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明天下一根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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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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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历历在目,都清楚无误地表明,朝鲜半岛对于中华大地的影响深远而重大,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地方可比。

  上溯千年,隋朝灭亡的起因就是因为三征高句丽无功,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隋炀帝杨广以开凿大运河之千古伟业,也必然是千古一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盛唐出现。

  明朝之亡,实亡于朝鲜,如果没有抗倭之战,努尔哈赤根本不可能兴起,明朝也就必然会挺过随后小冰河时期,那历史就将彻底改变。

  清朝之亡,也是亡于甲午海战的失败,同样是因为朝鲜。

  历史上,把朝鲜并入华夏版图的唯一一次机会是在唐高宗李治的手里出现的。

  唐朝统一天下之后,并没有吸取隋炀帝杨广的惨痛教训,反而继承了杨广东征的策略,继续征讨高句丽。

  这一战打了很多年,并终于在唐高宗总章元年摧毁了高句丽,但可惜的是,由于吐蕃借唐朝东顾而崛起,形成西线严重的安全威胁,从而不得不主动退出了朝鲜半岛。

  现在,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而且不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气力。所以,尽管皇太极的实力会因此大大增强,但陈海平非但不能阻止,反而还要暗中多方协助。

  比如,加大粮食的贸易;再比如,走私人口。

  所谓走私人口,就是把陕西的灾民转移到朝鲜去,走私的路线经山西到归化,然后再经辽东,最后抵达朝鲜。

  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好在,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一千秋大业。

  皇太极也很识时务,在移民的同时,也更加速进行汉化。而这,就是最高明的政治家之间,进行的最高层次的博弈。

   ………………

  


                  第二百九十二章 青楼



  第二百九十二章青楼

  皇太极确实厉害。

  把朝鲜人移民到辽东。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但皇太极却把这件天大的难事办的漂亮极了。

  朝鲜有很多所谓的贱民,他们没有土地,也没有权力拥有土地;他们不能上学读书,不能做任何体面的工作;当官,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只能做最卑贱的工作。

  皇太极首先打主意的就是这些贱民。

  这些贱民受尽欺压,早已没有一点反抗的想法,他们是天下最顺最顺的顺民,所以,皇太极把这些人弄到辽东相对要容易的多。

  随后,就是那些无地的一般百姓。

  对这部分人,皇太极把每家的户主集中起来,让他们跟着贱民去辽东,看看这些贱民在辽东到底过的怎样。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人回来,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总之,移民的阻力大大减小。

  土地兼并,朝鲜一样跟大明朝把真谛学了去。严重程度尤有过之。随着移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剩下的那些人就算是老虎,也是没牙的老虎。

  朝鲜的大局已定。

  只是,朝鲜的大局是定了,可天下的这个局可怎么定?

  不论是布木布泰,还是皇太极,两人有样学样,全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学生。

  辽东连年战乱,地广人稀,很多都是无主的土地,农村的宗族结构更是谈不到,根本没有。

  皇太极和布木布泰全跟他学,对广大的农村全部进行垂直式的数字化管理。而且,他们因为人少,所以做的,很多方面比他还彻底。

  由此,辽东和辽西就都具备了发行货币的基本条件,懿安皇后在这方面又给与了他们全方位的帮助。

  据估计,最多几个月之后,皇太极和袁崇焕两家就要联合发行纸币。

  陈海平脑仁疼。

  一切都按他的预想完美地发展着,但就是有点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他脑仁疼。

  陈海平脑仁疼的时候,向彩英来了。

  陈海平知道向彩英来干什么,刚才李芳云进来通报后出去的时候,还对向彩英偷偷比划了一下拳头,那是在给向彩英鼓劲,让向彩英加油。

  向彩英来找他。是为了ji女的问题。

  像向彩英这些在他的红旗下成长起来的新女性,对ji女的问题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以前,这事儿就闹过一阵子,最终使得政务院出台律法,规定:1)凡中国在籍女子,不管什么原因,任何人不得强迫其为ji,强迫者死。

