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起苍茫- 第183部分

载询本身就在汇丰银行有着一大笔的存款，如今他也没了谈判的心思。整日便走到汇丰银行去闹，另外也交代家人去京城的汇丰银行分行多跑跑，看能不能将存款取出来。

本来德怀斯已经准备将他、载汗等人的存款先兑付给他们，但是股灾开始后，汇丰银行已经彻底的跌入了深渊，自救不暇。

“我劝你还是不用急，就等汇丰破产好了，反正前些年修的几条铁路欠了他们大笔的银子，怕什么？”李秉衡忽悠着载询。

诚然，之前满清政府借的数十笔外债，蹦走向汇丰银行借的，若说谁从中国吸血最多，必定是汇丰银行。

他所说的铁路借款是指前些年汇丰银行与怡和洋行联合组建的“中英公司”

到今年为止，这家所谓的“中英公司”所抢夺到的较大的铁路借款有：沪宁、广九、沪杭用、津浦、京汉等重要的铁路借款。

这些铁路借款不但使英国佬控制了中国的重要铁路，而且还确保了它在长江流域以及华中一带的势力范围。

李秉衡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在购舰事宜上打开方便之门，拉拢载询，通过他来向载评等人施加压力。

将来汇丰银行与怡和洋行走必须要倒闭的，破产清算南华是没有太大的话语权的，因为列强不会容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时候，满清朝廷的态度反而举足轻重。

“汇丰银行要到，怡和洋行也必须要倒，只有倒了，我们才能孪到好处。”

李秉衡只能选择最能打动载询的方式来跟他说话，好处肯定要给他些。让他认识到目前的处境，然后站对位置。

“这次股灾，各家外国银行都受创甚巨，为了避免自身遭受更大的损失，只能转嫁危机。汇丰银行走肯定要倒闭的，破产清算的时候，我们只能任人摆布，没有人会来理会我们。汇丰银行的那些资产肯定是优先满足洋人，我们只能成为替罪羊，成为最后的损失者。”

听到李秉衡吓唬他，他立即跳了起来嚷道：“岂有此理，这帮洋毛子。竟敢如此欺人太甚。你说的有理。他们必然会如此。可是我们又无卑为力，我们欠汇丰银行的债。只会转到其他洋毛子身上，换汤不换药。别说残羹冷炙，看来就连口汤也是喝不到的。”

他暴跳如雷，在厅中反剪着手。来回的奔着，不停的咒骂几声。

“眼下，到不是没有办法。”李秉衡试探着说道。

载询立即停了下来，咧着嘴大笑道：“就知道你李光华鬼点子多。快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依你。”

看着他搓着手，急不可耐的样子，李秉衡暗自偷笑。

不过，他到是聪明人，知道李秉衡是有条件的。

条件还真的有，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领会，因为，这可是李秉衡诸多布局中的重要一部分。



正文　第227节汇丰倒闭前的暗战

汇丰银行吊然怀未入十为是它的许多遗产冻是惹有，人的境觎，接下来，不是如何拯救汇丰，而是变着法整死汇丰，并且从中。

无可否认，美国人将会是得到利益最多的，由于花旗银行之前拆借了联万美元，成为了汇丰最大的债主，它的闲散资金也最多，也最得汇丰银行的看重，所耸，大部分汇丰银行留下的在满清的权益也将被花旗银行继承。

李秉衡情愿美国人得到这些权益，也不愿意其他列强染指，当然，美国人的如意算盘也是无用的，有他在。并且还有他暗中说服的德国银行团，美国人并不能全部得到他们想要的。

华俄道胜与横滨正金银行走最到霉的，之所以爽快的拆借了大笔的资金给汇丰，就是指望得到汇丰的允许。而进入四国银行团把持的对满清借款以及派生出来的各种特权。

法国人这次什么也愕不到，因为它孤立无援，不像美国财力雄厚又是最大债主，德国与李秉衡有了协线

而擅于左右逢源的李秉衡肯定要想另外的办法，而载询则成为了他很好的试验品。

至于如何摆平载询，很简单，给他好处。

载询有一次被派到奉天去查案。等坐火车奉天车站，满城文武官员都到火车站恭迎，他却在车厢内了脾气，怎么请也不肯下车。

其中有聪明的官儿们猜想钦差大臣大约是有什么索求，乃偷偷地向钦差的亲信随从打听。原来钦差大臣要地方官孝敬他王四套招皮，如果不答应钦差就不下车。

关外虽然是耸招的故乡，但立刻要整红套皮毛那也是办不到的，地方官只好答应下来，立刻派人赴东北各地拨购，总算在钦差回京之前凑齐了，也不知多少紫招到了大霉。

载询钦差虽然满载而归，可是搜刮的丑闻已传遍了关内外，从此载询在江湖上被人恭送美名“三千套”

