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缺缺，自然也不怎么愿意主动开口，不过此时嘛，见识过晨光的真面目之后，就算是来个二愣子都不会再说这老道古板了。
似乎知道林衍在想什么，晨光那张看上去很阳光却满是皱纹的脸笑得越发像一朵ju花：“小师弟，不用奇怪，我前面不是说了嘛，咱们卦门最讲究的就是随心所欲，放纵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逆天行事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还过于压抑自己迟早会疯掉。”
随心所欲？听起来像是不错，不过也太那个了吧，林衍咕嘟了声：“没见过七老八十还到处泡妞的。”
“七什么老八十，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哥哥我今年还不到五十呢！”
“吓？”林衍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老头，你睁眼说瞎话呢？唬谁呀？就你那副尊容，说你七十上下都有点保守，不到五十？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呀。
“你当我想啊。”见到林衍不住打量着他的眼神，经验老到的晨光早把林衍未曾言明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接着道：“想当初哥哥我也是英俊潇洒，风liu倜傥……”
“呕……”林衍这下越发不相信了，只有老人家才老爱回忆，还啰哩啰嗦的……
“别说你不信，刚开始那会我也不信。”林达在一旁补充道：“可后来证实那是真的，别看这家伙老的快没牙，其实他只比我大两岁，比你爸还小上好几岁呢。”
林达说着唉了口气，又说了句“天谴”，接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般看了晨光一眼，欲言又止。
林衍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想到，如果林达没骗他，之前岂不是给晨光这老道占了好大的便宜？
“你要真只有四十多？那早些时候居然好意思跟我爷爷还有几位叔公称兄道弟，太不要脸了，还有我老爸他们，我靠，亏他们还诚心诚意把你当长辈。”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你祖叔的亲传弟子，说是他们的长辈也没什么不对。”
“那我现在叫你师兄，他们还都是你的长辈呢！”
“呃，这个嘛，比较复杂。”晨光大概也没料到林衍这么能绕，挠了挠头又道：“要不，咱们各交各的，各交各的哈。”
“好了，不争这个，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林达插嘴道，再绕下去只怕他也难以幸免。
“什么要事？跟我有关系吗？”林衍有些不以为然。
晨光接口道：“大有关系，你不是答应进卦门吗，总得拜师吧。”
“嗯，这个嘛，倒是要得。”林衍稍稍有点迟疑：“只是师父不是已经……”
“师父十几年前就已仙逝，但拜师是大事，咱们卦门虽然没有那么多臭规矩，不过在师父灵前磕几个头总是要的。”
“这倒是，那走吧，快去快回。”林衍是打定主意早些拜师，才好名正言顺从晨光那里黑东西。
却见晨光竖起他那根大烟枪，在尾部扭了几下，竟然掏出一只袖珍手机来。晨光一边按着键一边还不忘解释道：“到师父那有点远，我找人接我们。”
远么？林衍暗笑两声，握着还没收起来的绿蔓号在手里抛了抛，嗯，还是先不要暴露太多的好。林衍自顾转着歪心思，却是没有看到晨光跟林达也是相视一笑，笑容里满是奸诈。
林衍心思转完，回过神来看到晨光的烟枪，忽然又想起个事来。
“我说师兄啊，听说你还是个泡妞高手，你泡妞的时候不会也总叼着烟枪吧？”
“我偶尔也抽抽雪茄的。”晨光看了林衍一眼，笑得相当暧mei：“小师弟啊，听你问这话就知道你没见过世面，在这方面完全就是个菜鸟。”
“当你开着顶级跑车，住的是总统套房，就算你出门穿着拖鞋顶着内裤也不愁把不到妹……”
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呢，林衍沉吟了半响，发觉这个便宜师兄在这方面还真的有一手，连理论都给总结出来了，牛！
晨光打完电话没过几分钟，来接他们的人便已到来。出乎林衍意料的是，来人竟然是飞过来的，哦，人家不是鸟人，而是机师，开着直升机飞过来的。
他们这小地方比不得大城市，直升机出现的次数可不能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来形容，而是根本用不着数……反正林衍长这么大就从没在他们这里见到过直升机，嗯，玩具的不算！
