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张总监微微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看来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件事还真是我们的主播在背后挑唆。”
见张总监始终板着一张臭脸，一丝儿笑容都不露，娜娜连忙说：“张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没让粉丝去骂人，是粉丝看不惯动物园的做法，见义勇为，为我讨公道。”
“哦？是讨公道吗？”张总似笑非笑的说。
“哎呀张总，粉丝干什么，我又没有权力干涉……”娜娜嗲声嗲气的说。
“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找上了门，去骂人的都是你的粉丝，这一点没错吧，现在影响很恶劣啊。”张总监说。
“那又怎么样！”
对于娜娜近乎无礼的态度，张总监依旧是面无表情，问：“不怎么样，但是会无端的树立一个敌人，没有任何好处。”
听张总监的话语，好像并不支持她的做法，甚至还流露出要终止骂战的意思，娜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尖锐的说：“那我可管不了，粉丝们要去骂，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他们妈，我说话不要骂他们就不骂啦，至于说到好处……哼哼……”
娜娜很得意的笑起来，把握十足：“张总，你可以看看财务报表，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是粉丝和动物园开骂之后，我的业绩怎么样，给沸腾带来了多少收益。”
张总监盯着娜娜打量了两眼，然后操纵着鼠标在电脑里点开沸腾的后台数据，调出娜娜房间的相关报表。
只看了几眼，张总监的神情就是微微一变，收入果然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再看向娜娜的时候，他脸上已经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还真有你的，挺会自我炒作的嘛。”
“张总，现在您不说什么没好处了吧，粉丝多了，打赏多了，平台也是分钱的，我这是在为平台创造效益呢。”娜娜昂着脸说。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骂下去？人家动物园已经察觉是你在搞鬼了。”张总监问。
“动物园察觉了又怎么样？张总，我想过了，现在参与的人只有我一个房间的粉丝，声势太小了，我们沸腾的观众总注册人数有好几十万，要是能都发动起来的话……”
张总监没想到娜娜的野心这么大，居然想要挑唆整个沸腾的粉丝和动物园开战。
双方的粉丝加在一起，一共一百多万，一场一百万多万的网络大撕比……要是真闹起来，不仅仅娜娜本人立刻就火了，连沸腾平台的知名度也会极大提高。
可张总监也有一层顾虑，事情闹太大了，会不会有预料不到的负面影响？网络立法现在不完善，即是个机会，也有很大的风险。
第四百一十七章 哪来的蚊子？
张总监沉默片刻，大脑飞快的转动，盘算着其中的利益得失。
国家对于网络谣言打击力度很大，但是主要针对的‘谣言’，是指对政府针对党不利不实的言论，以及会引起社会恐慌的，比如地震、打仗；
至于网民之间的相互辱骂，也就是网上俗称的骂战，实在数不胜数，网监基本不管，也管不过来。而诽谤、侮辱这些罪名，在华夏很难成立，调查取证量刑都很困难，基本上没人去管。
如果两个平台的粉丝，真的展开大规模骂战，本质上类似两个明星的粉丝，在微博上撕比……这种事太常见了，从来没听说过有粉丝或者明星，因为这个被处罚的。
所以，法律风险很低。
相对应的，收益却相当大！这一点从娜娜房间近期的报表就能看出来。
沸腾平台是国内一流的直播平台，当然也有很多的竞争对手，那些竞争对手为了提高知名度，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直播造人这样明显违法的事都敢做，最后也就是封杀了一个主播了事，主播背后的直播平台，却因此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相对于直接违法博取眼球，在网络上展开骂战，风险要小得多。
而动物园恰好是一个值得出手的‘对手’，有很高的知名度，却又不至于得罪不起，用来当垫脚石再好不过。
