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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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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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伤心了好一会儿,阿成擦了擦泪水:“少爷,那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我打算向明峰求援,让淑妍来接替淑娴的工作。”昱霖擦干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让淑妍姐来上海顶替淑娴姐?”玉蓉泪眼婆娑地望着昱霖。

    “淑娴的这个机要秘书的岗位很重要,是我们党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如果没有我们的人打入楔子,我们就无法掌握对手的情况,淑妍跟淑娴是孪生姐妹,我们正好可以移花接木。”

    玉蓉点了点头:“喻儿出生还不到一个月,就没了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少爷,你把喻儿抱来吧,让我来给她喂奶吧。”

    “谢谢你,玉蓉。”昱霖含着泪,感激地望着玉蓉。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东山再起

    雨停了,昱霖独自一人回到吉祥里18号的西厢房,胖婶抱着哭闹的喻儿往门口张望。

    “少爷,少奶奶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胖婶见昱霖一个人回来了,有点奇怪。

    昱霖从胖婶手上接过喻儿,抱着她,哄着她,可是喻儿哭得越来越凶。

    “少爷,喻儿饿了,昨天少奶奶留下的奶都吃完了,我给她喂奶粉,可喻儿不爱吃,全吐出来了。孩子已经断奶七八个小时了。”

    昱霖一听,连忙抱起女儿朝门外走去。

    “少爷,你这是去哪里呀?”胖婶嘀咕着:“这是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刚进门又出去。”

    昱霖抱着喻儿又回到了八里桥66号。

    “玉蓉,喻儿已经半天没进食了,麻烦你喂她几口奶吧。”

    玉蓉赶紧接过喻儿,撩起衣襟,给喻儿喂奶,喻儿大口大口地吮吸着**,渐渐安静了下来。

    “玉蓉,我把喻儿交给你了。”

    “少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喻儿饿着的。”

    昱霖望了望襁褓中的女儿,转身走了出去。

    昱霖来到光影照相馆,看见虎仔正坐在门前。

    “虎仔。”

    虎仔抬起头,看见是昱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昱霖连忙打开门,把“内部整修,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外面,然后把虎仔领了进去。

    “少爷,掌柜的被炸死了。”虎仔扑到昱霖的怀里,抽抽搭搭。

    “虎仔,我都已经知道了。”昱霖含着泪,朝虎仔点了点头:“不仅是老陈,淑娴也牺牲了。”

    “啊,少奶奶?少奶奶也”刚刚停止哭泣的虎仔,又一次放声痛哭起来。

    “虎仔,别太难过了,他们虽然牺牲了,但他们未完成的事业还得靠我们来完成,你今后就住在这儿吧,你娘住我家里,你随时可以来吉祥里18号西厢房里来看你娘。好了,你在楼下看着,我上楼去一下。”

    虎仔点了点头。

    走到楼上的休息室里,从床底下取出那部备用电台的箱子,他打开皮箱,从里面取出电台,然后,打开开关,调到与明峰联系的波段,发出一个问候语:你好,海星,水母呼叫。

    过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昱霖收到回电了,昱霖戴上耳机,听到对方用莫斯电码在说:欢迎,水母。

    昱霖熟练地敲击发报机:

    海星:

    吾之最爱,珍珠破碎,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唯有珊瑚,抚平心伤,望兄垂怜,业业矜矜;吾师陈氏,玉石俱焚,情凄意切,望汝体谅。

    水母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之后,昱霖收到回电:

    水母:

    惊悉噩耗,痛心疾首,珍珠虽碎,珊瑚仍在;旋即至沪,悉听尊便,阔别经年,魂牵梦萦;千言万语,电波传送,一切如常,望君谨记。

    海星

    昱霖把电台整理好,放回皮箱中,然后又放到床底下。

    昱霖拿起明峰发来的电文稿,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明白淑妍马上就要来沪了,而他跟明峰之间的联络也总算是恢复了。他按了一下打火机,把电文点燃,望着火焰,昱霖仿佛又看见了淑娴和老陈,火焰烫到了昱霖的手指,他把电文扔进烟缸里,然后点燃一根烟,倒在椅子上,狠狠地吸了几口

