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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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行-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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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天齐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沾取了鲜血按在江沅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江沅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到了白骨的院子里!
  许天齐将他推给白骨,“骨爷爷,你快为他止血,我去找鸾鸣和白露!”
  江沅刚想挣扎着和他一起去,院门就打开了。
  只见鸾鸣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她扶着似乎晕过去的小折,身后跟着疲倦的白露。
  许天齐上前接过小折,扶住白露,发现她的脖子上有红色的手指印。许天齐还未开口,鸾鸣就低下头道:“又是那个舞凤,只是这一次,她像疯了一样攻击白露,我没拦住……”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6章 濒死 
  鸾鸣和白露用隐身状态坐在地板上,白露看到鞋柜上放着一张身份证,上面是母亲的照片,“梁爱芳”,一个很俗气的名字。
  梁爱芳坐在桌边,小折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沉默地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梁爱芳终于起身走进了卧室,小折这才起身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白露起身,跟着梁爱芳走进了卧室,她刚走进去,梁爱芳就把门“啪”一声重重关上。梁爱芳坐在床上,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白露凑上前,相片中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搂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忽然,一滴眼泪落在了相片上。
  梁爱芳抱着双膝,身体抖动得越来越激烈,即使哭得再狠,她也没有发出声音过。白露发现这个房间陈设极其简单,书桌上只有一盆仙人掌和一本笔记本。
  忽然间,梁爱芳站起身来,又猛地打开门,冲出去揪住了小折的头发,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他控制!”
  小折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梁爱芳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乱伦生下的怪物,你不应该被生下来,你不应该活着!”
  这时,小折才落下了眼泪,梁爱芳见到他哭了,忽然松开了手,又走进了房间。白露看着趴在床上大哭的梁爱芳,捡起了她刚刚扔掉的那张照片。
  虽然照片已经泛黄褪色,依旧能认出那是梁道羽和梁爱芳年轻时的面容。
  “怎么样,可悲吧?”
  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白露猛地抬头,发现原本映照着昏暗阳光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张着翅膀的影子。白露稳定了心神,转过身去,正是舞凤站在她的身后,脸色比之前更憔悴了一些。
  白露问道:“你是要来带走我吗?”
  舞凤微微一笑,丹凤眼中满是嘲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白露刚想开口,舞凤一闪而过,趴在梁爱芳的背上,凑在她耳边悠悠说道:“真可怜呀,世上谁能理解你?真是令人生气……来吧,愤怒吧……”
  下一秒,舞凤又消失不见了。梁爱芳忽然停止了哭泣,直起身来,径直走出了房间。
  鸾鸣站在屋外一脸不解,白露轻声说道:“舞凤又来了!”
  这时,小折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只见梁爱芳不知何时拿着一把菜刀,闪到了小折面前。
  小折这回是真的害怕了,腿软地挪不动一步,颤声道:“妈妈,求求你……”
  梁爱芳举起菜刀,鸾鸣将手机扔给白露,上前握住蔡爱芳的手腕用力一扭,菜刀哐当落地,她脚步一转,来了一个过肩摔。
  白露给江沅打完电话,发现梁爱芳已经倒在地上,又以怪异的姿势挣扎起身。白露知道梁爱芳已被舞凤控制,她心中冒出千万个年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一把将小折拉到身后,抽出水剑朝梁爱芳刺去,将其钉在了墙上上。
  “你们要干什么!”小折大叫着上前,被鸾鸣一把拉住打晕了过去。
  一团黑气缠绕上了水剑,白露皱眉道:“是舞凤,她又来了。”
  白露拔出剑,蔡爱芳晕死过去,伤口处不断流出鲜血。白露随意找了些衣服,尽力堵住她的伤口。
  鸾鸣道:“不要管了,凡人被这把剑刺中就没救了。”
  灰白的墙上染上一团红色,鲜血顺着墙面滑下来,白露不忍再看,转过身来,发现舞凤正站在房间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鸾鸣转过头,发现是舞凤。下一秒,房中所有的窗户都一起破碎,无数枝条涌尽房间朝舞凤卷去,瞬间将她团团包住。
  白露走到鸾鸣身边,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间,大团的枝条一齐爆裂,狼狈地洒落一地。舞凤手中的红色晶体闪烁着,朝鸾鸣飞来。
  鸾鸣瞄到一盆仙人掌,手指轻挥,一道绿光闪到她的身前,两手一张,像舞凤发射尖刺。鸾鸣双手捏诀,那些尖刺形成一个梯队,打碎了急射而来的红色晶体。
  舞凤脸上显现出恼怒之色,“我不想滥伤无辜,你给我让开。”
  鸾鸣怒道:“你至今做得哪件事不是在滥伤无辜?”