正如之前苏铭想的那样，商人并非因为善良而遵纪守法，而是因为违法的代价太大。当收益远远大于代价的时候，张总监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样吧，沸腾平台官方，希望所有主播和观众遵纪守法，不要在网络上侮辱攻击他人。但是正如你说的，观众是自主的个体，平台也没法强制约束。”
这话的意思，就是平台不插手了，让娜娜自己去办，真出了什么事，平台最多也就是个监管责任，不承担主要责任。
“我明白，我这就去告诉其他主播，让她们告诉自己的粉丝，保持克制，不要参加沸腾对动物园的骂战。”
娜娜为自己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感到极为得意。本来其他房间的人，未必全部知道骂战，可只要那些主播稍微煽风点火一番，肯定会有更多的生力军，加入骂战。
两人一拍即合。
“那我去办了。”娜娜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就要开始她的大计划，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一等。”
正事谈完了，张总监一下子收起满脸的严肃，像是变了个人似得，露出一个大家都明白意思的猥琐笑容，拍了拍老板椅的副手，问：“我这张椅子的扶手，坐着是不是很舒服啊？”
娜娜秒懂，扭腰转过办公桌，直接坐在了张总监的大腿上，吃吃笑道：“那也没有坐在张总你腿上舒服啊……”
……
“狗男女，真是狗男女！”
苏铭从动车下来，转头望着车厢嘀咕着骂了两句。从阳川市来江津市高铁的一路上，坐他边上的那一对小情侣，一直旁若无人的在接吻。
妈蛋，差不多一个小时啊，这两人嘴几乎就没分开过，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口水声音，那个男的一双手死不老实的在女的t恤下面摸来摸去的。
他们不累吗？不会口渴吗？还有没有点社会公德了？受不了开房去啊，没钱开房找个野地，实在不行肯德基厕所里都能解决，在火车山闹着一出，算怎么个回事？
本来人家亲热，就算直接在动车过道上来一炮，也不关苏铭屁事。可这两家伙就坐苏铭边上，整节车厢的人，从头到尾不停的有人朝这边看，一排就三个座椅，这两人占了两个，苏铭只能异常尴尬的坐在一边。
可惜车上啥动物都没有，连蚊子都找不到一只，苏铭想要使坏拆散他两都没办法。
难得出门不开车不骑马，坐一趟火车，居然遇到这种事，苏铭一路上几乎就是红着脸过来的。
“这至少说明，我还是有羞耻心的。”
想到这里，感觉好了点。
打了个出租，来到沸腾直播平台的总部。和那位总监打完电话之后，苏铭也觉得不是太稳妥，干脆坐车来了一趟江津市，两个城市通了动车之后，只要一个上午，就可以在江津市和阳川市打个来回，非常的方面。
来到沸腾所在的写字楼下，大楼门口的石碑上，有楼里各种公司的标志，沸腾的标志，是一团跳动着的火焰，其中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性人影在翩翩起舞。
九楼。
按下电梯，片刻之后，电梯大门打开，等里面的人全部走出来之后，苏铭和另外几个等电梯的人一起，跨入了电梯里。
正准备按下九楼按钮，苏铭忽然从渐渐关闭的电梯门缝隙里，发现刚才走出去的一个女人，背影非常的眼熟。
“这么巧？”
……
娜娜从沸腾总部大楼离开之后，忙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十几个和她熟悉或者不太熟的沸腾主播。
能出名的事，谁都愿意做。
当天晚上，整个沸腾直播平台，似乎不约而同的都在讨论一个话题。
“动物园敢欺负老子们？兄弟们跟我上，爆了他们！”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多一点人，动物园那帮杂。。种人数太多！”
“怕个毛，我要一个打十个！”
“发个截图给你们看，动物园的人骂我们脑残！”
“我艹，老子明天就去动物园守着，砍死那些去动物园的杂种！”
“农药，把所有动物都毒死！哈哈哈哈他们还看个毛！”
在主播的刻意调拨下，整件事已经不是最初‘娜娜’讨公道的问题了，而是动物园平台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沸腾平台的人。
娜娜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心里冷笑‘果然是一群脑残，稍微挑拨一下，就为老娘命去了’，脸上去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哥哥们千万不要冲动哦，娜娜给大家跳个舞吧……”
