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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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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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晚纵然铁石心肠,也被他这番话说得心跳加速。
  论谈判论拿捏对手的心思,她哪里是贺沉的对手,轻易就被贺沉瞧出来动摇和软弱,他步步紧逼,丝毫没给她消化的时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如果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温晚脑子一懵,完全答不上来,几乎是立刻便溃不成军。
  贺沉这样的男人她以前没接触过,以前也觉得他不简单,可现在交起手来,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没有战斗力可言。
  明明看似她在理的一件事,瞬间被人给说的无言以对。
  …
  顾铭琛的车停在离温晚家不远的路口,他走的非常快,直到上车之后一颗心都无法静下来。远处那栋旧宅子灯光昏黄,可是此刻那细小的微光看起来却满是温暖的颜色,反而让他周身觉得越发冰冷。
  温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到现在依旧无法承认这是真的。
  温晚在顾家十二年,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温晚也会无条件原谅他。就算婚后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可是在母亲面前,她依旧是护着他不停帮他做遮掩的。
  所以在潜意识里,顾铭琛总觉得温晚离不开他,或者说根本不会离开他。
  于是在利益和温晚之间,他毫不犹豫再次放弃了温晚,反正不管他怎么做,温晚总会原谅他的。
  抱着这种心思,顾铭琛丝毫没有犹豫地爆出了那条丑闻,贺沉的公司果然遇上了大麻烦,而且贺沉在贺家本来就受排挤,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是公司股东还是舆论都一边倒的想要弹劾他。
  原以为是自己赢了这一战,可是今天瞧见他搂着温晚那一刻,才猛然间明白输的彻彻底底的其实是他才对。
  他盯着手里被攥的发热的那条链子,这条项链是他唯一送给温晚的东西,可是也是因为买给纪颜,这才顺手挑的。
  那会儿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正好遇到有买纪念品的,纪颜对这些小东西非常感兴趣,站在小店里选的眼都花了。
  当时温晚就站在边上看,真的只是看,她连手都没伸出去摸一下,大概知道这么多漂亮炫目的小东西,其实没有一件会属于她。
  既然不会是自己的,干嘛还要奢望呢?
  那时候顾铭琛压根没注意她的反应,一直陪着纪颜,等纪颜挑了一堆东西,这才回头瞧温晚一眼:“有喜欢的吗?”
  温晚愣在那,想摇头的,后来顾铭琛不知怎么的,绷着脸说了一句:“你不是马上生日了,选一件。”
  都是些纪念品,做工和质感都很一般,如此随意的态度足以看出顾铭琛有多不在意温晚,可是温晚还是很高兴。
  她伸手就在琳琅满目的漂亮玩意儿中间选了这条项链。
  顾铭琛借着月色仔细打量这条链子,这时候才发现坠子是个很小的心形,手指活动一下居然还能打开。
  原来里面还可以放照片,真是土爆了。
  可当顾铭琛打开之后,脸上所有表情瞬间便僵住了,里面只能放非常小的一张人脸儿罢了,而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他。
  只是个很青涩的侧脸,一看就是许多年前偷拍的,顾铭琛无法想象温晚是怎么将这照片藏在胸口,又一个个夜晚偷偷打开来瞧……
  想起婚后这两年自己的所作所为,顾铭琛就心里发紧,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亲手把温晚给推到别的男人身边了?
  温晚一次次问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开不了口,如果说是来告白的,是不是连温晚都不会信了?
  他在过去的记忆里无法抽…身,直到程伟的电话打进来:“老板,我查到了。贺沉那边果然早就调查过太太,而且很奇怪,他们查的不只是太太本人,好像对她的父亲更感兴趣。”
  顾铭琛倏地将项链攥紧,一双黑眸微微眯起。
  程伟把事情仔仔细细汇报一遍,顾铭琛脸上眼底带了几分狰狞颜色:“盯紧了。”
  …
  晚上温晚又被贺沉拉着做了一次,这次比之前要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疼了,也渐渐觉出了其中不一样的滋味。
  贺沉眼下似乎也非常迷恋她的身体,男人喜欢不喜欢,看反应和表情总不会错的。
  中途温晚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响的时间太久,她伸手想去接,结果被贺沉照着白…嫩嫩的手臂就咬了一口:“还有心思接电话?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温晚被他掐着腿…根撞得都快昏过去了,支离破碎地挤出一句:“万一有急事。”
  果然电话才刚刚挂断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贺沉瞧了眼确定不是异样的名字,这才将她翻过去摆成跪趴的姿势。
  温晚刚把电话接起来,贺沉就沉身刺了进去,她受不了他的力道,一下子就给顶得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是萧潇打来的,居然还带着哭腔:“小晚,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出事了,出大事了!”
