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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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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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老不是几月前已经告老还乡了吗?”
  “那是辞官,这会儿也许还在金陵城中,你去去便是。”韩千秋上了轿子,揭开旁帘,将一张小纸片递给了通禀之人。“还有。”韩千秋略微思忖片刻,“把兵部尚书也请来。”他意识到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办不好砸了脚,自己定是吃不了兜着走。遇事上报,更何况这个已经在金陵城呆了一个月的杨帆了。六部尚书早就批文,如今朝局不明朗,千万别去惹着落寞爵爷,免得到时候被收拾。
  结果他们不去惹,当没有这个人。人家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韩千秋火速地赶到了直隶衙门,看了一眼堂上的县令和杨帆,感觉头有些疼。这人头税,自然是地方上的税目。韩千秋也知道这事情,但要解释起来为什么要设立这税,他只能说迫不得已。南京户部,掌握着全国一半的粮税。这个数目就是一个指标。若是交的少了,那就是他们户部的过失。所以,既然不能往里头贴钱,也不能改税度,那就只能多立税目了。
  韩千秋真的不想对付正堂内的那个刺头。一想到堂内的那位,连京师的那些老狐狸都吃了不小的亏,杜如海折戟,山西窝案,巡抚、知府于秋后问斩。他真不想和这个年轻人争辩什么,更何况他身后隐约还是有圣上的影子。听说,很有可能,连皇太子,都在书院。京师的势力与杨帆间,更像是在博弈。
  韩千秋咳了咳嗓子,道:“杨小友等候多时。”虽然未曾谋过面,但是韩千秋还是客气一点的来,免得到时候生分了,搞得太僵。
  “这位是……”
  一旁的县令赶紧道:“这位是户部左侍郎韩千秋,韩大人。”他擦了擦汗,可算是来了上司,自己这黑锅也可以甩给韩侍郎了。
  “敢问韩大人,这人头税从何说起?大明律法中,似乎没有这个税目啊。”
  “杨小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税收这些事,里面的关系是很复杂的,这个你应该懂的。”韩千秋冷笑道,“不是今天你一言,我两语的可以解决的。如果你真的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要来质疑,也只能朝廷来质疑。”
  杨帆冷笑道:“是触犯到谁的利益了吗?”
  韩千秋笑而不语,认为他是明知故问,坐在主位上,道:“有些利益,因为时间长了,就成了合理的,谁都不会去反驳他。这人头税,丁田税还有……这些税大明的税法中都没有,可是它就这么操作着。别说你了,就是连……”他停顿了片刻。(未完待续。。)


第293章 人艰不拆(上)

  韩千秋深有意会地指了指天,“这是默认,有时候,渔网里的鱼太多了,捕鱼人反而更怕收网,就怕鱼没捕到,船却翻了。”
  杨帆眉头一挑,诘问道:“所以呢?于是捕鱼人就不断的往渔网里投饲料是吗?”
  “你不笨。何必要做这个蠢人呢?”
  “我没看到的,我也不想去知道,但我看到了,就想知道下,到底触及了谁的利益。现在看来,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保全大鱼不破网收小鱼是吧。”杨帆喝完剩下的茶,道:“可是韩大人最好能明白,大鱼是大,但小鱼多了,容易翻船。今日终于明白,为何税率这么低,民生还是举步维艰了,先行告辞了。”
  “杨小友,这么早就走,不再喝杯茶了?”堂外传来一声老者的声音。一身布衣的董其昌还是来了。就在半个时辰前,接到音讯的董其昌,叹气自语道:“还是不能跳出来,一辈子混迹在染缸边,熏也熏成黑的了。”董其昌还是换上布衣来了。
  “故地重游,想不到却是这样的方式,韩侍郎,别来无恙啊。”
  “董老。”韩千秋躬身一礼。
  “杨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董其昌偏过头,看向杨帆,道:“前些日子,老夫也算是帮了你不少的忙,这次算是还老夫一个人情,你就别在去细究了。我们在留都为官的,不比京师易,有时候更难。南方税目繁多,那不是你我可以说得清楚的。前几天。家里忽然来了个游方道士,说是有话给老朽说。当中也有要送给杨小友的几句蔑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下洗耳恭听。”
  “我董其昌学艺驳杂。这《梅花易数》也只是略有涉及,那位游方道士讲得确实有些门道,所以才敢说与小友听。”
  “愿所闻。”
  “杨小友卦象显示震乾卦,震为雷,乾为天,上雷下天,乃是雷天大壮卦。”董其昌捻须道,“此卦利贞。”
  “何为雷天大壮卦,何为利贞?”
