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异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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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异界录-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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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往后,上至朝廷下至士卒的一切军务全部交由各位将军处理,青龙领地的安危,威严全靠各位将军!”
  “臣领命!”十数位将领异口同声回答,坚毅果断的声回荡在宽敞的殿堂内。
  剑麒拔出宝剑,将剑身平放,搁置在居中的黑衣将军左肩,然后换到右肩。
  如此这般,青龙王——施礼于各位将领,最终走回到祭祀台前。
  “众将军不可因己方强大而轻视敌军。不可因受命重大而奋不顾身;不可因身居高位而轻视他人,不可因独断专行而违背民意。誓与手下士卒生死与共,才能保我青龙领地平安!”
  语毕,青龙王将宝剑平托于身为主帅的黑衣将军上方。奥希斯伸长双臂高举过头。他额前黑亮的发丝为殿堂内流动地风微微拂动。
  “禀陛下,处理政务一能为外界干扰,军中战事不可受朝廷决断。如臣怀有二心,便不可效忠青龙,王之心思若有丝毫动摇,也绝无法应敌。陛下既授与臣战斗之剑,则请给臣以足够的权力。若非如此,臣不敢领军!”
  “允诺!”
  剑麒郑重地将宝剑亲自交到奥希斯手中。
  黑衣将军接住,牢牢紧握。随之而来。是其与身后众将领齐声洪亮地宣誓。
  “请陛下放心,臣定当凯旋而归,不辱使命!”
  至此,青龙领地开战前的立将仪式,完全结束了。
  月色如水,从敞开的窗户流泻于驰越宫的书房内。
  剑麒站立在窗前。任迎面而来地夜风吹拂自己的发丝,单薄的身躯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
  出征前夕,他日以继夜地操持相关事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身为王,疲惫的样子又不能为外人瞧见,否则必会影响士气。因而直到此刻书房里空无一人,他才敢稍稍放松紧绷的精神。
  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胸口。剑麒深深地叹息,离那一夜的决裂,转眼已是三载,当年他和自伤。虽然迫使雷奥提斯推迟了对洛凯宣战地时间,却未能动摇对方的野心。
  所以事隔三年,战争还是爆发了。
  青龙领地和朱雀领地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剑麒当然不可能任洛凯独自去迎击,今早的立将仪式,即是为此而举行的。
  由于麒麟领地不好把战线拉得太长,所以雷奥提斯对南面的白虎王采取了怀柔政策,先稳住蓝西洛使其无法名正言顺地出兵。
  其实双方都知。如此做法是正中了白虎王的下怀,因为在背后操纵着南齐叛乱地蓝西洛,本就没有更多的余力在战争一开始便加入战局。
  麒麟王给的安抚,让对方有了台阶可下,以防止白虎王万一不智硬要争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关于白虎不参战的决定,剑麒和洛凯都十分清楚,并且能够理解蓝西洛对此采取的态度和做法。毕竟拿自己的领地作最先考量,是每一个为王的人的首要任务。
  八年了……剑麒落寞地笑笑,低头看着腰间地青玉笛。眨眼的功夫,从他第一次得知雷奥提斯等人的背叛起,竟已过了这么多年。哀莫大于心死,后来的三年他过得比前五年要好。只是偶尔想到曾经一同度过地时光,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以指复轻轻抚摸冰凉的笛身,剑麒的表情有些茫然。三年前的那次会面,他本该带着笛子对兴师问罪,却不料手下的宫女阴差阳错地拿走了系有玉笛的礼服,临行前事务繁忙,所以他直到远离王都才发现这件事。
  而等到青龙王回来,那个当天就发觉自己拿错衣物的宫女早以死谢罪,让剑麒满腔的怒火无处发。
  不过每当想起此事,剑麒总是自嘲内心深处强冒出头地遗憾。笛子虽是信物,可也是死物。他一个大活人站在雷昊天面前,都还能被对方吼骂着“滚出去”,难不成自己还真指望能靠这支笛子,让雷昊天回心转意?
