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探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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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探案传奇-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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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哼”了一声,接过信,“砰”一声将门关上。苏拙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门才重新打开。出来的是苏琴的丫鬟绿萼。她盯着苏拙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他来,忙将苏拙请进后院。苏琴手执书信,站在屋檐下,焦急等候,额头上也渗出点点汗珠来。她看到那封信,便知道是苏拙来了。

    苏琴虽与苏拙有些不快的往事,但此刻是却最希望见到苏拙的人。苏拙远远望见她,身着轻纱,依旧明艳动人。两人见面,并没有多说废话。苏拙开口道:“什么事?”

    苏琴冲绿萼道:“快去泡茶!”说着将苏拙让进屋里,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进屋慢慢说。”

    苏拙点点头,进屋坐下。苏琴看他满面风尘,身上也有些脏乱,好心道:“要不要给你准备水洗漱一下?”

    苏拙摇摇头,道:“先说正事!”

    苏琴道:“好!半月前,凌霜父亲凌至善携一家来到金陵。谁知就在第二天晚上,凌老爷子就死在了房中,而凌霜就在他房中,自然被当作凶手,抓了起来。知府大人已经定了罪,上交刑部核准,就要行刑!”

    苏拙一惊,问道:“秦捕头呢?他没有追查此案?”

    苏琴答道:“案发的前一天,秦捕头就被派到外地公干了,至今也未返回,看来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苏拙沉吟片刻,又问:“凌霜现关在何处?我这就去瞧瞧!”

    苏琴道:“就在天牢里。”说着取下墙上的柳笠,戴在头上,柳笠上轻纱遮住面庞,说道:“我与你同去!”

    两人乘马车赶到天牢,门口一个牢子一眼就认出了苏琴,笑道:“苏琴姑娘又来了?”

    苏琴也不多话,递上一锭银子。那牢子嘻嘻一笑,就在前带路,穿过一片阴湿幽暗的牢房,直带进牢房最里一间阴暗的囚室。苏拙借着微弱烛光,看见囚室中坐着一人,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全不是当初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了。牢子将门打开,自行离去。

    苏琴摘下柳笠,进到囚室里,挨着凌霜坐下,柔声道:“凌霜,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凌霜却浑然无觉,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依旧盯着墙角发呆。苏琴早已知道他的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拙走上前去,突然厉声喝问:“你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凌霜被吓了一跳,脱口喊道:“我没有杀人!”说完这句,他眼中终于慢慢回复了神采。他向身旁看了一眼,不禁喜道:“苏琴!”再抬头看去,喊出声来:“苏拙,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苏拙也笑道:“你怎么把自己搞到天牢里来了?”

    凌霜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黯然道:“一言难尽……”

    苏拙道:“那你就慢慢说,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凌霜道:“好,我从头说起。苏拙你有所不知,这几年来我并不与家里来往,家父也从未管过我。半月前,家父突然从姑苏过来,事先我是一点也不知情,直到家父和兄长找上门来。那天我在家招待了家父,我们相谈甚欢。家父只是问了问我在金陵的情况,便与兄长回到租下的一处宅院。那处庄院叫水乡别墅,就在城东。”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请安。家父说今日有晚宴,要请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和几位权贵公子,让我留下陪客。于是我留下来,本想帮大哥张罗,却一直插不进手去,只得陪着家父聊天。到得傍晚,客人陆续到来,我也认识几人。席上我多喝了酒杯,有些醉意。家父便留我住下了,谁知第二天一早,就被敲门声惊醒,这才发现房中躺着一具尸体,竟是就是家父!”

    苏拙急忙问道:“当时现场的情形怎样?”

    凌霜道:“当时我专门留意,家父的尸体就趴在房间中央,其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有一点,地上并没有大滩血迹!而家父是胸口中刀,怎么可能不留下大滩血迹?于是我便猜想,那间房间根本不是凶案现场!”

    苏拙点点头,道:“不错!凶手不可能是在房间中杀人,况且你就在房中。可是半夜有人将尸体放进你的房间,你竟一点察觉也没有?”

