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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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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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管家勃然变色,张了张嘴,一副见鬼一样的表情愕然盯着她,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迟疑道:“郡主您这是什么话?王爷他”

    “徐管家真的很想叔公醒过来吗?”褚浔阳冷然的一勾唇角,却是没等他说完已经再度出言打断。

    徐管家越发摸不着头脑,嘴上却是脱口回道:“这是自然!”

    “呵”褚浔阳嗤笑一声,负手立在褚信的床前,仰天吐出一口气,凉凉道:“可本宫倒是觉得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醒过来的必要了!”

    徐管家闻言,胸口突然蓦然一震,有些急躁的脱口质问道:“郡主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褚浔阳一抖裙子,转身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后面褚琪枫就款步踱到那张大床之前,神色晦暗的看着床上安睡的老人,冷冷道:“有人自己要找死,难道本王还要拦着他不让吗?”

    徐管家勃然变色,心里抖了一抖,张了张嘴却是戒备着没有说出话来。

    下一刻,褚琪枫已经重新回头冲他伸出手去,道:“解药呢?拿来吧!”

    徐管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防备至深的看着他,迟疑道:“小的不”

    “别说你不明白哥哥在说什么。”褚浔阳冷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却也不再往他身上落,只就看着大门口洒进来的阳光,神情有些悠远而迷离的慢慢道:“为了布这一个局,叔公这也算是不遗余力了,身体力行,死而后已么?就直冲着他这份自我牺牲的决心,本宫和哥哥这样做晚辈的也该是成全他的。不是说他中蛊了吗?把解药交出来吧!”

    褚浔阳的语气一直很轻缓,短短的几句话却已经听的徐管家一身的冷汗。

    “郡主”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发虚,捏着汗湿的手心道:“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怎么就成了王爷布局了?王爷分明也是受害者,一时不查出了这样的祸事已经是叫小的这里都跟着乱了套了。”

    褚浔阳的唇角勾了勾,这明明应该是一个微笑的表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这个表情呈现在她脸上,看上去却寡淡的很。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根本就没有收回来的打算,只就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道:“你不需要解释什么,本宫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也没准备听你任何的解释。或者你交出解药,本宫给你个痛快点的死法,也或者”

    她说着,突然刻意的顿了一下,又再看了眼床上的褚信道:“你若身死,那解药也就可以跟着你一起长埋地下了。”

    “郡主”徐管家的面皮僵硬,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

    “千方百计的引我哥哥和褚其炎前来,欲先杀之而后快?为了能够顺利上位,并且为以后扫清障碍,褚信他这也算是不遗余力了。”褚浔阳道:“我不管他是中蛊还是中毒,终归这个苦肉计他既然已经用了,本宫就会成全他。”

    说话间,她的目光突然一冷。

    徐管家猛地打了个哆嗦。

    然则还不及他再有所反应,褚琪枫已经对守在门口侍卫一招手。

    两个侍卫冲进来。

    徐管家也是看出来了,和这兄妹两个再多说无益,扭头就要往窗口的方向扑去。

    褚琪枫的目色一寒,一脚踹飞一把座椅。

    椅子撞击在徐管家的后背上,立刻就散了架,徐管家也是哀嚎一声,喷了一口血扑倒在地。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拿住了他。

    院子里的下人们闻讯涌进来,见到这个场面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及,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褚琪枫已经面无表情的一挥手道:“这个奴才吃里扒外,与南华人合谋对睿叔公下蛊,图谋不轨,押下去处置了吧!”

    “不”徐管家的声音嘶哑,想要辩解,却因为被褚琪枫踢伤了心肺,声音嘶哑,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侍卫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褚浔阳也就跟着起身走了出去。

    褚琪枫在后面多留片刻,临走前又深深的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褚信,眼中神色莫名一深,然后才回过神来对大门口一群惶恐不已的下人吩咐道:“好好照料叔公!”