  2)不在籍女子则不受此限,但此类女子,为ji满三年者,自动赎身,获得自由,并得籍贯。令,成立官办医疗机构,专门负责此类女子健康,有病既休,任何人不得强迫。此外,还规定,七天休息一天,每天接客不得超过五人。

  相比于他地,这里就是ji女的天堂。但在红旗下长大的女人们对此也绝不会满意,只是被陈海平压下来了。

  最近,这事儿又闹起来了,打头阵的自然是《中国女报》,孙娇也绝不会甘落人后,是另一门重炮。

  这回闹起来,起因是从朝鲜来的女子。

  皇太极的灭朝之战,杀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其后在移民的过程中,以及剿灭那些继续抵抗的人,杀的人更多。

  皇太极已经立法废奴,但变相的依然存在。这些被杀的人的家属,不管男女都成了可以变卖的物品。被买去的男人都成了奴隶,漂亮的女人则大多都成了ji女,买她们的主力军就是中国这些开ji院的老板。

  由于人数巨大,终于引起了女将们的关注,于是就闹了起来,这次女将们的口号是关ji院,彻底把一行业给废除。

  向彩英虽然没有跟着闹,但她无疑也是支持的。

  在所有这些女将之中,在他面前说话最有份量的,那无疑就是向彩英,所以向彩英就被拱了出来,向他要求废除ji女这一行业。

  没有多少心情,所以向彩英一坐下,陈海平就直截了当地问道:“彩英,你是被她们拱出来的?”

  向彩英道:“少爷,不是,是我自己想来。”

  陈海平道:“彩英,对不起。这件事不能按你们的意思办。”

  “少爷,为什么不行?”向彩英惊讶地问道。

  本来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儿,以前没有立刻把ji院关了,向彩英还以为这是为了稳妥起见,一步一步来,但现在看来不是。

  “彩英,我可以把ji院关了,把这一行业废除,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陈海平道。

  “少爷,为什么不能解决问题?我看不出来。”向彩英固执地道。

  陈海平道:“娼ji这是最古来的一个行业,它是随着人性而来的。我们活着,确实可以把ji院废除,但这样的话,一旦我们都死了,那我可以断言,早早晚晚,这个行业还得兴起。而且,正因为我们的废除,更是会畸形地发展。所以,要是真为了女人好,那最好是把规则逐步完善确立起来。”

  向彩英是非常理性的一个人,闻言,思索良久。最后,向彩英不得不承认陈海平说的有道理。

  默然片刻,向彩英问道:“少爷,那要不要我告诉她们不要闹了?”

  摆了摆手,陈海平道:“不用,随她们闹去,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向彩英走后,陈海平的脑仁继续疼。

  ji院,ji院,忽然,陈海平猛地想起一个人来。他想起了“桃花扇底送南朝”的李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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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陈海平提笔在手,写下一道手令:“查秦淮李姓名ji。”

  ----…

  小一个月后,陈海平看到调查的结果,愣了。原来,李香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北京城。

  哪里银子多,哪里的ji女就多,这是自然的道理。何况,这里又是如此特殊,所以很多江南的ji女都来北京城发展了。

  李贞丽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谁想去青楼?”

  晚上,回到家中,陈海平扔出这么一句后,一妻四妾,五个女人都懵了。

  陈海平解释道:“这些日子,一天到晚,师姐和娇娇她们嘴里不离‘青楼’‘ji女’这些词,所以弄得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陈家的女人不干政,陈海平没立过这样的规矩,但不让丈夫心烦,是孙茜几个女人自然而然的最高准则,所以,她们一般很少当着丈夫的面议论时政。

  对此,陈海平是很满意的,他当然不希望把政事带到家里来。这不为别的,只是想心里清静,身心都能在家里得到休息。

  紫桃和绿柳不感兴趣,田秀英大肚子也不能去,红娘子心思都在学习上,最感兴致盎然的还是孙茜。

  看了看孙茜,陈海平道:“你要去,头发最好还得剪短点。”