    明峰收到昱霖的电文之后,适才获悉淑娴牺牲了,他旋即把这噩耗告诉了淑妍,淑妍像是被定住一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明峰和淑妍二人相拥而泣,许久,两人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淑妍,现在昱霖碰到难题了,只有你出面才能解决。我虽然跟陈旭光没有直接联系,但上海地下组织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淑娴现在是军统上海站的机要秘书,是我们打进敌人内部的一个楔子,昱霖来电的目的也正是这个,他希望你能接替淑娴,继续在军统上海站潜伏下去。我已经答应昱霖,你尽快去上海,那里更需要你。”

    淑妍点了点头,擦干泪水,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服从命令,我会替我妹妹完成她未竟的任务。”

    姜则通急匆匆地走进站长办公室。

    “站长,这是刚刚截获的两份电报。”

    俞佩良接过电文稿,仔细地看了一遍:

    海星:

    吾之最爱,珍珠破碎,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唯有珊瑚,抚平心伤,望兄垂怜,业业矜矜;吾师陈氏,玉石俱焚,情凄意切,望汝体谅。

    水母

    水母:

    惊悉噩耗,痛心疾首,珍珠虽碎,珊瑚仍在;旋即至沪,悉听尊便,阔别经年,魂牵梦萦;千言万语,电波传送,一切如常,望君谨记。

    海星

    俞佩良给谭敬廷打了个电话:“谭处长,你过来一下。”

    谭敬廷走进俞佩良的办公室,俞佩良把这两份电文稿递给他。

    谭敬廷仔细地看了几遍。

    “谭老弟啊,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可以肯定,水母,海星,珍珠,珊瑚都是代号,可能是珍珠已经被捕或是牺牲了,他们想要让珊瑚来接替珍珠。”

    “那这个水母是谁呢,那个珍珠和珊瑚又是谁呢?”俞佩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站长,要不,你把这两份电报先放我那儿,如果以后再有类似情报的话,能串联在一起破解。”

    “好,你拿去吧。”

    昱霖回到家中,把淑娴和老陈牺牲的事情告诉了胖婶,胖婶哭得死去活来。

    “胖婶,你就在这儿住下吧,喻儿我已经交给玉蓉了,虎仔也已经回到了照相馆。”

    “喻儿,可怜的喻儿,刚出生就没了妈。今后你一个人可怎么带鸣儿和喻儿两个孩子?”

    “暂时就把这俩孩子交给玉蓉带吧。胖婶,淑妍马上就要来上海了,你就把她当作淑娴一样。”

    “你是说少奶奶的那个孪生姐姐吧?”

    昱霖点了点头。

    朱弘达带着伤回到了上海站,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当卡车冲过他的身边时,他侧面看见一个女人坐在车上,而这个女人跟淑娴很是相像。随后,他朝车上射击,发现那个女子倒在身边的男子身上,他估计这个女人被他击中了。但他又不敢肯定,因为当时夜色正浓,他只不过是根据轮廓来进行判断的,但这种疑虑像是猫爪挠心一般让他难受。所以,一到上海站,他就直接去了机要室。

    “曹处长,许小姐呢?”朱弘达迫不及待地问曹秀英。

    “她请了三天假,说是去杭州奔丧,她外婆去世了。”

    “哦,这么巧?”朱弘达满腹疑虑。

    “什么这么巧?”曹秀英不知道朱弘达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朱弘达匆匆离开机要室。

    朱弘达随即走进站长办公室。

    “弘达,你回来了?”俞佩良看见朱弘达的手腕上裹着纱布,关切地问道:“伤口怎么样,严重吗?”

    “不碍事。站长,昨天晚上我的差没办好,让这辆卡车逃脱了。”朱弘达满脸愧疚。

    “弘达,你不必自责了,阿强回来都跟我汇报过了,你尽力了。先去休息吧。”俞佩良拍了拍朱弘达的肩膀。

    朱弘达刚要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站长,我听说昨天中午宿舍楼着火了?”

    “是呀,是许小姐的室友潘莉莉把煤油炉踢翻了,遇到了火星,就酿成了一场大火。”

    “有没有人员受伤啊?”

    “没有,可惜烧毁了几间宿舍,不过,烧就烧了吧,现在抗战胜利了,我们可以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用贸易行作为掩护了,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办公大楼,马上就可以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了。”

    “这样最好。哎,站长,我回来时听说今天在霞飞路上发生了爆炸,有好几个人被炸死了?”

