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一下，柯桐抬头一看，发现进来的是宁雨。
“回来了？”
宁雨点了点头，走到柯桐的身边坐了下来。
“对了，赵天这小子的情况怎么样？”
柯桐虽然是赵天的班主任，但毕业主的事情很多，整个班的人她都得要注意，再加上她还是别的班的老师，不可能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赵天一个人身上，特别是最后有宁雨给赵天补课之后，她就没有太管赵天了。
“不错。”
说起这个事情，宁雨精神就是一振，“这小子的基础其实不怎么样，但是记忆力却是不错，也吃得苦，所以最近的成绩提升得倒是非常快，这样下去的话考个大学不是问题，如果运气再好一点，估计二本或者是二本中的比较好的学校都是有可能。”
“让我奇怪的是，这小子的记忆力既然这样好，为什么成绩会那么烂？”
宁雨最近都在帮赵天补习，对于赵天的情况甚至都比柯桐要了解，这个事情一直在困扰着她。
柯桐耸了耸肩，说：“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据赵天所说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
对于赵天这个学生，柯桐觉得越来越陌生，而且仿佛是一夜之间发生的，记忆力这个事情虽然奇怪，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最“诡异”的是赵天竟然发现自己得了乳腺癌，而且可以通过推拿来治疗！
到目前为止，赵天已经给自己推拿了三次了，白天的时候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清楚无比地显示自己的各项指数都很低，接近了正常的水平，也就是说自己差不多治好了。
就算是自己的乳腺癌是属于中早期的，还不是最严重的那一种，但赵天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非常惊人的了。
赵天确实是跟九爷学医，但那个九爷只是个赤脚医生，如果说能够治感冒发烧摔伤之类一点也不奇怪，但治乳腺癌？
这个真的是有一点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但问题是，赵天就这样治好自己了！
这小子好像一夜之间变得神秘起来。
“好吧，这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总的来说吧，赵天的成绩的事情不用太多担心，我会盯着的了。”
宁雨把这个事情扔到一边，她想起了司马蕊的事情，于是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柯桐听到赵天怀疑司马蕊的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双眼猛地一下子瞪得老大，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宁雨的额头，说：“宁雨，你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起糊话来了？”
“啪
！”
宁雨把柯桐的手拍掉，没好气地说，“如果发烧，那也是赵天，说糊话的也是赵天，怎么可能是我？”
柯桐一想，发现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这个事情是赵天说出来的，如果有什么不对劲那也是他的问题，和宁雨可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这不可能的吧？”
柯桐却是想起了之前赵天就说过的司马蕊的病和自己不太一样的事情来，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个导致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司马蕊的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难道说自己这是在听鬼故事的么？
“我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赵天是这样说，而且我看了赵天勾勒出来的那些胶片上的样子，确实很象是一只骷髅头。”
宁雨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柯桐，记得你说过的，司马蕊一家三代人，包括她的奶奶还有妈妈都者了乳腺癌的，这事情不正常。但如果说她身体里有骷髅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她的病不是简单的乳腺癌，那反而是说得通了。”
宁雨对乳腺癌什么的当然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她也知道司马蕊一家三代人都得一样的病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
“你说得有道理。”
柯桐想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事情确实是很古怪，“对了，赵天有没有说接下来怎么样治？”
“还能怎么样？赵天说了，只能是再试着推拿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过我看赵天没有什么把握，毕竟这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
柯桐站起来，走到窗前。
外面都是黑的，隐隐约约看到的都是黑的树或者房子的影子。
虽然认识司马蕊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同样的得了乳腺癌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错，所以在知道赵天的推拿也有效果的时候，她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司马蕊也有治好的机会。
可是，现在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司马蕊的病和自己的不一样，而且还是如此诡异的情况。
司马蕊此时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黑暗里看不远，柯桐的眼神显得有一点空洞。
她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司马蕊在自己身体的古怪之后到底在想什么。
这对于司马蕊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但赵天做得一点也没有错，这个事情绝对是要告诉对方的。
因为这极有可能是治疗的关键，或者是说解开司马蕊家三代人都得同样的病的关键。
第八十一章 回忆
司马蕊坐着，一动不动。
窗外天色已经亮了，一缕阳光透进来，打在地上。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茶杯，里面的水都已经喝干，只剩下泡涨起来的茶叶。
昨天晚上从宁雨那里回来之后，她没有回去宿舍，而是来到医院的办公室，一坐就坐到天亮。
“吱！”
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司马石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早餐。整个晚上司马蕊都没有回来，他知道一定还是呆在办公室，早餐也一定没有吃。
进来一看，司马蕊果然坐在椅子上，但就像木偶一般，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心里咯噔一下，司马石却沉住气，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面上，说：“昨天晚上没有睡？先吃点东西吧。”
司马蕊身体动了一下，这才发现司马石进来了。
“爸，你来了。”
司马石心中一痛，表面上却还是很平静地说：“嗯，快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先把早餐吃了吧。”
