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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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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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半岛和阿育陀耶港周边地区、真腊也从暹罗获得了蒙河以南巴塞河以东等地,暹罗失去了东南和南方大片国土,仅在吞武里周边保留一小块滨临暹罗湾的土地——尽管暹罗也从寮国故地获得沙耶武里省作为补偿,但这并不足以弥补暹罗领土的损失,因此暹罗国内一直有上了华夏当的说法。

  可是华夏的势力如日中天,又有安南、越南、真腊、占城等附庸国相助,势单力孤的暹罗一旦与华夏翻脸,不用华夏亲自动手,安南、越南等国就会兴高采烈的越过湄公河杀入暹罗,且宿敌缅甸也会扑上来分一杯羹,因此大城王朝的统治者们只能努力压制国内的不满,以避免刺激华夏朝廷。

  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真正打消国内的不满情绪,暹罗王庭只能加紧对缅甸的作战准备,以期从缅甸手中得到曾经失去的土地,以补偿国内大小贵族在东南及南方领地的损失。

  “缅甸这些年虽然出于对本朝的忌惮没有继续向东压迫暹罗,然而对暹罗整军经武的行动还是有所提防的,因此从英法荷兰等泰西诸夷手中购买了不少军械火炮。”潘铮继续道。“暹罗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故而不敢轻易入寇,所以才会求我朝出兵相助。另外,缅甸与暹罗之间边境虽长,但大多是崇山峻岭,唯一合适大军通行的便在他念他翁山脉的某一段,即暹罗的北碧府与缅甸的克伦省之间,这也是历次缅甸东侵暹罗的主要通道。”

  许是知道郑克臧对自己所说的内容未必理解,潘铮随后呈上一张地图:“圣上请看,臣所言的便在萨尔温江附近、毛淡棉城以东之地。”

  郑克臧在地图上寻找了一会,很容易的便找到了他念他翁山脉、萨尔温江、毛淡棉、北碧府、克伦省等地名,于是他夸赞道:“总督衙门职方司的功课做得好。”

  对于郑克臧的夸赞,潘铮身边时任军务省侍中的庞羲颇有些不以为然——军务省职方司即原来的枢密院职方司,在枢密院一分为二后,为了防止水陆军各搞一套,因此枢密院职方司便被整体移交给了兵部及后来的军务省,就情报收集的能力来看,军务省职方司远远超过了总督衙门中的同类机构,只是这一次无意间被潘铮得了彩头,难怪他有些不服。

  郑克臧没有在意庞羲的感受,却在地图的一角发现了什么:“毛淡棉以南六十(夏)里便是缅南镇守府?兵火一起,只怕缅甸人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此地了吧。”

  郑克臧问潘铮道:“卿以为,朝廷是否该接受暹罗人的请求。”

  “朝廷这些年从暹罗人手中得到不少好处啊,若是不答应出兵助战,只怕暹罗人会迁怒于朝廷。”潘铮的回复具有明确的倾向。“当然,朝廷未必怕暹罗人迁怒,但朝廷何必为了缅甸人寒了暹罗王的忠心。再说了,泰西诸夷在缅甸颇多活跃,或对朝廷不利,须得断了他们的念想才好,免得留下遗患。”

  按照总督衙门的考虑,把英法荷兰等国商贾从缅甸驱逐出去,对于华夏控制整个中南半岛及东印度群岛是有巩固作用的,而让暹罗成为地区霸主或既可以平息暹罗对华夏的不满,又可以让暹罗和缅甸因为领土的问题永久的敌视下去,更利于华夏操纵中南地区的局势。

  郑克臧于是问庞羲道:“军务省以为呢?”

  “陆师正在调整当中,军费开销颇大,实不宜用兵。”庞羲平静的回答道。“且滇南缅北多瘴气,不宜大军出动,元征缅甸、明征安南都是前车之鉴。”

  “缅北贫瘠,胜了也是靡费国帑无所收益。”度支侍中蔡通不待郑克臧发问,抢上一步奏称道。“若是败了,则西南门户洞开,还有可能让西南诸夷轻视朝廷力量。”

  郑克臧不发一词,前总督衙门会办大臣、时任内阁参赞大臣的卢纬骏只好出列为老部下助阵道:“缅甸在明季侵占云南三宣六慰,至今不予归还,而本朝肇建迄今,缅甸也无臣从打算,如何能不予惩戒,至于战事靡费国帑之说,可援安南、越南前例,着暹罗人支付。”

  潘铮也道:“若能夺回三宣六慰,我朝可以接连藏南,对控制西藏更有裨益。”

  郑克臧眯起眼睛考虑了一会,在众臣以为他昏昏入睡之前开口问道:“潘卿,通知暹罗,准其王子入朝,顺便探问一下暹罗人的底限?”