    “是啊,弘达,你消息还真快,有个共党分子拒捕,拉响了埋在天花板上的手雷,当场就被炸死了,还连累了我们好几位兄弟。这个一品斋的掌柜的真是个死硬分子。”

    “一品斋的掌柜的?”朱弘达听到一品斋这三个字,不觉有些惊讶。

    “是啊,就是这个一品斋的掌柜的拿这么多人垫背。怎么,你认识他?”

    “不,我不认识他,不过,淑娴经常订他们家的外卖。”

    “是吗?那等许小姐回来之后,问问她,是否认识那个掌柜的。许小姐请了三天假,估计后天中午就可以回来了。”

    朱弘达笑了笑,从站长室出来。看见齐瑞强正往审讯室里跑。

    “阿强,忙啥呢?”

    齐瑞强看见朱弘达回来了,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朱处长,你回来啦?你的伤不碍事吧?”阿强指了指朱弘达的手腕。

    “小伤,不碍事。你这是去干嘛呢?”

    “昨天晚上在亨利路的仓库里逮住了一个仓库保管员,就是他协助那些人把货运走的。”阿强向朱弘达透露。

    “哦,是吗?带我去看看。”朱弘达立刻对这个仓库保管员产生了兴趣。

    朱弘达和阿强一起来到了审讯室,阿龙正在刑讯逼供梁毅文。

    “说,这批货是什么?”阿龙往梁毅文身上抽了一鞭子。

    “我勿晓得,是日本人放了此地呃,箱子上头只写了编号,入库呃晨光讲是干果,我也不敢开箱验货。”梁毅文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昨天跟你一块儿搬运货物的人是谁?”阿龙继续追问。

    “我没有帮伊拉装货,是伊拉自己装卡车呃。伊拉手续齐全,我当然让伊拉提货了。”梁毅文喘着粗气回答阿龙的问话。

    “胡说,我明明看见你跟他们一块儿把箱子装上卡车的。”

    阿龙亲眼看见梁毅文帮着昱霖和阿成两人装货,见梁毅文不承认,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啊。“梁毅文惨叫了一声:“冤枉啊,我不认得伊拉,为啥要帮伊拉装货?”

    “你真的不认识吗?”阿龙用鞭子支起梁毅文的下巴:“我好像看见其中还有一个女的。那女的是谁?”

    “我勿认得。”梁毅文一口咬定。

    朱弘达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一只皮夹子,打开皮夹子,里面有一张淑娴大学时期的一张报名照,那是朱弘达偷偷地从淑娴的借书卡上剥落下来的,一直珍藏在他的皮夹之中。

    朱弘达把皮夹展开,举到梁毅文的面前:“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是不是这个女的?”


………………………………

第一百三十章 以假乱真

    虽然这张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女孩年轻阳光,还带有一点稚气,但梁毅文立刻认出了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欧阳太太,但是欧阳太太的救命之恩让梁毅文铭感五内,他说什么也要保护欧阳太太,所以,他马上摇了摇头。

    “不是,没见过。”梁毅文摇了摇头,一口咬定。

    朱弘达心里松了口气,他从心底里愿意相信梁毅文所说的话。

    “我看算了,他只不过是个看仓库的,别人来提货,而且手续齐全,他也只能放行。”朱弘达没发现梁毅文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叫阿强放人。

    “既然朱处长发话了,那就放了他吧,阿龙,松绑。”阿强对朱弘达是非常遵从的,朱弘达说放,他阿强自然是要放的。

    梁毅文被阿龙从刑柱上放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刑讯室。

    “他妈的,从昨天到今天,一天一夜,累得像狗一样,一点收获也没有。”阿强有些气馁,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痰。

    “阿强,别泄气,收获还是有的,你们不是搜到了几部电台吗?”朱弘达拍了拍阿强的肩膀,宽慰他。

    “那几部都是商业电台,是中统的和帮会的,一品斋里查到的倒是共党的,可惜炸弹一炸,所有线索都断了。”

    “那至少让共党的组织也遭受了损失,这就是收获。好了,阿强,走吧,我请你喝酒。阿龙,你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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