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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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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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知名度”。尽管18世纪的法国是“英国的世纪”,但是,中国“似乎比英国更受青睐”。1769年有人写文章说,“中国比欧洲本身的某些地区还要知名”。

在这个历史时期,欧洲正处在从中世纪的封建社会向近代资本主义社会转变阶段。在新的历史时期到来之前,需要有近百年的思想准备,要逐步形成新的思想和理论。这个思想准备阶段的主要特点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新思想,与耶稣会士传入欧洲的儒家思想,这两种思想之精华的整合。法国文学史创始人朗松认为,自1680至1715年期间,是文艺复兴以来的欧洲文明与中国的儒家思想相融合,进而形成启蒙思想——法兰西社会精神的大变革时期。

在17至18世纪的欧洲,有一批大思想家,都曾经非常狂热地崇拜中国文化,如:伏尔泰、莱布尼茨、费尔巴哈、魁奈、歌德……。他们“发现,令他们惊讶的是,在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孔子以同样的方式思索同样的思想,并进行了同样的战斗”。于是他们把孔子的人道主义价值观、民主观、平等观、自由观、博爱观,视为“天赐的礼物”,魁奈在他的《中国****制度》一书中声明:“中国的学说值得所有国家采用为楷模。”费尔巴哈也宣称,法国要想繁荣必须“以儒家的道德代替基督教的道德。”就是这些启蒙学者们响亮地提出,要向欧洲“移植中国的精神”。这就表明,中国的儒家思想,已经成为他们“自由、平等、博爱”等民主思想的一个重要来源和依据。“孔子成了18世纪启蒙学者们的守护神”。

18世纪法国大哲学家、启蒙运动的领袖和导师伏尔泰对儒学的赞赏可以说无以复加,在他的手里,儒学成了反对神权的思想武器,他说:“作为一个哲学家,要知道世界上发生之事,就必须首先注视东方,东方是一切学术的摇篮,西方的一切都是由此而来的。”他是一位睥睨一切传统权威的批判家,但对于中国的传统权威孔子却非但不敢小觑,反而推崇至极。他把孔子的画像挂在家里的礼拜堂里朝夕膜拜,并以儒家思想文化为武器,抨击基督教的****。在他心目中,奉行儒家的中国是开明的****君主制的典范,那里有真正的信仰自由,佛教、道教、喇嘛教都可以自由传道,大家相安无事,政府只管社会风化,从不规定民间的宗教信仰。他还说中国人是“所有人中最有理性的人”。当然,伏尔泰推崇中国的儒学文化,主要就是看到其中有一种他在当时欧洲现实中难得见到的“自由”精神(其具体表现就是宗教宽容)。伏尔泰还看到,孔子和西方古代贤哲一样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信条,并“提倡不念旧恶、不忘善行、友爱、谦恭”,“他的弟子们彼此亲如手足”。显然,这就是“博爱”的本义,因而也就和“自由”与“平等”的信条息息相通了。

伏尔泰认为:中国文化传入是对西方文化一次巨大的“文化冲击”,中国文化被发现,对西方思想家们来说,是与达伽马和哥伦布在自然界的新发现,具有同等重要意义的一件大事。他说,当中国已经成为广大繁庶而且具有完善而明智的制度治理国家的时侯,“我们(欧洲各国)还是一小撮在阿尔登森林中流浪的野人哩”!他认为人类文明、科学技术的发展,都是首先从中国那里开始的,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遥遥领先。

伏尔泰甚至大声疾呼;法国要“全盘华化”!他主张,每个法国人都应该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除了伏尔泰,法国哲学家费尔巴哈,与狄德罗、爱尔维修同是法国18世纪启蒙运动中,最杰出的唯物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都是“百科全书派”的领导人。他们也都非常推崇儒学。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他在《论中国哲学》中也对儒学大加赞赏,他的哲学思想,对于以后德国的哲学家康德、黑格尔的哲学思想,都有重要的影响。

欧洲哲学的启蒙运动开始时,孔子已经成为欧洲的名人。一大批哲学家包括莱布尼茨、沃尔夫、伏尔泰,以及一些政治家和文人,都用孔子的名字和思想来推动他们的主张,而在此进程中他们本人亦受到了教育和影响。在英国,儒学的引入间接的帮助英国废除了世袭贵族政治,而通过法国人的传播,它又间接地影响了美国民主制度的发展。

而这些,是井蛙鼠目的清流们根本所不了解的!