  舞凤冷笑,“是她们的愤怒召唤我来,我不过是给他们悲惨的生活多一个选择。”
  舞凤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拢,展开翅膀,红羽化剑,朝鸾鸣密集射来。那仙人掌幻化成的男子,已力不从心,挡去了大部分红羽后倒在地上,化为绿色的碎片。
  白露提着剑,上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不过想帮这个女人复仇而已,”舞凤满不在乎地抱着双臂,“还有,杀了你。”
  说完,舞凤就挥动翅膀,朝两人急速冲来。小屋闭塞,舞凤的翅膀扫过桌子和衣柜,粉碎了一切硬物。
  鸾鸣想要阻拦,却被舞凤周围的气流所伤,被重重抛到一边。她只觉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此时才感受到普通获灵者与凤族的才能之差。
  舞凤伸手掐住白露的脖子,将其撞到墙上。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她也只需一秒就能折断白露的脖子。
  舞凤的神情忽然转为落寞,“真是幸福,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也不记得我。”
  白露已没有力气举剑,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濒死是这样的体验。她断断续续说道:“你杀了我就好,不要再伤害我哥哥。”
  忽然,白露感到脖子处的力量一松,她跪了下来直咳嗽,惊讶地抬头看着舞凤。
  舞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红色的瞳孔跳动着火苗。她还未开口,舞凤就转身消失不见。
  白露和鸾鸣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两人怕舞凤卷土重来,没有清理场地,就扶着小折出来找白骨。
  “显然她是听到你说那句话才停手的,”江沅面色惨白的躺在竹制躺椅上,“你说的哥哥是谁?”
  白露同样也是面色惨白的躺在旁边的躺椅上,“当然是小齐哥哥啦,只是那时候我都快被掐死了,就只说出了一个哥哥。”
  江沅瞥了一眼在一边靠墙休息的许天齐,心想他何德何能啊。
  只听白露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小齐哥哥吧……”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7章 阿基琉斯之踵 
  江沅打趣道:“或许是小江哥哥也说不定呢。”下一秒,他就惨叫了起来。
  “屁话真多!”鸾鸣“啪”的一下把一张药膏贴到江沅的伤口处。
  江沅猝不及防,只觉得冰冷刺骨,又转为蚀骨的疼痛,恨不得起身那头撞墙,“你要毒死我吗!”
  鸾鸣白了他一眼道:“这是骨爷爷精心研制的药方,治愈这点小伤绝对是连疤都不留,轻易不拿出来的,你就知足吧!”
  “这点小伤?!我肯定伤到血管了,你给我贴张膏药管用吗?!”江沅惊叫,虽然他可以说是从小伤到大,可这种堪比割腕的伤还真没受过。经此一役,他算是了解了割腕的正确方法,像电视里那些横切再放水里的死得了才怪了。
  “怎么不管用?又没给你截肢。”
  江沅刚想感叹这不科学,但是想想短短几个月,他连异能和恶灵都接触了,刚刚还来了个任意门穿越,世上没科学可言了。不过这说话的当儿里,手腕已不感到疼痛。
  “对了,许天齐忽然咬了自己,流了好多血,他没事吗?”
  鸾鸣耸肩,“让他休息一会就好,龙族的血能直接驱散恶灵,还有特殊功能,用你的话来说,大约像是符咒之类的吧。”
  江沅汗颜,“那也不用咬血管吧?道士施法不都是咬手指吗?”
