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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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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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七公子,自然闭上了嘴巴。

    杨凤楼气得眼前发黑,心中暗骂。

    “这他么谁!坏了爷的好事!想死不成!?”

 第90章熊孩子王镕

    杨凤楼终于还是走出了包厢。

    谢掌柜来报,有人捣乱,是个孩子,口气却不小,扬言要是见不到“活赵云”,今天就砸了德和楼。

    按照杨凤楼的想法,只要崔七公子张嘴请贵和班前往深州为崔老太爷祝寿,就是一把火烧了德和楼,也无所谓,但是郑经郑公子多事,一力劝说以和为贵,那崔七公子碰上这种情况,自然闭口不言了。

    杨凤楼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德和楼的二楼包厢,以“天地玄黄”排序,每一个字,各有三个包厢,李思睿宴客的,自然是天字一号,而那个嚷嚷着要见杨凤楼的孩子,在地字一号。

    前往地字一号的路上,谢掌柜还不断为杨凤楼介绍情况。

    那孩子姓王,一个人来看戏,却带了大量的奴仆侍卫,行动坐卧之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军旅之人。

    “杨老板,莫道我老谢废物,一个孩子都应付不来,我得提醒您一句,咱们河朔三镇与都城长安不同,那些军汉最是蛮横,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能带着众多亲兵出入,他家中必定来头不小,一会您见到他的时候,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杨凤楼点点头。

    虽然谢掌柜在不经意之间,让自己和李思睿的谋划功亏一篑,不过,这句提醒,却是真情实意。

    河朔三镇,与都城长安,自然不同,而且,是大不同。

    玄宗朝安史之乱,河朔三镇是叛军大本营。

    德宗朝四镇之乱,河朔三镇是叛军主力。

    即便经历了宪宗朝元和中兴,河朔三镇名义上奉皇室为主,实则行割据之实。

    从一百二十年以前到现在,河朔三镇,在“判”与“降”往来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也让这块土地,也经历了超过百年的战争和混乱。

    自然,在河朔三镇这片土地上,也就孕育出一个奇怪的现象,军将当政!

    成德,魏博,幽州,三个方镇,自身的情况又各不相同。

    具体到成德方镇,情况还算明确,除了节度使之外,掌权的军将,多是世袭于原安史叛军,几经叛乱之后,保存了大部分实力,又因投唐有功,被封赏在成德方镇。

    这样的军将,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不讲理!

    要不然的话,谢掌柜也不会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不多时,杨凤楼和谢掌柜到了地字一号包厢门前。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站在包厢门口,见到两人到来,审视的目光如同利剑,将两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通透,这才转身回禀。

    包厢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一位大汉,仿佛是侍卫的首领,同样审视的目光,比利剑还要锋利。

    杨凤楼心下一沉,是个高手。

    目光如刀,投注到身上,竟然激起了杨凤楼体内苦禅蠢蠢欲动,可见他给杨凤楼带来的压力之大。

    侍卫首领也看出了杨凤楼的底细,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冷声说道:“胆敢对小公子不利,必然让你生死两难。”

    此时,却听得包厢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来?告诉他们,再不来我可就真砸了!”

    侍卫首领高声应和一声,侧身,让杨凤楼进入了包厢。

    包厢座位上,只有一个孩子正在无聊地拍着桌子,一见杨凤楼进来,略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直接跳下座位,蹬蹬蹬地跑到杨凤楼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哈!赵云!我可逮住你了!”

    “任你在曹营中如何厉害,也逃不出少爷我的手心!”

    “对了,你真的叫做赵云么?”

    “还有,你的马真的掉在陷马坑里面了么?你的马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一匹好马?”

    “对了,你很厉害么?能不能打得过南宫叔叔?”

    “对了,对了,你……”

    杨凤楼一阵无语。

    本以为是个什么龙潭虎穴,没想到就是个好奇的孩子,种种问题幼稚得杨凤楼只想哭,你个熊孩子,倒是等我把崔七公子忽悠好了再折腾啊!

