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之穿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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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之穿越日常-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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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府知府看看在旁边端坐的巡察钦差御史,直言“便宜行事”,若是这御史再不动如山,今日事已摆到明处,他也脱不了干系。

    “是啊,大人,下臣下辖县中士绅闻听新政,多有惶恐,变卖家中土地者众,且土地出售转卖期内,土地归属未定,实难确定征收。”

    见到厅内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大体的意思便是要缓缓为之。

    罗家成坐于众官之中,反到心态平静下来,此新政乃为自己首倡,若仅仅是试行就因重重阻力而致夭折,那自己岂不也要一落千丈?但此时还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上首的巡抚大人才是今天的主角,怎好宣兵夺主?

    而首位端坐的温忠翰此时却在心里腹诽,“老狐狸,连替自己挡一轮都不肯。”无论如何,罗家成乃是奉旨监察督促执行,正经的圣旨旨意乃是自己负责执行。

    “诸位大人只讲困难,这可不行,新政若无法执行,本官可无法向圣上交差,大家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况且更有钦差在座,一本参上去,可就是抗旨不尊的大罪!诸位还是好好想想可有破局之策?真有良策,不说罗大人,本官第一个给他请功。”

    恩威并用,堂上顿时一肃。

    “中丞,这事若是想成,少不得用些严酷手段,不过终究会过于严苛,给新政造成瑕疵。”

    “不用严厉手段,实难将新政实施下去。”跟风的有之。

    反对者同样有之,“酷史弹压终非长法,恐生民怨,都慎用之。”

    众人又是据理力争起来,各执己见,意见不一。

    太原知府蔡康,看看父亲好友布政使田付光田伯父,一般镇定之态,仿若事不关己一样。抿了抿嘴角,想着弟弟的叮嘱,但终是按捺不住,沉声道“中丞,下官以为,此新政确实对各地士绅豪族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此事也不是全无化危为好的可能。”

    温忠翰顿时来了精神,好歹有个利好消息,忙问道“蔡太守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蔡康也忙起身一礼,这才接着道“下官以为,各地士绅豪族阻饶新政,无非是因为新政致使这部分人利益受损,若是能行一策奖惩,让他们能诚意接受新政,方为万全之策。”

    “蔡太守快细细道来!”温忠翰又急言追问。

    蔡康很有些志得意满,在这么多官员的注视下侃侃而谈,到还是首次,扫过众人投来的关注目光,这种感觉很特别,让人飘呼呼。

    “下官以为,可奏请圣上,为了嘉奖那些协助朝廷推行新政的地方乡绅豪族,可授以协正一职,此协正,乃指协正庶尹。

    诸位皆知,我朝开国之来,在前朝的散官之外,又新增了勋官制。分文勋官和武勋官两种。其中武勋官,自然是战场上立过功勋之人。而文勋官则有十类:正一品可称左右柱国;从一品称柱国;正二品称为正治上卿;从二品称正治卿;正三品为资治尹;从三品为资治少尹;正四品为赞治尹;从四品为赞治少尹;正五品为修正庶尹;从五品为协正庶尹。此文勋号一般是封给有建功立业人的,协正庶尹虽为末品勋官,但也是朝廷亲授官职。

    这对于那些空有田地的士绅们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幸事?

    虽然勋官如同散官,并没有实职差遣,但是从五品的官职做不得假。除了免役的优待外,见到县尊,亦可以免于叩拜之礼。家中若是有人犯事,亦可减刑。虽然不能传子嗣,却也是难以想象的厚待了吧?

    更重要的是,只要有勋官在身。家中子嗣就可以通过考试,进入县学。若是入了县学,苦心研读,更是能参加科举的!有朝一日中了进士,跨马游街,怕是连祖坟都要冒出青烟!只是多缴些应缴的税赋,就能换来以上此等好处,怕是这些人都要抢破头皮表现争取了!”

    在坐众人听的都楞住了,还能这样操作吗?但不得不说,这比威逼要来的能让人接受,这种利诱可以说很难让人拒绝。

    想想只要表现积极卓越,就有机会获得官职,这种好事上哪找去?科举考试层层选拔,犹如独木行走,千人万人同行一木,真正出人头地,高中为官者又有多少?

