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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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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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话可说!”

    延陵寿的脾气古怪,又神出鬼没,皇帝是早就从陈赓年那里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弟子,可是对这女弟子的身份,陈赓年却是绝口不谈的。

    延陵君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漏洞,明显就是从他来西越之初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防备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褚琪炎和皇帝都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就连旁边的风邑也忍不住暗暗咂舌——

    他这外甥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个性,居然阴险至此!

    真要细究起来,他那些话的确是一句也不假的,风清茉是延陵寿唯一的女弟子,只要有人想要追究,就可以去查这条线索,可是问题是这件事在南华国中却是秘密,除了他和荣显扬之外,再没有人知道风清茉和延陵寿之间还有这样一重的试图关系。

    别说皇帝根本就想不到要去查,褚琪炎当时可是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了,最后一样也是无功而返。

    殿中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若说皇帝本来还想顺水推舟的准了这门婚事,那么这会儿——

    他心里便是有千百个不情愿了。

    无关乎两国政局,只就冲着这一年以来延陵君将耍的团团转,他的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

    “皇帝陛下,君玉这孩子也是追随过您的,他的秉性脾气如何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将来也定是不会让浔阳郡主受委屈的。”风邑才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又滔滔不绝的开始游说,“而且就算不为别的,就直冲着他也曾对您尽忠报效的情分上,请您成全此事,也当是不为过的吧?”

    皇帝这回是当真被他气的不轻,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是挟恩图报?”

    “不敢!”风邑撞死惶恐,又在干笑了一声道:“小王只是就事论事。”

    说着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侧目瞪了延陵君一眼道:“也是你这小子缺心眼,当初多少次大好的求亲机会摆在眼前,你自己不说,偏得现在来为难舅舅我?脸皮再薄,在娶媳妇的事上也不能含糊啊!”

    他和延陵君之间就只差了五岁,这么端出长辈的款儿来,着实是叫人觉得不适。

    延陵君漠然的移开了视线,不接他的话——

    不是他当初不想趁热打铁,而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拿下褚浔阳来,皇帝答应了有什么用?不过废话而已。

    “陛下,我十二舅舅的脾气随意,说了什么不当的话,还请您见谅。”定了定神,延陵君就直接对皇帝说道:“不过臣下是真心想要求娶浔阳郡主,还请您成全。您若是因为太子表兄而有顾虑,那么大可以现在就宣他进宫,我们当面说清楚了就是,一点家务事,不劳陛下挂心!”

    皇帝心里是一百个也不会赞成把褚浔阳和风连晟绑在一起的,闻言便是一再沉默,有过了半晌,他方才定了主意,对李瑞祥道:“去东宫传旨,请太子和浔阳一道儿过来,其他人都暂时请到偏殿里等着。”

    说完,他便是当先起身进了内殿。

    风邑弹了弹袍子起身,却是十分配合的跟着宫婢去了旁边的偏殿。

    李瑞祥进去安置好了皇帝,又去吩咐人传旨东宫。

    褚琪炎是先一步出的大殿,而延陵君则是落在最后,出门去见他也不曾离去,就站在右侧回廊的尽头,负手而立,看天际云卷云舒的画面,面容冷峻,不知道在想什么。

    延陵君的脚下并未迟疑,脚下方向一转,直接就走了过去。

    “世子还不走,是要继续留下来搅混水吗?”延陵君随口问道,与他隔着两步之外的距离,两人并肩而立。

    褚琪炎的面部的线条本就十分冷硬,今日看来,就更是有一种刀雕一般十分惊人的冷厉气势。

    他却是没有回头和延陵君对视,只就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你隐藏至深,如今却突然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自曝身份,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太大,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吧?”

    延陵君莞尔,唇角牵起一个弧度,笑问道:“世子这是在质问我?”

    “不是!”褚琪炎否认,语气平平,并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只能算作是彼此间探讨问题。起先的时候说你是为了接近浔阳才处心积虑的混入朝廷,我并不相信,不过现在,我倒是信了。你既是为她而来,要走——自然也无外乎一个她的!”