  “夫子有云。‘雷在天上,大壮,君子以非礼弗履’,此卦者必须走正道。”
  杨帆继续静静地听着,端起一旁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他忽然想起,当年苏青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以为是老神棍胡说八道,现在又有人如此演算出这个结果。
  “周易有言‘壮于趾,征凶。有孚’,杨小友只要走正道,定是前途无量。”
  杨帆算是看清楚,什么叫苛政猛于虎。他笑叹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默默地从大堂离去。隐入马车,辘辘远行。心情如这萧条的秋色一般,有些惨淡。枯枝蒙上了一层金灿的光泽,却毫无生气可言。他小声呢喃道:“我是鱼还是网呢?”这是杨帆的自问。飘荡在秋日的天空之中。
  董其昌该走了。来之时,他拦下了户部、兵部的两位老伙计。其实都明白。杨帆来金陵,不过是权宜之计。至于圣上什么时候念起他来了,依旧会召他回去。然而,他们这些老骨头,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韩千秋送董其昌上轿。上轿前,韩千秋谢道:“这次多谢董老解围了。”
  “我不来,你们也出不了这乱子,不过就是面子上难看些罢了。”他罢了罢手,道:“该是回松江府了。”
  “董老,保重。”韩千秋拱手道别。秋风中,犹如一根老柳,微风起,衣袂飘飘。他望了很久,才呢喃道:“玄宰才是最大的赢家啊。董家傍上这棵大树,却又不吊死在这些树上,高,实在是高!”
  “大人,这税真不收了?”县令有些汗颜地问道。
  “收,干嘛不收?不收哪里来的银子上缴国库?那帮老狐狸也明白,网松时就往外拱拱,若是网紧了,一个个也怂得要命。现在还不是什么危难时候,用不着收紧。”韩千秋双手负背,面色冷峻如初冬刀子般的冷风,“今年冬天,来得太早了……”
  ……
  ……
  杨帆的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
  刻雕玻璃瓶、嵌玉银镜、桂香手皂,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对于这些新奇玩意儿十分满意。第一批精品一出,三日就被抢个精光。尤其是那银镜,杨帆用平板的透明玻璃,附上银面之后做出来的效果,和前世的没两样。当然,这么卖显然没有完全体现出它的科技价值。杨帆命玉匠将一些中层次的玉料,把镜子嵌在里边。
  顿时间,一面成本只有一两银子的玉镜,价格往上涨了几百倍。
  当然,二楼推出的衣裳,没有想象中那么火爆。当初之所以卖的火爆,主要还是靠着皇后娘娘那个噱头,以及一大波诰命夫人、贵族引领时尚潮流,才卖得红红火火。而在这,却被视作奇装异服,几天都卖出了没几件。
  男人游夫子庙,女人逛金喜楼,一时间,成了金陵城里公子小姐们的日常活动。这金喜楼,便是杨帆买下陈三省的铺子以来,装修得金碧辉煌,故而称之为金喜楼的。陈三省如今的生意呢,也好转起来。某些陪着女子过来看新鲜玩意儿的公子哥,也会上楼来买走点东西。当然,他那些纸笔,最大的销量,还是卖给了不器书院。
  不过行三痴最近没了踪影,杨帆后来才找到,和李郁欢两人一见面就惺惺相惜。每日都在三层的书室讨论问题,阅读品鉴。李郁欢还是每日将那心得体会交给杨帆。杨帆看了之后,都会给予一些自己的看法,然后让李郁欢自己去取舍。
  坐在土山丘上,已是初冬。一群学生坐在杨帆身边,听他讲着故事。
  “当初那一次攻守城旗,我叫你们回去感悟,如何了?有谁能说说为何赢为何输?”
