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带着一帮人连吓带蒙,把他赶了回去的事情。李畅场,见了原当事人,也有点不好意思。幸亏自己当初没有答应扮演朱珠地男朋友,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由赵基同志完成的,自己最多算是协从的角色,主恶和协从,待遇当然会不一样吧。
石磊马上从一干人群中认出了李畅,疑惑更甚,当日受到的侮辱又历历在目。朱珠的那个旧男朋友没有来,而这个家伙当时也是在场的,说不定就是朱珠的前相好派过来的,他们想做什么?还想把朱珠从我身边夺过去吗?他没有理会李畅,很无礼地没有做任何寒暄,冷言道:“你们要做什么?”
朱珠的脸刷地胀红了,赶忙把石磊拉到一边,悄声说:“不要太无礼了好不好,他们是来接妈妈去北京治病地。”
“这个事情应该是你的两个哥哥,或者我这个女婿做的事情吧,关他们什么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两个哥哥,既没钱,又老实,从没有出过远门,到北京人生地不熟地,他们能派上什么用场?你现在才想起是我朱家地女婿啊,我妈病了那么长的时间,你想过做什么了吗?”
“我不是帮你请来了乡卫生所的医生了吗?”
“这么大的病,乡卫生所的几个医生能派什么用场?你怎么没想到把我妈送到北京去治病呢?哦,现在有人来帮忙了,你想起你是朱家的女婿了?”
“我不是给了你五万块钱吗?”石磊兀自嘴硬地说。
“你以为五万块钱就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了?我在北京找人打听了一下,没有准备几十万根本不要往医院送。”
—
“几十万?他们是你什么人?居然舍得帮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哪个大老板出钱把你包下了?卖多少次才能挣这么多钱?”石磊气愤地谩骂起来。在他心目中,朱珠人长得漂亮,肯定有许多不怀好意的家伙在打朱珠的主意。本来定亲之后,石磊是不愿意朱珠去北京打工的,可是五万块钱的彩礼对石磊家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再没有余钱拿出来给丈母娘治病了,治疗癌症五万块钱够不够,石磊还没有愚氓到不会知道癌症病之可怕的这种程度,他也知道五万块相对于那个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所以,朱珠要去北京打工贴补家用,寻找机会,他也是默认了。现在朱珠还没有嫁过来,朱家的两个哥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挣不了几个钱,老汉成天照顾女人,也没有心思出去打工,家里的开支就全靠朱珠寄回来的一点辛苦费。可是,当看到朱珠居然能自作主张地把妈妈接到北京去治病,他就知道肯定找到了更大的资助,想起自己掏出的那笔五万块钱,在村里是一笔巨款,可是在这些富豪眼里,也许只是一顿饭的钱,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受不了这个屈辱。何况,他也有许多疑虑,别人凭什么要这样帮助朱珠?肯定是不怀好心。
“混蛋!”朱珠尖声地喊叫了起来,眼泪汪汪地推开石磊,挣脱石磊拉她的手,扑到父亲这边。
朱珠的两个哥哥虽然老实,可是见妹子受了委屈,也不干了,早已忘记了对方是村长的公子。大哥冲了过来,抡起胳膊就要揍石磊,石磊脖子一硬,眼睛一瞪,吼道:“你敢!”
大哥是在村长的积威下生存了好多年的人,被石磊这一声颇有气势的呵斥还是吓得顿住了脚步,挥舞的拳头揍也揍不出去,放也放不下来,颇有点尴尬,最后老实人长叹一口气,蹲了下来,抱住头,哽咽起来。家里的事情做男人的帮不上忙,全靠妹子一人操持,眼下妹子受了欺负也没法帮妹子出头,大哥郁闷得简直想死。
李畅厌恶地扫了石磊一眼,对曾昆使了个眼色,恶人还得要恶人磨,对付这种人,曾昆出马是最合适不过了。
曾昆懒洋洋地走到石磊面前,这是在朱珠的老家,是石磊的地盘,曾昆走惯江湖的人,自然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要不然朱珠在这个地方也不好立足做人。石磊看着虽然懒洋洋,但是满脸杀气的曾昆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里念叨着:“你要干什么?这村子里都是我的人,你不要乱来?”