    之前很多人都怀疑过延陵君接近皇帝是别有居心,可事实上他近水楼台,但却什么也没对皇帝做过。

    现在他又自行暴露身份,在这样的多事之秋里,要说他不是为了褚浔阳,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反倒说不过去了。

    延陵君不置可否。

    褚琪炎似乎也并不在乎他会不会回答,静默片刻,就又突然再度开口问道:“你想要带她走?”

    延陵君闻言,便是笑了,反问道:“不可以?还是——”

    他说着,就再次侧目朝褚琪炎看去,刻意的加重了语气道:“世子你确乎是很反感此事的。”

    褚琪炎的唇角扯了一下,回望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个绵里藏针,一个笑里藏刀,却都能明确的感受到来自于对方眼中的森冷冰凉的敌意。

    对视半晌,却是褚琪炎先开口。

    他直视延陵君的面孔,不避不让,字字清晰又肯定的开口道:“你错了,我不是反感,是不准!”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每一字的咬音都很清楚,落在心上,掷地有声。

    即使延陵君知道褚浔阳和他之间无甚关系,但是在外人眼里,他和褚浔阳之间可还是担着一个堂兄妹的名头的。

    这样的事,换做是任何人,一定都会无地自容,难以启齿的。

    可褚琪炎却偏就这样坦然的承认了。

    延陵君也大为意外,不免怔愣了一瞬,然后再下一刻,他的目光便是突然收冷,一改方才散漫不及的面容,整张脸上的神情瞬间就转为冷肃。

    他看着褚琪炎,唇角牵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凉凉道:“不准?南河王世子,你好像是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份,我和她的事,可从来就没有第三人置喙的余地,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当是十分清楚的。”

    他会来见皇帝,并且请求赐婚,可并不是因为稀罕他这一道赐婚的圣旨,而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褚琪炎自是有所察觉。

    “那是你的事!”褚琪炎道:“你要做什么,不用跟我商量,而至于我要怎样,自然也无需同你招呼过才能去做,大家各凭本事罢了,没甚的好说。”

    “就是这个话,大家各凭本事罢了!”延陵君道,也是针锋相对,话到一半,他就是不由的语气一沉,讽刺道:“众所周知,东宫和南河王府势不两立,浔阳她是和你们南河王府结怨不浅,你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上方对决,刀剑无眼,她对你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真要将她留下——我还是好心劝你一句,切莫要作茧自缚才好!”

    这人居然是对褚浔阳起了觊觎之心,并且还这样的明目张胆。

    延陵君这话也当当真是毒的很,直接泾渭分明的给对方划了楚河汉界——

    你和她是死敌,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不过话虽是说出来了,他心里却也并不觉得痛快,那眼神还是冷飕飕的。

    褚琪炎被他的家激着,却是无从反驳——

    褚浔阳和她之间,在他幡然醒悟,她已经在他心上的那一刻,她也更是早就站在了他的对面,大马金刀,势不两立。

    若说是别的任何事,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就是她——

    他就是有千般本事也无能为力的。

    褚琪炎极力的隐忍情绪,唇角紧绷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冷淡的不再言语。

    延陵君和他想看两厌,冷笑一声,便是一甩袖,扬长而去,径自出了皇帝寝宫,到附近的花园散心去了。

    褚琪炎负手而立,站在原地,看着他那一道身影时而从花树中间错落而过,眼中神色一沉再沉,直至最后,落入一片苍茫无边的晦暗夜色当中。

    李林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可是碍着延陵君在场,便是没敢露面,这时候才轻手轻脚的绕到了褚琪炎的身后。

    “世子!”他没听到方才褚琪炎和延陵君都说了什么,但很显然,那场谈话并不愉快,所以开口的时候就带了几分小心。

    “嗯!”褚琪炎头也没回的冷冷应了声,直接问道:“交代你的事,办妥了?”

