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的梦幻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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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飞的梦幻人生-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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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叹也许在别人身上是无可疑问的,而对于“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的陆游来说,却显得不尽合乎情理。此诗是淳熙十三年陆游在山阴时奉诏入京,被任命为严州知州的时候所作。对于一生奋斗不息、始终矢志不渝地实现自己的报国理想的陆游来说,授之以权,使之报国有门,竟会引起他“谁”的疑问,不是有点奇怪吗?颔联点出“诗眼”。听了一夜的春雨,次日清晨又听到深巷叫卖杏花,淡雅的春意油然而生,令人想起江南湿漉漉、绿幽幽、亮晶晶、香喷喷的*,浓而淡,淡而又深,深而且远。但细品一下,诗人听了一夜的春雨,并未入眠。在这春夜里他为何事辗转反侧呢?那远远传来的如断如续的卖花声,又能给他一些什么样的愉悦和抚慰呢?不能。只有诗人一个人在清幽得空寂的春晨中独自惆怅。接下去的头联不更道出了他的这种心情吗?“闲作草”、“戏分茶”,一生出入于战场生死,贯游于天南海北,时刻思虑着报国和爱民的陆游,竟也“闲”而又“戏”了!在诗人眼中,临安*,何其清淡寡味,人情何其冷漠,世味何其索薄,壮志更是无从去提起一字,只有在“闲”“戏”中打发时光。尾联虽不象古人抱怨“素衣化为缁”(晋陆和作《为顾彦先赠好》:“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却也声称清明不远,应早日回家,而不愿在所谓“人间天堂”的江南临安久留。诗人应召入京,却只匆匆一过,便拂袖而去。整个一首诗,虽然写春,却不是欢春;虽不是伤春,也是“薄”春。春天虽美,但在心情郁闷的作者心目中,却引不起多少留恋。在陆游的众多著名诗篇中,有壮怀激烈的爱国忧民之作,如《关山月》、《出篱门迎凉有感》;有寄梦抒怀、悲愤凄切之作,如《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这些诗不是直抒胸臆,痛切陈词,就是笔墨纵横,抚古思今,都是雄壮的大气磅礴之作;作者也有优美淳朴的乡村生活描写,如《游山西村》;也有缅怀爱情、追思往日幸福的伤感之作,如《沈园》。等等这些,都与《初霁》极不相似。《初霁》没有豪唱,也没有悲鸣,没有愤愤之诗,也没有盈盈酸泪,有的只是结肠难解的郁闷和淡淡然的一声轻叹,“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下面听课的邢芳觉得荣飞讲的有点深了,这种讲法应当用到大学的课堂上去,而听课的只是些对古诗和历史一知半解的初中生。话题一转,荣飞说,“关于这首诗,正面的解释就是如此。我再谈点个人的理解。我认为这首诗写的比上一首好,好在哪儿呢?就是对春的描写。特别是三四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非常传神。为什么是写春?大家知道,春雨和秋雨都会绵绵而下,但夏天的雨往往来得急,去的急。而且讲到杏花,只有春天才有杏花可卖。作者为什么一夜未眠,书上说他在忧国忧民,也许他在惦记着家人。在绵绵春雨中是最适宜睡觉的,但偏偏作者睡不着,所以肯定有心事。能想到明天早上深深的巷子里会有人叫卖沾着雨的杏花,作者的心情一定是舒适的,和缓的,而不是激烈的。陆游是个很爱国的人,而且对收复被金人占领的北方领土,这在他临死前都念念不忘。“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但就是这样一位爱国的诗人,他也会有闲适的时候,听听春雨,想想杏花。所以,这首诗更多的要欣赏对春的描写,什么政治含义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毕竟真实的心情只有作者知道啊。