可以预见，直升机的出现，原本还很是僻静的这个地方将很快静不下去，三人也不多话，迅速登上飞机离开。
还有另一个让林衍比较意外的是，直升机上的两名对晨光老道很是恭敬，搞不好比晨光他孙子对他还恭敬，当然，前提得他有孙子。有鉴于晨光之前的神棍模样，林衍很自然的怀疑晨光是不是跟阿酥一样，已经忽悠了相当一部分人当信徒。好在两人如今兄弟相称，关系好像也还不错，就算晨光多发展几个信徒对林衍也没什么坏处。用林衍自己的话说，他孙子不就是我孙子么？
直升机并没有飞太远，仅仅开了一会便降落下来。四下看了几眼林衍就已确定这里绝不会是此行的目的地，很简单，因为这里是机场，多半还得转机才行。正好他此时空闲得很，也就懒得问，跟着晨光还有林达走就是。
果然，很快三人便进了另外一架小型客机，登机之后林衍才发现，机上就他们三个乘客。包机么？随即林衍发觉他又错了，从机上空姐一声声“老爷子”中，林衍总算看出来，这是晨光专用的私人飞机，我靠，难怪他说他泡起妞来无往不利。
都说欲善其事，先利其器，这老道又车又房又飞机，如此“利器”，又有几人抵挡得住？
第121章 磕头
飞机继续飞行着，这样的速度在如今的林衍看来着实慢得可以，跟绿蔓号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在设备的齐全上却刚好相反，虽说不上应有尽有，但至少凭林衍的眼力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要硬说有问题那也只有一个：这飞机上能不能烤狗肉？
晨光一上飞机便用两条安全带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座椅上，进一步证实了卦门中人本身实力不高的传言。
从晨光的行动上林衍也看出来，这趟路只怕真的不近，没有几个钟是到达不了的。
三人坐到一块难免扯些有的没的，林衍也没什么好犹豫，开口就问起卦门是不是挺有钱的，出门还有专机接送。
晨光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便告诉林衍，这些都是他徒弟赚来的，他自己是坐享其成，话说完晨光已经在等着林衍鄙视他了。
跟他料想有出入的是，林衍听完竟然两眼放光，拖着板凳（别问飞机上会为啥会有板凳，人家高兴放几个不行啊？）蹭到晨光旁边：“师兄啊，你的徒弟不是得喊我师叔么？这个你总不会再说各交各的吧？师侄孝敬师叔也是应该的哦，咱也想要弄几架私人飞机玩玩呀。”
更主要是空姐长的水灵……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不过仅仅这样已经足够晨光感概了——这小子比他想像中还不要脸！这种人心理承受力最是强悍，基本是很难有令他心防崩溃的东西。
相对的，晨光开始为自己的腰包担心了，连师侄的东西都能毫不客气，那对他这个当师兄呢？
……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可以说是晨光的个人表演！
林达本来就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又或许是担心林衍告密，引发点家庭纠纷，此时是正襟危坐，安全无视那群花技招展，穿插来去的花季少女。
林衍顾忌没有林达多，就算干出点什么，身为长辈的达叔顶多也就告诫他两句，还能打小报告不成？不过林衍同样也很老实，虽然看上去还是吊儿郎当，却绝对没有什么毛手毛脚，口花花之类的行动！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拿不出手……
瞧瞧人家晨光师兄，那才叫把妹！这个老家伙真正是把卦门所谓的随心所欲发挥得淋漓尽致。系上安全带就未曾挪过位的晨光仅仅凭着妙趣横生的话语就将一皆雌性生物挑逗得春心荡漾……这么说是夸张了点，不过也足以看出来晨光在这方面本事非凡。
怪不得之前他们相互揭短的时候，达叔会骂他种马，照这么看来，假如这个便宜师兄身体机能撑得住，倒是挺有当种马的本钱跟潜质，林衍悄悄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达叔果然很是沉着，像是对晨光的行为习以为常。
飞机飞过了大半个中国，才终于在某一个机场降落。
林衍是没什么见识，不过也看得出这机场不是他们那边那个小机场能够比得上的，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国际机场。这不，掏出绿蔓号，借着他的定位系统一看，果真，这里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寸土寸金呢，那位神秘的祖叔就葬在这里？得花不少吧？林衍嘀咕了句，看他一脸的不以为意就知道他不是在意地价，会这么说定是另有缘由。
