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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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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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画师呵呵一笑道:“小姑娘,还是你这主意好,不然我等满山遍野地乱闯,那可要费事得多。正好我这肚子也有些饿了,顺便还可向主人家讨要碗酒饭吃吃,有了力气,再行千儿八百的路程也是无所谓。”说罢,开头向山下奔去。




好美的妇人

精目老者一摇头道:“兄长等我们一等。”四人疾矢狂行,不一片刻,已能见清灯光所在,这里原是一户篙草木屋,显是住着一户猎人。

    四人走了过去,果真见到大门口剥挂着数张尚未风干的貂子皮。张画师最为性急,一捋袖口,直接便要上前扣门。

    精目老者赶忙拦着他道:“这大晚上,咱们可别吓着了人家,还是让荷心姑娘来方妥。”

    裹衣人接道:“是该如此。”三人都往边上站了站,让出中间的位置,荷心近上方要举手,却听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咳嗽声,一个老翁的声音喘喘着道:“我儿,可是我儿回来啦?”

    声音未落,就听一阵拖拖拖的脚步声,一个妇人的声音道:“父亲,你老毛病又犯了?”

    那老翁道:“媳妇,快上门外瞧瞧,是不是你丈夫回来了。”

    那妇人道:“铁牛今早出的门,最快也得明后天才能归来,父亲勿再生挂记了。”

    突听得屋内笃笃之声大作,好似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就听那老翁道:“要你出门看看,你就出门去看看,我。。。。。。”下面又是一阵咳嗽。

    只觉那妇人似乎急了起来,道:“我去我去,父亲安坐,媳妇去就是了。”

    听到此处,荷心知道屋子里极住着一家三人,儿子不知为何出了远门,只留下父亲和媳妇在家,可能刚刚她们在门口露出了声响,给老翁听了见,这才要媳妇开门观看,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倘若那妇人开门见到的不是丈夫,却是四个不相熟悉的人,定必要受到惊吓,想到此间,即扣响了木门。

    但听屋子里的脚步声一顿,跟着便听那妇人语声微颤地问:“屋外的是谁?铁牛,是你回来了吗?”

    荷心道:“姐姐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路人,因山道生疏,迷了方向,得见此间有一滴光亮,就走了过来,只望能询知出山之道,不胜感激。”

    那妇人道:“夜色已降,山中行路十分地危险,姑娘倘若不嫌弃,可到我家简宿一晚,待得日上天明,再走不迟。不过此事我还得去和父亲聆禀一声,一切主张,还得看父亲的意思。”

    荷心道:“此举十分应当,那就有劳姐姐了。”

    那妇人道:“那请姑娘稍候,我去去就来。”脚步声离去。过了半晌,那脚步声再次走了回来,接着便听拔梢拉闩等琐碎的响动。

    裹衣人、张画师、精目老者稍稍往后退了几步,以免人家妇人一下见了生惧。

    只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白皙俏丽的美脸出现在了面前。荷心微微一笑,道:“冒昧打扰姐姐,实属无奈,在这就先谢罪了。”深深鞠了一鞠。

    那美妇人看一看张画师等人,道:“山里人没这般客气,四位客人,都请进屋里讲话吧!”




深山老头

美脸妇人引四人进得屋中,即道:“我家父亲身子不适,先回房去歇息了,四位客人随便坐,山中赶路,肚子想必也是饿的紧,我家厨房还煮有些獐子肉,若是不嫌,可给客人盛几碗来。”

    张画师道:“不嫌不嫌,獐子肉我们以前也是不少吃,再说大家都是粗人,怎能还嫌弃。”

    美脸妇人一笑道:“要吃就好,那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欲离。

    裹衣人急忙站了起来,道:“夫人莫急,我们有事想问一下,此山可叫得什么山?可有近道能够出去?”