林义哲知道,自己担任出使英法全权交涉大臣,在法国和英国呆了近两年时间,关于英法两国政俗风情,已经具备了发言权,那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来一篇大文章,夺取********方面的主动权呢?

既然这些大清帝国********方面的“中流砥柱”如此的抵触西学,那就让他们好好的搬一回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了!

想到这里,林义哲一时文思如泉,他立刻取过纸笔,快速的开始写起草稿来。

正是从这一刻起,历史留给了中国近代史上最意味深长的一幕喜剧:为了给中国学习西方扫除思想障碍,打破保守顽固派们的阻挠,中国近代历史最着名的先行者之一,拿起的思想武器,竟然也是传统理论!

历史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无非有二,其一是承认西方文明是先进文明,而如此就必须迫使中国的士大夫们放弃传统的“夷夏观念”,放弃****在“开化层面”坚持了数百上千年的自尊和骄傲,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其二是找到某种逻辑,将这种西方文明纳入到中国传统的“夷夏”文明系统中来,肯定“圣人之教放之四海而皆准”、“西方文明是中国‘圣教’所结出的果实”的同时,“学习西国光大发扬中学之处”!

现在的林义哲,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今英法两国知仁义之本,以臻富强,未始非由久入中国,得闻圣教所致。”

当林义哲提笔写下了这样的字句时,在另一处外官馆舍,洪钧将自己刚刚写好的指责李鸿藻有违师道,自己宣布脱离师门的大字报,指使仆人贴在了外边的照壁之上。

“恩师,那洪陶……洪钧当真敢为此狂悖之言?”吴大澄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李鸿藻,气愤的问道。

他是在昨日接到李鸿藻的仆人要他过去时,才得知洪钧高调宣布脱离李鸿藻师门,李鸿藻已然气病的消息的。而在他正准备要过往李府探望的时候,洪钧的仆人却送来了一封洪钧写给他的“绝交信”,吴大澄大怒,待要马上过去和洪钧理论,却又挂念恩师安危,是以先到了李府,而在来李府的路上,他又碰到了陈宝琛,一问起来,才知道陈宝琛也接到了这样的一封绝交信!

李鸿藻微微从床上抬起头,想要张嘴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粗重的叹息。他的头随后又重重的跌到了枕头上,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洪钧简直是欺……恩师!……”一同前来的陈宝琛看到李鸿藻流泪,硬生生的缩回了后面“欺师灭祖”的话。

第二百零四章宁直不弯洪陶士

吴大澄和陈宝琛对望了一眼,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恩师,可需要我等……去劝那洪钧回心转意么?”吴大澄试探着问了一句。

李鸿藻转过脸来,微微的点了点头,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有气无力的指了指。

吴大澄和陈宝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信来。

那便是洪钧宣布退出李鸿藻师门的信。

吴大澄不问便知,李鸿藻的意思是要他们把这封退出师门的信还给洪钧,他上前将这封信取来纳入袖中,然后对李鸿藻说道:“老师放心,学生此去,定然劝得洪钧回心转意。”

吴大澄说完,向李鸿藻躬身施礼,便转身向门口走去,陈宝琛看了看他的背影,便也对李鸿藻说道:“学生亦随止敬(吴大澄的字)去一趟,劝说洪钧前来探望恩师。”

李鸿藻面露欣慰之色,缓缓点头,陈宝琛施礼后便转身,快步追上了吴大澄。

吴陈二人正匆匆的向前走着,远处,在李府仆人的引领下,张佩纶和张之洞二人正急匆匆的迎面走来。

“伯潜,止敬,你们这是……”张佩纶远远的望见吴大澄和陈宝琛,招呼道。

吴大澄和陈宝琛只是瞅了他们一眼,便昂然而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佩纶和张之洞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苦涩之意。