  潘铮还没应声,郑克臧又道:“去问问阿拉干王,是不是愿意一起出兵,至于三宣六慰嘛,崇山峻岭之间,朝廷不宜掌握,还是算了,朕只要下缅甸即可。”

  看着瞠目结舌的臣子们,郑克臧冷冷一笑……

  第692章 弹劾

  虽然郑克臧定下了配合暹罗出兵缅甸的调子,但要真正达成两国共同出兵的协议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彼此之间的利益如何划分、进军路线的设计、两军如何配合、军费分担等等等等都需要进行认真的讨价还价才能最终落实,而在达成最后协定之前,暹罗王太子入觐才是明面上更加重要的事件。

  姑且不说得到华夏朝廷答复的暹罗方面如何操办王太子入觐这件大事,武成二十年五月初六,江南常州武进县发生了一件足以记录进历史的大事。

  “某,武进县功民会议郎高榕,今日要弹劾本县知县典兴诚包庇下属、侵吞官帑、操纵市面。”高榕的话在不大的会场里回荡着,以至于在场的议郎们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包揽营建,侵占官民利益。”

  虽说御赐功民会有权监劾县级官府,但功民会设立至今,这项权利只是威慑的原子弹而已,从来没有实用过,今天的弹劾可谓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因此主持会议的议长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高,高议郎,你,你弹劾本县正堂,可有真凭实据,须知道,圣上虽然赐下监劾大权,但也决不容许我等议郎无事生非,若是你捕风捉影,只怕法司不会轻易罔纵,一旦定谳,只怕就连你功民身份也留不下来了。”

  议长是好心,但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高榕却不为所动的回答道:“某有确实的证据。”

  说着高榕把收拢到得所谓证据分发给各位议郎:“请诸位议郎查看仔细了。”

  几名议郎不约而同的翻看起这些文字来,好半天有人开口道:“若按高议郎所呈供述来看确实是那典令罔顾国法,然这只是一面之词……”

  高榕截口打断道:“某愿意与典大尹与诸房主政逐一对质……”

  “各位大人,你们说这功民会要本官自辩施政无过,这,这简直岂有此理。”功民会传讯的请求很快被送到了武进县衙门,接到传讯的典知县气急败坏的找来了一众下属商议对策。“小民问责上官,这,这真是旷古未有之羞辱。”

  “典大人,功民会是奉旨设立,其开办之初,朝廷便授予了监劾之权,因此当有议郎弹劾之时,请被弹劾的官员过去自辩也是应有之意。”话虽如此,但在堂上大多数官吏看来,被拉到功民会上自辩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届时无论能否说服压制这些闹事的议郎,被弹劾的知县大人和其他几名涉及的官吏肯定在全县官吏、士绅、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日后如何能再行使原来的职权。“只是大人乃本县父母,如何能丢了官仪,因此以下官看来,大人不必亲自到场,写一份服辩由同涉的几位大人代为交过去即可。”

  “县尉大人此言不妥。”按照华夏朝的体制,县尉并不管理县内丁壮、团练也不管理警察注视,而是跟州府一级的通判一样专司城市管理,换而言之就相当于另一个时空的城关镇镇长的职务,因此与县房主政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仅仅是品阶高于对方而已,所以就涉案的都水房黄主政来说不必过于恭敬。“堂尊写服辩与亲自到场自辩有什么区别,一样在官民眼中失了身份和权威,日后只怕一样政令不行。”

  对于黄主政的顶撞,自觉身份不同的县尉并没有反驳,倒是相当于办公室主任的县主薄略微觉得对方跋扈了,因此皱眉质问道:“那以黄大人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主薄管上下公文,在县房与县衙之间起联络作用,因此黄大人对其倒是不敢过于托大,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下官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不必理会。”

  县丞提醒道:“功民会是依旨行事,若是不去,只怕有大不敬之嫌。”

  县丞相当于副县长,受知县委托分担若干部门的管理权,但在本县,县丞并不直接管理水房事务,因此黄主政一样不鸟这位大人,只是因为对方理论上有可能成为本县知县,所以答话中才存了一份恭敬:“羊大人,功民会虽然是依照旨意行事,但朝廷官制和律令中并无官吏一定要接受功民会质询的条文,所以,去是遵旨,不去也是遵旨。”

  羊县丞一滞,随即扭头看向本县捕盗房主政:“花大人,可有这样的说法?”

