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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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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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了心里的念头,他道:“你说的是这个理,恩,下去吧。”哥舒瀚就此退下,雍正坐了那里沉思一番,提起笔来又放下,喊了新拔的内侍赵高:“传旨。”

  赵高连忙提笔,记雍正严厉喝斥,并罚半年俸禄以观后效等,然后发于明文走吏部去了。

  雍正再提笔,写了一封之后,要赵高再发急信至洪城归修宏处,赵高领命而去,但雍正不知,当晚有人秘入公孙别院处,见了冯百川将两份消息全部送至,冯百川摊开一看,不屑的一笑:“高举轻落也就罢了,为君如何只看一城一池一族?”

  然后低头在想,其实天子何曾不是也有些嫉妒勇烈的武功,天下尽知献玺的是那人,扫逆的是那人,谁会知道天子的威风?

  和臣争名是气小,落子近处是眼窄,这般下去怕是走的还不如前面玄宗,可怜玄宗一世英雄,临老败笔,后续之人相比较时,梁王英武,但到了他如今要独自掌权之后,短处却慢慢现了出来,冯百川摇摇头把信烧了干净,回头继续去热身拧腰,扭的脊柱作响,房内软榻上公孙娘早就媚眼如丝的拥着锦被,等着了。

  冯百川也不着急,继续拧着拧着,又在那里短桥窄马的使了几式寸打,不知道的人还当他要去厮杀呢,却是书生实在,一向如此的人生准则,他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当邓海东得知了天子对归修宏处置之后,他一言不发,不过很快接到了族内子弟来信,说被押的外房子在除夕之前就放了出来,原因是族内回去的子弟们纷纷不满,满城都有不平之声,归修宏不得不放。信内还说了,冬雪时,城内有北区一片民宅拆除后停建,于是上百户人家无处居住,住了邓族地方,年间归修宏也不闻不问,民众甚是怀念明远城主。

  纷纷问老族公少族公何时回来,为何领军的不是勇烈。

  “数百年过去,世世代代居住于此的血肉之情,哪里是轻易就可断绝的?”邓海东翻看了信,放了一边对长青说了这一句后,他自己在想,自己来到这世其实才多久,但洪城那些父老,早已经如同族内亲人一样,何况他们比自己更为无助,感受必定也更深。

  开国武门沿袭至今,人皆依附各家生存繁衍,这般改变必须若烹小鲜,若是急促了,民不得利且心不安,江山都难稳。

  想到这些,随口和长青说了,长青默默点头,邓海东倒是笑了:“说不和你说这些的,长青叔,最近你也辛苦了,我又不得怎么过问,再捱着些日子吧。”

  “本是在为家族努力,你也是不得已。”长青到现在还看不出他是在干嘛,也就不是长青了,他笑着对邓海东说了之后加了一句:“只要能看到头。”然后告辞,便是年初一晚上他也去了军营。

  但谁能知道,就在这一日,洪城几乎翻了天一样。

  天子令未曾到,归修宏初一日巡街时,被了一小儿用石头砸中马,惊马乱窜险些摔死了他,归修宏恼怒之下喝令把那嬉闹的小儿一家拿下,周围百姓等纷纷求饶,说小儿无知,可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非是要下令打了那小儿父亲十鞭。

  满街父老对他不满至极,人人愤怒,这厮喝问可是要造反,惹的归来的勇烈军子弟暴怒:“城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辈为国厮杀时,城主可曾手刃过一敌?不过小儿嬉闹,却给我们扣上造反的帽子,未免太过。”

  归修宏大怒失言道:“你这厮敢顶撞我?可晓得我是天子旧人?”

  “我家勇烈将还是国舅呢!”人群里有人喊,周围立即喊好,归修宏愤恨:“无知之徒,聚众欲何为?”人群里又有人喊:“看城主打小儿的威风。”周围哄笑四散,归修宏在那里发愣半响,一咬牙回头,随即传令守备军一伍去拿那几个带头起哄的。

  可那守备军也是洪城子弟居多,哪里去拿?归修宏怒极:“原来洪城还是姓邓!”知道自己威风已丧尽,若不是邓族撑着他哪里做的了事情了?可是越是如此,他想的越是恼怒,本是离京为天子收关中,平时多少良谋不曾有过实在功劳,但一临事为何这样处处不顺?