对于“三千套”的贪婪，李秉衡早就有所领教，这样的人往往也是最好敷衍的。

“破产清算时，将先理清税款。这部分的钱是要先交的。南华无论如何都要强硬的，将这笔钱要扣出来。而且，南华还欠汇丰劲万英错的借款，到时候这笔借款自动到期。到时围绕这笔钱肯定有文章做。我们便硬顶着，用这几部分的钱来赔偿华人损失，偿付欠华人的存款。钱也有，如果你想要投资实业，那么就用汇丰要赔偿给你的存款转化为购买汇丰银行所属的不动产与其他资产。”

载询听说还能这么办，顿时喜上眉梢，这等于是白捡的钱，本来要从汇丰银行讨回存款的心思已经冷了许多，如今忽然出现了希望，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李秉衡又对他刮日相看，总是有一些与生俱来的小聪明，“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合作，铁路、矿山，洋人处心积虑想控制在手的，再国内无力掌管的就先让南华来打头阵，慢慢的驱逐外国势力对铁路矿山权利的影响。”

载询看这条件很简单，不由乐的哈哈笑，满意至极。

当然，除了载询，李秉衡也致力于做通盛宣怀的思想工作，尤其他邮传部大佬的身份，在铁路利权上有很大的话语权，况且交通银行改组之议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环环紧扣。缺一不可。

这天的股市一收盘，李秉衡便去找盛宣怀商议，并且致力于彻底说服他，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汇丰银行以大量的资金贷放给在华的帝国主义出口洋行，其中特别是怡和洋行，支持它在中国廉价掠夺大批桐油、茶叶、大豆、蚕丝及矿产等重要原料和物资。”

“这种放款往往采取押汇的方式，比如汇丰贷款给怡和洋行在中国收购茶叶，在收购之后并不马上收回贷款，而是等怡和洋行把茶叶运到国外市场出卖后才在国外收还；另外，它在国外收到贷款后，又用以借给怡和银行，资助它在国外收购洋货运到中国来进行商品倾销，俟出卖后再在中国收回。”

“由于汇丰对洋行如此卖力支持。就使得列强的洋行在控制我国的进出口贸易是处于更有利的地位。一日不消除这种祸害，那么民族工业一日便不得展。”

盛宣怀做实业出身，又经历了汉冶并创业艰难，也是深有同感。

“你直接说你想如何处置吧。不要再绕弯子了，我是铁定支持的。”

见这位大佬这么识趣，李秉衡就直说道：“迅改组交通银行，然后将欠汇丰银行的铁路款揽下来。在汇丰银行破产清算的时候将这笔款子分成几部分，一部分还给清算组织统一偿付，一部分由南华牵头，成立专门用于偿付汇丰所欠华人的债务。”

“如今看来，汇丰银行的资产清算下来赔偿损失与还债都不够，这就使得争夺加剧，我们必须要提前准备，防一手，列强可都是贪婪无比的。”

“哼，恐怕他们第一个要争的。还是关税。”盛宣怀到底老辣，一下子就指出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汇丰银行的其他资产与权益，争得了也都是死的，但是这关税保管权却是相当重要的，恐怕列强要争破了头。

谁能继承关税保管权，将来争得管权。那么不用几年，赫然又是一个汇丰银行六李秉衡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局面出现的，列强也不愿意，最为理想的是由几家银行分开保管，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绝大部分都掌握在汇丰银行手中。