  捕盗房主政其实并不通晓律令,只是县一级没有律政房也没有大审院分支机构,更没有监察院,因此法司权利集中在捕盗房手中,所以才会成为羊县丞的问询对象。

  只见花主政正了正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严肃的回答道:“却是如此,但下官建议,即便知县大人不去功民会自辩,少不得也要跟府尊禀报一声,至于是不是要跟监察院方面打招呼,也请知县大人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听完花主政的话,几位涉案官员的目光落到了典知县的脸上,倒是县衙的几位需要避嫌没有什么表示,典兴诚于是干笑了一声:“花大人的建议好,就算本官有罪,也得由朝廷来定,断不能开了这个口子,让一干百姓干政……”

  典兴诚的想法倒是很朴素也正中了问题的红心,把握国家权力长达一两千年的文官集团是不可能拱手欢迎新兴势力来分享这一切的。

  然而大潮是不可阻挡的,功民会传召知县不至,传召涉案官吏也不至,钦定开办的功民会成了摆设,这个结果是所有议郎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典兴诚没罪也有罪了。

  是年五月二十二日,武进县功民会做出一致决议弹劾知县典兴诚及以下十七名官吏。

  弹劾决议送到县衙,典兴诚再度视若无睹。见到典知县不愿意自动去职,县功民会便把弹劾结果送到了府城。知府陶大兴拿着一前一后送上来的两份报告不知所措,好几天之后才回复功民会称擢黜之权在于审官院,县功民会不可随意僭越。武进县议郎不服,这些老功民都是华夏朝真正的特权阶级,因此与各县功民会进行了串联,随后常州各县功民会联名上书陶大兴支持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决议,结果再度被陶知府打了回来。

  按说事情发展到这里,一般人就该偃旗息鼓了,然而内廷的密谍很快把消息上报给了武昌,并引起了郑克臧的重视。在郑克臧的授意下,内廷掌握的报纸很快将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和相关境遇在江南各地广发传播,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为官者自然对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口诛笔伐,但广大的功民却站在功民会的角度上看问题,在他们看来若是此处弹劾案不能有个圆满的结果,那么功民制度将受到极大的冲击,进而导致胥吏尝试侵吞功民利益,因此一致支持武进县议郎们的作为。由于事态发展逐渐显得诡秘,背后又有宫廷在做推手,因此江南行台对武进弹劾案一直没有做出正面的表态,从而使得事件向不可控制方向滑去。

  武成二十年九月二十七日,江南、江淮、浙西、江西四省一百一十六个县的功民会联名向武昌递交请愿书,请求郑克臧再次确认功民会的弹劾权力及对应健全弹劾去职制度。

  华夏朝廷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功民势力坐大,但郑克臧却以维护国体为由赞成加强功民制度,这样就产生了更高层次的矛盾,只是双方并不愿意重现武成十九年出现的严重的皇权与朝臣之间的对立,因此在双方共同的妥协下,就武成县功民会弹劾案达成了一致。

  武成二十年十月二十五日,郑克臧颁布诏书,再次确认功民会有弹劾官员的权力,并根据弹劾的内容及严重程度由行台审官分院做出调职、降阶、罢官、移送法司等各级处置,由此使得功民会的监劾权具体化,而文官集团继续保持最终处置的权力。

  正当大家以为一天乌云就此散去的时候,江南行台监察分院对武进县弹劾案涉及官员的侦结报告出台,知县典兴诚及都水房主政黄幼龄等被确认的确有内外勾结侵占官帑的行为。郑克臧便因此褒奖武进县功民会监督有力,并将原本限定在县和州府城内的功民会的规模正式扩大到州府一级,从而引发了文官集团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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