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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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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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等什么,立刻启航”,舒畅马上下令。
    “我们不等管家迪伦登船了”,图拉姆不甘心:“那可是出生于管家世家,啊,还是费力克斯推荐的,用起来一定得心应手。”
    “现在这位巴布管家也不错”,格伦说:“你们总得有饲养血食的经历,从现在开始吧。”
    舒畅打算更换管家的原因,是担心巴布跟在身边久了,看到一些不该见到的景象大惊小怪,泄露他们的秘密。可没想到格伦如此不在意,他犹豫片刻,终于横下心来:“走——为一个管家,不值得冒生命危险。”
    顿了顿,舒畅的无意自语透露了他的贪婪:“我想,他费力克斯知道如何联系我们,他会通知迪伦的,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
    海藻号匆匆开出了码头,舒畅走得匆忙,连原先印度游艇的过户手续都没来得及办。不过,此时那点买游艇的小钱他已看不上眼,能隐藏行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让新买主占了一个大便宜,等于白得一艘游艇,虽然是艘印度游艇,可苍蝇也是肉啊。
    在新买主举行狂欢庆祝时,几名黑衣人找上了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舒畅的海藻号正高速驶向与亚丁港隔海相望的非洲吉布提。
    吉布提是法国的属国,至今它虽然号称独立,法国总督已不再对它实施直接统治,可每当国内发生灾害、欠收等情况时,吉布提总是在第一时间、哭着喊着要求宗主国援助。
    在当地土语中,“吉布提”是“我的锅”的意思。据记载,当初几个西方人初登陆此地,见一老翁为炊,问:“这里的地名是什么?”老翁误以为问他锅是谁的,就回答:“吉布提(我的锅)!”西方人遂称此地为吉布提。
    吉布提隔曼德海峡与亚丁港相望。曼德海峡的北端出口就是举世闻名的苏伊士运河,是欧、亚、非三大洲及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三大洋的海上交通要道。所有前往欧洲和南下亚洲的船舶都要在此加水加油。
    据称美国和西欧三分之一的石油、西欧四分之一的粮食都须经过这里运送,所以吉布提又被称为“石油通道上的哨兵”,战略地位尤为重要。
    这样一个战略要地,仅入港费一项就让吉布提赚的盆满钵满,不过,由于吉布提在腐败上与印度有的一拼,所以吉布提虽富,但富的是领导官员,平民百姓仍贫穷如洗。
    海藻号在暮色中驶入吉布提港,此时,繁华的吉布提港几乎没有空泊位,在引水员的引导下,舒畅的游艇孤零零停靠在一个偏僻的码头上。
    由于舒畅来得突然,哈根派来的接应人员还没有抵达,所以游艇一靠上码头,格伦不等船停稳就跳上岸去,找电话与哈根联络。舒畅与图拉姆只好自己顾自己,走上甲板照看船只进港。
    等船停稳,船长拉吉拉丘满意地拍着海藻号的舵轮,冲舒畅竖起了拇指:“阁下,这船不错。开上这样的船,我才真正找到了乘风而行的感觉,嗯,不错,真不错!”
    当然,前美军的巡逻快艇,虽然尚未完成改装,但论起速度来,整个红海真没船能比得上。
    舒畅与图拉姆不停地擦着热汗,心不在焉地点头附和。他和图拉姆都是冷血动物,到了吉布提这样的酷热国家,感觉到很不适应,恨不能快点结束这恶梦般的进港。
    “那是什么?”图拉姆指点着远处海滩,好奇地问。海滩上竖立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瓶形物,看质地,似乎都是玻璃瓶。
    “好像是……酒瓶”,舒畅试探地回答。
    “啤酒瓶”,拉吉拉丘回答:“这是吉布提海滩一景。那些都是游客喝完丢弃在海滩的啤酒瓶,但在吉布提的酷热下,它们都被晒变了形。于是,当地人就把这些啤酒瓶竖立在海滩,当作当地独特的风景。”
    “天哪”,图拉姆呻吟起来:“玻璃都能晒化,这里真是……”
    图拉姆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舒畅明白,他想说的是:这里真是血族的地狱。
    “哈哈”,船长大笑着:“这里一年有8个月是夏天,年平均温度是30摄氏度,最高温度有50度,欧洲人把它称为‘炽热之国’。据说,中国海员曾按吉布提的发音,给它起了个独特的名字,叫‘鸡不啼’,意思是‘天气热的连鸡都不愿意啼叫’,最近,这个叫法在海员中很流行。”
    此时,图拉姆已身体发软,他几乎是爬着向舱内走去:“冷气,把冷气开到最大。”他边爬边有气无力地呻吟。
    兰卡与管家巴布急忙搀起他,拖着他向舱内走。舒畅没有他那么怕热,他仰脸望望天空,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太阳落山了还这么热……作为沙漠生物,阿萨迈族一定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拉吉拉丘没听到舒畅的嘟囔,他取下烟斗,指点不远处过来的一群人:“嗨,你的同胞!”