  温晚猛地睁开眼,可是身后那人不紧不慢地进出着,让她完全没体力挣扎,只好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正常:“怎、怎么了?”
  萧潇大抵是太悲伤了,完全没听出这头的不对劲,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我失…身了!王八蛋,贺渊那混球趁我喝多了强…奸我!”
  温晚脑子一懵,正好贺沉忽然加快速度,她一个没控制住失声叫出了口,当即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电话那端许久没声。
  温晚硬着头皮试探道:“萧潇?”
  萧潇那边这才好像活过来,叫的居然比她还大声:“温晚!你你你、你不是在做那个吧!”


☆、第三十三章
  温晚第二天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懊恼要怎么面对萧潇;而且萧潇怎么会和贺渊扯上关系的?如果这两人以后要是真的怎么着了;以贺渊和贺沉的关系,她和萧潇该怎么办?
  温晚一个头两个大;又担心萧潇会出事,忍不住催贺沉:“不能开快点吗?”
  贺沉侧目瞧她:“安全第一,萧潇反正不会去寻死。”
  即使两人确定关系了,可是温晚还是不爱听这人说话。她闷声不吭地坐着,深吸口气才壮着胆子问身边的男人:“贺渊这人怎么样啊?”
  萧潇那丫头也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内里比什么都纯;男人方面经验没比她多多少;要说起来;也就是大学时候那一回受伤挺重……
  贺沉嗤地笑了一声;有些讽刺地意思:“都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就和人相亲。”
  温晚好端端地被他噎住,一口气吐不出来,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生气地转过身。
  贺沉静了一会,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她:“如果萧潇对他有意思,趁早劝她断了那念头。”
  温晚一愣,贺沉这话明显有别的意思!
  等她再想细问,贺沉就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把她送到萧潇家楼下又叮嘱她:“晚上来接你,搬去我那住。”
  这一副颐指气使的口吻,而且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同居了?温晚俯身从车窗里看他,支吾着说:“我不习惯。”
  单身了二十八年,忽然就多了个男人,昨晚贺沉和她挤在一张床上,害的她一整晚都没睡好,现在眼底还挂着浓重的乌青呢。
  贺沉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发动车子,扔下一句“那就学着习惯”,黑色奔驰便扬长而去。
  温晚冲车尾灯竖了竖中指。
  …
  萧潇来开门的时候温晚差点没认出她,裹的跟煤气罐似的,一双眼也红的充血,看样子哭了不短时间。她见了温晚也没激动地嚎啕大哭,盯着一双红肿的眼幽幽瞧着她,然后往客厅走:“你怎么不给我带点吃的。”
  温晚没想到她还能吃的进东西,反身锁了门,这才跟着她进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话没说完,人已经先被客厅的一地狼藉给怔住了。
  萧潇这人特别爱干净,而且还有强迫症,每次看屋子里哪里不顺眼就会一直捯饬。眼下满地都是玻璃碎片,还有一地的杂志彩页,温晚注意到,其中被水果刀扎了好多小眼儿的那一页是贺渊的专栏采访。
  她抱着包小心翼翼地踩过去,先观察了一番萧潇的情况,这才动手收拾起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萧潇抱着水杯不说话,温晚叹气道:“你真准备告他强…奸啊?”
  萧潇眼睫微微一颤,依旧是抿着唇不理人。
  温晚看她真是心情不好,干脆也不问了,站起身准备给她煮东西,谁知道萧潇忽然开口:“你呢,昨晚和你上床的男人是谁啊?”
  温晚重新坐回原位,她想起贺沉那番话,试探着问萧潇:“你对贺渊,没别的感情吧?”