  无处发作,这就把那队推诿的守备一伍扣上阳奉阴违的帽子一顿打,同时以新军副将身份调集驻扎城外的,异地新军入城,换守备接管全城事务,算是彻底和邓族撕破了脸皮一样,邓族诸位下支长者也不敢真的和他斗,看到他这厮发作的这样,只能忍着,先告知少族公再说就是。

  但谁能想到!

  第八卷 第九节 是勇烈

  第九节 是勇烈

  PS:第一更

  便是当头夜里。归修宏令新野校蒋干带人破门而入,抓走了今日下午带头的勇烈军士,下武兵,邓族外房子邓然,邓蒙兄弟俩。

  街坊等忍无可忍,但里长喝住,任由他先抓了子弟去,归修宏犹言,如今是他掌管洪城,不服管教顶撞上官就要按律办事,谁敢再闹也是给勇烈将添麻烦云云,邓族上下愤怒,但此时实在无主事的人,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黑影里有人喊:“蒋**下的了手,明日我们也下的了手。”

  归修宏大喝:“藏头露尾,何不站出来让本官看看?”

  见人群无声了,他冷冷一笑,这就押了邓然兄弟回头,夜里外军继续巡街,虎视眈眈全城子弟。若有夜里不散的就要拿去,邓族武风甚烈,但碍于各处里长,邓族内留下的些人传话,只能都化为无声,归修宏因此得意,第二日又去宴请了过去杜族的旧人。

  所谓拉拢分化也是不错的,这些日子杜族的旧人也不是没有动心的,但更多的却敬畏邓海东,杜家直系都没了,他城主和邓家斗,到底谁能得了好,现在无人能知道,哪个傻子会出头跳?

  何况邓海东在洪城,宋明远在洪城也不欺辱了他们一分,人心全是肉长成的,但就在这一日,宴会时,有归修宏亲兵押了邓然兄弟于堂上,归修宏下令掌嘴二十,说为勇烈将带为管教,然后罚拘禁三日!

  邓然兄弟都是陷阵营的兵,他们一批回来的伤残,暗中受了邓海东的安排就是要守护家族的,今日报国精锐在过去杜族子面前受这样的折辱,两人险些怒的吐血,却被塞住了口不得言。看着归修宏满眼恨意,归修宏更怒:“还敢无礼,就将你们打断双腿。”

  然后咆哮:“天令本官镇洪城,为新军副将,本官为天子鞍前马后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区区两个武兵也敢放肆?蛊惑民心勾结窜连,不要当本将斩不了你们。”

  说完令人把他们两人押去牢狱内,戴上重枷。

  外边邓族人等求见都是不见,就拉着那些杜家旧人饮酒,并许诺如何如何,他毕竟是城主又有天子大旗扛着,在位的人人不得不陪之,好不容易等到散席,看着外边半城邓族上下愤怒的眼神,他们欲辩无言,整个洪城为之不得安宁。

  第二日,归修宏再令守备军去南乡,令调一营军来此,入驻邓族右庄。

  第三日,到了夜里才派出一拨人押了邓然兄弟回家。可怜这过年的,百战的勇士被这样羞辱,又冻了三日饿了三日,到家就倒下了,慌的家里长辈号哭,扑上去要厮打那些士兵,被周围纷纷拉住,一条街多少人都站了门前,恶狠狠的看着那些士兵,有个精壮走出站了他们面前,一字一句的道:“不信勇烈之家立了大功,却会这样败了,做人留三分余地才好想见。”

  那些士兵看看无边黑暗里一双双仇恨的眼睛,也有些心寒,带队的尉官拱手:“上官命令,不敢不从。”

  “邓家子不信天子会这样!”那屋内抱着儿子的母亲尖叫一声,然后昏厥过去,整个街道听的落泪,多少的女人在那里跺足大骂,妇人家一旦性子发了言语就不管了,有多少直接问候了归修宏祖宗无数代,子孙无数代,那些士兵埋头就走,两头街口有巡街的默默围住,隔绝其他。

  但无人再报归修宏这些,纷纷也觉得这厮做的实在过了。

  飞信已直去了羽林!

  初十,长青铁青了脸进城,将飞信放了邓海东面前,邓海东要他回去压制一切消息。等了家族若有来人细报就直接送来,然后去会了冯百川等。

  初十二,洪城有子弟夹杂客商之中前来,进了府看到邓海东跪地大哭:“少族公,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你们真的不要我们?”

