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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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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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本想把你弄晕了关起来,并且,现在维少就在你身后。”

    吴错猛然一缩脖子,向斜前方跨出一步。

    待他转身,维少那只刚刚抬起准备打向他脖子的手已经放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闫儒玉,“不带你这样的,计划里可没有你当众拆穿我。”

    闫儒玉耸耸肩,“我改主意了。”

    “你要带着他?”维少嫌弃地一指吴错,又满不在意道:“无所谓,你男人,你自己管好。”

    说着,他溜溜达达准备回屋。

    闫儒玉和吴错成天被明辉开玩笑,早已百毒不侵,此时更是面不改色。

    闫儒玉冲维少的背影道:“彪爷又说什么没?”

    “倒是说了一件事。”

    “哦?”

    “他提起了那段录音——就是你们听过的那段。”

    “怎么说?”

    “那段录音一直被我父亲锁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很宝贝,可是我父亲进去以后,那段录音丢了。”

    “丢了……”闫儒玉挑挑眉,“可是20年后录音又回到了你手里,你还以此为诱饵,让我在大年夜里去找你……”

    维少摆摆手,“我自然有我的途径,有些见不得人的途径……我想两位警官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他便进了彪爷所在的堂屋,并伸手一指旁边的西厢房道:“你俩住那儿吧,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住一块,尤其是警察,没办法,从小对警察过敏。”

    闫儒玉和吴错进得厢房,吴错低声道:“我还是觉得维少不对劲儿。”

    闫儒玉回他以“我也一样”的眼神,嘴上却说:“既然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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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零章 火海亡灵(25)

    吴错随即了然。闫儒玉掂量着要不要把“维少的父亲可能买凶杀死了几名警察”的信息告诉吴错。怕他一时间情绪激动,又怕屋里被金子多动过手脚,有监听设备,终于将话咽了下去。

    各怀着心事,闫儒玉吴错金子多这一晚都没能睡好,倒是彪爷和维少沾枕头就着。

    彪爷心里头清楚,被绑架了不能慌,有吃的尽量多吃,能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保存体力,为随时可能到来的逃跑机会做准备,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维少看着挂着黑眼圈的几人,又看看虽然睡得不太舒适,却绝对睡饱了的彪爷,恶笑道:“你们行不行?能不能稍微有点做为绑匪的心理素质,就照你们这样儿,赎金还没拿上自己先熬死了。”

    他的话令吴错很是不爽,打心底里吴错是排斥自己是绑匪这个事实的。

    维少故意挑衅似的继续道:“怎么?吴大警官不敢当啊?”

    在两盏颇不省油的灯剑拔弩张的时候,闫儒玉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拍在了桌上,“眼下还能算得上警察的就我一个,少废话,都听我的。

    我跟老吴等下回京北市,去走访王劲松王丽梅兄妹俩,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至于你俩……”闫儒玉看了一眼屋里的彪爷,对维少道:“当年你父亲身边的亲信肯定不止彪爷一个,想要验证一些事情的真伪,最靠谱的办法莫过于多找几个亲信询问。

    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一个都会选择说一部分实话,而隐瞒牵扯自身利益的部分。

    就像拼图一样,询问的人越多,这副图就越完整。”

    维少深以为然,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接下来的方向了,想要找到那些相关者,还是得从彪爷身上下功夫。”

    “呃……”闫儒玉斟酌着言辞道:“下手留点分寸。”

    维少咧嘴一笑,“放心。”

    闫儒玉和吴错回到京北市,已经是傍晚时分。

    按照原计划,彪爷此时也应该已经回到京北市了,毕竟该谈的生意都谈得差不多了,该见的情人也见过了。

    维少估摸着彪爷被绑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回京北市了,但是就明辉和小白打探回来的消息来看,京北市公安并没有接到绑架报案。

    “我说,你都失联一晚上了,连个报案的家属都没有?要么你这人可怜没人爱,要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的家属为了帮你保密,不得已选择沉默。

    我不知道第二种可能有多大,我只知道,以我的手段……”维少不经意地抬了抬手,手里竟是一根细细的针。

    这根针,配上他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跟电影里的东方不败相比,也是不逞多让。就连一旁的金子多看了,也忍不住打起寒颤。

    彪爷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好说!什么都好说!你别胡来!”