  学生们被荣飞的讲解吸引了。课堂上一片安静。下来后邢芳跟荣飞谈了她的顾虑,认为荣飞的讲解虽然吸引人,但不一定适合考试,现在的教育都是为考试而准备的。荣飞说,大部分人之所以喜欢上古代文化的精髓,主要是给了美的享受和智慧的启迪,如果我的课能让一个学生喜欢上诗词,而且逐渐懂得去欣赏,那就不算失败。你肯定学过不少,但你的知识都不是你的,而是老师的。你将这些给了学生,他们或者全部忘掉,或者再给了他们的学生。这样的教育注定是失败的,也就造成了文化的断裂。邢芳似懂非懂,但承认荣飞的国学底子深厚,正好她的初三课文有晏殊那首著名的《浣溪沙》,便拿来请教荣飞。这正是荣飞期盼的,他需要一个机会接近邢芳,这个机会竟然这样容易就找到了。
  “它属于小令。因为体制短小,造句便要特别精炼,结句更要用意不尽。一首小令的结句好,会连带全首有光彩,结句不好,前文的妙句也会减色不少。这首词是怀旧之作,上阕由眼前景物引起对往事的怀念:现在唱词喝酒,天气,亭台和从前一样,但是从前的一切都成为不可再现的过去了。下阕用花落和燕归两件小事翻出名句,这首词之所以出名,全靠这两句,将它放在律诗里也是极为增色的,但给最后的结局增添了困难,晏殊大概被难住了,只写出‘小园香径独徘徊’我认为实在是平庸了。是不是这样你自己体会。”
  “那这首词的意义呢?”邢芳的毛病在于过于正统,习惯于寻找中心思想来告诉学生。
  “意义就在词中啊,我不是说了吗?他不过是士大夫们的应酬之作。”挨着近,邢芳身上淡淡的处子馨香不时钻入荣飞的鼻孔,这似曾相识的气味令其着迷。
  “那你说最后结句不好,举一首好的看看?”
  “有啊,也是晏殊的《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真是天意啊,竟然请教起晏殊的《浣溪沙》,“尤其是最后一句,韵味无穷啊。”荣飞含笑道。
  邢芳毕竟是学文的,尽管有点为学而学,但词的意境大致还是听的出来的,“不如怜取眼前人”她的脸不觉就红了。
  “谢谢,你讲的真好。”她匆匆收起书走了。
  荣飞的讲课传到郭星辰耳朵里。他到高中语文教研室专门开了会,严厉批评了擅自将课交给别人的吴志毅,宣布扣除他本季度的奖金。郭星辰严肃的说,换课不是做生意,岂有将课程像倒卖物品一样倒来倒去?荒唐嘛。以后换课必须得到教导处的批准。而且,讲课必须按照大纲来讲,学生是要接受考试的,不是在这儿做研究!这次代课的问题以后不准再发生。
  郭校长的话传到荣飞耳朵里,荣飞找郭校长“理论”了一次。对于手续不合的问题荣飞是坦然承认的,认为责任在己。但对于严格按照教学大纲讲课荣飞有不同的看法。基础教育存在巨大的缺陷应当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我们的基础教育好,为什么出不了一个诺贝尔奖?高中时期是学习方法形成的最关键时期,老师教给学生的主要是方法而不是知识。郭星辰不赞同荣飞的观点,而且,郭星辰当了十几年的校长,在子弟中学内也没人敢和他平等对话。荣飞等于挑战他的权威,起初的平等气氛很快就没有了,两人最后竟然吵了起来。
  第二卷 国企浮沉 第九节 傅家堡的展望
  傅家堡三年来的变化是巨大的,首先是诞生了一批先冒富的村民,而傅秋生一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傅家兄弟卖大棚菜两三年,不仅还掉了外债,还盖起了猪舍,那猪舍盖的也忒高级了些,他家的房子也比这个强不了多少。传说毕竟是传说,但卖菜挣了钱是肯定的,没钱能盖十几排猪圈,光是砖就买了十几万块了。而且,傅家的主事人傅春生还贴出告示,在村里招收喂猪工人,工资是每月40元。
  喂猪工人的名称古怪,但一个月40元钱却吸引了村里人,这两天报名的人便络绎不绝。
  “春生家真是发了。”人们这样议论道。
  傅家堡因靠近北阳,自然条件和经济条件在当时的农村是比较好的,但农民手里没钱是最难受的现实。粮食产量在搞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基本解决了,可是也不能在分给自己的地上搞了养猪啊?不种地了,口粮怎么办,全靠买吗?传统的观念仍统治着传统的农民。
  和搞大棚菜一样,养猪的主意出自荣飞,决定的还是傅春生。
  “荣飞说能搞就是能搞。只是钱不凑手,我必须留出来你娶媳妇的钱。”傅春生对弟弟说。