  邓海东仰头长叹,令先不可惊动老族公,然后让他先好好休息去,沉了脸坐下,屏风后平阳和长乐两人听的也变色,等人一走,宋琬言冲了出来问他:“海东,他归修宏怎么能这样?你去打!”

  “婉言,你听夫君安排就是。”平阳说完问邓海东:“妾身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必做。”邓海东要她们两人坐下,然后静静坐在堂上,等到了午后,无人前来,他冷笑着站起来:“周围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看我会做什么呢,也罢,那就做给他们看看。”

  吩咐披挂,当即穿了明光甲在身,提了雁翎在手,带亲卫一起骑了马出府。他才出府,头陀哥舒瀚迎面而来,正要开口被他鼓起斗气一刀劈去,惊的两人闪避他却指着府邸对了他们说:“七弟我的家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打马而去,直出景耀门,景耀门关闭。

  “勇烈将军,上官有令……”

  “若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邓海东一摆手,几名武尉上前,守城军弓弩对着也不在乎,后面头陀在喊:“七弟。七弟!”

  邓海东大笑:“甚子七弟,大兄来的真巧,以为你和三兄就可拦住我?”翻身下马带了人等冲上去,斩落了吊桥,吊桥澎的一声砸下,哥舒瀚大惊:“七弟,不可妄为。”

  “便是澜沧再宽,爷也泅渡过去斩了那厮,敢辱我陷阵手足?哥舒瀚你也是带兵之人,你心没了吧?”

  下去劈开景耀门,宫内侍卫早疾驰而来在喊:“勇烈将军,勇烈将军,圣旨到。”邓海东才不去听,这就风一样的冲出了城去,沿途延兴门又有兵马要来拦他,却又不敢上前,此时雍正知道不好,已经疾驰出宫来,吩咐了立即暗自看紧勇烈府,然后会合了哥舒瀚头陀一起向着延兴门而去。

  到了城外早报知,勇烈将已去羽林了。

  雍正惊怒:“这厮莫非要反?”回顾左右,头陀哥舒瀚低头不语,雍正大怒,马鞭抽下:“混账!传左帅高公还有冯百川来此!”

  又令,立即请李延昭高仙芝来此,协同李希平把握玄甲军。

  然后驻马城外数百步处,阴沉了脸等着,不多久左帅和高公都至,三藏法师也至,看到他们三人,雍正咬着牙问左帅和高公:“你们的好儿郎,这是入了羽林,莫非要反?”左帅和高公大惊失色,磕头请罪,问冯百川,说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人寻找。

  雍正也不放了心上。忽然前面有骑兵来,周围人等全紧张戒备,来的却是一小队羽林,带头的居然是宋明历,一脸气急败坏:“陛下,陛下,勇烈将带了吐蕃骑要去洪城,臣劝不住,只能安排军马暂且围着不让。”看到父亲连忙磕头,左帅气的上去就是一脚:“我等是罪臣,还不弃了兵刃,你选的好妹夫,欲祸害我父子!”

  高公也在边上叫:“莫非没有王法了,陛下,老臣去拿了他来!”

  “朕亲自去!玄甲军呢?”

  那边旗号响动,玄甲军至,李希平前来叩首:“陛下,那厮性烈,做事无度,还望陛下能看着他功劳上,饶了他一命。”

  “今日就可不听王命,来日怎么得了?”天子怒极,看到玄甲军,身边左帅高公李延昭高仙芝等,宋明历又在这里,心中大定,这就上马喝道:“走,看那厮勇武,将他先拿下。”说了这一句话后,然后回头看着左帅高公:“看两老的面子,朕定不杀他,但这厮性子必须要磨!”

  “谢陛下,老臣定亲自出手拿下那厮。”左帅顿首道。

  看着左帅白发苍苍的,李延昭也拱手:“陛下,无需动怒,让臣去吧,那厮跋扈,但是实在忠勇,定是有了什么缘由才失态,再说他也不是…”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雍正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邓海东毕竟只是去洪城,不是来长安作乱,被李延昭这么一说,雍正心中也微微的转过了些弯来,但犹有愤怒,只道:“也晓得你护着他,难道朕不看重他?这就走,要亲眼看到这厮什么个模样!”

  看他固执,右帅也无可奈何,只能和高仙芝一起,和左帅高公并肩宋明历灰溜溜跟了后面,向着那边羽林营而去,前面玄甲涌上,为前驱,高喊天子到,这般的动静早为城内所知道,城内说什么的也有,但十有八九民间是偏袒着刚刚立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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