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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跟你这个低智商的老头多说。”黄震霄冷嗤一声，抬头看天。
“黄老头，谁低智商啦，你是想单挑是吧。”刘怀远顿时怒发冲冠，撸起袖子就要动武。
项君浩不禁两眼上翻，这两个老头又开杠了，不过还得拦着，“两位老公爷，且慢动手，咱们慢慢商量。”
“商量什么，他黄老头都人身攻击了，还不兴我反抗啊。”刘怀远不屈不挠，隔着皇帝就要抓住黄震霄。
黄震霄嘿嘿一笑，后退两步，像看耍猴似得看着刘怀远张牙舞爪。
好半天后刘怀远才在项君浩的阻拦下停下来，不过依然怒目而视。
这下就连蒙尔拙也笑着摇摇头，这两个老头成天的见了面就掐架，当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还能压下他们，现在陛下毕竟年轻，而且还是他们的晚辈，每次都得出身汗才能让两人消停，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他们两个纯属个人恩怨，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倒也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不过这次镇国公明知道赵前是柱国公黄震霄的救命恩人，还依然对那蔷薇商盟动手，而黄震霄也没有极力阻止，看来朝中更倾向于对那蔷薇商盟下手啊。
蒙尔拙想了想，对着项君浩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老臣还是建议最好不要招惹那赵前，毕竟他能在我手下硬接一招后全身而退，必定是先天巅峰的修为，这样的人，不好惹。”
刘怀远和黄震霄对视一眼，不禁沉默下来，就连供奉老祖都这么说，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第一百零一章 君臣议事
不同于俗称金銮殿的太和殿是朝廷最重要的议事场所，养心殿作为皇帝的主要居所和日常理政的地方，项君浩反倒待在这里的时间更多一些，平时日常办公和小范围的议事也是设在此处。
养心殿书房，项君浩端坐在上首，十来个内阁大臣和几个王公贵族分左右坐下，还好这里地方够大，倒也不显得拥挤。
蒙尔拙虽然一无品级，二无爵位，但坐在最尊贵的左首上座，众人都没有半分异议。话说回来，当初蒙尔拙晋级练气境的时候，太上皇就想封他为一等公爵，却被他拒绝了，对蒙尔拙来说，世俗的功名爵位倒真不重要，他也从不干涉政事，如果不是今天要谈论的事情涉及到修士，他也不会主动坐到这里。
此时蒙尔拙正诧异地看着柱国公黄震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赵前三个月前才不过是化劲修为？”
黄震霄苦着脸点点头，“当时我被天鹰侯李洛林带人围攻，后来被赵前所救，那时他的修为确确实实就是化劲，所以刚才听到您说他是先天巅峰的修为，我才那么惊讶。”
蒙尔拙点点头，低头不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思潮汹涌，难以平静。他前两年因为要炼化妖蛇胆，在外闭关未回皇宫，后来皇叔晋王项文德便以为自己出了意外，串动一些人意图谋朝篡位，那天鹰侯李洛林就是他铁杆支持者，而黄震霄在军中威望甚高，而且对太上皇和项君浩忠心耿耿，所以才想第一时间除掉黄震霄，结果第一步棋就遭遇意外，不仅五大化劲高手全军覆灭，同时也打草惊蛇，被回京后的黄震霄设局一网打尽。对这样的事情蒙尔拙并不关心，别说那项文德行动失败，就是侥幸成功了，等自己回来也是命丧九泉的下场，让蒙尔拙心绪波动的，是赵前的修炼速度，三个月的时间，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连稳固修为都不够，但他却连跨两大境界，这种事情别说是现在，就是放在千年前，都是极为罕见。
刘怀远脸上阴晴不定，此时也顾不上跟黄震霄唱反调，迟疑地说道，“会不会那人不是赵前，而是另外一个长得相像的人？你不是说他外出游历了吗，怎么又出现在皇城。”
黄震霄翻翻白眼，“我是老了，但还没有老眼昏花，而且他出门游历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鬼知道他是怎么跑到皇城来的，说不定是你把他招惹来的呢。”
刘怀远一拍桌子，“黄老头，你又找茬是吧，你敢说老子去找蔷薇公司的麻烦，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同意的想法。”
黄震霄抬头看着天花板，默然不语，他还真有这个想法，甚至如果蔷薇公司的老板不是赵前的话，可能他自己会更早动手，虽然赵前对他是有救命之恩，但在国家大义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他一些补偿就是，只是除了赵前之外，另外还有一个玄阳子在那里，两人相加，他还真没这个脸来亲自动手。
