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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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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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樯橹灰飞烟灭”的儒将风度。

在马赛逗留了仅仅三天,使中国使团对马赛这座城市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但一个消息的的传来却给使团带来了一丝悲伤的气氛。

林义哲是从迎接的法国官员那里得知曾国藩去世的消息的。当天的法国报纸也对此做了详细的报导。在确知曾国藩去世后,林义哲和洪钧等人都悲悼不已。随后使团在所住的宾馆里专辟一室,以为灵堂,洪钧根据法国报纸刊载的曾国藩照片,亲笔绘制曾国藩常服肖像一幅挂于堂内,林义哲率众人焚香祭拜。迎接的法国官员及马赛市市长和市政官员则按照西方礼节,送来了花圈以示敬意。

随后,中国使团便在法国接待官员的安排下,乘座火车前往巴黎,参加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的登极大典。

1872年3月22日,是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举行加冕仪式的日子。为了庆祝这一盛大的仪式,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巴黎城内。专门为观看仪式而设置的看台也被大家订购一空,而那些位于加冕仪式中皇帝必经之路上的阳台更是早就让人以高价给租了下来。整个巴黎城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各种精美的饰品将巴黎的大街小巷点缀得美轮美奂,无数面法国三色国旗在巴黎城内随风飘扬,印有父子两位皇帝肖像的海报在城内随处可见。这些天来,人人都有假期,每个小孩子也都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礼物。现在所有的法国人都想要目睹这一盛况。

在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看来,他的整个加冕典礼都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色彩。在他小时候,就曾多次充满热情地看过著名画家达维特画的那幅拿破仑一世给皇后约瑟芬加冕的油画。现在,他将以同样的热情面对自己的加冕。这些天来的每一天,拿破仑四世都会在皇宫的客厅里进行无数次的排练,每一个礼仪动作都力求做到最好。在皇帝开始练习戴法兰西钻石皇冠时,曾有人建议改戴帝国皇冠。因为法兰西钻石皇冠是用纯金打造的,上面镶嵌了大量的钻石,对于皇帝来说过于沉重,而帝国皇冠则是在拿破仑皇帝加冕时特制的轻量皇冠。不过皇帝认为法兰西钻石皇冠是法国皇帝加冕时戴的正式皇冠,所以拿破仑四世决定还是戴法兰西钻石皇冠。

对于自己在加冕典礼中所穿的礼服应该具有的特殊含义,皇帝也作了细致而周密的考虑。皇帝的加冕礼服是一件象牙白色锦缎长袍,外加红色的外袍,所有的袍面上面绣满了各种美丽而又具有代表性的花卉,不仅包括了法国皇室的鸢尾花图案及法国本土各地的花卉,还包括了法国的殖民地如阿尔及利亚等国家相应的代表植物。对于自己这件花团锦簇的加冕礼服,皇帝非常满意。因为这样能够让各地的人民在加冕礼上看见自己当地的代表性植物,让他们充分感受到新皇帝对他们的重视,这正是新皇帝所希望看到的。

头一天,天空中便飘着蒙蒙细雨,但这却没有丝毫降低人们的热情。在皇帝马车所要经过的主要街道的两旁,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大家带着帐篷、睡袋和食物,在雨中等着第二天的来临。

清晨,8点。细雨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这时第一支队伍开始从枫丹白露宫出发前往巴黎圣母院。最前面的,是巴黎市市长的马车,一名手持长矛的卫兵伴随着他驶向圣母院。其次是乘坐豪华四轮马车的皇室的亲戚们。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辆的马车队伍,其中包括王室成员、手持权杖的议院议长、各个殖民地的统治者和各国使节。

11点,载着皇帝拿破仑四世和他的妻子的豪华四轮马车到达了巴黎圣母院,在开幕的圣歌声中,拿破仑四世缓步向着教堂中的圣坛走去。

“先生们!我在此向你们介绍你们真正的皇帝,拿破仑四世皇帝!”教皇庇护九世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在圣母院大教堂中响起。顿时,整个大教堂欢声雷动,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就连外国的记者们也齐声高呼:“上帝保佑拿破仑四世皇帝!”

