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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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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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的脸上闪过欣喜,闪过惊讶,闪过深思,最终率先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参见殿下,但听殿下调遣!”
这一跪,校场中的将士们全都跟着跪了下来,“参见殿下”的呼声不绝于耳。
投身军营的大都是热血男儿,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谁有能耐大家就心服口服。白逸羽只是简单露了几手,就让人看到了他的不凡,将士们自然真心佩服,再也不会瞧不起这位年仅十五岁的落魄皇子了。
白逸羽扫了一眼台下,面色淡然如水,虚手一扶,声音水波不兴,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起来吧!”
“谢殿下!”陈将军带着众人站了起来,他看向白逸羽的眼里再次闪过一丝深意。
萧玖璃的视线在陈将军身上停了一停,很快就移开了。只是那么几秒,她便已经看出,这位陈将军对白逸羽的惊讶和防备远远多过佩服和称赞,那句“但听殿下调遣”也远不同于“追随殿下”。
说到底,他也是左家的人。萧玖璃心中暗暗低叹一声,白逸羽要想在这军中培植自己的心腹,任重道远。
三日后,未央宫,皇甫钰看完密函,啪地一声竟将护甲掰断了两个。
她抬起头,将密函递给身旁的白明宣。白明宣只扫了一眼,便铁青着脸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到了地上。
皇甫钰的心腹宫人身子一颤,埋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他。”位居中宫多年,皇甫钰早已处变不惊,可是这一次,她的脸色着实难看。
吴将军等人,是她多年来花了不少心思在平州军营培植起来的心腹,可白逸羽第一天到军营,就轻轻松松地把他们给拔掉了,这的确让她有些震惊,也有些挫败。
“母后,怎么可能这么巧,七弟一去就将矛头直指吴将军,分明是有人为他通风报信!”白明宣掐着那密函,眼里喷着火,“难怪六弟要主动请缨替皇叔将那些农作物送到平州,原来是去和他勾结串通的!”
“他们这是要当左家的走狗,力挺白尚儒?!”皇甫钰不怒反笑,笑里带着三分嘲弄、三分蔑视、六分阴毒,“这样也好,我们便将他们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皇城里波涛暗涌,平州城却显得异常宁静。
这一日,赖三一大早就骑着一头毛驴跑到白逸羽府上来求见萧玖璃,说是他家里一窝兔子都染了怪病,就连那刚有了身孕的母兔也拉得快要死了,想请萧玖璃去帮忙看看。
平州这些农户原先只养过鸡鸭牛羊,因为此地盛行吃狗肉,不少人还养狗,却从未有人养过兔。加之养狗成风,野兔都很少在本地出没。
萧玖璃无意中发现地里田间长了很多游记中记载的兔草,便和白逸羽合计,去别的地方找来了不少兔子,劝说农户们喂养。
饲料都是现成的,也不怎么费事,大家伙儿各自领回家几对养了起来,就连赖三这样的懒汉也没有例外。
可毕竟都是第一次养,其间问题不断,萧玖璃便又化身成了“兽医”。
她给白逸羽说了一声,骑着马和赖三一起出了府。
情况比萧玖璃想象中严重得多,很多农户家里的兔子都染了下痢。春天,刚配了种,有孕的母兔很多,这一折腾,农户们刚点燃的希望几乎快熄灭了,一见萧玖璃前来,纷纷上门来请。
萧玖璃写了几味药,让赖三骑着自己的马返回城中医馆去买药,自己则带着众人漫山遍野寻找可以治兔子下痢的兔草。
赖三回来之后,萧玖璃将药熬成水,逐一给兔子们灌了下去,忙完后又叮嘱众人诸多事项,已近黄昏。
农户们留她晚膳,萧玖璃也没拒绝。可她正吃着,却发现城南的天空印出一片红光。
城南正是军营的方向。萧玖璃心里一惊,心里一默,才想起今日竟是吴将军等人的头七,她连忙放下手中碗筷,和农户们告了辞,打马向军营驶去。她有直觉,白逸羽一定已经赶往军营了。
刚刚靠近军营,便觉得那气氛甚是诡异。火把映红了半边天,空气中飘荡着香烛纸钱的味道,还混杂着浓郁的酒气。
萧玖璃心中一沉,一扬马鞭,冲那守卫的士兵大喝一声“我是殿下的护卫”,飞奔进了大营。
营中此刻简直乌烟瘴气,有绑着白布带哭的,有喝得醉醺醺的,有又吼又叫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厉声喝斥的,彻底乱了套。
萧玖璃骑在马背上,四处找寻白逸羽的身影,一不小心,马蹄踢乱了一处尚未燃尽的纸钱,几个士兵当即将她围住。
“我们凑钱给兄弟几个烧点钱,你却给踢了,你是存心要他们在地府饿死啊?!”一个半醉的士兵一把将萧玖璃从马上拽了下来,“你是不是找死?”