第12节、救人一命(三)
嘻嘻地一下子收敛了杀气,搂住石磊的肩膀,在他耳“你还是个男人吗?就会欺负女人玩?要不是看在朱珠的面子上,不想让她还没有出嫁就守寡,我真***想一刀宰了你!”
石磊身子颤抖了一下,想挣脱曾昆的束缚,可是搂在石磊肩膀上的手紧紧地掐住了石磊的血脉关节,石磊的半边身子发麻,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一下。
“你知道现在一个向杀手买一条命多少钱吗?最便宜一万就够了,对付你这样的人,估计也就是一万的价钱,帮助朱珠的人能出几十万帮她妈治病,请个杀手还不是洒洒水的事情。所以,还请你老实点,你们的家务事我不管,也管不了。不过,老板的命令是要将朱珠的母亲平安无事地带到北京去,所以,请你不要干傻事。惹恼了我,我就去挣这一万块钱。”
曾昆唱了红脸,就等着李畅去唱白脸了。李畅走过去拍了拍石磊的肩说:“这是好事啊,你瞎琢磨什么,把把朱珠她妈的病治好了,你们以后的负担也减轻不少不是。家里搁个病人,一家子生活得都不会太愉快。现在把负担推了出去,你也少操不少心,不是还求之不得的事?朱珠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是不相信她的清白,还娶她干什么?你要是仅仅垂涎她的美貌,没有从心里敬重她,爱她,你这件婚事我看也危险得紧。石磊,女孩子不是财物,你夺过去,我夺过来的,女孩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血肉,你真的要得到朱珠,就要学会尊重她。如果以为靠钱就能买来的婚姻,有几分牢靠?你以为你们家地钱多吗?这世上比你家的钱多成千上万倍的富豪大有人在,别做井底之蛙了。我是看在朱珠的面子上对你说这些话,我们都是她的同事,朋友,也希望她过得幸福,虽然交浅言深,这些话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石磊脸色又红又白地变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走到李畅身边,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你告诉了我一些道理,从今天起,我要努力地去挣钱,挣几百万,几千万。一定不会让那些对朱珠不怀好意的人把我压过一头。我一定会让朱珠过得幸福的,你们谁也夺不走她。”
李畅彻底被石磊打败了,他对着不怀好意地瞧着自己的曾昆无奈地摆了摆手。
石磊这一关总算过去了,下一步就是商量怎么才能把朱珠的母亲平平安安地送到北京去。
扎担架的事就让朱珠地两个哥哥去准备,山里的材料很充足,李畅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联系车辆的事情就让石磊去代劳了,钱不是问题,关键车子质量要好。要舒适。坐火车坐飞机都不是很现实的事,火车高速行驶起来时,一路颠簸得也很厉害,上车下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坐飞机也不是很方便。起飞降落时的超重和失重的压力不知道对老人脆弱地身体有什么影响。最后还是决定租用一辆救护车和一辆普通汽车,开车进京。再聘两个专业护理人员在路上照顾老人。只要舍得花钱,这些事都不难办。
石磊去找他那个县里的亲戚帮忙联系车辆,朱珠的两个哥哥去准备担架,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李畅决定第二天就要准备好出发。
大家有事都去忙碌,李畅三个人反而没事了。朱珠的父亲要把家里生蛋的母鸡杀了招待客人,朱珠知道他们的口味,阻止了父亲的行动,笑道:“鸡鸭鱼肉什么的。他们都不稀罕,弄点山里的特色菜,什么干地衣、野菌、野菜之类地。让他们尝尝鲜就行,大哥上午捉了只野兔,我去拿过来,正好下酒。”
朱珠在厨房里忙乱了一番,端出几个色香味具全的菜来,大家吃饱了饭,走出房门去散散步。
月色亮丽,星光稀疏。带着田野气息的风微微地拂来,池塘传来起伏不定的蛙鸣,听到人地脚步声,又都暂时缄默下来。村子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有些富裕一点的家庭装上了小锅盖天线,收看不多的几套电视节目,走过一些房子的窗户时,传来电视里面的歌声。朱珠因为最棘手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兴致难得地高涨起来,走路的姿势也有点跳跃似的欢快,随口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李畅一直在城市和城市之间奔波,难得有心情有闲暇欣赏这样美丽地夜晚,石磊知道自己还不被这几个人待见,干脆亲自连夜进城找亲戚帮忙联系车辆去了。
朱珠的一个堂弟也跟了
朱珠问他做什么去,堂弟说,去抓青蛙。李畅见他拿子,一把叉还有一个手电筒,好奇地问起怎么用这么简单的工具抓到青蛙。