  再一次地深呼吸,剑麒沉静的紫眸定定望着漆黑一片的远处。即使已经认定雷提斯背叛了他们,但是存在的疑点青龙王无法忽略不计。最初撕心裂肺的痛过后,任谁都会察觉到当中不对头的地方。
  例如那道引他出去的黑影是谁?门口的断锁又是何人扯断嫁祸给他?两者是否为同一人?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让麒麟跟青龙之间的矛盾加剧,且后续发展也确实其所愿地成功了。这种针对领地展开的行为,必然有幕后的指使者……
  蓝发金眼的青年形象第一百零一次从眼前闪过,青龙王忍不住笑出声来,微感有趣地摇了摇头。每次只要涉及到计策和阴谋,蓝西洛总是被怀疑的不二人选,现在想来,在委多时候该是冤枉了他的。
  长长的黑发如绸缎般垂在身后,青龙王斜斜地倚靠在窗框旁,十五年前“无回森林”的事件令他脱胎换骨。自那次重生之后,剑麒便感觉自己的生命与妖魔界的地脉连成了一体,有时甚至可以“听”到、“感觉”到大地的“心跳”和“呼吸”……
  那种命运与共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潜意识越来越能领悟到自己所获得的力量。比如他的发为何总是恢复长度;“沉默森林”洞穴中那一声声“王”究竟什么含义,那里的池水又为何伤不了他……
  因此剑麒非常明白,以蓝西洛和洛凯目前的实力,单凭魔法均已非自己的对手,更遑论是白虎王手下之人?就算真有如此强的部下,依照蓝西洛的性子,也必定不会留其到能为自己效命的那一刻,应是早被除去了。
  那么,究竟是谁能有这个本事避开他的追踪?剑麒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檀木的窗台,此人身份一日未明,他就一日受其威胁,然而没有线索便无从下手,现实让人无奈,青龙王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继续想这件事。
  这时,书房的门响了。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启禀陛下,赛提沙王子殿下求见。”
  待青龙王子打开门,剑麒并没有回到办公的书桌前,而是示意赛提沙跟随自己进入偏厅的休息室。
  “皇兄。”少年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剑麒正从架子上取下酒和两只空杯。
  “找我有事?”剑麒一边看琥珀色的液体流入杯中,一边微笑着将已经倒好的一杯单手递给赛提沙。
  “是关于这次出征的事。”接过酒杯轻啜一口,多年的相处让赛提沙没了当年的那份紧张和拘束。至少现在面对青龙王,少年能变得较为镇定和坦然。
  “哦?”剑麒浅笑着回应了一声,“关于出征的事情不是该去和奥希斯将军商量吗?毕竟,他才是这次的主帅。”
  “这……”原本想好的完美理由被瞬间否决,赛提沙立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赛提沙,你是我的皇弟……”剑麒轻笑,看着那和自己颇为相似容貌,“想见我还需要理由吗?”


第九卷 第一章 Ⅱ
  “我……”赛提沙语塞,话梗在喉头,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这样,让我很难放心把数万大军交到你手上啊!”看到少年刹那间惨白的脸色,剑麒知道自己的话对其而言过重了,他伸手拨开披在眼前的长发,“问吧,我知道这个问题你从八年前就想问了……”
  “抱歉打扰到皇兄!”赛提沙迅速地打断剑麒的话,他受不了青龙王那种波澜不兴的平静,“臣弟告辞了!”
  “等一下!”剑麒开口叫住少年,他怎么会不懂得对方的心思,只是有很多事情,都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这个给你……”
  “皇兄?!”见青龙王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紫水晶给自己戴上,赛提沙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条项链是皇兄最珍视的东西,从未换下过,也不肯轻易示人。
  “本来想在明天出城的时候给你的,不过既然今晚你来了,提前一些也无妨。”剑麒将紫水晶坠子放入赛提沙衣内,“算是为兄借给你的护身符。”
  “皇兄!”赛提沙反应过来后,前一刻尚对青龙王有所失礼的他,不禁难以抑制地全身颤抖起来,“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剑麒轻描淡写的一笑,仿佛他交给的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项链,“你是我弟弟。”
  “我……”赛提沙咬牙别开头。他何德何能?熟读兵法又如何?努力修炼武技又如何?软弱的自己,连恨一个背叛者的魄力都没有,更别提像皇兄那样决绝地与过去的挚友开战。
  少年一直都想知道,当那个永远笑得风清云淡的男子在面对背叛的时候,心中会不会有恨,会不会像他一样有着不舍和迷茫。但是他看到地青龙王,可以平静地宣布开战,冷静地进行点将,闲适得仿佛敌人只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
  “去休息吧!”剑麒拍了拍赛提沙的肩,他伸手隔着衣服轻轻点住皇弟胸前的挂件。“活着,把这个东西带回来还我!”