“对不住,我没看见。”萧玖璃能看出这几个人眼里的愤怒和难过都不是伪装的,想起当日自己祭奠小七被人打断,她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歉意地赔着不是。
“一句对不住有用么?”几个士兵将她围住,其中一个狠狠推了萧玖璃一把,“我们的心意都被你这小子给毁了!”
“我赔钱……”萧玖璃话未说完,身后又挨了一下,她只觉得腰上一疼,一热,血喷了出来。
“害得二狗子今晚领不到钱,老子弄死你!”那捅她一刀的士兵醉得不轻,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萧玖璃忍着疼,身子一闪,想要避开他们。这个时候,若是她还手,势必引起一场大乱。她不清楚今夜营中为何会这样,却知道自己不能乱来。
“想跑?!”几人追着她,“弄死他!”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长臂一伸,将萧玖璃揽入怀中,淡淡紫金花香袭来,萧玖璃抬眼看他。
白逸羽手中全是血,他低头一看,迅速点了萧玖璃后腰的穴道,再抬起头时,薄唇抿起,面容沉寂,凤眸里闪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揽着萧玖璃退后两步,看着逼近的几个士兵,声若寒冰,“谁伤的他?”
白逸羽浑身散发出的寒意太冷,几个士兵一哆嗦,酒醒了一半,双膝跪下,“殿下……”
“谁伤的他?”白逸羽的声音高了一度,身上气息更冷。
“是属下……”那个捅了萧玖璃的士兵吓得酒全醒了,看看手中还在淌血的短刀,一下扔了出去,“殿下饶命,属下喝多了,不知道是阿九护卫……”
“留着你的话去地府和你的兄弟们说吧!”白逸羽手一抬,短刀从地上飞入他手中,他再一扬手,短刀径直没入士兵的颈项,士兵瞪着眼睛倒下。
“殿下!”陈将军带人赶了过来。
“校场集合!”白逸羽浑身戾气暴涨,抱着萧玖璃飞身一跃,向着校场而去。
“为何不躲?”低头看着怀里的萧玖璃,白逸羽又疼又气。
“我只顾着找你,踏坏了他们烧的纸钱。”萧玖璃攥着他的衣袖,“我没想到他们会动手。”
“你把他们想得太善良!”白逸羽喂她一粒丹药,扶着她站好。


☆、104。104 我奉陪到底

大头等人赶了过来,马耳看着萧玖璃染血的后腰,脸一下就变了,“阿九,你怎么样?”
“还好。”萧玖璃强扯着笑脸,腰却佝偻着,根本站不直。
“谁干的?”银鱼似乎也刚和人打了架,袖子都少了一截。他一脸的怒气,像是要找人拼命。
“殿下已经把那人杀了。”萧玖璃话音刚落,白逸羽抬手点了她的哑穴,冷冷瞥了她一眼,“受了伤话还这么多,聒噪!”
马耳刚迈过去的脚黯然收回。
“马耳,扶着他去一旁站好!”岂料白逸羽径直携裹着萧玖璃走到他身边,将萧玖璃交到他手中。
马耳连忙扶起萧玖璃走到一旁。白逸羽对银鱼低语一句,银鱼飞身离开。
白逸羽看看陆续涌进校场的人,一抬手,大头飞身击鼓,鼓声阵阵,将士们迅速跑动进场。
火光中,白逸羽自顾自擦着手上的血渍,待他抬头看向众人时,眸光冷凝,眸子像是笼上了一层暗沙,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银鱼端着一根椅子飞身回来,马耳扶着萧玖璃坐了下来。大头停止击鼓,校场内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火把的火星不时爆裂的声音。
“陈将军,未经许可,军中饮酒,该如何处罚?”白逸羽的视线落在陈将军身上。
“一百军棍!”陈将军说着跪了下来,一脸惭愧,“末将失职,理应同罚!”
白逸羽不吭声,静静看了他数秒,手一挥,声音异常威严,“今夜凡是饮酒的人全部出列,站到右边!”
哗啦啦站出来一大片,目测至少有五六百人,其中还有几个平素与吴将军交好的将军。
陈将军皱了一下眉,都说罚不责众,这么多人要如何处置?