    凌霜有些犹豫,摇摇头,道:“不!根本不是凶手将尸体放进我的房间!那天早上,当我打开房门,我才知道,我根本不在自己房中,而是在家父房中!”

    苏拙一愣,沉吟道:“你在凌老爷房中?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道有人半夜将你迷晕之后,将你背到凌老爷的房间,以此来诬陷你杀人?”

    凌霜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看情形似乎是这样的,可是这不可能啊!那天我被惊醒时,发现门栓是拴上的,窗户虽然开着,但是蒙着的窗纱完好无损,真凶是怎么将我留在房中,而自己却从外面将门反锁?”

    苏拙若有所思,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许久才轻轻自语道:“房门反锁,窗纱完好,又是密室杀人?”他已经意识到案情似乎很简单,可是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怪异,心中不觉又沉重起来。

 第五卷 深宅大院 第二章 吊唁

    苏拙忽然有些奇怪地问:“凌霜,我记得你酒量不小,怎么那晚会喝醉?”

    凌霜也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酒里有问题?”

    苏拙不敢妄下结论,正色道:“凌霜,你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我听,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凌霜点点头,道:“那天晚上,大约酉时开席,所有人都坐在厅堂上……”

    苏拙打断道:“都有哪些人?”

    凌霜道:“除了我和家父、兄长,还有二娘和三弟、小妹,其他的就是客人,共有十来人。哦,对了,还有吕康!”

    苏拙一惊,脱口道:“吕康?他也来了?”

    凌霜点点头,道:“没错,我事先也不知情,听说是代替其父,吕知府来的。不过,他并没有与我为难,况且又是家父的客人,我自然不能无礼。”

    苏拙“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凌霜道:“我记得当时我坐在家父下手,家父首先向大家敬第一杯酒。可是喝完一杯,我却明显看见家父脸色有些异样。不过,他随即又回复正常,继续跟大家谈笑。

    “可是过不多久,家父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由得小声问:‘父亲,是不是不舒服?’家父对我摇摇头,又忍了片刻,手捂着腹部,对众人歉然道:‘各位,对不住了,老夫身子有些不适,失陪了!’说着向众人行了一礼,又吩咐我代为招待客人,便对大哥道:‘风儿,扶我回去休息片刻!’说着便由兄长搀扶着去了后院。←百度搜索→”

    苏拙挥手打断他,问道:“他们离开了多久?”

    凌霜想了想,道:“家父回屋,就没再回来。兄长凌风倒是很快就回来了,与我一道招呼客人。酒席直到戌时二刻才散……”

    苏拙缓缓摇头,问道:“席间就没有人离开过么?”

    凌霜一愣,道:“酒席上人来人去,并不奇怪,我自然没有十分留意。不过若是你觉得这是一个疑点的话,我倒记得吕康离席,去后院如厕,时间就在家父离去后不久。二娘和凌雨也先后离开过一阵,回房换了一身衣裳,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你这么问,难道是怀疑家父在酒席期间就已经被杀害了?可是当时我们都在前厅,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

    苏拙若有所思,点头道:“没有打斗呼喊的动静,说明凌老爷与凶手的关系很熟悉。而且,既然凶手能在半夜将你迷晕,自然也能将令尊迷晕。之后情形怎样?”

    凌霜道:“大哥回来后,见我有些醉酒,便说,家父让我索性留宿这里。等酒席散去,我们一起送客离去。可是沈东来和吕康却迟迟没有离去。我实在支持不住,便问了大哥房间的位置,想要先行回房休息。大哥告诉我,房间就在走廊左侧第一间,非常好找。而后我离开正堂,在走廊上却被二娘叫到了后园凉亭中。她对我说了些不相干的话,我因为醉酒,什么也没听清,只是答应一阵。好不容易说完,我赶紧回屋,倒头便睡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苏拙皱眉道:“吕康和沈东来为何席散之后,没有离去呢?你二娘又为何要找你单独说话?”

    凌霜却摇摇头,显然对事情到底如何也无从回答。一觉醒来,不但父亲身故,自己也成了杀人凶手却无从辩解。苏拙听完他的叙述,虽然心中认定凌霜绝不会是真凶,但一时也想不出事情的所以然来。

    时间一长,那牢子担待不起,便来催促。苏拙满怀心事,与苏琴只得先行离开天牢。苏琴回头望了一眼天牢大门,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她对苏拙道:“苏公子,先回醉仙楼休息一下吧,我为你安排个清静的院子。”

    苏拙淡淡道:“不必了,我们还是不要经常见面的好!”