  “小飞说钱他可以借给咱。”
  “哦,我知道他肯定算好了路子。”自大棚菜开始,包括后来买菜的方式,无不在荣飞的预料之中。这点,让已经而立之年的傅春生极为佩服荣飞。村里的人,甚至邻村的都搞起了大棚菜,粗粗计算就不下十家,但收益谁也没有傅家好,这点傅春生心里有数。不仅因为他在城里租了房子让妹夫和妹妹专门进城买菜,而且在菜上下了功夫,所有的菜都经过了前处理,看起来极为光鲜,尽管他的价格比别人高出一成,但送过去的菜用不了一上午就卖掉了。后来荣飞给他介绍了荣诚火锅店,那家连锁店包下了他家的菜,根本不用站在菜市场吆喝了,直接送到各个店里就是。为此,傅春生买了辆别人退下来的三轮摩托,专门往城里送菜。正感到生意不够做时,荣飞又跟秋生说起了养猪。
  傅春生立即感到养猪是个正经买卖。只是荣飞提出的猪场规模有些大了,荣飞的意见是至少要养三百头猪。匡算需要十间猪栏,加上买猪娃子的钱和饲料钱,他们手里的现金实在不够了。
  傅春生是家里的老大,父亲死的早,他下面的二个弟弟都夭折了,除去已嫁人的二个妹妹,只有这个小弟弟秋生,长兄为父,他必须为秋生娶过媳妇才算完成任务,幸好秋生交上荣飞这么个有头脑有手段的朋友,为弟弟娶亲的钱攒的差不多了,春生估计明年就可以为秋生翻盖房子,秋天就可以将弟妹娶过来。原来女方还犹犹豫豫,说这说那,现在是什么话也没有啦,反过来要春生帮衬着他们-------
  “小飞说能借给多少?”
  “十万。”
  “啊,这么多。”春生惊呼一声。
  “哥,他专门叮嘱不让咱说出去,毕竟他在村里也有本家亲戚的。”
  “那是自然,你看我是多嘴的人?”
  “只是------小飞说借钱是有条件的------”秋生吞吞吐吐。
  “那是自然。他不说我也不能白借人家啊,利息算的高些无妨,毕竟对咱家有大恩。”
  “他要入股。”
  “入股?怎么个入法?”
  “十万块算作他的投资。占六成。咱家的地算四成。”
  傅春生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觉着荣飞就是白送了他四万块。“不行,这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咱太占人家便宜了。有这十万块钱,猪场什么都置全了,估计根本用不了。地就在那儿,哪值四万啊。”
  原来大哥是担心占人家便宜。秋生松了口气,“小飞跟我说的很多,总的就是猪场要按他的办法建,从设计到施工他都找人来做,猪仔要到北新畜牧学校下面的实验场买------他对品种极为挑剔。还有饲料,多了,他要写出猪场的章程来。”
  傅春生笑了,“这个小飞,干什么也和别人不一样。我答应了,就算给他打工吧,不赔稳赚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不过荣飞却比傅春生想的还要认真,关于合资办猪场的事,荣飞起草了一份合资协议,写明了猪场的投资比例,资金出处等一系列问题,他自己已经签好了字,让傅家兄弟在协议上也签了字。
  国庆的时候,荣飞又回来一趟,在傅家兄弟的陪同下看了正在建设中的猪场,和傅春生聊了关于发家致富后的一系列问题,其中主要是慈善问题。
  “村里开始好起来,在你们的带动下绝对会有更多的能人想出更多的致富好招。这点我丝毫不怀疑。我怀疑的是你们舍得舍不得拿出每年所挣的钱的10%~20%捐给村里。”荣飞正色对傅春生说。
  “挣的钱捐出一至二成?捐给谁?干什么?”
  “问的好。村里有很多需要改变的地方,不知你们想过没有。比如道路需要硬化,免得雨雪天泥乎乎;晚上出去黑黢黢的,应当加装路灯;村里的学校已经很破败了,应当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民办教师们应当有更高的收入;孤寡老人的养老问题;村民的看病问题;修建公共厕所和澡堂的问题,甚至将自来水引入各家各户的问题;多了。”
  “哎呀,你说的这些要多少钱?”傅春生一听及傻了。别说10%,就是全捐出去,一辈子也办不了这么多的事。
  “你一家是挣不了这么多钱的。可是我说的都是应该办的事,对不对?如果你办了这些事村民们会怎样看你?”
  “会选我哥当村长。”秋生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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