在庄严而圣洁的圣经吟唱声中,随行侍女逐一取下皇帝身上的珠宝饰物和礼服。现在,拿破仑四世褪去了所有华丽的外装,站在那里等待任圣职仪式的开始。教皇先为皇帝施以涂油礼,然后皇帝坐上宝座,穿上由亚麻布编织的素白色无袖外衣,庄重地接过一件件精心设计的王权象征品——透明的水晶球,带有十字架的皇帝权杖,镶有红蓝宝石十字的皇家戒指。在接受这些象征品的同时,皇帝也接受了被授予的王权。最后,当教皇将神圣的法兰西钻石皇冠高举在空中时,拿破仑四世缓缓地低下了头,教皇将皇冠庄重地戴在了皇帝的头上。

林义哲看着这一幕,禁不住想起当年拿破仑一世的加冕典礼来。

那一次也是在巴黎圣母院,时间是1804年12月2日,为了巩固帝位,拿破仑曾经极其傲慢地让罗马教皇庇护七世亲自来巴黎为他加冕,目的是借教皇在宗教上的巨大号召力,让法国人民以至欧洲人民承认他的“合法地位”。但是在加冕时,拿破仑却拒绝跪在教皇庇护七世前让他给自己加冕,而是自己动手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

而现在的拿破仑四世的加冕典礼,则是曾经受过拿破仑三世“庇护”的教皇庇护九世亲自主持。

在这同样的地方,出现了两位拿破仑皇帝和两位教皇。历史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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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要命的日记

“上帝保佑皇帝!”此时教堂里的欢呼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同浑厚的教堂钟声和成一片。礼炮在巴黎上空轰鸣,整个巴黎城沸腾了。

跪在皇帝面前的热罗姆亲王带领着各个等级的王室贵族,在唱诗班的歌声中挨个走上前来,向新皇帝表示效忠。用过圣餐后,新皇帝走出教堂和臣民见面。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皇帝表达着最美好的祝福,皇帝微笑着向他们一一挥手致意。这天晚上,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在杜伊勒里宫向全国人民发表了讲话:“在今天这个让人难忘的日子里,我非常激动,我将以我最大的真诚一如既往地为你们服务,就像你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一样。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我将努力不辜负你们的信任,用公正、正义和仁慈来维护帝国的荣誉,保护所有紧密团结在帝国周围的善良的人们……我会以我的父母、祖父母为榜样,在以后的道路上带领大家坚定而自信地走下去……今天,让我难忘的不仅是庄严和美好,更多的是你们的热情和忠诚,我真心地谢谢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结束了盛况空前的登基仪式后,各国前来道贺的使节都受到了拿破仑四世的热情接待,而对于远道而来的中国代表团,拿破仑四世给予了格外隆重的礼遇。

中国代表团的副使洪钧怀着激动的心情,在自己的《使西日记》里记下了这样的文字:

“是日,往枫丹白露宫见法主。……见殿宇高广,四周房千余间,凡三层。司宫者导观各处,内贮珍宝甚丰,有大宝瓶,高六七尺,遍作孔翠花纹,光艳不可逼视,云俄罗斯国主所赠。又有列国宝器各藏数间,内尚有古花卉册页一本,金塔一座,山水画数幅,皆中国物也。壁皆该国名笔油画,陈设之富丽,甲泰西矣。园周四十里。蒙假御厩车马,俾得遍览园景。树木之大者以千计,皆百年余物。山花秀丽,溪水回环,鹿鸣呦呦,鸟声格磔。花之娇艳者,罩以玻璃屋,有窗启闭,以障风日。司花者云,地气尚寒,非此即冻萎。其中五色璀璨,芬芳袭人。可识者,秋海棠高二尺许,丰韵嫣然。红白茶花,似江右产。月季、杜鹃、芍药、四季牡丹,皆大倍常。又至果屋,亦如是。桃李杏共数十间,葡萄称是。皆以铜管贮热水其中,温和如中土暮春气候。诸果有始花者,甫结蒂者,初实与渐熟者,云备随时取用,不令缺乏耳。为摘紫葡萄一球,实大于雀卵,累累然方熟,甘美无比。厩中御马,大者高八尺。又有小驷八匹,如蜀产,为君主乘御。予所乘四马高车,星飞电擎,一时许周历四面。”