  “咬血管比较快,”许天齐忽然开口道,“咬手指能出多少血?要不是我,你的命就交代在那了。”
  江沅嘟囔着,“还不是没有解决那只上古魅。”他快习惯被许天齐救命这回事了,反而变得厚脸皮起来,“说回来,解谜不成又添新谜啊。舞凤不仅能控制怨灵还能控制凡人,疯疯癫癫地想杀白露关键时刻又下不了手了。而我又忽然被那只魅所伤,我明明是在利用空气与她拉扯,她也没有直接接触到我……”
  “看来你的异能也有短板,”鸾鸣插嘴道,“你说在受伤前看到那只魅抓了一下她的手臂,而你刚好利用气流想把她那只手臂拉回来。看来,她是能看到你控制的空气走向,并通过那股气流来攻击你。”
  “还有这种操作?”江沅知道异能的存在没什么道理可言,没想到对付异能的方法也那么没道理。
  “这也是一种能力,比如我们就看不到你所控制的气流走向,”许天齐冷笑了一下,语气中甚至带有一点幸灾乐祸,“这下你可碰到对手了。”
  江沅感叹道:“这大概就是阿基琉斯之踵吧。”
  闭目养神的白露忽然来了兴致,问道:“小江哥哥,什么是阿基琉斯之踵?”
  江沅还记得上课的内容,就解释道:“阿基琉斯是一个人,骁勇善战,强大无比。他的母亲担心他,就握着他的脚踝将他浸在河水中,他因此获得了金刚不坏之身,唯独被母亲握着的脚踝,最后他因为脚踝受伤而死。”
  白露续问道:“这是从哪个故事来的?”
  江沅想了一会,“是《荷马史诗》的第一部 ,但我忘了名字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
  江沅笑道:“《荷马史诗》是古希腊时候的作品,你们宫里应该没有吧?”
  白露摇了摇头,自顾自又睡下了。
  外面忽然传来警车的声音,江沅心中一紧,问道:“梁爱芳是真的没救了?这事儿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吧?”
  这时,屋内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色衬衫,拄着拐杖的老人,他带着黑框眼镜,颤颤巍巍地往外走。江沅心生疑窦,还没开口询问,就看到鸾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她又在他手上系上了绳索。
  院门被推开,几位警察高声询问,老人回答道:“哦哟,就是那一家!总是有人叫喊,我这把老骨头总被吓一跳!过去敲门呢也不应,我们这巷子里又没物业,我这老头子的苦真是没地方说。同志,你跟我说说,他家里怎么了?”
  警察摆摆手,在屋内搜索了一圈才走了。鸾鸣这才解开江沅手上的绳索。
  老人关上院门,转身变为白骨的模样。白骨不发一言,也没有询问他们的伤势,自顾自进屋了。
  江沅自诩这双眼睛看过太多了,依旧感叹道:“你们获灵者真是无所不能。”
  鸾鸣笑道:“骨爷爷才不是获灵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和小齐也不知道。获灵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无敌,比如我。”
  许天齐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鸾鸣,缓缓道:“不怪你。”
  白露转了一个身,喃喃道:“鸾鸣姐姐……”鸾鸣凑上前,白露一把握住她的手,沉沉睡着。
  鸾鸣摸着她银色的发丝,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白露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她被一个小小的怀抱搂着。那是两个稚嫩的声音,和一个昏暗的台灯。
  “我长大以后要像阿基琉斯一样强大,就能保护你了!”
  “阿基琉斯是谁啊?”
  “是我今天在父王的书房里偷看书看到的,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没有人打得过他,神也不敢动他!”
  “是吗?”
  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觉。
  “你还疼吗?对不起,哥哥应该保护妹妹的……”
  “你别哭呀,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
  ……
  白露苏醒过来,看到鸾鸣正摩挲着自己的手背,一脸愧疚的样子。白露揉了揉眼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道:“睡了一会马上就有精神啦!鸾鸣姐姐,我肚子饿了。”
  鸾鸣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做!”
  白露笑着看她走进房中,脑海中全是刚刚的那个梦。
  江沅打断了她的思考,“那个,白露,我知道你是想安慰鸾鸣。但是,让她去做菜,不是一件温馨的事啊……”
  白露一脸不解,发现许天齐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恐惧的表情,江沅续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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