张佩纶明白,吴大澄和陈宝琛之所以不搭理自己和张之洞,是因为清流们在林义哲和洪钧出使西洋期间大举弹劾这两个“鬼使”时,只有自己和张之洞没有附和的关系。

张佩纶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和张之洞一起进了内堂。

吴大澄和陈宝琛出了李府,便径直奔向贤良寺洪钧的住所。

刚到了贤良寺附近的街口,还没等二人下了轿,远远的便听见前方传来阵阵的喧哗之声。

吴大澄打开轿窗的小帘子,循声张望着,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面墙边,看着墙上的贴的一张大幅的揭帖,不住的议论着。

轿夫将轿子抬到了近前,吴陈二人下了轿,不约而同的来到墙边,看起那张揭帖来。

吴大澄只看了那揭帖一眼,脸色就变了起来。

那张揭帖,正是洪钧所写,内容便是说李鸿藻派人暗中监视学生,行止有为师道的事!

那边陈宝琛也是面上变色。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一张揭帖,对李鸿藻名誉的杀伤力有多大了!

吴大澄分开众人,上前将揭帖从墙上扯下卷起,然后和陈宝琛一道进了馆舍,来到了洪钧的住所。

洪钧的仆人认得二人,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仆人回来,引领二人来到了客厅。

一进客厅,吴大澄看到洪钧一脸昂然之色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傲不为礼,便有些心头冒火。但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来,便强压怒气,没有发火。而是向坐在那里的洪钧略略一揖。

“陶士,别来无恙。”

那边,陈宝琛也和吴大澄一样,略略拱手为礼。

“陶士,许久不见。”

“不敢。”洪钧也是略略拱了拱手,冷冷的道,“弹章交至,没给这满天的谤言气死,已是万幸。”

吴大澄知道洪钧这是在讽刺自己和陈宝琛弹劾于他,脸一下子涨得红了起来。

“听陶士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弹劾你崇洋媚外,是不对的了?”吴大澄怒道,“你在夷邦,和那林姓竖子一道身着洋服招摇过市,吃洋食喝洋酒,又暗自嬖幸洋女,此是圣教士子所为乎?我等弹劾于你,是怕你中洋毒过深!不能自拔!你怎地还记恨若斯!?”

吴大澄说着,将手中的那卷揭帖猛地掷到了洪钧的脚边,“公然张贴污辱师尊,此还是人子所为吗?!”

洪钧大怒,霍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入乡随俗便是崇洋媚外?与法兰西王妹为友便是暗自嬖幸?!你这又是哪来的道理?!不辨实情,一味以恶意揣测他人,又背后讥弹诽谤,此是友朋之所为乎?!”

洪钧俯身将揭帖拾起,猛地抖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指着上面的文字向吴陈二人吼道:“暗中收买仆人监视学生之一举一动,密令陈告,此又是师长之所为乎?!此又是读圣贤书者之所为乎?!”

“老师纵然有错,当面谏诤便是,你上门羞辱老师,公然揭老师的不是,宣布退出师门,又岂是学生所为?”吴大澄知道李鸿藻这一次做得属实是有些过份了,但他碍于面子,仍然强自辩道,“你公然送绝交书与我等,又岂是友朋之所为?”

“老师不拿我当学生,我为什么要拿他当老师?!”洪钧怒道,“你们不拿我当朋友,我还和你们交往个甚么!”

“陶士,你可知你如此,老师有多伤心么?”陈宝琛看到二人越说越僵,似要动起手来,赶紧在一旁道,“老师现在已然病倒,卧床不起,我二人前去探望,老师仍念念不忘于你,是以我等才来劝说于你。”

听到陈宝琛说李鸿藻病倒了,洪钧想起之前的师生之情,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悲恻之色。

“陶士,我奉劝你一句,做事不可做得太过决绝!”吴大澄大声道,“你听我们一句劝,马上前去向老师道歉,我等再从旁为你美言几句,老师或可允你重回门下,不然……”

洪钧听到李鸿藻病倒的消息心下正自难过,听到吴大澄要自己回去向李鸿藻道歉,登时气往上冲。

“是他有违师道!对不起我在先!我没做错甚么!要我回去向他道歉,万万不能!”洪钧目眦欲裂,以手戟指吴陈二人道,“你等背后诬蔑中伤于我,休在这里饶舌!”

洪钧说着,转头大喊道:“来人!”

几名洪钧的仆人闻听召唤,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客厅。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仆人问道。

“把他们给我轰出去!”洪钧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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