  “我们太厉害了。”
  “他们都是软蛋。”
  “你才是软蛋,没看到卢小哥坚持到最后,你们的木剑都没打到他的头吗?”一个当初站在守城这边的学生不服道。(未完待续。。)


第294章 人艰不拆(下)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如果当时我不告诉你们,这大旗在这山丘上,而是藏在某个地方,你们还会这么果断的往上冲吗?”
  “先生如果没有告诉的话,也许不会了。”一个学生犹豫道。
  卢成蹲在地上,想着杨帆说的话,道:“如果先生不告诉城旗就在山头,那我们也许就不会输了。”
  “切。卢小子,你放什么马后炮!输了就是输了,还犟嘴。”
  卢成瞥了一眼那些有些壮的陈子,呢喃道:“白痴。”
  “卢成,你讲讲。”
  “我们当时站在山丘上,是因为军旗已经固定在山头,大家都是明着来,有目的的。我们不但要护好军旗,还要警惕自己不要被击中,所以才会败仗。如果军旗是隐秘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他们也不清楚我们在哪里,这样才能真正模拟战场。”
  杨帆微笑道:“很好。今天我要将的,就是一场战争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便是情报。我们所说的探子,那只能算是情报的一部分。一个真正的情报系统,应该要能掌握敌军基本的信息、动向。敌军的数目,装备,这样才能够知己知彼。就像卢成说的,军旗就像是目标,就拿我们当初的那场大凌河之战来说吧。”
  “当时,我们通过情报,洞悉了建奴要来围攻凌河城,准备围城打援,将我们的精锐——关宁铁骑围死在城中。当时,我们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城中早就不是关宁铁骑,在那日大雾时候。北上突围。关宁铁骑以及锦州军队拦腰突击,直接打得建奴慌乱逃窜。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不知道,没有情报,一万关宁主力军被困死在凌河城内,还能够有那场凌河大捷吗?”
  杨帆道:“情报工作,若是根据《孙子兵法》,可细分为“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五种,五种间谍同时都使用起来,使敌人莫敌我用间的规律,这乃是使用间谍神妙莫测的方法。所谓“乡间”。是利用敌国乡人做间谍。所谓“内间”,是利用敌方官吏做间谍。所谓“反间”,是利用敌方间谍为我所用。所谓“死间”,就是制造假情报,并通过潜入敌营的我方间谍传给敌间,使敌军受骗,一旦真情败露,我方间谍不免被处死。所谓“生间”,是探知敌人情报后能够生还的人。”
  “可是如今。建奴的谍报已经深入到了我们的内部,而我们却浑然不知。其中,我在山西太原地方的晋商,便是其中之一。可见这些汉奸走狗之可恨。”
  讲完今天的内容之后,杨帆又讲了些基础的格物学、算学。他不要求所有人都学习军事、格物、数学,只希望有些人能够痴迷上它。像孙元化那样的热爱。杨帆想过,一个月。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摸索出这些孩子的兴趣爱好,再分成几个小组。
  除了儒家经义之外。其他科目至少选修一门,当然,如果对几门感兴趣的,也可多修。这就好比是大学的选修课和必修课。选修可以不选,但要走出书院,选修的科目至少有一门。这些孩子都还年轻,若是花上十年的时间来锤炼,磨砺。在一方面有所造诣,不说成为什么大师级别,但至少做到精通可定是没有问题的。
  ……
  行之匆匆,行之匆匆。
  爬山坡,已经有些气喘。“杨帆,有件事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有些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今日已经被我打退回去了。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杨帆一愣,道:“什么个意思?”
  “东林书院的一群才子书生,前来赐教了,说是要和我们不器书院讨教一番。”这书生才子,几个山长自然不会由于小辈赌气,而去掺和这档子事情,难免有以大欺小之嫌。若是派学生迎战吧。一个个都是七八岁的小屁孩,说出去岂不是欺我不器书院无人?
  说来说去,也只有行之、杨帆以及李郁欢三人,可以勉强应战吧。
  不对!
  杨帆忽然看向行三痴,道:“我们为什么要应战?”
  “啊?”行三痴一惊,“难道避而不战吗?”
  “关键是我们为什么要应战?”
  “可是……我……已经接下来了,就放在三天之后……”行之有些尴尬道,“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能够随便他们胡来呢?”
  “那行先生,行天才,行老师,就由您出马了。我还有事,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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