    现在能有此捷径,怕是要先争破脑袋了!

    厅内静了几息,又忽然爆发出热烈的讨论之声。相比之前的愁容推委,多了热烈、感慨。

    连上首的温忠翰、田付光、罗家成等人都捻须思索,露出赞许喜悦之情。

    蔡康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镇定的坐回座位上,脸上表情舒缓。二弟所言策略果然不错,且也只有在人前方有此效果,对于二弟所道的幕后向温中丞献策,蔡康到有些不以为然,自己以前就是太实诚了,才能不能为外人知,现在二弟都有了成绩,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能差得太远了。

    温忠翰对于这个以前表现并不优异的下属是有些意外的,若是以此策执行,向上的奏报少不得要据实回禀了,此人之父可是左都御史蔡儒忠,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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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山西新政三

    “老大,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你弟弟可是没吃过什么苦的,现在被抓进大牢,又不允许探视,这大牢是什么地方?这不是要了你弟弟的命吗?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你赶紧想个办法吧!

    你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京城经营,总是有些门路吧?能不能托托关系,寻门路尽快把你弟弟救出来,要紧要紧啊!”

    宁陆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看着父亲喋喋不休地让自己拿主意,救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旁边的继母一声不吭,但是却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更是勾地父亲急的哀嚎。

    “父亲,我在京城经营时日尚短,再说,京城那样的地界,都是高门大户,哪里是我这样的商人就能随便攀扯上的?父亲便是在晋地经营多年,和官府的关系也甚为亲密,难道这点事情都寻不到人帮忙吗?”

    宁陆扯出一个很无奈、很无能为的表情,又夹杂着心急痛心,但推诿的话却是说的很清楚。

    “老爷,老爷,我可怜的浩儿,被刁奴所害,都是那些刁奴教唆的,不然浩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随便去太守府揭告示。个老爷,您可要为浩儿做主呀!”

    刘氏嘤嘤哭泣的更厉害了,虽然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仍然风韵犹存,有着熟妇的妩媚,而这也恰恰是她被宁老爷宠爱的缘由。

    这次浩儿的事情,因牵扯到朝廷新政的实行,浩儿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谁不知道宁家是太原数一数二的行商大族,家财万贯,又有钱庄票号遍布几省,宅地田亩更是几百顷,这次新政首当其冲被重点关注,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那太原府知府正好借机发作,拿了浩儿也不发落,只是关押着。

    目的不过是逼着宁家就范,牵头执行新政,做出表率,那么宁家就是出头的椽子了。这太原知府真个是心机深重。

    但如此一来,自己的浩儿岂不要一直在牢里关着?

    宁老爷面对妻儿,也知道症结所在,无非是逼迫自己就范,带头支持推行新政。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成为山西士绅的公敌?这让那些亲朋故友如何看待自己?

    宁老爷是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妥,但自己托了衙门的许多关系,都不中用!这次的事情有上面的知府关照,下面谁敢松这个口?听说现在又来了什么钦差大人,专门盯着山西推行新政。可见朝廷施行新政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下面的士绅豪族其实也很难拗过朝廷,但自己不能出这个头!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自己怎么会不懂?

    本以为这个大儿子在京中呆了这几个月,总是有些门路的,托人多花些银钱到是无碍,只要从这件事情里摆脱出来即可。哪怕是后面大家都实行新政之后,自己也不会逆势而为。

    宁老爷子的想法,确乎是晋地多数士绅的心中所虑。

    “哎!就让那孽障在牢里多关几天吧!他犯下的事儿也不算大罪,知府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打杀了他。等新政的事情落下帷幕,届时再使力,总能将他救出来的。再观望两日吧!老大也都下去吧!”