    苏琴一愣,本来就满腹心事,突然听了他的冷言冷语,就有些愠怒,道:“苏拙,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气量狭窄的人!你还在为仁济寺那件案子耿耿于怀么?那我跟你说实话,那颗舍利是放在我那里。可是我并不知真相。都是吕康逼我的!你要怎么恨我都随便,可是现在是凌霜出事。你总不能让他这么白白送死吧!”

    苏拙一言不发,静静听她说完,才说道:“既然如此,这次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难道不是受了吕康的指点?”

    苏琴俏脸涨得通红,即使隔着纱帘也能看出来。她怒视苏拙,偏偏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苏琴转身上了马车,再也不理苏拙。

    苏拙也不向她看上一眼,转身朝水乡别墅走去。路程不近,他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在这种大热天里,动一动也会出汗,更别提走远路了。苏拙来到水乡别墅门前,已是满头满身的大汗。

    这座庄院坐落在水边,坐北朝南,十分宽敞,环境也是清幽雅致。此时大门外也挂满了黑白挽联,正在办丧事。门口站着一个仆从,专门迎接前来吊唁之人。苏拙上前道:“劳驾通传一声,就说二公子的朋友前来吊唁!”

    那人一愣,转眼就怒火汹汹,道:“你是什么人?专门来找茬的吧!快滚!”

    苏拙知道他们认定凌霜是凶手,自然不会善待自己,也不以为意。就在这时,大门内走出一人,披麻戴孝,高高的个子,很结实,三十出头,面目倒与凌霜有些相似。他开口轻轻道:“凌贵,什么事吵吵嚷嚷的?来者是客,怎可失了凌家的礼数?”他转头对苏拙道:“你是凌霜的朋友?那便请进吧。”

    苏拙知道此人方才听见他与凌贵的对话,这才出来,不过他却不认识这人,只得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人回头道:“你不认识我?我就是凌霜的兄长,凌风。”

    苏拙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就是凌家长子。他跟着凌风走进大堂,此处已经改成了灵堂。堂中摆着一具灵柩。灵堂四周也满是花圈挽联,两边坐着几人,苏拙都不认识。他虽与凌霜相交,却从没问过凌家的事。

    苏拙恭敬点上三炷香,鞠躬行礼。一个披孝的少女斜眼瞥了苏拙一眼,闻见他身上的汗臭,连忙捂住了鼻子,口中嘟囔道:“哪里来的,脏死了!”

    苏拙行完礼,向两边家属微微点头。坐在少女旁边的一个少年还不到二十岁,双眉斜飞,开口问道:“我们家也有这种穷朋友么?喂,我问你,你是谁?”

    苏拙微微皱眉,一边的凌风也有些不悦,向少年瞪了一眼,随即向苏拙拱手道:“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苏拙回礼道:“我叫苏拙,是凌霜的一个江湖朋友。”

    凌风吃了一惊,道:“原来你就是苏拙!”

 第五卷 深宅大院 第三章 水乡别墅

    那一对少年男女也起身上前,少女道:“你是苏拙?听说你很聪明啊!前些时候的那个无头尸案就是你破的?”

    少年则搭腔道:“我听说那一次你还闹了个笑话,怀疑到了苏琴姑娘和吕公子头上。你是不是想出名,才这么干的?怎么,你这次来,是想救凌霜?”

    这两人颇没礼貌,凌风有些看不过去,沉声道:“不得无礼!”随即歉然道:“苏公子不要介意,这两位是三弟凌雨和小妹凌雪。”

    苏拙也不多说,向两人一点头,算是认识了。凌风又道:“苏公子来得正好,家父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凌霜又身陷囹圄,我正希望有个像苏公子一样的人来为我们释疑解惑呢!”

    他刚说完,凌雨大为不满,大声道:“凌风,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们都冤枉了凌霜?那天你也在场,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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