  剪发,解放最大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每天收拾那头一两米长的秀发。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

  陈海平自然不会放过,所以,他让最喜好新奇的孙茜带头剪发。

  可想而知,那又是一场风暴,立刻席卷了京城的女士。于是乎,几乎在外有工作的女人个个剪发,剪短发。

  当然,这也引发了不少了夫妻吵架的家庭问题。

  孙茜剪发,那自然是田秀英动手。田秀英虽然大着肚子,但干这点活儿还是没问题的。

  收拾完,孙茜用白布把胸部缠紧了,然后穿上男人的衣服。

  陈海平在青云宫第一次穿的衣服,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国服。孙茜喜欢,她不仅自己做了很多套,也给其他人做了不少。

  基本的衣服变了,其他的比如大衣、帽子什么的,自然也要跟着改变。

  天已经很冷了,出门时,陈海平和孙茜都穿上大衣,带上礼帽。

  这些日子太忙,很久没来外城走走了。到了外城,陈海平和孙茜下了马车,在大街上慢慢走着。

  街上的人不多,这个时候,人都在夜市里挤着呢。

  和孙茜手牵着手,一种别样的感觉在两人的身体里流动。慢慢地,孙茜挤进了陈海平的怀里。

  两个大男人这么亲密,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这种事儿平常的很,谁都见怪不怪,尤其是在陈海平倡导下的氛围里,国人的习惯渐渐变了,由能做不能说,慢慢地变成了能做就能说。

  夜市依旧热闹极了,因为天冷,反而显得夜市就更热闹了。

  夜市里,人人都是一张笑脸,开心而温暖。

  看着这一张张开心而温暖的笑脸,陈海平想到了那一世,心底不由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均穷自然不是道理,但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更不是道理。

  何况,这种状况的出现,又几乎都是上位者巧取豪夺造成的,所以就更不是道理。

  在那样的社会,富贵者的快乐是邪恶的快乐,贫穷者的痛苦则是地狱的痛苦,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双方一起毁灭。

  在一个社会,富者可以愈富,但贫者决不能愈贫,这是一个正常的社会最起码的底线。

  但是,要守住这个底线,却又是何其艰难!

  那一世,他的国家就不用说了,仅仅三十几年,便水落石出:贫穷的,当得贫穷,富贵的,大享富贵。

  就是那些靠掠夺起家的西方国家,景况更是不容乐观。

  福利资本主义的欧洲,因为掠夺越来越不容易,所以,福利资本主义越来越难以为继,各种社会问题便越来越层出不穷。

  竞争资本主义的美国,同样是因为掠夺越来越不容易,那些大财团便不得不把掠夺的目标越来越多的对准自己本国的国民,于是,美国和欧洲的问题也如出一辙。

  苏联和美国,这两个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但它们崩溃的都是何其突然,似乎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儿。

  尤其是美国,苏联崩溃之后,即便美国开始迅速衰落,也很少有人认为美国会在百年内让出第一强国的宝座,但谁曾想……

  当美国再也无法通过掠夺,维持让全体国民享受先前的那种幸福生活时,因为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崩溃就在瞬间降临。

  贪婪是毁灭的根源,个人如是,国家也如是。陈海平默默走着,思索着他是不是已经走过头了。

  远人不服,修己之德。

  陈海平也曾同很多人一样,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感到这其中蕴含着某些本源性的智慧。

  没有人可以预见到一种思想在千年后所造成的结果,但结果就是结果,而结果又才是最重要的。

  “想什么呢?”忽然,孙茜在丈夫的怀里动了动,问道。

  想千年之后的事儿重要,但享受眼前的这一刻更重要,陈海平手臂紧了紧,然后大手又往现在不该去的地方溜达了溜达。

  孙茜的身子登时就软了。

  媚香楼也在夜市,在小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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