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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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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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舒畅扭身来到拉拉身边,才要伸手唤醒她,想了想,他还是伸手抱起她。
    等他直起腰来,甲板上已不见了马利克的身影。
    拉拉是在正午醒来的,她做了一个迷乱的、绯色的梦,梦中她与舒畅无休无止地沉浸在性爱中,两人做了一轮又复一轮,醒来时,她只觉得梦中的场景似真似幻。没等她静下心来回忆、品味,她就被难以遏制的饥恶所征服。
    “天哪,我能吃下一条蟒蛇”,拉拉一边喊着,一边跳起来,匆匆来到餐厅。
    今日的午餐确实是蟒蛇,这是安采拉纳纳的特产。
    顺便说一句,迪伦在离开吉布提时,顺便雇佣了由华商提供的、当时正在船上做菜的厨师姚作兴,所以现在船上的饭菜风格充满了中餐味道,煎炒烹炸煮,十八般手段对付的都是蟒蛇。
    餐厅里只剩下舒畅,他面前摆着几个盘子,分别是不同烹饪手段的蟒蛇肉,巴布站在他身后,不停地为他的酒杯填满美酒——舒畅在旅途中索要的德尔贝克香槟,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他杯中酒带着麦杆色的明亮、闪烁着草绿色及鲑鱼的粉红色纹路,闻起来,强力而持久、丰满的温暖香气让人想到杏果、菠萝干的风味;尝起来,香味侵袭着舌头,耧斗菜、银莲花的新鲜芳香带着少量的香辣味,它与餐菜中的绿胡椒混合产生了微妙的甘甜,这结尾令人回味无穷。
    “太好了”,拉拉欢叫着,凑过脸去,依恋地与舒畅擦擦脸颊,那柔滑的肌肤在欢愉过后内分泌旺盛,使它们充满弹性:“蟒蛇肉配德尔贝克,完美!巴布,连双份。”
    非洲人的感情热烈奔放,她显然没注意到舒畅心思不在餐盘里,而在他手上厚厚的医学杂志上。她的热情只换来舒畅心不在焉地一声“哼”。与此同时,舱外隐隐约约传来图拉姆与她同伴淫荡的呻吟。
    “妈妈在那儿?”拉拉拾起餐刀,奋力向食物发起进攻。
    她说的“妈妈”意指照顾她们日常生活的人,这个词传入香港后被译为“妈妈桑”,后来传入国内,延续了这个词的发音。再后来,身份地位较高的演艺人员常把经济学界的一个词拿来,译为“经纪人”。在这里,拉拉问的是她们的形象设计师。
    “大概,在拉吉拉丘床上!”舒畅头也不抬地回答。
    “是的”,巴布接茬:“船长跟她一起进餐,吃完后,他们勾肩……”
    “巴布,你的话太多了”,舒畅插嘴:“你的责任是陈述事实,再多,就超出你的职业范围了。”
    “阁下,我道歉!”巴布抿起嘴,站得笔直。
    拉拉咯咯笑着,用饱满的胸乳亲热地蹭了蹭舒畅:“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称你为‘阁下’了,你是真正的绅士。”
    舒畅苦笑一声,放下手中书:“这句话,在我们那儿可是骂人的话。”
    拉拉眨了眨黑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
    可没等舒畅回答,她的思绪已经跳开,指指舒畅放在桌上的书问:“你整天抱着厚厚的医学书……忘了问你,你擅长什么科的?”
    没人把厚厚的、用枯燥拉丁文书写的医学杂志当小说看,自拉拉认识舒畅以来,舒畅除了翻看医学书,就是爬在电脑上看网上直播的手术实况,所以拉拉已直接把舒畅看做医生,只是不知道他专长那一科。
    “嗯”,舒畅对这个问题考虑许久,直到拉拉很诧异地瞪着他,才勉强说:“人体……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准确!”
    “太好了!真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一位……‘人体’医生”,拉拉用舒畅的原词复述他的职业,她紧接的话表明,显然,她误会了这个词的意义。
    “我一直想认识这样一位医生……你看,我的鼻子不十分挺拔,这次到巴黎,我希望以全新面貌走上T型台。我想要个希腊式的鼻子,挺峭、性感、充满雕塑感,最好能俏皮点。可我听说整容手术很昂贵,你……能给我打折吗?”