    即便心中如何不满,他对个孩子也发泄不出来,另外,那位复姓南宫的高手,一直在身后盯着自己,也让杨凤楼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杨凤楼对付这样的孩子,还算有办法。

    拿出后世明星对待粉丝的最标准姿态,用最温和的态度和最优秀的谈吐,慢慢与孩子聊了起来,一方面让他区分开戏剧和真实之间的差别,另一方面,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孩子的底细。

    原来,这个孩子叫做王镕,今年八岁,乃是家中独子,临近盂兰盆节,家中大人有事,他又不想去参加各种盂兰盆节的活动,就带着家中侍卫在镇州城中乱转,这才进入德和楼,机缘巧合地听了两场京剧,王镕虽然还不懂什么综合艺术之美,不过也被京剧深深吸引,这才闹腾着要见杨凤楼。

    只不过,等到杨凤楼还想再了解一下王镕的具体情况,身后南宫高手有意无意的一声咳嗽,让杨凤楼不敢再深入了。

    不过,即便这样,小王镕已经和杨凤楼兄弟相称。

    “杨大哥,明天你还演赵云么?”

    “不演了,明天有别的剧目,对了,今天跳舞那个大姐姐明天还会上场……”

    “是吗?太好了,那个大姐姐真漂亮,我明天还要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镕终于在南宫高手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和杨凤楼话别。

    杨凤楼亲自把他送出门外,一转身,脸就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天字一号包厢,却发现几位公子都走了,只有李思睿抱着杯清茶,正在浅酌慢饮。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还是李思睿长叹一声,当先开口。

    “杨参军,事情节外生枝,终归是意外,也急切不得……好在崔七已经开口,只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定而已,咱们这两天找找机会,只要能再见到他,应该就能成行了……你也不必过于着急,实在不行,也只得以我个人的名义,请贵和班去给崔老太爷祝寿,终归要把你们送进崔府才好……”

    杨凤楼缓缓摇了摇头。

    “要是以你的名义前往崔府,只能算做贺礼,说不定就会安排到别院甚至大门处演出,距离崔氏核心,还是太遥远了……看看吧,最好还是能在这几天见到崔七,让他亲自邀请贵和班才好……”

    想了想,杨凤楼狠狠一咬牙。

    “我就不信了!这两天我让贵和班上下都卯上劲!我要让那崔七,不请贵和班去祝寿,他都不好意思离开镇州!”

 第91章佛祖在你我心中端坐,而不是在香火缭绕之中

    第二天,贵和班安排的剧目,依旧是两场,第一场小戏,《天女散花》的下半部分,第二场,大戏,《锁麟囊》。

    这两场戏,都是聂一锦应工的重头戏。

    至于杨凤楼,只是在《锁麟囊》一剧中串了一个老生,扮演薛湘灵的丈夫周庭训,整场剧目中,只是在最后一场中有几句道白,实在属于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参演,随便找了个人应工了事。

    辰时未到,德和楼外已经人山人海,众多民众,都是听说了昨天演出的盛况,心痒难耐之下,前来一饱眼福,更有昨天就看了演出的人,今天更是早早地跑到德和楼门外等待,没别的说的,昨天《天女散花》才演了一半,今天怎么也得再看看仙子。

    贵和班的账房张清,早早就来到了德和楼买票的小屋中,一边盯着买票,一边看着门外乌泱乌泱的人群,乐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地叨念,发了,这回真发了。

    杨凤楼却高兴不起来,他刚刚得到李思睿的消息,崔七公子,今天来不了了。

    据李思睿打探到的消息,这次崔七公子前来镇州,是为了拜会镇州节度使,一方面是盂兰盆节的正常拜会,另一方面,也是博陵崔氏组建青云门,对成德方镇的实际掌权人做一个解释和报备,相对与这件事,崔七公子邀请贵和班去给自家老太爷祝寿,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按照李思睿的说法,这两天,崔七公子无论如何也得先拜会了节度使之后,才会前来德和楼,只能盼着他尽早处理完这件事了。

    杨凤楼听了,也知道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做好准备,等着崔七公子再次上门而已。

    该来的,不来。

    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熊孩子王镕,如约而至,一进德和楼就找到杨凤楼。

    “杨大哥,我来了!”