这时，坐在右边最下首位置的一人开口说话了，“或许那人还真是赵前。”
顿时在场众人都看向他，这人正是当朝国舅安远见，不过他今天坐在这里可不是因为他是国舅，而是大夏内阁机要处长官的身份，其地位等同于地方政府办公室主任。
安远见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在刚才陛下召见之前，正好接到小女的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赵前的，说是那人口气很大，连她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个赵前都可以解决。”
“后来呢？”刘怀远着急地问道，“我说小安子，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慢性子急死我了。”
这次连老对头黄震霄都点头同意。
“没有后来啊。”安远见睁大眼睛说道，“她要是问我蔷薇公司我知道，可是蔷薇公司一直都是袁文丽在主持大局，连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袁文丽，那个赵前我真不认识啊，我还是现在才知道赵前是蔷薇公司的老板，所以我就跟她说不知道咯。”
刘怀远气得直翻白眼，手指颤抖地指着安远见说道，“你要是在军机处，我非得一巴掌劈死你。”
“咳咳，”坐在右边上首，一直没吭声的内阁总理大臣汪希哲干咳两声，“其实远见这个性格还是挺好的，机要处就是要这种稳重的人来坐镇。”
一时间众人都点头称是，别说安远见这个机要处长官干得很出色，就算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得捧着啊。
“老汪你别歪楼，”刘怀远立刻转移目标，“我没说他不行，现在是在讨论如何处理蔷薇商盟的事情，还不赶紧想办法。”
“这有什么好想的，”汪希哲冲着刘怀远直乐，“干得过赵前就吃掉，干不过就捧着。”
“你不像是做政府总理的，反倒是像做土匪的。”黄震霄嘿嘿直笑。
不过汪希哲这话也没错，国家大义面前，一切都是利益说话，以前连招呼都没打就想吃掉蔷薇商盟，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把赵前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看待，如今别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自己这边也该换换态度了。
不过具体应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蔷薇商盟，众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不知蒙老意见如何？”坐在蒙尔拙下首的贵族元老会会长，辅国公楚海西开口问道。
蒙尔拙抬起头环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皇帝项君浩身上，“这个蔷薇商盟碰不得。”
在场众人闻言大惊，不是因为蒙尔拙的话，而是从他的话里透出来的浓浓的忌惮。
项君浩满脸严肃，看着蒙尔拙说道，“还请蒙老明示。”
蒙尔拙点点头，“如果陛下一心想要那蔷薇商盟，而赵前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练气巅峰修士，那我等也可以将他家人朋友囚禁，引他前来，布局杀之。”
听到这里，黄震霄浑身一震，急忙说道，“不可，因利害人，非君子所为也。”不管怎么说，赵前毕竟对他有恩，为了国家大义去夺蔷薇商盟可以，但要害他性命，黄震霄还是无法接受。
这下就连刘怀远也点头同意，“取其事业，是国家需要，但取其性命，那我等与七十年前被推翻的旧王朝又有什么区别，此举不妥。”
“呵呵，我话还没说完，你们着的什么急。”蒙尔拙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心里对两人的顶撞倒没什么怪罪，自己当年还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他们父辈的好处，自己也没拿他们当外人看，和旁人比起来随意了许多，而且他也觉得两人说得没错。
“那您继续，呵呵，继续。”黄震霄赧然一笑，随后闭嘴端正坐着不动。
“你们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虽然为了国家大义，有时候也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但必须得有底线，如果你们恣意妄为，那离天下大乱也就不远了。”蒙尔拙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之所以是如果，就是因为他不是事实，所以这一条行不通，那赵前能在短短三个月之内由化劲直达练气巅峰，要么是有高人名师指点，而且这位高人至少是化神境的修为，要么是得到前人遗泽，资源极其丰厚，但无论是哪一种，练气巅峰都不是他的终点。”