南华是没有希望得到关税保管权的，因为不是满清的债权国，而且列强也不会容忍。

列强就是算准了，瓜分汇丰银行资产后，又分得关税保管权，可以弥补这几个月的损失，所以，巨大的黑手笼罩着汇丰银行。

墙倒众人推，谁知道推倒会会不会反过来压到自己呢？

“德怀斯又来了，我们是见还是不见？”唐绍仪走进来说道，对于这种金融上的阴谋，他并不是特别喜欢。

“见，怎么不见，看看他还是不是那般的骄狂。

盛宣怀也曾吃过他的苦头，汉冶萍之所以多次向日本人借款，既有日本妄图控制汉冶萍的野心，也有英国人是在咄咄逼人的因素。

“见证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大银行的末日，我也很有兴趣。”李秉衡大笑道。

汇丰银行的确太过分，祸害了许多人。行的纸钞太滥，用不值钱的薄纸轻易的掠夺走了中国百姓辛辛苦苦的血汗钱。

在扶植洋行上头，也是令人指。他们敢将数额高于英国洋行资产数倍的资本贷给英国洋行，而对民族工业则极尽打击之能事。

李秉衡是对它恨之入骨的，它也是民族工业展不起来的源头之一。从根本上解决它的祸害，也是一劳永逸之事。

如果从背影看，德怀斯的确是个颇有气势之人，加上严肃的面容，使得许多人会认为他是个很正派的人，与之相反，他着实是个坏种。

看着这位老朋友，盛宣怀笑道：“稀客稀客，想不到您居然亲自找到寒舍，是在惶恐。”

德怀斯也在静静的打量着两人。竟有数个呼吸几人都是站在那里互相盯着看。

两个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容光焕，笑容满面，并且自信满满；一个愁容满面，一夜间苍老许多，也颍丧了许多，眼神中再无过去的凌厉。

你也想不到有今天罢，盛宣怀在肚子里轻轻的念道。

“此来特为拜访两位，汇丰银行的危机想必两位也清楚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两位出点力，帮我汇丰度过难关，将来必定有所厚报。”

听着他流利的说着中国话，而且带着京腔，盛宣怀很隐蔽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不知需要我们出什么力呢？要我们作甚，还请直言？”

德怀斯深吸了一口气，堆起笑容。朝着李秉衡拱了拱手。然后缓缓说道：“这次来，是想请盛先生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代为联络贵国民间资本，我行想转让几条铁路的股份。当然。妾国所欠我们的铁路借款是否可以提前归还几笔，哦，我说的是扣除折扣后的。呵呵，如果我再按照原先的借款，有些对不住了。”

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嘴上说的漂亮，其实就是想给点好处出来，然后再索要欠款。

盛宣怀肚子里暗骂，这借款的时候有几笔款子都是按的八折多些，也就是说合同签一千万两银子的贷款实际只能到手八百多万两，如果他还有脸要还一千万两的话，那也太过嚣张了。

这正是汇丰银行的可恨之处。过去太过强势，太过霸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哼，你也有求我的时候，老盛肚子里一直骂到现在，犹如吃了蜜一般的舒服。

“哦，对了，李先生，同样的。贵国的那劲万英傍的借款能否先拨付一二，让我们解燃眉之急，实在是不胜感谢。”

厚颜无耻啊，连成语都用上了，这个英国佬还真是不简单。

李秉衡立即笑道：“这个么。我要看看我们的资金面，你也知道。如果我们资金宽裕，就不会向贵行借款，而且跟其他银行借的款都是巨额，这是明面上的，我也不是推托。看在我们之前的友好合作上。我一定尽力想想办法。”

其实汇丰银行还是相对厚道的。借给南华的款项都是足额的，利息也不高。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是好心。只能说狼子野心，一步步的图谋。只不过还未到时候罢了。

李秉衡向旁边的唐绍仪使了个眼色。在桌上用茶水瞧了写了三个字：三千套。

唐绍仪立即会意，是要让载询前来搅局。

这边不好回绝，万一汇丰银行将借款转让给其他列强，那么他们想凭借借款在破产清算中占据主动的图谋便落了空。

“德怀斯先生，不知贵行如今有多少资金的缺口？”

德怀斯眼珠子转了转，摇摇头说道：“哎，现在挤兑潮越来越严重。我看只怕需要两百万英傍的资金进行兑付，才能稳定市场信誉，缓和局面。”

这老狐狸，实在狡猾，事到如今。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自欺欺人。

“不知我们有亲属在贵行的存款提取为何遭拒？”盛宣怀问道。

在载询来之前的当口，先给他点难堪，让他不那么信口开河。

“这个么。可能是数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