“很简单啊,用手电筒地强光罩住青蛙,青蛙就不会动弹了,然后用叉子叉去,一叉一个准。”堂弟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
朱珠兴奋地说:“李畅,我们跟着去抓青蛙吧,明天吃辣椒炒青蛙。”
窄窄的田埂两边还栽满了绿豆、高梁之类的农作物,众人分开层层绿浪跟着堂弟朝前走去,堂弟身手敏捷,动作熟练,一路上收获颇丰,已经抓到二十几只青蛙了,其中还有不少的泥蛙。堂弟说,泥蛙的味道更为鲜美。
朱珠忽然惊叫了一声,指着前面一个地方吓得颤抖起来,那个地方已经被堂弟的手电筒灯光罩住了,李畅应声望去,是一条盘在一起的蛇。似乎怪罪堂弟打搅了它的睡眠,昂起头做出攻击的架势,堂弟丝毫不惧,挥舞着铁叉一头就叉了过去,蛇受惊,飞速地松开盘着的身躯,朝着稻田深处爬去。
堂弟没有乘胜追击,笑道:“堂姐还是这么胆小啊。不就是一条蛇嘛,又没有毒。要不我们再去找一条更大一点的蛇,明天给你们炖蛇肉吃。”
“不要不要,不吃不吃。你这个小家伙好坏,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怕蛇的。明天看我不去找叔叔告状?”朱珠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碰到蛇的惊恐给晃出去。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朱珠刚走了没多远又是一声惊叫,待李畅追过去,朱珠颤抖地说:“李畅,我……我好像被蛇咬了。”
李畅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被蛇咬了?在什么地方?”
—
“左脚脚背。”
李畅赶忙俯下身子,帮她脱下鞋袜,堂弟也听见了朱珠的叫声,转身回来,用手电筒照着朱珠的左脚。
左脚背上清清楚楚地现出两个尖印,出了一点血,李畅连忙扶着朱珠坐下,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从小腿的位置牢牢扎住,防止毒素顺着血液流动到全身,然后帮她挤出毒血。
朱珠闭上眼,很享受着李畅的伺候,李畅灵巧的动作,在小腿上那种令人颤栗的触摸,甚至在伤口上的挤压带来的一点疼痛,都让朱珠的心房随着李畅动作一下一下地跳动得厉害,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在夜色沉沉,看不大清楚。朱珠偷眼看了一下堂弟,见他的注意力也在伤口上,才让羞怯的心尽力平复下来。朱珠慢慢觉得身上燥热得厉害,脸上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莫非是蛇毒的发作?朱珠竟然有种庆幸的错觉,又有种全部的心身放松的畅快。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不要再为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烦恼事情操心,不再为刻骨铭心的思恋而痛苦。与李畅的距离越来越远,让她有种心死的麻木,可是不管以前相隔多远,只要现在在一起,就足够了。最好是蛇毒发作,死在李畅的身边,也算值得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为我流一滴悔恨的、思念的泪水?会不会每年清明来我的坟头烧一叠纸钱?过了十几年后,他已经娶妻生子,他还记得我,记得朱珠这个名字吗?
已经有意跟李畅和朱珠拉开距离的曾昆和冲灵道长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赶了过来,冲灵蹲下身子,就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地看了看流出的血液,又闻了闻,站起身来说:“没事,这蛇没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李畅,“在伤口上抹一点这种药膏,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没事了?我不用去死了?朱珠有点茫然地看着冲灵道长,冲灵肯定地点点头。朱珠一骨碌站起身来,刚才还发软的身躯顿时有了力量,脚上的药凉飕飕的,非常舒服。走动了几下,脚已经不痛了,行走完全没有影响。
李畅忽然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朱珠,你哭了?真的有那么疼吗?”
朱珠这个乌龙事件弄得六神无主,心情烦乱,听李畅这么一嚷嚷,俏脸刷地又红了,把头使劲一偏,不理李畅,自顾自地往回走去。
李畅莫名其妙地看着朱珠的背影,堂弟也觉得朱珠有点失礼,安慰李畅说:“我姐可能是因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