    舒畅望了一下拉拉的鼻子,挺好的呀,还整?再整都成妖怪了。不过……,但是……,或许……,学了这么长时间医(仅看了十天医书),有人自愿当你免费练手的试验物,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这是运气!   
                  第三十六章 等待中的会面(2)
         
    “我给你免费!”舒畅豪爽地说。
    “太好了”,拉拉激动地推开盘子:“还有还有,我的嘴唇过于肥厚,可别人说:非洲模特,需要的就是嘴唇肥厚。我想把它削薄点,让脸庞整体看起来带点混血风格……你能给我点建议吗?”
    “一个人脸上有一个瞩目点,足够了”,舒畅非常专业地回答。实际上,他自忖做个鼻子小手术还有把握,连续动两个手术则毫无胜算。与其让拉拉最后一幅魔鬼像,害了名声,不如捡最容易的动手。
    “许多人终其一生,脸上没有一个亮点,他们也这样过来了……嗯,就鼻子吧,视觉中心过多,就是混乱;简单就是美。”
    鼻子好呀,鼻子体积最小,做不好,装口袋里藏起来,没人注意——保险。
    拉拉兴奋地亲了亲舒畅的脸,雀跃地跳出餐厅。她等不及了,想把这好消息告诉女伴——浑不顾打断那些女伴的欢愉。
    舒畅也推开餐盘,望着船外沉思……嗯,装饰一间手术室,无影灯,紫外线消毒灯,空气滤清器……似乎花不了多少钱。有它存在,船上储存那么多血浆就说的过去了。偶尔接受几个手术,顺便对外出租,这比单纯出租更有市场。
    医疗船,把游艇打扮成一艘医疗船,彻底改换身份。各国家的港口都欢迎这样的医疗船,哪怕它是武装医疗船……整容之旅,或者说“重生之旅”,坐船晃一圈,整完容带术后恢复,重新踏上陆地就是个崭新的人,像重生一样——这卖点不错。
    此时,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马达加斯加有八个月是酷热的夏季,另外四个月——是连续不断的雨季。
    雨从这天开始就一直下了,只是时大时小的。这阴霾天气持续数天,外出的水手断了游兴,纷纷返回船上,不过,他们的到来却没有令码头喧闹,厚重的雨气将他们都逼回舱内,码头上反而显得冷清。
    就在这样的雨夜,正午,舒畅闻着窗外雨的气息。听到天空中传来教堂的钟声。那声音听起来清晰而悠远。声声都撞击着他思绪乱飞的心情,幻想、回忆、思念交织在一起,每一缕都牵扯着身上某些脆弱的神经。
    他在等待,等待了很久,久到他已经搞不清楚他到底要等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他要等到的东西。
    “先生,‘詹姆斯·邦德’前来拜访!”迪伦适时通报。
    这就是我所等待的吗?——舒畅站起身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衣服。
    “都安置了?游艇怎么样?”
    “模特们已经‘睡’了……虽然下雨影响了部分工程,但工人们很努力,加班补上了大多数工作……也许要耽误点,但无论如何,今晚完工。”
    “其他手续呢?”
    “我们的船已改名‘海豹号’,国籍马达加斯加,在巴拿马挂牌,身份是‘海上医疗救护船’——所有登记手续已履行完毕。阁下的行医许可证也已办妥:马达加斯加牌照、法国认可,可在‘申根条约’国内自动生效。图拉姆算是您的医助!”
    “好,做好准备,我一回来马上起锚,我们不能停留。”
    “如你所愿!”
    “詹姆斯·邦德”一身黑衣,带着墨镜,夹着柄黑雨伞出现在舒畅面前:“先生,准备好了吗?”
    “可以动身了!”
    “詹姆斯·邦德”闻声撑起了雨伞,舒畅迈步走出舱室时,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又望了一下头顶的雨伞,脚步稍顿,但最终还是坚决地迈出船舱。
    这时,雨渐渐小了。天空仍是灰暗的,整个城市也难免显得有些阴晦。虽是雨后,气温还非常的闷热。
    “谁跟去了?”舒畅走后,迪伦低声询问舱内的人。
    “马立克!”格伦翁声回答。
    “你怎么不跟去?”迪伦转身询问图拉姆:“你是他的血婴,怎能丢下主人?”
    “你看——”图拉姆指指外面的天空:“现在还是正午,教堂刚敲过正午的钟声,热带的雨说停就停,现在雨已经小了,万一走到半路,突然雨停,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我怎么办?”
