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您来过?”中年妇女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又看了看他的穿着,过了一会儿,中年妇人一怕脑门,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是你啊,对,就是你,还有一位来着,是个和你一样穿着的帅小伙。我对你印象挺深的,因为你不爱笑。”
“呵呵!”文风和追命闻言,都笑了起来,冷血嘴角,也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第二百七十七章 龙虎山中
“好了,三位,里面请吧,一点多了,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快请进吧!”老板娘热情地说道。
“老板娘,麻烦你叫人把后面的门打开,我把车开进去,我们今天不但要吃饭,而且要住一天呢!”冷血说完,回身去开车了。
“好,我这就叫人去!”老板娘把文风和追命让进了屋里,就叫服务生去开后面的门。过了几分钟,冷血从后面走了进来。
老板娘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小雅间,然后把菜谱拿了过来,她笑着说道:“三位请点菜吧,我这里都是地方家常菜,希望三位能吃得习惯!”
“恩,如果我记得不错,老板就是这里的大厨,手艺很不错,无情吃了几顿,至于还留恋呢。”冷血表情很自然,大概在这清幽朴素的环境里,他的心也开始暖活起来。
“这位小兄弟过奖了,都是平常的手艺。好了,你们先喝茶,我去外面看看!”老板娘接过文风写好的菜单,退了出去。
文风拿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不由地赞道:“清而不淡,提神宜气的好茶,你们两个也来一杯吧!”冷血和追命见文风这么说,便拿起杯子,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老板还特意赠送了一瓶自酿的米酒。菜很实惠,也很可口,这一餐,三人都吃的很满意,快两天两夜了,他们还没正形地吃过饭,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水,心情也大好起来。
“风哥,老板娘已经安排好了房间,您是不是先到后面去休息一下?”冷血结完帐,回来就问道。
文风站起身,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回道:“既然来到如此灵胜清雅之地,又岂能不去欣赏一下。冷血,追命你们两个若是累了,就去后面休息吧。我自己转一转!”
“可是,那样……”冷血还没说完,就被追命拦住了,只听他说道:“风哥,冷血来过,他去休息吧,我没有到过这里,您说的对,到了这样的景致跟前了,不看岂不可惜。我就陪您上去一趟吧!”
“好,冷血,就这么着,你一直开着车来,比我们都累,你去后面休息吧。放心,在这里没事的,青帮的人现在应该在大城市里,找咱们的踪迹呢,他们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文风转身,笑着回道。
冷血见状,只好点了点头。三人出了雅间,吃饭的客人已经没什么了,老板娘迎了过来,说道;“我叫人带三位去后面休息吧。”
“老板娘,不用了。对了,您能不能帮我找个导游,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想去山上转转,瞻仰一番这道教名山。”文风笑着回道。
老板娘笑了笑,回道;“这好办!”她转身向里面的一个房间喊道:“巴雅,巴雅,出来一下!”
过了没一会儿,从那个房间里走出一个女孩,身材修长曼妙,当看清了她的容貌,不由地叫人眼前一亮。只见她秀发如云披肩,肌肤白皙,一双明眸,淡淡红晕的唇,面色端庄平静,身穿一件绿色的长裙,隐隐地有一种宁静的,如春天一样的气质。
“阿姨,您叫我?”那女孩声音很动听,如百灵鸟一般。
“巴雅,是我叫你,这几位客人想去山上转转,你去给他们带路吧。”老板娘看着她,目光里充盈着怜爱。
“恩,好!”那女孩虽然没有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淡漠,她打量了下文风等人,然后看着老板娘问道:“阿姨,现在就去吗?”
