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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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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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大的船体在时隐时现的月光中逐渐接近了商港,虽然施琅一再关照手下要谨慎小心,不过由于澎湖海战的空前胜利,让清军确信自家已经彻底消灭了明郑的水师,获得了期盼已久的台海制海权,因此除了一部分看船的管轮以外,整个商港几乎没人戒备,而就是这些管轮在熬了大半夜之后也早就酣然入睡了。

  “那边是?”站在飞霆号的甲板上,临时船长巩天指着远处是不是发出金鼓声、呐喊声以及铳声的地方询问着身边的引水员。

  “大人,应该是岛上童子军设堡的地方。”同样是童子军水兵出身的引水员飞快的回答着。“估摸着是清狗子正在对兄弟们袭扰呢,真是一群孬种,打不赢就尽出烂招。”

  “什么烂招,哪本兵书上不都有疲敌的章节吗?”巩天淡淡的回应着。“不过他们这是小打小闹,看咱们给他们一个厉害看看。”说到这,巩天问着。“这个位置可以掉头吗?”引水员仔细看了看,夜间不比白天,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搁浅,好半天之后,他点点头,于是巩天命令着。“左转舵,告诉下面可以准备开始了。”

  又过了片刻,庞大的飞霆号横转了过来,左侧炮甲板的舷窗纷纷打开,十四门最大十八磅、最小八磅的火炮对准了面前没有防备的敌人。猛然间,第一门炮喷吐出炽热的火流,紧接着是第二门、第三们……

  如雷声般的炸响让已经睡着的吴英从床上弹了起来,等他赤着脚冲到窗前时,童子军的炮手们已经在进行第二轮的炮击了。由于使用了炽热弹,因此清军舰船迅速燃烧起来,冲天火光带着阵阵热量灼烤着呆若木鸡的一众清军……

  “吴英,你可知罪。”等到施琅派出援兵,巩天他们早就不见踪迹了,无可奈何的援兵只能把吴英这个倒霉鬼逮捕回去交差,看着这个无能的家伙,从好梦中惊醒的施琅冷冷的磨着牙齿,大有一个不对就拿总兵的人头来威慑全军的意思。

  “卑职,知罪。”匍匐在主帅门前的吴英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他只能耷拉着脑袋承认错误。“还请军门给卑职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摘掉他的顶戴花翎。”不劳边上的戈哈动手,吴英自己颤颤巍巍的除掉了官帽。“你既然认罪,本官也是用人之际,准你在军前效力,以赎前罪。”死里逃生的吴英感激的向施琅叩拜着,这个施琅问道。“看清楚海逆有多少船?”

  “只有一艘红夷的夹板大船。”吴英报告着。“但船上的大炮远较海逆自己的大炮船、小炮船为多。”吴英仔细回想着。“炮打得也很准。”但他毕竟人在商埠内,所以并不清楚炽热弹的情况。“而且一击边走,显然不敢与援兵正面交手。”

  “这是当然的。”施琅摆摆手,示意戈哈将他带下去,这个时候他的两个儿子施世骧、施世骥不解的看着他,施琅解释道。“前明天启二年福建巡抚南公居益老大人以火攻船在思明焚毁入寇的荷兰夷船,前明崇祯六年,朱钦的曾祖先同安侯郑公芝龙在金门料罗湾以百艘火攻船焚荷兰夹板大船两艘,击沉两艘俘获一艘,由此可见,夹板船或能称雄一时,然面对大队舟船唯有自遁一途。”施琅想了想。“好像从澳门那传来消息,郑逆跟英圭黎夷闹翻了,扣留了一艘商船,该就是这一艘吧。”不过施琅能知道郑克臧扣留了英国商船自然也知道郑克臧手上有自造的夹板船。“传令下去,各营加倍警戒,若再有让海逆袭扰成功者,斩!”