“现在我拿也拿不住他，反而如果真的惹到他，等他突破之后，天下将无人可以制他，纵然是颠覆皇朝，也不是不可能。”说到这里，蒙尔拙转头看着项君浩，“所以，陛下，此人只可交好，不可交恶。”
黄震霄突然插话道，“颠覆皇朝不会，不过疯狂报复就一定了，赵前性子懒散，对权力毫无兴趣，只要不惹他，他根本就懒得理会，但要是惹上他，他就会下狠手，广府的二等子爵叶家就是如此，如今叶家虽在，但已人丁消散，连普通豪门都不如。”
项君浩满脸肃然地点点头，“之前刘老的举动本来就只是试探，远远谈不上交恶，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找上门来。”
转头看向黄震霄，“不知黄老可有缓和的法子？”
黄震霄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他之前还说过，把与军机处合作的项目所做的贡献折算成军功点，玄阳子也说过他想封爵。”
楚海西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个年轻高人还是个官迷。”
黄震霄两眼一翻，“他要是官迷就不会拒绝和朝廷的合作，他想封爵的原因是想要娶三个老婆。”
众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御书房内的气氛也为之一松。
项君浩笑着说道，“那就请黄老去和赵前谈谈，他想要的，我们能给的都可以给，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谈谈看能不能合作，毕竟蔷薇商盟的事情，无论是供应链还是研究院，都非同小可。”
黄震霄点点头，“合作的话应该可以，之前那种超级合金不就是合作吗，我会去找他的，不过这次是我们冒犯在先，恐怕就没有上次那么好的条件了。”
刘怀远摸摸鼻子，抬头看天，项君浩苦笑着摇摇头，“能谈多少是多少吧。”
第一百零二章 领悟人性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满大地，一条蜿蜒起伏的巨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间，虽然断断续续，但依然难掩其雄伟的气势，赵前拾阶而上，漫步其间，紫凝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小光好似一只蝴蝶，忽前忽后地飘来飘去。
“主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嘛。”小光在长城上逛了一圈，感觉没意思，又串回到赵前身边，挽着赵前的手臂问道。
赵前没有回答小光的话，而是在问紫凝，“紫凝，你觉得这里有什么吗？”
紫凝忽地飘飞而起，站在半空中，凝视着伫立山岭之上的残长城，有的地方完好，但更多的残垣断壁，甚至很多地方都被野草淹没，只能从山岭的走向上看出一些痕迹，半晌之后，飘落到赵前身边，看着赵前说道，“想说的很多，可是说不出来。”
听到紫凝的回答，赵前并没有失望，反而欣然一笑，“说不出来就对了，我也说不出来，说出来的都是别人的，说不出来的才是自己的，你只要记住这种感觉就行了，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
紫凝若有所思，轻轻地点点头。
转头看着小光，赵前笑着说道，“这里对我和紫凝帮助都不大，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对你的帮助会很大，所以今天你才是主角哦。”
小光睁着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赵前，“主人，我不明白耶。”
赵前轻轻揉着小光的头发，“小光，你的灵性越来越高了，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独特的存在，我也希望你是自由的，而不只是我的一个法宝，明白吗？”
小光紧紧拽住赵前的衣袖，泪眼涟涟地说道，“主人你不要我了吗，我不要自由，我要和主人在一起。”
赵前一手揽着小光的肩膀说道，“做自己和跟我在一起不矛盾啊，我也希望永远和小光在一起呢。”
“嗯。”小光点点头，这才破涕为笑，只是小手依然紧紧地拽着赵前。
赵前搂着小光，亲昵地说道，“虽然你现在知道的很多，神通也很强大，但这些都是体现在客观方面，甚至是建立在法宝本身的基础上，而在主观感觉方面还是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