    “是!”李林道:“已经妥了,皇上派去浔阳的四名暗卫,都解决掉了,没有纰漏,应该——消息很快就能传进宫里来了。”

    “哼!”褚琪炎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忽而扭头朝皇帝寝殿大门的方向看了眼。

    皇帝派出去的暗卫出事,他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东宫做贼心虚,到时候只要在此基础上稍加运作,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在皇帝的心里这根,要成长起来,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主仆两个心里各有盘算,彼此沉默了片刻。

    李林正犹豫着要不要告退的时候,旁侧他才刚拐过来的小径那里,就见一名手下的侍卫探头探头,神色焦灼的正拼命往这边探望。

    看到那人脸上挂了彩,李林就是心下一惊,赶忙将他叫了过来,惊疑不定道:“你不去浔阳城了吗?怎么——出事了?”

    褚琪炎闻言,也忍不住拧眉看过来。

    那人的神色愧疚,立刻单膝跪了下去,沉痛道:“是属下失职,未能完成主子的嘱托,可是——可是这事情真是邪门了。”

    他说着,便是心有余悸的四下里观望了一圈。

    李林赶忙把周边查探了一遍,确定无人偷听,方才回转身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是不是额外又派了人秘密赶往浔阳城?我们在半途的茶寮和另外两人撞上,可能是因为交谈中无意泄露了此行的目的地,出了茶寮就被缠上了,广九他们几个全部被杀了。”那人的眼圈通红,说着就是满脸愤恨,“那两人的身手绝佳,兄弟几个几乎全无还手之力,属下是广九他们拼了命的护着,才得以侥幸逃脱,回来给世子报信的。”

    “什么?”李林勃然变色,有些震惊的回头去看远处皇帝的寝殿大门,“难道是皇上不放心,所以又派了别人去?”

    自己手下人的身手他心里有数,要不是皇帝精心训练出来的暗卫,谁又能有那样的本事,竟然将他们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褚琪炎并不表态,只是闭目沉思了片刻,紧跟着他便是一挥手,道:“你先回去养伤吧,这间差事——到此为止!”

    “啊?”那侍卫却是十分意外,原还以为他还会再派别的人去,“可是我们的人被杀了,行踪已经暴露了!”

    “你去吧!”褚琪炎却不多言,仍是态度冷硬的一挥手。

    他人于是也不好再强辩什么,行了礼,原路退下。

    “世子,广九他们的尸首落入对方手里,皇上顺藤摸瓜的查下来,一定会知道——”李林想想还是觉得心惊不已。

    褚琪炎闻言,却是神情冷淡的笑了,摇头道:“随便他们去查好了,一天的功夫不到,他们能走到哪里?又不是在浔阳城那里人赃并获,怕什么?”

    “可是皇上——”李林心中甚是不安,还想再说什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道:“难道那两个不是皇上的人?是——”

    他越想就越是惊讶,直至最后,近乎有些难以置信的露出纠结的表情,道:“是东宫!”

    如果是被皇帝的人劫杀,那么就算不是在浔阳城那里人赃并获,皇帝也势必起疑。

    可要是换做东宫的人,那就完全的另当别论了。

    他们要告状,他大可以说是派了那些人去执行别的任务。

    只要不是直接冒犯上了皇帝——

    皇帝现在最为忌惮戒备,是东宫,而不是他褚琪炎。

    “可是怎么会?”李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时难以接受。

    他不是想不通透其中原因,只是——

    不敢相信罢了!

    东宫为什么要派人往浔阳?又为什么怕他们的人先一步赶到浔阳城?不是显而易见是做贼心虚吗?

    李林兀自挣扎了许久,最终才是心有余悸的开口道:“难道康郡王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放光,心里激动的在不住的发抖。

    这相当于是一份巨大的意外收获了。

    褚琪炎只是不冷不热的勾唇笑了一下,却是语气肃然道:“即使有问题,那么存在问题也是褚浔阳,不是褚琪枫!”

    李林闻言,先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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