    ……

    趁着夜还不深,闫儒玉和吴错一到京北市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王丽梅家。

    两人只知道她生活更困难,应该更容易打开突破口。

    直到见了她,才明白她究竟窘迫到了何种程度。

    她的房子早就卖了,也没有亲人,好在她家小区的老邻居们富有同情心,允许她在小区深处的角落里搭一个4、5平米见方的小窝棚。平时靠捡垃圾为生。

    闫儒玉和吴错赶到时,王丽梅结束了一天拾荒,正背着一个破袋子往回走,回到“家”,她将背上的破袋子取下来,将里面的瓶子、易拉罐等物倒出来,丢进“家”旁边用破木板圈起来的一块地方。

    那被圈起来的地方活像农村的猪圈,或者鸡圈一类,不同的是,这里面饲养的是各种能换取微薄收入的废品。

    看到她空着一根袖管,很是艰难,吴错上前一步,帮她归置好了废品。

    除了小学生的“学雷锋月”,她还从未遇到过主动帮忙的人,看着吴错,她一时间又是感谢,又是手无足措,还带着点提防。

    吴错看到她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蓝色的小布袋,布袋里露出一片白菜叶,看起来应该是在菜市场捡的。于是知道了她是如何果腹的。

    “谢谢,谢谢你们,”女人圆滑道:“天冷,快回去吧。”

    她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却不进屋,而是瞄了一眼吴错的口袋。

    她想要钱。

    她已与乞丐无异。

    吴错刚想掏些零钱,却被闫儒玉一把拦住。

    闫儒玉上前一步道:“你不是有个哥哥吗?王劲松,他有退休金,就没帮你一把?”

    女人呆了呆,似乎根本听不懂闫儒玉在说什么。

    片刻后,她迟疑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闫儒玉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我们想跟你买点消息。”

    女人看着红彤彤的钱,舔了舔嘴唇。那钱红得像一团火,只要看着,她似乎就不那么冷了。

    “你问吧。”女人有些艰难地将目光移向闫儒玉的脸,快速地瞄了一眼。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哥不接济你吗?”

    “他?呵呵。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她拍了拍自己的袖管,“当初我的胳膊找到了,医生说可以接,就是差钱。

    问他借,他推三阻四,直到过了能接胳膊的时间……医生说组织坏死了,再也接不上了……他才假惺惺地松口。

    这种人,他会管我?”

    世上竟有这样的亲人,这是两人无法体会的。

    孤儿们对亲情的想象总是带着一抹温情的色彩。

    闫儒玉克制住想要劝慰的冲动。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怜的外表下有一颗贪婪市井的心,这种人最擅长利用别人的同情,说不定为了多拿些钱,还会编造假消息,反正对方好说话,即便将来发现了她的谎言,也不忍心跟一个可怜的女人计较。

    这样的人也对好对付。只要让她怕你。

    闫儒玉的脸冷了三分,正色问道:“我听说出车祸之前你可不是这样,那会儿有百万身家吧?”

    王丽梅苦涩的嘴角稍微向上撇了撇,似乎那段回忆带给了她些许欢愉。

    “不买股票就好了。”她轻轻叹了一句。

    “钱是哪儿来的?”