“饮酒后和人闹事动手的上前三步!”等那些人站定,白逸羽又发了令。
大约有两三百人再次出列。
“为何要饮酒?”白逸羽看着他们。
“想起死掉的兄弟,心里难受。”大多数人沉默不语,也有胆子大的抬头答话。
“为何要动手?”白逸羽再问。
“喝多了,没控制住。”答话的人声音低沉。
“心里难受就可以饮酒?就可以无视军纪?”白逸羽抓过大头手中的鼓杵,挥手一扔,那鼓杵猛地飞到军鼓上,撞击出一声巨响,穿破军鼓飞了出去。
所有人一愣。
“身为月国军人,漠视军纪,在月国任何一个军营,其下场都是一样的。”白逸羽看着那些喝酒的将士,“想念兄弟,心中难受,不是你们饮酒和动手伤人的理由。死去的是兄弟,难道被你们打伤的就不是和你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些人的头埋了下去。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我只看结果。你们违反了军纪,那就按规矩办事,该罚的一个也不能少!凡是今夜饮酒的,统统一百军棍。陈将军疏于职守,一百军棍。酒后闹事的,两百军棍!在军中烧纸祭奠的,这次暂不追究,但下不为例,若再犯,军棍伺候!”白逸羽一拂衣袖,宣布决定。
那些闹事打人的一听两百军棍,全都傻眼了,这和要他们的命有何区别?
“怎么?不服?”白逸羽冷哼一声,“若有不服的尽管上台来,我奉陪到底!”
“殿下三思!”陈将军等人大惊。
“军法伺候!先打陈将军!”白逸羽大喝一声,盯着那些面露不满的将士,“不想被打的上台和我打,可以一起上!只要将我打下台,就可以免了你们的军棍!”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白逸羽的身手他们那日已经见识了,可是,这么多人他真的能应付么?还是,只是想威吓一下众人?
“殿下!”大头银鱼也忍不住出声阻拦。
今夜喝酒闹事的分明就是亲吴派,他们心里指不定多恨白逸羽,若是此时他们全都一起跳上来,白逸羽武功再高,内力再强,累也会被累趴下。
萧玖璃也是急得不行,可她被白逸羽点了哑穴,什么都说不出。她刚要解开自己的穴道,却被马耳一把拉住。马耳冲她摇头,要她稍安勿躁。
萧玖璃冷静下来,小七的确从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让他分心。这些将士杀敌或许勇猛,论武功却算不得上乘。
她的眸光落在白逸羽身上,此时的他压根不像十五岁的少年,那种老成,那种气势,很多成年男子都不及。
台下一阵小小的骚乱,不少人掂量了一下,主动走去挨军棍,到最后,还是有一百多人涌到台前,带着各种心理想要拼死一搏。
“退下!”白逸羽转身吩咐大头银鱼,眸光扫过坐在角落里的萧玖璃,淡淡地停滞了一秒,似要她安心。
萧玖璃拉拉马耳,递过鸳鸯剑,马耳疾步上前双手奉上,白逸羽接过来,又看了萧玖璃一眼,唇角暗暗勾了勾,转回身面对台下蠢蠢欲动的众人。
“开始吧!”白逸羽双手持剑,刚一开口,呼啦啦跳上台二三十人。
白逸羽双手一舞,一道白光一闪,那些拿着刀剑尚未靠近他身边的将士全都倒下来。
台下不断涌上来将士,白逸羽如法炮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冲上台来的人全被他的剑气所伤。
整个军营都震撼了,白逸羽出手太快,几乎没有人真正看清他的剑招,只知道他仅用剑气就将这一百余人全部撂倒了。
不过,白逸羽显然手下留情了,这些人虽然伤得不轻,但都不至于丢命。
“殿下!”陈将军在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
“陈将军,明日一早给他们一笔遣散费,让他们三日后各自回乡吧!”白逸羽扫了一眼台上不断呻丨吟的人,转身将鸳鸯剑交给马耳,抱起萧玖璃大步走出了校场。
马背上,白逸羽将萧玖璃紧紧横抱在怀里,唯恐速度太快颠到她的伤口,只是一路慢慢行。
初春的晚风尚有些凉,白逸羽解开长衫,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疼么?坚持一下。”
“不疼。”萧玖璃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想起他此前对自己的紧张和维护,心里各种甜蜜,第一次在人前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伸出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衫。
“你今日好威风!皇后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被你遣散了不少,军中怕是该消停一段了吧!”
“嗯,想来暂时应该不会再出幺蛾子了,我陪你回去安心养伤。”白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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