她在镜头前穿的很少，刚站起来，还来不及抖胸，忽然腿上微微一痒。
“啪！”一巴掌下去，一手的血。
奇怪了，房间里开着空调，哪里来的蚊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 等着被蚊子咬死吧
江津市的夏天来的特别的早，五一的时候，各路青春美少女就已经穿上短裙，露出小蛮腰，之后更是一天热过一天，尚未到正式意义上的夏天，江津市已经成了一个大蒸笼。
娜娜的租住房在三楼，楼下有小树林有草地，这个天气蚊蝇滋生，三楼也不算太高，属于蚊子可以飞到的高度。
即便开着空调，偶尔从门缝、换气扇里，钻进来一两只蚊子也可以理解。
那只蚊子好像挺毒的，一口咬下去之后，很快娜娜大腿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包包，隔着摄像头都能看到雪白的腿上有一片红，非常影响观感。
而且特别痒，被咬的地方就跟小虫子啃似得，娜娜忍不住就伸手去挠。
被蚊子咬过的人都知道，不挠还好，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
这么一闹，舞肯定是跳不成了。就没见过一边跳舞，一边拼命挠痒痒的，那场面想起来就怪怪的。
娜娜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摄像头摆了个pose，“哥哥们稍微等一会，娜娜痒死了呢，给我五分钟，去自己处理一下哦……”说完，一闪身跑到隔壁房间里找花露水去了。
娜娜有意撩骚，房间里一群狼，纷纷在下面叫嚷。
“娜娜你哪里痒？”
“哥哥用大棍子帮你止痒啊！”
“我有一根金箍棒，可以变长变短，变粗变细……”
“五分钟怎么够啊？最少要一个小时！”
“吹牛吧你，还一个小时，老子看你三分钟就不行了！”
“滚滚滚……”
娜娜来到另外一个卧室之后，先找了花露水在被咬的地方涂涂抹抹的，然后又趁着这个间隙，打了个几个电话，和之前串联好的沸腾主播，简单商量了接下来的大规模骂战。
五分钟之后，娜娜重新回到了摄像头前，看到屏幕上的一大堆‘想歪’了的留言。
“哥哥们好讨厌哦，人家明明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不信的话，你们看……”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大腿
……
娜娜租住的房间是一个开放式小区，周围没有围墙，生活区和周边的商业区融为一体，住宅楼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夜市里衣服和食物的到处都是。这一片地区的夜市，在全省乃是全国都是有名的，小吃地道，历史悠久。
一个小巷子深处，有家美容院，从磨砂半透明的玻璃门外，可以隐隐绰绰的看见美容院里昏暗**的暖色系灯光中，沙发上坐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性。
美容院外的小巷子里，蹲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手拿着瓶饮料，一手提溜着一大把烤串，吃得一身使劲。
要是有人留心的话，就会注意到，这个小伙子，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快一个小时了，最早的时候在吃小笼包，吃完之后又买了碗鸭血粉丝，这不，鸭血粉丝也吃完了，从巷子口的烧烤铺子要了一大把烤串。
街上人来人往的，没有人注意到他，倒是美容院里的几个小姐一直在注意这个小伙子。人长得清清秀秀的，穿着打扮，也都是一身名牌，一举一动，看上去就像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似得。
“是个雏儿。”几个小姐在美容院里，朝那个年轻人指指点点，不时的爆发出一阵笑声。她们经常能遇到这样的年轻人，口袋里有点钱，想要开个荤，可是又没什么经验，在美容院门口徘徊半天，即不敢进来，又舍不得走。
她们把这个小伙子当成这样的人了。
刷的一下，美容院玻璃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穿着短裙的小姐，靠着门栏冲小伙子一笑：“小老板，进来玩玩呗。”
“不用谢谢。”年轻人嘴里塞满了羊肉，抬起头冲小姐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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