  “是!”赛提沙下定决心般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少年离开,青龙王重新执起酒杯,坐到一旁地沙发上。
  看着在杯中摇曳的灯光,剑麒低头沉思。这十五年来,赛提沙始终未能解开当年修达背叛的心结,他清楚地知道,却是无从开导。自己的这位皇弟能力不弱。但心智尚不够成熟,此番出战前途可说十分难料……
  将紫水晶项链给赛提沙,是希望其万一不幸碰上“七煞”出了意外,欧阳明炳等人能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至于将那孩子折磨得太惨。
  然而忆及在今天作战会议上,他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把“七煞”的弱点一一道给黑衣将军等人听。剑麒不由地发出苦笑,反过来祈祷那项链不要起来负面效用才好……
  “纵横,还记得数十年前你开玩笑问我,假如你们背叛了我,我会怎么做……”
  青龙王扬起头,将杯中的酒饮干。事隔那么多年,当时的答案仍记忆犹新盘旋在脑海中,却是让他心痛到无法开口。
  闭上眼。仿佛看到当年那个紫眸少年以说一不二的语气,回答……
  用你们教我地本事,杀死你们!
  ————————————
  阳光明媚得很是刺眼,因而诸葛纵横有些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
  向来清明的脑袋此刻昏昏沉沉。仿佛背叛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隐约感觉出所处的地方令他熟悉。
  “尧,假如有一天,我们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并非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令诸葛纵横愕然,循声而去,之间另一个“自己”正坐在离这里不远处地“尧”身边。
  想起来了,那时候……尧还未成年。还是一个孩子。
  “纵横,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沙发上的紫眸少年皱起眉头,之前的好心情显然一扫而光。
  “我问了,你要回答,而不是提问。”“自己”浅笑着,设下套,等着猎物钻入,“尧,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总该懂的。”
  “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假设!”少年靠到沙发背上,转开头看其它的方向,“我有权利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尧,不要任性。我会问自然有我的道理!”
  不容反驳的声音,让少年无奈地回过头,然却非望向沙发上地“自己”,而是……他!
  紫眸中盈满着冻结成冰的哀伤和充满杀气的绝望,令诸葛纵横瞬间心惊肉跳。
  “我的回答是——用你们教我地本事,杀死你们!”
  ……
  猛的从梦中回到现实,诸葛纵横全身一下子弹了起来,又复跌坐回椅子上,重重地喘着气。
  “怎么?作恶梦了?”上官子敬在另一张书桌后翻查部属送上的报告,听到声响他关心地抬头,“很少看到你会在办公的时候睡着,真的累就去休息,别太勉强自己。”
  诸葛纵横双手搁在桌上,低头沉默着,冷汗不断地顺着他额前的发丝往下滴。良久,他才道:“我……梦到尧了……”
  “哦?”提到尧,原本已经被日以继夜的工作弄得有点心绪烦躁的司马务观来了兴趣,“梦到尧也能把你吓成那个样子?那小子变得很可怕吗?”
  “不是……不是可怕!”诸葛纵横的心里仿佛揣了只正在扑腾地鸟,乱得难以平静,让他连好友的调侃也顾不上了,“我梦到那年问他,如果我们背叛他,他会怎么做的事……”
  “哦。”司马务观回想了下当天的情景,“那没心没肺的死小子不是回答‘用你们教我地本事。杀死你们’吗?好像后来尧还追问你提问的原因,你却回答说‘我从没讲过要告诉你’,结果气得他直接将桌上的字典往你脑袋上拍。”
  “是啊……”追忆起陈年往事,诸葛纵横的心绪才稍稍平缓下来。还记得尧虽然给了他们冷酷无情地答案。继而却很认真地指出他一点不喜欢这种玩笑,并且永远不希望此事有成真的一天。单单只是一个假设,就让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充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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