    杨凤楼看着他就心里有气,不过对着一张稚嫩的笑脸,却也发不出什么火来。

    “来了,好,王少爷,今天还是地字一号?”

    “嗯,已经订下了包厢……”王镕说完,上下打量了杨凤楼一眼,疑惑地问道:“杨大哥,今天,你就穿这个演出?”

    杨凤楼随便穿了件长袍,自然不是演出的服装。

    “哦,不是,今天我不演……”

    “你不演?你也看戏么?来地字一号吧,咱们一起……”

    杨凤楼笑了,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指了指舞台右侧的一张小桌子。

    “不行,我得坐那,我得给他们把场……”

    “什么叫把场?”

    “哦,把场是我们戏班子的术语,这是他们第一次演出这两场剧目,怕他们不熟,出错,我就坐在那,给他们看着,万一出错了,也好给个提醒……”

    小王镕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给大姐姐把场……”

    杨凤楼哑然失笑,“好啊……”

    正在这时,泥鳅却找到了杨凤楼。

    “杨老板,您出去看看吧,有怪事……”

    “怎么了?”

    “来了两个和尚……”

    “……”

    来了和尚,不奇怪,但是,和尚要看戏,就奇怪了。

    就算和尚要看戏,算不得奇怪,但是,和尚以化缘为名,要看戏,就不是奇怪,而是属于不要脸的范畴了。

    原来,在德和楼外,来了两个挂单的和尚,一大一小,堵在德和楼门口不走,说是要化缘。

    给吃的,不要。

    给喝的,不要。

    最后,给钱,都不要。

    谢掌柜问他们,你们不是要化缘么?你们到底要什么?

    小和尚说了,我们要看戏!

    谢掌柜就郁闷了,这不是和尚化缘,这他么是无赖捣乱呢!有心找人把他们轰出去,却又不行,毕竟现在正是盂兰盆节,镇州城里里外外全是和尚做法,要是把这两个和尚赶走,再经过有心人这么一宣传,德和楼的名声可就臭了。

    就在谢掌柜无计可施的时候,杨凤楼出来了。

    “大和尚,你要看戏?”

    “我们师兄弟,都要看……”大和尚先是念了声佛号,然后说道,后来还恬不知耻地补了一句:“化缘着看……”

    杨凤楼气乐了。

    “这个缘,不能化给你……我德和楼开门做的事生意,不是善堂,就算礼佛以恭敬,也不能在这上头打开方便之门……”

    杨凤楼的意思很明显,今天要是给你破了先例,以后是个和尚就过来化缘,连吃带喝再看场戏,这买,还怎么干?

    “阿弥陀佛!佛曰……”

    大和尚开口,刚想说什么,杨凤楼却一摆手。

    “大和尚,想看戏好说……”

    说着,掏出一个小串,一串上十枚铜钱,直接扔给了泥鳅。

    “大和尚找我化缘,我给他十个铜钱,他用铜钱买票,自然能够看戏喽……”

    泥鳅一笑,一声高喊:“有客两位,里面请呐……”

    围观众人,纷纷大笑,也有人,在人群中盛赞杨凤楼的处理方式。

    化缘给钱,拿钱看戏,看似简单,实则是一种原则上的坚持——只要看戏,就得拿钱,没得商量!

    至于以后再有和尚前来化缘,能不能化到看戏的铜钱,那就得看人家德和楼的心情了,说得直接一点,杨凤楼等于用区区十个铜钱,堵住了以后所有和尚免费看戏的口子,这是个铜钱,花的,可就值了。

    大和尚一愣,他也没有想到杨凤楼竟然会这样处理,只得开口,“多谢施主随喜,不过,布施的铜钱,还是要修缮庙宇才好……我和师弟这看戏,还是……”

    杨凤楼岂能让他多说,声色俱厉地一声高喝:“大和尚,莫要着相!铜钱是缘,庙宇是缘,看戏也是缘!佛祖在你我心中端坐,而不是在香火缭绕之中!还不快些斩去心魔!?”

    杨凤楼不是啥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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