“时至,掌宫者以名帖奉君主命,请赴宴舞宫会宴。亥初二刻,鲲宇与予皆礼服佩刀,同赴宫门外。此等礼服为鲲宇所订样式,参照西洋服色,以中国礼制为依归,予之裁缝赶制。服用暗蓝色(蓝即青也,寓大清之意),大排琵琶扣,胸螭龙纹,袖绣金龙二条,铜带,佩以腰刀,极威壮雄美,……下车,将士百余人执戈排队,皆衣赤。门内将弁持戟按队,鹄立不动,每门皆四人。入门左转,过长巷,四五折,间断炽炉火。阶用纹石,咸铺氍毹,两旁遍植鲜花,芳菲满砌。灯火照耀,无纤毫幽暗处也。上阶百余级,命妇入朝者,踵相接。鲲宇与予随导者数转,始至宴舞宫。殿宇之大,纵五六丈,广十余丈,高亦过五丈。屋角及四面悬灯,罩以玻璃,计有九千六百余盏。此次法主于此设宴款待,备极优渥,以显中国与别国不同。是日入宫者,公侯大臣四百余人,命妇八百余人。法主与后南面坐,两旁设堂三层,各官坐立皆听。坐鲲宇与予及随来员弁于对面。乐人于楼上奏乐,音节铿锵。男妇跳舞十余次,武职衣红,文职衣黑,皆饰以金绣。妇人衣红绿杂色,袒肩臂及胸。珠宝钻石,项下累累成串,五色璀璨,光彩耀目。……法主言甚和,问:‘巴黎景象较中华如何?惜距中华太远,往来不易,此行尚安妥否?’鲲宇及予一一应答,且云:‘中华使臣,鲜有至外国者,此次来欧,方知海外有如此胜境。’鲲宇即诵读国书,诵毕,法主甚悦,称:‘此次远来,为通两国之谊,庶期永保和好。’鲲宇答,‘两国交好,民之福也,唯愿久长。’法主又问:‘中国大皇帝好。’答曰:‘好。’法主又言:“既接受大皇帝国书,亦当有书回致。’皆含笑让。旋法主亲携赴宴。酒肴多品,膳宰皆衣锦绣,持盏授餐。俄顷,传法先主命,于次日申刻进宫见。比返寓,漏已四下。”

“十五日,晴,申刻,入宫门。内外仪仗将弁与昨夜同,惟多乐器朱衣六十人。宫官衣金绣者,导鲲宇与予至一所坐候。不多时,法先主及后同内官数人亲来迎。入门数重,至内宫。先主及后正坐,鲲宇与予侧坐。先主及后见鲲宇即称谢不已,谓其为‘法兰西救星’,并授鲲宇及予宝星一枚。予甚讶之,不知先主所言为何。后方知为法普交仗时,法师不利,法先主得鲲宇密报普军机宜,遂大胜,得以光复其土,存其国祚。法先主及后温勉多时,问中国大皇帝及两宫好,又允再交还国宝四千件,赠修船政大石船坞五座,并允助船政建铁甲船及巡海快船二十艘,相关机器设备,或赠或折价售,晤谈多时,甚为欢洽。午时法先主设宴,多官来陪,法先主又祝酒云:‘此次来法,惟愿回至中华,两国愈加和好。’鲲宇与予称谢,宴毕始出。”

“十六日,法内阁总理大臣梯也尔来拜。问:‘来此几日矣?’鲲宇答;‘来已兼旬。’又问:‘敝国土俗民风,与中国不同,所见究属如何?’鲲宇对曰;‘巴黎屋宇器具制造精巧,一切政事,好处颇多。’法相邀鲲宇及予往观议院。议院者,有似我朝之王大臣会议,分在朝、在野两党,平日和谐共处,遇到国事则各持己见,互不相让,最后投票以人多者为胜,败者平静接受结局,并无愤懑不满继续为难者。国政一总之相手,其权势视汉之丞相,我朝之议政王大臣。其上下议院亦分党相攻,居相位者必议政院附和者多,乃能安其位。鲲宇与予至院旁听时,议员正质询兵部尚书,种种辩驳诘难,不一而足,而尚书亦一一做答。投票良久,事乃定。……又往观其邮局,其远至数万里,近至同居一城,但粘信票其上,信局即为递送,每岁所入千数百万。……其国行政,务求便民,而因取民之有余以济国用。鲲宇言:‘孟圣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西洋亦识得圣教,此即专为便民也,而其实国家之利即具于是。此西洋之所以日致富强也。’予甚然之。”

“观西洋国政,自始设议政院,即分同异二党,使各竭其志意,推究辨驳,以定是非;而秉政者亦于其间迭起以争胜。……朝廷又一公其政于臣民,直言极论,无所忌讳,庶人上书,皆与酬答。其风俗之成,酝酿固已久矣!”

洪钧在自己的日记里直言不讳的记录了他的所见所闻和感想,打算送交总理衙门刊刻成书,以备日后咨询,林义哲得知后欣然同意,并在看过书稿之后,帮他做了一些“有益的改动”,尽量往中国传统的文教礼制上靠拢。这样改动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国内的清流们看到此书后,如同被踩了蛋蛋一般的跳起来。

只是,林义哲并没有想到,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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