  或许在施琅的眼里能纵横万里水路而远来的夹板船也不过如此,只要小心戒备就自然无妨,或许施琅认为几百条都击沉了,郑克臧手中区区十条左右的仿造夹板大船也无足轻重,但经飞霆号这么一搅局,不仅对北汕尾岛的进攻被迫暂停了,清军还损失了四十余条船,近百名水兵管轮,士气自然也为之一挫。

  为了提振部下的士气,也是为了进一步诱敌,在又休整了一天之后,八月九日,施琅以一百条船向大员南航道进犯,结果遭到郑军一鲲身炮台的攻击。郑克臧在此处炮台配置了四寸半(43磅)炮四位,四寸炮(28磅)炮六位以及三寸半(12磅)炮四位,火力强度堪称东宁之最。清军一头撞在了铁板之上,结果当时弹如雨下,水柱冲天。

  战至中午,清军以损失了十二条船的代价突入南航道中,又遭到安平城头上数位八千斤(老式炮,36磅)重炮及北汕尾岛炮垒上四寸炮的交叉射击,不得不再丢五条战船后仓惶退出,至此施琅的试探再度失利。

  施琅表面上并不甘心上午的失败,于是再度当天下午再度向北汕尾岛派出一千陆上部队及武成永固大将军炮一位,希图依以此在北线给郑克臧造成压力,鉴于清军的炮火,童子军主动退守炮垒,以清军前所未见的棱堡与之对抗,清军虽然压缩了童子军的活动范围,但却在棱堡面前又丢下百十具尸体,被迫再度停顿下来。

  当然郑克臧这边也不全都是好消息,八月九日,就在郑军炮兵猛揍突入南航道的清军舟船之时,吴淑派出的信使送来了海澄清军俘虏起事作乱的消息。尽管作乱的海澄清军俘虏不过三千人尚不及受屯者的一半,尽管作乱的海澄清军俘虏兵甲不全只能用农具起事,但由于地方汛兵和老兵被抽调,因此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损害,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吴淑所部也因此被牵制,暂时无法南下增援。

  “真是该死!”郑克臧愤怒的咒骂着,他是好心好意赦免了这些人的苦役,然而现实就这么无情,还是后世那位大名鼎鼎的战士说得好,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告诉定西伯,抓住这么死心塌地事敌的汉奸之后全部吊死在牌甲屯前。”

  侍卫领命而去,郑克臧坐到椅子上对着早就烂熟于胸的台南地形图再度的观望着:“要是童子军没有在内海上挡住施琅怎么办?施琅会在哪里上岸?”

  这些问题虽然早就再三议论过,但此刻郑克臧仿佛被包裹在硬壳里一样,任谁都无法信任:“来人,去把孙侍卫叫来。”

  调回安平主持防务的孙有劳很快出现在郑克臧的面前:“孙卿,余决议带兵进驻天兴州。”

  神情枯槁的孙有劳不由一愣,就听郑克臧说到:“一旦清军突入内海,枯守安平迟早是败亡的结局,只在有野战中击败清军才是唯一取胜的机会,而野战就必须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兵力,所以余准备带走童子军及銮仪卫剩下的力量,夫人、宝官就拜托孙卿了。”

  孙有劳劝诫道:“世孙这样实在太冒险了,就凭本藩新近征召的那些将士,又如何跟清虏进行决战呢?不如守在安平,或可以逼迫清军粮尽退兵。”

  “粮尽退兵?”郑克臧摇了摇头。“施琅背后有闽省,闽省不足还可以靠粤省、浙省,耗粮秣,咱们是耗不过他的,而且一旦他平定承天等地,咱们就如当年的荷兰人,不,荷兰人还有退路,咱们却是没有,说不定到最后,就该有人用余的脑袋换一条生路了。”

  孙有劳脸色一白,他不知道郑克臧是不是有意说这句话的,但他明白郑克臧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只能低头领命着:“臣定不负世孙重托,清虏若要是想进安平城,就得先从臣的尸骸上爬过去好……”

  “好,好。”郑克臧连声夸赞着,随即将佩剑解了下来。“这是朱术桂赐给孤的,孤今日交给孙卿,若有谁敢不从,卿可自断!”

  孤?这可是郑克臧第一次称孤道寡啊,孙有劳不敢怠慢,忙跪下接剑,等他接过了剑,郑克臧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孙卿自去吧,孤还要跟夫人交代一二……”

  八月十日,郑克臧离开安平城,率童子军及銮仪卫一部抵达天兴州,何佑、王进功、张学尧等人率部与其回师,郑克臧大阅全军,随即以傅为霖一门男丁祭旗,宣誓绝不向清廷屈服,军心一时肃然,然而却没有人知道此刻安平城里已经唱了空城计,除了孙有劳带着一个銮仪卫的重炮标、仪仗营和安平城侍卫约九百人妆点门面外,所有的赌注都郑克臧押上了不可知的战场……

  第127章 战东宁(四)