    “是,郡王爷!”众人连忙应诺。

    褚琪枫也没在此间多留,一撩袍角大步走了出去。

    褚琪枫和褚其炎过来楚州总共也都没有几天,并且因为战事胶着,两人来了之后就直接住在了军营里,在楚州城内没有落脚点。

    从那别院出来,两人就直接出城,去了南城门外的军营驻地。

    彼时和南华人之间的一场战役已经结束,褚其炎正带着李林奔走于各营之间整顿军务。

    他脚下步子走的很快也很稳,神色肃然,怎么看上去都是心情不大好。

    这一次的战事因为南华太子阵前斩帅动摇了军心,并且后面群龙无首,南华人算是小败,又是折损了将近五千余人。

    西越这方面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但是比较起来却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世子?”在仓库清点兵器的时候,李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他一声。

    褚其炎明显就是在走神,手指刚好正在心不在焉的触摸一柄长缨枪的枪头,闻言手下略一失衡,手指就蹭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世子!”李林皱眉,赶忙从怀里去掏金疮药。

    褚其炎却是没用,直接从怀里掏出帕子将伤口裹住了,这才回头看向他道:“怎么了?方才你想说什么?”

    “没”李林神色忧虑的看着他,斟酌道:“世子怎么了?属下看您好像是有些精神不济,您要是累了就先回帅帐去休息会儿吧!”

    褚其炎手上的伤口蹭的有点深,被帕子裹着,血色也很快渗透。

    他的眉峰深锁,垂眸看着,半晌之后却是答非所问道:“城里是什么情况?”

    李林闻言,立刻就整肃了心情,正色道:“康郡王从昌州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已经派人把睿亲王下榻的别院给围了,看样子是准备秋后算账,直接和他摊牌了。”

    想到这一次的事,李林也是唏嘘不已,思量了一下又试着开口道:“睿亲王这也算是老谋深算了,没想到居然打了这样一箭双雕的如玉算盘。也好在是浔阳郡主刚巧赶到闹了这么一出,否则他一直隐在幕后,世子和康郡王此行危矣,怕是就要凶多吉少了。”

    褚其炎的目光冷了冷,唇角却是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道:“是我大意了。”

    一直和皇帝兄弟情深,又一直秉承中庸之道从不争名逐利,对皇帝忠心耿耿的睿亲王褚信?谁能想到这会是个包藏祸心的祸害?

    步步为营,计算周密

    说起来也的确是唯有这位和皇帝打了几十年交道的睿亲王才能算计的如此滴水不漏,把一个局的战线拉的这么长,并且密不透风。

    “当初罗毅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巧妙,坏了东宫方面的算计,还一度为此沾沾自喜。现在想来,这段时间我和东宫在朝堂上斗的不遗余力,落在别人的眼里,根本不过一场笑话。”褚其炎狠狠的闭了下眼,唇边牵起的弧度笑的自嘲,“背后藏了一只道行身后的老狐狸犹且不自知,这也就难怪我和褚琪枫都会被他玩弄于鼓掌。现在看来,就连当初罗毅的事也是他顺手推舟,故意成全,进而送我的一个人情罢了。”

    他说着,后面的神色也就跟着缓和了不少,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真要比起来,在这件事上太子那里只怕比我还要怄的厉害,当初可是他一手促成睿亲王来楚州的事情的,也恰是险些为此而结果了他一双儿女的性命!”

    褚信!

    呵

    真要比起来,这所有人里面,只有褚易安才是败在他手里最彻底的一个!

    几十年的叔侄情分,英明睿智的当朝太子却还是栽在了睿亲王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笑面虎的手里。

    这件事对他褚其炎而言,怎么都不算件坏事。

    可也莫名的,这一刻他的心里也丝毫不觉得快慰,反而压抑沉闷的厉害。

    定了定神,褚其炎就又看向了李林,迟疑了一下道:“褚琪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李林愣了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他所指是褚浔阳。

    今天就为了去追褚浔阳,他竟然临阵离开,这着实是不符合自家世子的作风的。

    李林心中忧虑不已,面上还是竭力维持镇定的回,“暂时还没有,之前坛子回来报过一次信,说是康郡王带人攀下崖底去寻了。”