    迪伦走到门口,抬头仰望天空,忧心忡忡地自语:“天快黑了,马立克在他身边,还有,那天他对付詹姆斯时,手指已进化出利甲……我想,万一有事,以大人的本领,即使不能突出重围,坚持到天黑不成问题,到了夜里,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我就担心这个”,图拉姆碎嘴道:“对方有这样的悍仆,夜里是谁的天下,难说!”
    此时,舒畅正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望着窗外。
    这是一辆殡仪馆常用的厢式轿车,车前坐人,车后拉棺木。虽然这车现在去了殡仪馆标志,但车内仍有浓厚的死亡味道。
    雨后的景色在这滨海大道上是迷人的,路边那碧绿青翠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婆娑地摇动,叶上面的雨珠辉映着雨后的阳光,晶莹剔透,色彩斑斓。
    一些盲目游离的风从陌生的远方吹进了这座满是楼房交错的城市,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变得更加得盲目游离。在那来往穿梭的行人中,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还有黑皮肤或不黑不白也不黄皮肤的,脸上定格着惘然若失的表情,令人永远无法彻底读懂。
    “漂泊的感觉……”詹姆斯躲在车的阴影里,仿佛看穿舒畅心思般轻轻说:“它们是孤独的,在空旷的虚无之海,它在看,它在等,它饿了……”
    这后半句话是一句台词,是一部描写吸血鬼与食人魔的电影台词。舒畅记不起那部电影的名字,只觉得对方说的这句台词说的恰如其分,心头平添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
    “吾心有戚戚焉!”舒畅用这句中国古语回答对方。
    对方淡然一笑,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舒畅这句汉语。
    车行没多久,离开了城市,路边的行道树换成参天的皂荚树,稀稀落落的雨滴顺着宽大的树叶向下滴落,树上结的皂荚大得吓人,这些树枝条茂密,走不多久,车像进入山洞一样不见天日。
    车灯在一片漆黑中划出狭长的光束,远远望去,前方的小路上,一双双泛着金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辆车。车走得快,车灯晃过这令人恐怖的“黄金眼”。偶尔,一只“黄金眼”耐不住性子,跳入舒畅的视野。那小家伙从枝头摘下一根香蕉,美美地啃了一口,然后又迅速消失在了树叶中。
    这是马达加斯加特有物种——狐猴,当然,它也可以叫狐鼠,这个长着狐狸脸的老鼠属于鼠科,身高一般也就15厘米,体重才45克左右,是鼠科狐猴中最小的品种。
    车最终在一个临海的小山坡边停下来。
    远处是一栋非洲风格的砖房,砖房前,唯有临海的沙滩是一片空地,砖房后紧邻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它们将房屋半遮半掩,并顺势向山坡延续,一直到目力可及的遥远山顶,都被这苍翠覆盖。
    沙滩上孤零零地搁浅着一艘大型快艇,五六个黑衣壮汉,腋下鼓鼓囊囊散布在沙滩上,明显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
    在远处,大海中央,离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孤岛,那岛被苍翠的巨树覆盖,活像把绿伞。而岛上的树木之大,离这么远也能被那些树的雄峻所震撼。
    詹姆斯领着舒畅绕过哪些保镖,亦或者血仆,快步走近那栋小屋。途中,詹姆斯显得很客气,偶有保镖上前准备搜身,都叫他摆首打发。
    走至门前,两个保镖让开了道路,詹姆斯礼貌地示意舒畅先行,舒畅才举步,忽而面色凝重地止住,他一只脚悬在半空,扭头向詹姆斯投来探询的目光,但他没有获得答案。
    少顷,舒畅的脚重重地落地,在电光火石间,他突地腾起身子,飞速地越过门前空地,重重一脚踹在门上,他用的力量之大,这一脚竟把厚重的木门踢飞。
    保镖们顿时炸了群,他们卧倒的卧倒,翻滚的翻滚,找掩护得着掩护,人人枪上膛、刀出鞘,一时之间,整个屋前都是唏哩哗啦的枪机声。
    但是,作为肇事方的舒畅,此时却为进一步表现他的快捷与速度,他竟然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定在了屋门口,不仅如此,随着一声轻微的‘叮’声,两支手枪从他手中无力地坠落——这枪,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中,所有保镖都未看清。   
                  第三十七章 遇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詹姆斯”上前制止了保镖的异动,他弯腰拾起了踢飞的门。
    门很结实,舒畅的一脚只是把固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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