    舒畅抬头望望,此时游艇舷索已固定完毕,跳板已搭好,登记完毕的港务人员勾肩搭背地向港务楼走去。不远处,一群赶海人正背着鱼篓,扛着鱼竿,喧嚷着向这里走来。
    舒畅的船停得很偏,在往外就是沙滩,此刻暮色苍茫,辛苦一天的赶海人携带收获准备回家,正路过舒畅的游艇,他们交谈的四川口音,令舒畅格外亲切。
    “嗨,做啥子嘛?”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四川话,向他们打招呼。
    “赶海嘛”,赶海人毫不见外地向舒畅招手,也许听出了舒畅口音不地道,他们下面的交谈都用带浓厚四川腔的普通话说:“螃蟹、石斑鱼,要嘛?”
    “螃蟹,这里的人也吃螃蟹?”
    “不吃,他们嫌螃蟹像秃鹫一样,吃腐肉长大”,赶海的四川人七嘴八舌地说:“我们这是替城里川菜馆捞的。好嘛,这里的螃蟹好大个,阳澄湖螃蟹与它一比,好像孙子辈的。”
    十鱼不如一虾,十虾不如一蟹。吃螃蟹光个大无用,舒畅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个大无用,味道如何?”
    “鲜!神仙滋味。阳澄湖螃蟹顶多是地,吉布提螃蟹是天——天地之别,不尝不知道。”
    舒畅咧嘴一笑:“买瓜的都夸瓜好……好嘛,来几只。对了,岸上川菜馆多么?好久没吃家乡菜,也打算去转转。”
    “好多”,赶海者纷纷递上鱼篓:“吉布提最多的是中国餐馆,然后才数的上西餐馆。岸上不仅有川菜馆,还有粤菜、江浙菜,老板打算吃什么菜,我来带路。”
    吉布提的中餐馆服务对象基本上都是海员,像舒畅这样拥有游艇的豪客很少,介绍这样的客人来参观,光提成就相当于赶海人一天的收入,所以这群人争先恐后邀请舒畅登岸。
    远远地,舒畅看到格伦面色铁青地向游艇跑来,他微笑地摇头拒绝了赶海人的邀请:“你们明天来接我,今天我还有事。”   
                  第三十章 被忽视的人
         
    舒畅坐在船顶休闲甲板,手里捻着一枚摩卡咖啡豆,望着格伦匆匆钻入底舱。
    海藻号分上下五层,甲板平面这层是驾驶舱与宴会厅,地下一层恰好露出水平面,是客舱与卧房,地下二层是机舱、货舱、贮藏室、船员室。
    往上走,二楼、三楼都属于娱乐空间,它的装修充满美式风格,分割成数个小房间的舱室随时可以合并为一,举行狂欢派对。三楼楼顶平台则装饰为阳光浴场,几个符合人体造型的钢化玻璃镶嵌在甲板上,从三楼看它是三楼天窗,到楼顶平台俯视,它又是充满现代感的透明玻璃躺椅。
    想当初,初次看到这几个充满想象力的躺椅,图拉姆的第一感觉就是:设计这躺椅的人一定是个大色狼。
    他向舒畅解释说:晒日光浴的美女都全身赤裸,而这几个躺椅的唯一地用途就是——全方位观察美女……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啦!
    现在,舒畅就躺在其中一张躺椅上,不同的是,他身上还穿衣服……嗯,是一个肥大的沙滩短裤,手里捻着咖啡豆,若有所思。他身边还放着一具咖啡磨,可他现在丝毫没有使用的意思,只搓着小豆子玩。
    摩卡咖啡豆比绝大多数咖啡豆更小更圆,呈淡淡的绿色,这使得摩卡咖啡豆看起来更像豌豆。圆润的豆子手感很不错,此刻,舒畅脑子里空空如也,他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把豆子搓的沙沙直响。
    舒畅已经吃下两位魔党男爵,消化他们的灵魂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他接受格伦的帮助,就意味着他同意了格伦的条件,必须无条件支持对方。
    既然双方已经绑在了一起,那么格伦现在说不说明情况,全无所谓。反正该他知道的一切,早晚他会被告知。所以他抓紧时间,享受慵懒的无所事事。
    “先生,你的螃蟹蒸好了”,通话器里传来巴布的声音:“按您的要求,猛火、五分钟,要我端上来吗?”