    那里的崖壁陡峭,希望本就十分渺茫。

    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知道褚其炎可能并不想听,李林也就识趣的没有多言,紧跟着就有转移了话题道:“不管怎样,东宫这一次是一定会拿睿亲王府开刀的,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

    “先看看!”褚其炎道,却是抬手制止他。

    就目前来看,在这一局上,他都还没有具体的损失,但是被褚信坑了这么一下总归是意难平也就是了。

    “走吧,先回大帐吧!”深吸一口气,褚其炎就重新镇定了心神走了出去。

    他的兴致似乎一直不高,沿路巡逻的士兵遇见也都尽量的保持距离,不凑到他面前去触霉头。

    彼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自西方的天空洒下,晚风中,将万物的影子都拉的很长的打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

    夕阳下,两骑快马奔驰。

    马背上的少女身姿纤柔,容颜清丽。

    金色的阳光在她周身晕染一片融融暖意,可彼时她的眸子清冷,却又不合时宜的冲撞剧烈。

    这画面宁静瑰美到了极致,她周身的气场却又凛冽而冰凉,叫人看看着,心中便是百味陈杂,不知该是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褚其炎的脚步就在大帐前面的空地上顿住,负手而立,等着褚浔阳二人走近。

    褚浔阳翻身下马,却是招呼也不打,直接就错过他身边大步进了帐子里。

    褚琪枫落后一步,把战马交给士兵牵走。

    “没事吧?”褚其炎待到他走近了方才开口问道。

    “嗯!”褚琪枫略一点头,却没急着进帐子,只就四下里环视一圈道:“白天的战事如何?刻有大的损伤?”

    “还好!南华人比我们的损失重!”褚其炎道。

    他两人从来都是面合神离,又是死对头,背地里似乎是已经到了有你没我的地步,可是这一次

    同时成了别人圈套里的猎物,一时间倒是连寒暄都觉得无力。

    静默的站了会儿,两人才要移步进帐子里去,远处就又是一骑快马奔来。

    褚其炎的脚步顿住。

    褚琪枫只回头看了眼,也没说什么,率先打开毡门进了帐子。

    褚其炎侧目给李林使了个眼色。

    李林会意,赶忙打了个手势迎上去将那人截住。

    褚其炎款步过去。

    “见过世子!”那人翻身下马,单膝点地行礼。

    “什么事?”褚其炎淡声问道。

    “昌州方面的事情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人回道:“昨日康郡王带人出城接运粮草,有人和昌州方面勾结,泄露了粮草押运的路线给附近的山匪知道。康郡王赶过去的时候又被事先埋伏在那里的杀手偷袭,人马被冲散了。据说当时恶斗之中康郡王曾被逼入附近的荒山,整夜未归。这批粮草是后来赶过去的延陵大人帮忙带回来的,一直到黎明时分康郡王才再次出现。”

    “嗯?”褚其炎听着,本来平静无波的眼眸当中颜色突然不觉的一深,这才自远处收回目光看向那人。

    那人单膝跪在地上,仍是一五一十的回道:“后来属下特意带人去那附近的山林里查看过,那里面有一处不小的沼泽,附近七零八落散落了许多的血迹,虽然未见尸首,但是不难看出,那里绝对是经过一场恶斗的,并且惨烈程度菲比寻常。”

    “所以呢?”褚其炎的眼睛眯了眯,冷涩笑道:“你的意思是褚琪枫被困在那林子里的时候有奇遇?”

    “这个属下不敢妄论。”那人道,顿了一下,还是拿眼角的余光小心的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道:“只是康郡王能在多反冲击之下安然脱身,事情看起来着实有些诡异。”

    褚其炎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抬手挥退了他。

    “属下告退!”待到那人离开,他才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大帐,思忖道:“你觉得呢?”

    这话自是对李林说的。

    李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神色凝重,只就实事求是的提醒道:“可是康郡王自回来之却对昨晚他自己的行踪只字未提。”

    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何至于此?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谁都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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