    “拆迁。”女人将目光别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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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一章 火海亡灵(26)

    “不止吧,跟你家一起拆迁的人可没拿这么多钱。”

    女人的目光又移了回来,“你问那个事儿啊,”她指了指闫儒玉手里的钱,“那事儿可不止这个价钱。”

    闫儒玉干脆把钱包里零零整整的钱全抽了出来。

    “不够我再给你取。”

    若不是女人年纪太大又身有残疾,看到这一幕的人恐怕会认为双方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女人掂量了一下,那一把大约有个小一千,便开口道:“钱是我妈用命换来的。”

    穷人果然没什么隐私,女人继续道:“当时的事,是我哥一手操办的,他联系的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不知她是真记不得了,还是想避重就轻。

    闫儒玉并不气馁,引导道:“那请你想想,你母亲发生事故的当天,你都做了些什么,我记得当时你们都不在家的,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那是晚上,我们原本不该去亲戚家过夜的,因为当时的拆迁真的是……你只要离家一小会儿,说不定一回来家就没了。

    可是我哥说有老娘在家,不要紧的。我心里也不太有底,但那段时间实在憋屈太久了——每天几乎都有挖掘机和推土机堵在家门口,他们也不敢真的把人怎么样,但就是精神折磨,你懂吧?

    我想出门去玩,再加上我哥撺掇,我们两家就去郊外看枫叶了。秋天,枫叶是红的,挺好看。

    可是不知道为啥,看着满山的红,我心里突突直跳,眼皮也跟着跳,总觉得家里要出事。

    刚到地方我就想回家了,我哥各种劝我,我才勉强留下。我哥那天玩心特别大,也难怪,他家有个小孩,玩起来不知道累,满山到处跑。

    那天我们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女人仅剩的一只手在闫儒玉面前比划了一下,“那天他家小孩跑丢了,我们找孩子找了老半天,所以才回家晚了。”

    闫儒玉心中颇感蹊跷,“丢了?孩子怎么丢的?”

    “怎么丢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还是他爸把他找出来的。孩子躺在一个草窝子里,昏过去了,我们都吓坏了。”

    闫儒玉上前凑了一步,目光热切起来,“您是说,是孩子的爸爸——您的哥哥第一找到孩子的?”

    “是。”

    “不是跟别人一起?”

    “不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会儿根本就没有手机,我们分散在山上找孩子,慌了神,互相也没个照应。

    我哥找到孩子以后,又抱着他漫山遍野地找我们。”

    闫儒玉思忖片刻,问道:“那孩子走丢之前呢?他有没有……”闫儒玉调整了一下语调,隐藏起刻意强调的语气,“父子俩有没有独处过?”

    女人皱眉思索着,目光是不是从闫儒玉手里的钱上扫过。

    “好像……没有吧……”似乎是生怕“金主”不满意,她搜肠刮肚地补充道:“不过,最开始找不见孩子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太发愁,我们都习惯那孩子到处野了。

    所以,我哥让我们在原地等着,他自己去找了。”

    这说得过去,毕竟当年通讯不发达,大人们走散了也是麻烦。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孩子,我们才慌慌张张分头去找的。”

    闫儒玉又问道:“那找到以后孩子怎么说?他怎么会昏倒的?”

    女人摇头,“孩子估计是吓傻了吧,问他也不知道说话。”

    闫儒玉将钱塞进女人手里,女人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终于有些些许光彩。

    “您不介意附赠我几个问题吧?”

    女人本就是个粗人,这下吃了定心丸,点了点头。

    “您刚刚说跟人谈赔偿的事儿是您哥哥负责的?”

    “是。”

    “你总不至于一点都不知情吧?”

    “不是我不知道,是他根本不让我管。”

    “什么意思?”

    “我哥当时态度很强硬,一分钱赔偿都不要,看他那架势……就是要让害死我们老娘的人偿命。

    他这样其实让我听犯难的,老娘毕竟已经死了,给死人讨公道有什么用,还不如多要点钱,让活人过上好日子。

    我就私下里见了来跟我们谈赔偿的人,想着把价钱抬高点,再回去劝我哥。”

    “你是说,你见过曹耀华的人?”

    “我……不知道那是谁。”

    闫儒玉从手机上打开彪爷20年前的旧证件照片。

    “您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第一眼看到那照片时,王丽梅便觉得眼熟,可毕竟时隔久远,加之他与这人也不过就几面之缘,实在记不太清了。

    她凑近了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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