老板娘转头看向了文风,文风点了点头。
巴雅看到了,说道:“那我去换件衣服,几位先生请梢等一下!”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又过了一会儿,她重新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旅游鞋和牛仔裤,及一件休闲上衣。
“可以了,走吧!”巴雅说着,向外走去,文风和追命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巴雅的带领下,他们先坐上了一支小船,溯江而上,粉红色的丹霞山地貌,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峰,像从泸溪河里长出的生灵:僧尼、莲花、仙桃、勺石、锦云、道堂、鼓石、试剑、玉梳、羞女,欢迎游人款款而来。20几里的水路,河道有滩有弯,有时平缓柔和,有时浪花飞溅,戏弄得人陈陈欢笑。两岸奇峰异石,竹林青青,人入山水画中漫游,真是心旷神怡。
“湾湾苔径引青松,苍石坛高进晚风。方响乱敲云影里,琵琶高映水声中!”文风站在船头,轻轻吟了几句诗。
巴雅站在他的身后,闻声眸子闪了闪,说道;“先生未到过龙虎山,却已知王安石的诗句,看来,对这里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千里春流入望来,放怀遥蹑翠徵限。云封神虎藏书洞,花覆真人讲法台。溪鸟忘机相对语,山鹃解事亦争开。今朝颇惬清游兴,烟外钟声且莫催!”文风又吟了一首,才回头看向了她,笑着回道;“龙虎山天下知名,虽然我没有来过,但在书本上,也早已知悉,不过,看书本上的形容,远没有亲临其境的震撼。像巴雅小姐,你们生在这里的人,真是上天对你们的垂青!”
“我,我不是这里的人!”巴雅闻言,神色突然暗了,低下了头。
文风感到微微的诧异,这时,巴雅已经重新抬起了头,手指远处,说道:“先生,您看那边。那里的绝壁之上有成片的千古崖墓群。这些绝壁上的悬棺距今有2600余年,为春秋战国时期古越人所为。这些悬崖绝壁高100多米呢,绝壁崖墓悬疑千古,已经成为世界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观。”
文风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只见陡峭的石壁上镶嵌数不清的崖墓群,而且是淡黄色的,犹如陈列在巨大的历史长廊中的文化珍品。岩洞棋布,高低错落,不可胜数,令人心生谓叹。
“龙虎山崖墓下临深渊,地处绝壁,那些古越人是如何将棺木放入洞内?崖墓里葬的又是什么身份的人?古越人为何采用绝壁洞穴墓葬?这重重悬疑背后,到底隐藏着一种什么样的文明形态?一想到这些,我就很向往那个时代,美丽的西施,便是那个时代的人吧,那么西施会不会在这里呢?”巴雅自语起来,声音飘渺,又带着向往的感觉。
文风看着她,享受着这来自山水,和眼前这个女孩的宁静。船在前行着,很快地划过了这片水域。
“仙女岩被称为天下第一绝景,龙虎山十大美景之一。这是一块庞大的酷似女性***的山岩。仙女岩坐西南朝东北,岩高数十丈。尤其是岩中部曾长满一堆绿油油的嫩草,披丝挂水,更给人生出许多联想。于是仙女岩又有了大地之母或者是生命之门之称,再与金枪峰遥相呼应,不得不感叹它们是天造地设的“天缘”。”……
“天门山,是龙虎山国家地质公园和国家森林公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里峰峦连绵,瀑布叠飞,绿树婆娑,珍禽欢歌,环境幽静,天人合一。让人有种返璞归真、回归自然……”巴雅熟练而专注地讲解着,她的目光里自然而虔诚。
又行了一会儿,三人便下了船,走上了岸,在一路风景的陶冶之下,他们走进了一个古镇。古镇群山怀抱,依水而建,环境优美,古风犹存。整条古街的民居、店铺、临河的吊脚楼、古码埠依然保持着明清建筑的遗风,并散发着浓浓的历史文化气息。有不少游客,吊脚楼内用膳品茶,凭水临风,体味古人的意境,个个都是一副陶醉的样子。
“这里就是最著名的龙虎山的嗣汉天师府,占地5万余平方米,建筑面积1。4万平方米,是一座王府式的道教古建筑群,北靠西华山,南对琵琶峰,门临泸溪河,依山带水,气势恢宏。府内豫樟蔽日,鸟栖树顶,环境清幽,恰似仙境。这里被誉为龙虎山中宰相家!”巴雅介绍地很利落,也很完善。
文风诧异地看着她,笑着问道;“巴雅小姐,不会真是这里的导游吧?”