  月色明亮,丝丝如洗的月光散落在平静无波的台江内海之上,仿佛是一副如画的长卷。忽然间,海面上传出一声扑水的声音,仿佛是有可怕怪兽在那吞吐着什么,这是什么?要是在光线明亮的白天,这海面上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观察哨的监控,不过现在却是视野不良的晚间。因此尽管动静不小、尽管清军已经派出探哨登上鹿耳门半岛,但把主要的注意力是放在半岛与大陆的连接处及相邻的水域的清军探哨,却不曾注意到此处的异动,甚至没有人会想象有人敢一气潜过十几里宽的海面从这个方位登上鹿耳门。又过来一会,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慢慢的潜上岛,在怪石林立的鹿耳门上,这个身影如幽灵般穿梭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淡淡水痕证明曾经的出没……

  出身童子军丁巳期的高义快速的除去自己身上的鲨鱼皮水靠,用预先准备好的干布快速的擦抹着全身——八月的海水虽然还不是十分阴寒,但任谁一气潜游了十几里都会觉得精疲力竭的——这既是活血也是驱走身体上疲劳的一种办法。

  等皮肤觉得有些刺痛了,高义才停下手,随即摸上薄荷和鲸油调制的驱蚊精油,这可是他和他的战友们多日潜伏后得出的教训,别看这只是一处荒岛,但铺天盖地的蚊群却不是扎紧衣袖、裤管所能抵御的。

  等涂好了精油,高义重新穿上衣物,在坐下来喘气的同时他伸手摸了摸预先藏好的火镰、火折,等确认过这些油布包裹的引火物的安全之后,他重新将其与鲨鱼水靠一起埋藏了起来。随后他用随身带来掺水甘蔗酒就着死面饼混乱的吃了两口,等仔细的收拾完食物残渣,他再度起身,蹑手蹑脚的在岛上巡游起来,目的是检查那些储藏的干草、干材有没有被清军发现、有没有被雨水打湿……

  丑时刚过,高义忽然被一阵巨大的潮水声给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钻出藏身的洞穴,攀爬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就看见汹涌的潮水自闽海上扑卷而来,平日连平底的小沙船都不易通过的航道慢慢的变深变宽。还容不得张大了嘴的高义从震惊中醒悟,就见从闽海上一艘清军赶缯船顺势冲了进来,在一阵欢呼之后,更多的清军战船逐一驶过了这道天险。

  高义重重的掐了自己一把,随即快速的跑回了藏身之处,翻出火镰、火折、然后将所有分藏的干草、干材快速的搬运到一处,好在此时清军的心神已经被源源不断驶入的战船所吸引,好在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才得以从容的完成这一不可能的任务……

  “父亲!”站在帅舰上的施琅之子施世骧一眼望见半岛上冒出的火光。“岛上有郑逆的探子。”施世骧有些愤怒的说到。“前营的家伙也太疲沓了,居然被海逆摸上岛都不知道,如今本军的动向全为郑逆知晓,只此一项就该杀头!”

  “此刻说什么都完了,海逆已经知道本军驶入鹿耳门了,不过正是要他们知晓才是。”全副武装的施琅却淡淡一笑。“不如此,不足以震慑海逆。”说到这,施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下去准备吧,为父跟在你后面驶入……”

  鹿耳门上的火光几乎为双方同时侦得,对于施琅的轻描淡写,郑军方面却充满了震撼,不过等到惊醒了安卧的郑克臧,一切都变了:“传令下去,台江队、远航营准备出击,再通告洪拱柱,让他以主力回师,至于本军陆师各镇,就安排现在开饭好了,告诉他们,吃饱了才有气力活捉了施琅……”

  由于驶入台江内海之时天色尚黑,所以清军并没进一步深入,只是在鹿耳门附近停泊,不过饶是如此,几近五百五十艘大小战船纠集在一起,依旧如史前怪兽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多就这么过去了,包括施琅坐舰在内的清军的舰船几乎全部驶入了内海之中,此时天际已经发白了,作为清军先锋的八桨探哨船入蜈蚣一般四下出击,很快带回来了主帅想要的探测结果。

  “军门,”浯屿营游击王朝俊向施琅报告着。“据探哨船侦知,天兴州一线沿海的大排、西港及盐水溪、曾文溪的入海口遍布郑军的旗号,其中郑军主力右虎卫、右武卫的旗号具在,更有勇卫军、果毅中镇等十余面镇旗。”

  “军门,”平海营游击郑桂匀也报告到。“往承天府去水路上有一队郑军舰船阻路。”施琅及众将精神一振,就听郑桂匀哭笑不得的报告着。“总数大约五十余艘,不过,看上去不像是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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