    刘氏听了这话,那里肯依,又是一顿哭求,只闹得宁老爷心烦不已。

    “父亲,儿子也知道您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不得不让弟弟在牢里多吃几日的苦,儿子也是于心不忍。

    儿子在京的时候确实结交到一位新科举人,且此人正是朝中大元左都御史之子,现太原知府之弟,更是此番钦差大人的门生,此人名唤蔡冒,他现在正好游历至太原,在其兄府中。

    儿子也已将弟弟的情况告知与他,请求其帮忙通融,但是,不只现在太原知府,乃至巡抚都已知晓此事,弟弟之罪轻易不可赦免,只有将功补过。否则,若是新政不能顺利执行,弟弟恐怕就要罪加一等。

    他们无非就是想请父亲牵头,做出表率,积极支持新政,儿子也已请蔡太守通融,只要父亲同意,这从五品协正庶尹的位子便能授予儿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勋官,虽然没有实职,但这份体面,于我们府里却是极大的助益。儿子若是有了这个官职,以后在外行走,谁人会管这勋官是从何而来?还不都是看着这个官位,卖几分面子。

    我们宁氏一族都是经商的料子,但若想进驻官场,又都于学业上不甚精通,此等大好良机,万不可错过。

    父亲只要同意支持新政,儿子和弟弟都可获利,请父亲慎重考虑。”

    宁陆看着父亲沉思的样子,眉宇间并未下定决心,遂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得,这也是结交蔡府最好的时机,我们宁家票号要发扬壮大,在京中扎根,没有官家支持怎么能行呢?”

    宁陆说完这些,随手一揖,转身出了房门。

    宁老爷子看着儿子出去的背影,怔怔的有些发呆。

    “老爷,老爷,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个勋官让给大少爷?怎么说这样的奖励职位也应该给老爷才是!也是妾身平时教导不严,才让大少爷有此种不慈不孝的行为。”

    关于这个从五品协正庶尹的勋职,刘氏哪里能听到动向?这才是刚刚得知,竟然还有这件事情,这可是好事,若是这个勋官能落实到老爷身上,又能救出自己的儿子,这不就是一举两得了吗?

    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便宜老大。这老大被放出去这几个月,明显本事见涨,若是让他得了这个官职,自己儿子恐怕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宁家偌大的家业,可不能只白白便宜了老大一房。

    见老爷不语,刘氏还想再劝,宁老爷已止住了她,摆了摆手“你也出去吧!让我静静。”

    刘氏只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躬身行礼后也退了出去。

    宁老爷独坐房中,想着今天大儿子的这一番作态,只是摇头叹息。小儿子自幼聪慧,原想着会是个读书的材料,一直偏宠了些,现在看来,“哎,老了!如此也好。老大如今锋芒外露,尚需磨练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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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拥田自重

    勤政殿

    荣景帝平日处理政务,召见群臣之所。勤政殿内,当朝户部尚书陈启正侃侃而谈。

    “启奏圣上,新政于山西、河南两省推行,进展顺利,今年两地税赋有望增收三成,若全国推广,赋税增长将更为明显,将大大减轻国库压力。”

    然而这样的好消息,却没得到赞赏。御座之上,天子眉峰微皱,“卿可知两省新政得以执行的关窍?”

    天子如今三旬有余,眉目俊雅,显得极为年轻。不过当他开口时,没人敢轻忽。那双点漆黑眸,锋锐深邃,洞彻人心。天威浩荡,不能逼视,反倒让人忘了他的容貌。

    陈启正声音一顿,忙道“回圣上,山西巡抚温忠翰奏请,对于力推新政有贡献之人可授予从五品协正庶尹勋官,士绅争相竞之,新政阻力尽消。而河南巡抚陶炎,则是推行士绅一体当差,若是遵旨执行赋税新政者可以酌情减免服役当差。

    此两法殊途同归,皆有优劣,但推动新政来说,俱是得用良策。”

    荣景帝自然也知晓其中关窍,“两策一为施恩,一为严令,但终有不足。”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令陈启正深思,皇上不可能无的放矢。

    “皇上的意思是?此两策不足以使新政得以顺利施行?”陈启正试探着说道。

    “卿以为如何?”荣景帝冷哼一声。

    陈启正听得这一声,立即觉得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脑中各种念头飞快的转着。

    现在朝廷已经减免自由民税赋,停止征收三饷,并将地方的部分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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