“好的。”
司马蕊点了点头，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看到司马蕊这样子，司马石稍稍放下心来，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现在看到司马蕊还吃东西，他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司马蕊吃得很快，一会就吃完了，收拾了一下回来就把杯子里的茶叶倒掉，重新泡了茶，当然也给司马石泡了一杯。
喝了一口热茶，司马蕊这才精神稍稍一振。
“爸，昨天晚上我去找了赵天。”
“找了赵天？”
司马石愣了一下，不过想了想其实也不奇怪，让司马蕊检查的时候再详细一点的事情是赵天提出来的，最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的当然就是赵天了。
自己回去休息冥牛之王，司马蕊估计是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所以干脆去找赵天，而且看来是知道答案了。
“他怎么说？”
司马石发现自己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心也猛地跳了一下，不管答案是什么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司马蕊拿起一张胶片，放到司马石的面前，说：“爸，你看一下。”
“哦？”
司马石不明白地低头，一看之下却是吓了一跳，脸色“刷”的一下白起来——司马蕊拿过来的正是赵天用笔描过的那一张，那只骷髅头虽然小，但却是清晰无比！
“这……这……怎么回事？”
“唉！”
司马蕊叹了一口气，说：“赵天说我的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
司马石双眼一瞪，说：“这怎么可能？身体里有一只骷髅头？这怎么可能？这……”
摇了摇头，司马蕊说：“我也不相信，可是从我们检查拍下来的这些胶片上影像来看，也是有可能。”
司马石拿过摆在桌面上所有的胶片飞快地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所有的胶片上都有这样的一个骷髅头。
这些胶片之前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但因为从来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可是现在让赵天指出来之后，司马石发现自己就算是想不承认也行。
“赵天说接下来怎么办了没有？”
司马石放下胶片，双手却是颤抖起来。
“赵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说继续推拿一下，看看有没有效，如果有，就继续推拿。”
司马蕊没有说一旦没有效果会怎么样，但这个事情其实是不用说的，如果没有效果，就意味着赵天也没有任何办法。
司马石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事情也只能是如此了。
“爸，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个问题。”
司马蕊和昨天晚上不一样，她已经平静下来。
“什么问题？”
司马蕊看着司马石，说：“爸，我们研究乳腺癌很多年了，其实从爷爷、你到我，我们一家三代人都是在研究乳腺癌，爷爷和你在这这方面都是国际上最权威的专家之一。”
司马石心中一痛。
司马蕊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自己也好，自己的父亲也好，都乳腺癌这方面的权威，可是，权威又怎么样？连自己的新人都救不了。
“我们都知道，乳腺癌都不会遗传的，可是，奶奶，妈妈，还有我都得了乳腺癌。”
司马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一字一句地说：“爸，我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赵天我的身体里有一句骷髅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虽然说这事情很诡异，但是却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一家三代人都有人得了乳腺癌，要不……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难道说我们家受了诅咒么？如果真的有诅咒，那那只骷髅头就是诅咒！”
司马石脸色此时阴沉得可怕。
这个事情其实也是他多年来没有办法理解的，乳腺癌并不会遗传，这一点早有公认，但诡异的是自己的妈妈也就是司马蕊的奶奶，还有自己的老婆、司马蕊的妈妈，现在又包括她自己都得了乳腺癌，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就能够解释得了。
遗传？
自己的妈妈和老婆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乳腺癌能够遗传也不可能遗传得了。
还有一个很诡异的事情就是女儿司马蕊和老婆的乳腺癌都发现得比较早，其实是有很大的机会治好的，可是不管用什么样的治疗的方案和药物，一点效果也没有。
司马石记得自己的老婆还有妈妈其实最后都是死在化疗带来的巨大的痛苦之中的。
这事情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但是，如果司马蕊的身体里真的有一只骷髅，反而能够解释所有的事情。
诅咒？
难道真的是诅咒么？
司马石脸色阴沉不定，他本能地不想相信，可如果自己不相信，那怎么样解释司马蕊所说的这个问题？
“爸，我昨天晚上想了很长时间，目前来说，我觉得分两步走。”
司马石定了定神，“哪两步？”
“很简单，首先，先让赵天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我想考虑一下手术，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如赵天所说那样有一只骷髅头。”
自己胸里是不是有骷髅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手术，如果真的有切开之后一切真相大白，这就是司马蕊一夜未睡后作出的决定。
司马石张了张嘴，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对？
他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有什么理由反对，更加不用说司马蕊提出来的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就这样的吧。”
司马石点了点头，又说：“蕊蕊，你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事情其实想太多也没有用，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先看看赵天的推拿有没有效果再说。”
司马蕊知道司马石说得有道理，一个晚上没有睡她确实有点累，今天医院里也没有安排自己值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干脆回去休息一下得了。
司马蕊走之后，司马石呆坐在椅子上，身体包括双腿都在轻轻地颤抖着，其实刚才他就已经这样了，只是在努力控制着不让司马蕊发现罢了。
现在司马蕊一走，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想起一件旧事。
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他记得父亲和母亲去一个山区援助医疗，回来后不久，母亲就检查出得了乳腺癌。
因为父亲就是医生的缘故，全家人对健康很注重，每年都会定期体检——在发现得乳腺癌之前，母亲的身体非常健康，一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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