    “不”,舒畅丢下了咖啡豆,圆滚滚的咖啡豆滚过玻璃躺椅,发出清脆的和铉声,像是素手波箜篌的声音:“吃螃蟹要喝姜酒,你把最好的姜酒摆上,我这就下去。”
    螃蟹端上来了,果然个大无双,舒畅已准备好钳子剪刀,他兴奋地把这两样工具敲得叮当响,就等着巴布端上佐餐饮料。
    “先生”,巴布捧着一瓶酒向舒畅展示:“我听说最好的姜汁酒是底特律的弗纳斯姜汁酒,此外,澳大利亚产的姜汁酒味道也不坏,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我只找见一瓶韩国产的梨姜酒,可以吗?”
    舒畅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此时,闻到饭香的图拉姆窜进饭厅,一屁股坐在饭桌前,大声嚷嚷着上菜:“韩国产的,也不错,有酒就行,快倒上。”
    格伦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门口,看了舒畅一眼,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我无所谓……牛排,我需要双份牛排。”
    “梨姜酒,也行”,舒畅勉强回答。
    螃蟹是吃腐肉长大的,《本草》中说它性寒,吃的时候需要喝姜酒,以便让它的寒性发散出来。《本草》说的对不对姑且不提,只是作为一种传统吃法,”吃螃蟹饮姜酒”已成了一种文化。
    据说,饮姜酒也是一种文化,最早起源于晋代,当时,汉族家中长子生下孩子,都需向邻居赠送姜酒,称之为”报姜酒“,以示喜庆。
    可遗憾的是,汉民族此后屡遭异族征服,已把大多数汉晋传统丢失。至今,只有晋时衣冠南渡的汉民——现在称之为“客家人”还保留有饮姜酒的习惯。此外就是在中国大动乱年代,吸纳了部分汉文明的日韩,至今仍保留饮姜酒的习俗。韩国最著名的就是梨姜酒,日本最著名的是干姜酒。
    照这种说法,吃螃蟹时饮用中国传统技术酿造的韩国梨姜酒,才是最中国,最正宗。可舒畅听到“韩国”这两个词,总有点心不甘。
    图拉姆看到舒畅兴致勃勃、兴高采烈、兴趣盎然、津津有味地与一大堆甲壳奋战着,刀子钳子剪子齐上阵,吃得满头是汗。还不时吸溜吸溜喝口姜酒,喝完了直呼辣,可一转眼工夫,一瓶姜酒下肚还意犹未尽,他不解地问:“这甲壳,很好吃吗?”
    舒畅瞥了一眼图拉姆:“别跟我说吃腐肉那一套,我记得你们也把龙虾当美味,龙虾也是吃腐肉的,你怎么不说。至于这螃蟹——九月膏肥,滋味正好,至少比龙虾好!”
    舒畅看了一眼格伦,又补充说:“也比蓝色小龙虾味道好,那玩意就是吃个稀罕,滋味么,还算行。”
    “是吗”,图拉姆好奇心重:“我也来一只,尝尝。”
    格伦放下餐具,用餐巾抹抹嘴:“你怎么不问我?”
    舒畅正快乐呐,所以装糊涂:“问什么?”
    “哈根”,格伦回答。
    “我现在问不迟吧?……嗯,要是不急,我吃完螃蟹再问。”
    “他们现在联系不上……我听说情况很不好“,格伦摇着头叹息:”他们被困在某处山沟,弹尽粮绝。”
    舒畅惊讶地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情况真这么严重?狼人……在丛林中的狼人,也会被小小游击队困住。”
    格伦重重地放下餐巾:“我认为你当初的预感很正确,这是个圈套,让我们全军覆没的圈套。”
    图拉姆也停下嘴,惊异地望着格伦,补充说:“……而且,你们若是在这场战斗中覆灭,谁也怪罪不得。”
    格伦沉重地点点头。舒畅推开盘子,安慰道:“但幸好,我们还有援兵。”
    图拉姆连呼侥幸:“看来哈根先生当初也有预感,所以他留下了你,没关系,格伦,我们有一船军火,足够把吉布提整个掀翻。”
    “不是吉布提”,格伦嘟囔道。
    “当然不是吉布提,这小国,国土面积只相当于我国一个宁夏,人口60万人,士兵六百人,不过有宗主国法国罩着,所以没人在此惹事,哈根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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