巴雅摇摇头,面色还是很宁静,她似乎一直没笑过,就听她轻声回道;“不是了,我只是喜欢这里,这几个月,我对这里了解的很深。来的多了,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这些。”
“哦,张天师是令人崇敬的一个圣人,走吧,那请巴雅小姐,带我们进去看看吧!”文风闻言释怀,但隐隐地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说不出来,这个巴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天师府头门上有一副对联:“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天师府的二门上也有一副对联:“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门上画着秦琼、尉迟公、杨林、罗成、程咬金、单雄信六位门神。门内有一大院,里面有十余棵大樟树,看起来树龄应该很久远了。还有一个古铜钟,房屋都是一色明清建筑,古色古香,雕栋画梁。再里面是玉皇殿、天师殿、私门第……
第二百七十八章 珍贵的宁静
立于山峦之上,眺望远处,绿树葱葱,景色秀美,视野开阔,在造物之上,又营造着神秘的气息,如有薄薄的烟云缭绕,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这一切,都叫人叹为观止,碧绿清幽的水,仿佛一缕婉转的丝带,环绕于群山之间,更像一个女子的裙摆,自然释放着动人的风情。朴实,原始,安详,宁静,叫人温馨,叫人沉醉。
天空里忽然飘起了淡淡的细雨,如一道道透明珍珠缀成的帘,随风轻拂于天地间。落在手上,凉凉的,却很清新,站在山坡上的两个人儿,没有动,静静立在雨中,眼望着前方,陷入了沉寂。
“巴雅小姐,你在想什么,看你的样子很专注,又有种……”过了好一会儿,文风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儿,却不由地轻声问了句。
“又有种什么呢,你是想说忧伤么?”巴雅转过头来,眸子如水一样明净。
文风点点头,回道:“像雾一样,淡淡的又浓郁。我刚才看到你的脸色,心里觉得很诧异,像你这般宁静快乐的人儿,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呢。难道是因为这飘渺的烟雨吗?”
“我也不知道,江南多烟雨,尤其在这样的山峦高处,说心里话,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的,静静地被雨触摸,静静地触摸着雨,这种感觉令人沉醉,如果说,这是一种忧伤,是一种愁绪,那么,我宁愿沉浸在其中。透过雨,我仿佛能看到我的家乡,我的家乡也和这里一样美丽,一样壮观。虽然这里也很好,但我总抑制不住思念的感觉,而那里,却只属于我的记忆,朦胧的记忆!”巴雅声音很轻,在细细的风里,如同天籁一样。
“你的家乡,巴雅小姐的家难道不是这里吗?”文风听完,不由地疑惑起来。
巴雅摇摇头,仍然看着前面,目光里释放出向往的神色来,半晌她才轻声回道:“我的家乡在美丽的草原上,那里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绿绿的草地,有清澈的水,有牛样,也有歌唱。”
“蒙古?”文风有些吃惊地问道。
“恩,在我的印象中那就是我的家乡。那个地方在我的梦里无数次的出现,欢歌笑语,载歌载舞的局面,每次在梦里,我仿佛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在里面,和那些姑娘,年轻的小伙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开心。悠扬的乐曲就响在耳边,那么嘹亮,却又那么动听,也那么亲切……”巴雅表情投入,忘情地说了起来。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回家乡呢。饭店主人夫妇是你的亲人吗?”文风认真听着,心头的疑惑也浮了上来。
“家乡!”巴雅说着,神色突然暗淡,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那只是我的唯一记忆了。我现在想不起以前的所有事情来,我的亲人,朋友,家在什么地方,一切我都想不起来。我只有一张从呼和浩特到南昌的火车票,还有就是巴雅这个名字。去年底,我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出现在南昌火车站了,还差点被人骗了。幸亏后来遇到,去南昌办事的阿姨,从那时起,她就收留了我。他们二老无后代,所以对我像亲人,像自己的孩子照顾着。”
“哦!”文风听完,心里不由地泛上了怜惜的滋味。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巴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惆怅感,就像这漫天的细雨一样,如帘模糊,又如它真切,她仿佛于这山,这雨,这景色融为了一体,宁静安详。
“巴雅,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以前?”过了一会儿,文风淡淡地问道。
巴雅闻言,眸子先是闪了一下,接着就又黯然,她低声回道:“想,也不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