，生死易位。”
“你确信？”听到林轻凡这般肯定的言语，烛老脸色微变，旋即，问道。
林轻凡没有说话，但是用行动作出了回答！
最终，他选择了死门，大步前进。
“轰……”
突然，如海啸般的声音传来，阴鱼门户中乌光如渊，直冲而来，阳鱼门户中白光烁烁，穿透而至。
黑与白的对立，生于死的光华交相辉映，阴阳二气流转，铺天盖地，发出隆隆声，像是汪洋在怒卷，又如惊雷响彻九天十地。
太极初成，生死对立，阴阳二气迷蒙，这种碰撞无比可怕，可以衍生万物，亦可让天地枯寂。
林轻凡的身体被两道黑白之力交缠，身体顿时间便的一黑一白，怪异而恐怖，而他却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阴鱼门户，那暗红的大字，犹如在滴血，散发出一阵恐怖的气息，犹如森罗地狱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