  萧潇气得瞪大眼,“嘭”一声把玻璃杯放回茶几上:“我对一个趁人之危的禽兽有感情,我脑子有毛病吧?诶,不是我先问你的吗?”
  温晚松了口气,她就萧潇这么一个朋友,两人的关系说的简单一点,那都快赶上亲姐妹了,要是但凡有一点撼动两人感情的可能性她都要趁机斩断。
  “我和贺沉,在一起了。”
  萧潇听到这话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猜也是他,他之前来找过你一次,我没告诉他你回老家了。但是他那种人,想查还是挺容易的。”
  温晚低头想事情,萧潇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男人不费心追求还好,怕就怕他太用心,这样你根本无处可逃。温晚,就算陷进去了,也要记得对自己好一点。”
  她似乎还想说别的,最后咬了咬嘴唇,还是没再继续。
  温晚也知道和贺沉这段感情任谁都不看好,自己也不过是放手一搏而已,谁恋爱的时候就能未卜先知?
  温晚给萧潇煮了面,屋子里早就被她收拾干净了,两人席地而坐,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没形象地抢对方碗里的煎蛋。萧潇气得拿筷子拍温晚:“贺沉知道你这么野蛮吗?到底看上你哪呀,他以前的女人个个盘靓条顺的,温晚你真的不去问问他?”
  温晚才不被她激到,很快就消灭了战利品:“要么你去采访一下,问问兴趣转变的原因是什么?”
  萧潇气得直咬牙:“我说你好意思欺负我吗?我昨晚被人欺负了!”
  温晚心说她昨晚也被欺负的不轻,两人正斗嘴呢,门铃响了,接着温晚就在萧潇打开的门板之外看到了那个昨晚“欺负”萧潇的罪魁祸首。
  …
  贺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根本没法把他和禽兽一类划等号。他眼角眉梢都是笑,微微垂眸看着萧潇:“电话打不通,我有点担心你。”
  萧潇直接拿眼横他,伸手就要关门,结果贺渊轻轻抬手就给拦住了,余光恰好瞧见了里边一脸好奇的温晚。
  贺渊还十分绅士地冲她颔首致意,温晚急忙转过头,这时候千万不能做叛徒。
  可她不过一扭脸的功夫,玄关处就发生了“血案”,萧潇直接拿起鞋柜上的装饰物就朝贺渊砸过去,贺渊应该是躲了,温晚跑过去的时候只见他头侧都是血,刺目的血迹印在他偏白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吓人。
  温晚手足无措地看着萧潇。
  萧潇脸上还被溅了几滴血渍,脸色也惨白惨白地,她咽了口口水,居然骂了一句:“疯子。”
  温晚没时间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即就把贺渊给送去了医院,他颈间还扎了几片玻璃碎片,温晚真怕他就这么失血过多死在自己车上。
  还好贺渊的伤口只是看起来恐怖,处理之后并不严重,简单包扎之后就可以出院了。他除了道谢之外没和温晚说别的,离开时,温晚踌躇到底要不要送他。
  贺家的男人一个个就跟会读心术似的,贺渊站在医院大厅门口就和她点头告别:“我自己搭车就好,萧潇那里,希望温医生你多操心。”
  温晚看着贺渊一副近似真诚的样子,半晌只说:“萧潇看起来挺开放的,其实思想特别保守。”一般这种嘴上越肆无忌惮的,心里越怕受伤。
  贺渊微微一笑:“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温晚皱着眉,贺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声音很轻地说:“我是真的喜欢她。”
  男人的喜欢怎么开口就那么容易呢?贺沉也张口就是喜欢她,还有贺渊……不都是只相处了并不长的时间,真那么简单就能喜欢上吗?还是她和萧潇都太畏首畏尾,不敢轻易放出自己的感情?
  温晚把车开出停车场,见贺渊还等在路边,今天天气非常好,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他显然是没拦到车,慢悠悠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他这人本来身体就不好,一边走偶尔还会低声咳嗽。
  温晚想装不认识,开车直接从他边上走,可这明显不太现实,她放慢车速,缓缓地降下车窗:“我顺路载你吧?”
  贺渊看了眼车:“这是萧潇的车,她不高兴我坐,我还是走一段吧。”
  温晚都没脾气了:“你待会晕路上萧潇就成间接杀人了,上来吧。”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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