事实上自打飞机开始降落林衍就感到不对，忽然间心里有点难受，有点想哭的感觉，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人或是东西在吸引着他似的。之所以嘀咕了句不合时宜，甚至有点对长辈不敬的话语来，却是他在掩饰自己的心慌……
下了飞机，却见不远处一支车队停在那里，四周全是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大汉守候着，见到舱门打开，那些人齐齐躬身行礼，看得出全是训练有素，并非是一般的乌合之众。
“师兄，怎么换车了？这边没有直升机吗？”林衍还没有定下神来，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此处是师父仙逝之地，我等搭乘飞机过来已经是大不敬，又怎敢再飞到师父灵前，若不是后来收了个徒儿孝心可佳，每逢出入总有专车接送，师兄我还想一步一叩首，走到师父跟前呢。”晨光一席话把林衍听得是老半天合不拢嘴。不是因为羞愧，也不是因为反省，他是给晨光的无耻给震住了，这老头难道已经忘他自己几分钟前还在调戏小妞么？这会居然把话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堂而皇之……
车队出了机场，前行了有半个多钟，来到一座不是很高，香火却非常旺盛的小山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那个很出名的旅游景点么？”林衍有些狐疑，这可不像是有坟堆的地方，祖叔还能葬在这？
林衍相信无论是林达还是晨光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两人此时神色有些不对，明显带着哀伤，林衍甚至从他们眼里看到一丝水雾。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晨光在前领路，好似已经没有心情理会林衍，却是林达拉了一下林衍，轻声叮嘱道：“这里是老牛心目中的圣地，对我来说也一样是圣地，因为我们最尊敬的人就在这里，你也不要想太多，随意就好，叔公他老人家向来不重视这些凡俗礼节。”
山并没有多高，路上也并不止林衍三人，相反，上上下下的游客不在少数，可见这处景点还是相当成功的。
三人脚程不俗，不一会已经来到山顶。此处只有一座道观，规模还不小，里面更是热闹，求签的，问卦的，拜神的……香火是长年不断。
晨光没有进入道观，而是慢慢走到道观一旁一处围着栏杆的悬崖边上。道观里面人声不绝，人多声音自然也杂，晨光却好像怕吵醒谁一样，脚步轻得很是夸张，林达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般模样，而此时林衍却已停下脚步……
第一眼见到这处悬崖，林衍心中便是一颤，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感觉，从飞机降落便开始感到心慌的林衍这时更是感到莫名的心疼，手脚也在不自觉的发抖。半晌，林衍终于缓步走上前去，面朝着悬崖跪了下去，丝毫不顾及四围游客看他的奇怪眼神，重重的磕了个头……
抬起头来的林衍已经泪流满面……
第122章 残念传承
刚刚走近悬崖林衍已经感到有一股气息直接触及到他灵魂深处，跪下的前一刻，似乎祖叔林汉就站在他身前，而直到林衍跪下之后，祖叔充满坎坷的一生更是如电影播放般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过。
只一瞬间，林衍好像已经历过林汉的一生，感受到林汉的心情，虽然仅仅只是一小部分，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若不是林衍心志坚定，被逼疯的可能性也不小。
不过，显然普通人是无法感受到这里的异常情况，不然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多游客流连于此地。
泪水早就无法控制，事实上林衍也没想要去控制，不就是哭么，为了这么一个天纵其才，却又遭天妒，遭天忌的长辈哭他乐意，也不觉得丢人。
原来林汉自从当初一个人搬到村口住的时候便开始在研究某些他自悟到的东西，后来因为娶妻生子，他过得很是满足，也没心情摆弄那些研究，直到妻儿逝去，他振作起来后才重新开始对那些东西的研究，这便是卦门中卦的前身。
“卦”当然不是林汉所发明，但他在这方面有着他的独门见解，具体效果，又或说是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