    美脸妇人看着他,怔了一怔道:“这位先生为何蒙着脸?可是受了什么怪病,来神仙山找神仙草来的?唉,我们在这山中住了几十年,都没见到过神仙草,怕是你们要白跑一遭了。”

    裹衣人等均一愕,不约道:“神仙山?”要知在四平街生活了这般久,对周边的大小山河无不了知于胸,可是他们怎也想不起来四平街一带还有一座山叫神仙山,便是听也不曾听说过,不过转念又想,兴许此山名只是个别人自冠自说而已,顾连外界也不得知了。

    美脸妇人一脸吃惊,道:“难道你们不是来找神仙草的?”

    裹衣人道:“哦,不是,我等确实是迷了山路,敢问夫人去四平街该往哪个方向好走?”

    美脸妇人惊讶道:“四平街,那是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

    裹衣人等万分迷惑,依他们判断,他们自风歇园下到养尸地狱,后被鬼灯糊里糊涂从另方出口带了出来,不论当中走了二刻钟,亦或是二个时辰,再怎么也应当还是在四平街的地界才是,怎么这个妇人竟说从未听说过,莫非是此人长居山中,不问外事所致?

    精目老者干咳一声,道:“那夫人可知这里可是哪个府衙的管所?”

    美脸妇人道:“永昌府。”

    精目老者微疑,暗忖:“那不就是四平街的地界。”便道:“刚刚夫人说此处叫神仙山,那可知它距得永昌府尚有多远,是在府城的东面西面?”

    美脸妇人道:“这我可不大清楚了。”突听得一阵咳嗽声,一个老人从房间走了出来,看了一看众人,道:“你们说的话老朽正好不巧听了见,媳妇,快去厨房给客人们准备酒菜,我要和这些客人好好吃一吃。”

    但见这老人银发绕头,精须大眉,脸圆有润,手头上拄着一支龙头拐,目光炯炯发亮。张画师一见此人,心中无不一声暗赞:“好一个了不起的老儿。”

    此人走到堂前正座坐下,接着道:“老朽姓未,老伴几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与儿子儿媳相依为命,方才老朽听各位说道四平街,不知众位去那里可有什事?”




新鲜老獐肉

众人心下一动,张画师道:“老哥听说过四平街?”

    老头咳嗽一声道:“老朽何止听过,老朽那糟妻便就住在那里。”

    张画师怔了一怔,心想老头的儿媳方还讲未听说过四平街,难不成她连自己婆婆在哪都不知道?转念再想,觉得这老头的话也甚有不妥之处,他刚说老婆已死了几十年,怎么还能住在四平街,这真叫人奇怪的很。

    况且他自身在四平街住了大半辈子,自认没哪一个人不识得,便要询问一下老头他那老婆的名讳,正好美脸妇人端来了一大锅的獐子肉,一壶酒及碗筷等物走了来。

    老头急忙站起,将一面桌子移到屋子中间,招呼大家落坐,众人各提了条凳子上前坐下。美脸妇人摆好碗筷,给碗中斟了酒,叫大家喝酒吃肉。

    裹衣人扫一眼众人,示意暂不忙着吃,向老头道:“老哥,鄙人有一事好奇,嫂子生前是否有什难言的苦衷,故去后连最亲的亲人都不曾相知?”

    老头唉叹一声,道:“儿媳年小,又是外乡人,没听见过当也不甚奇怪,况且过了这么多年,便就是生活在附近的人,实其不知的也还大有人在,老朽多言,不知几位去往四平街,是要寻根,亦是问祖?”

    裹衣人等一怔,不明白他这话究是何意。老头见他们没有回答,呵呵一笑,忙提起筷子岔道:“吃肉吃肉,这老獐子可香着哩。”

    张画师肚腹早是饥饿,一时便忘了裹衣人的提醒,伸起筷子便往锅里夹了一大块肉,要往嘴中送去。哪知这时,裹衣人突地抓起筷子一指一夹,生生夹住了张画师的筷子,那要到嘴的香肉,楞是没能尝到个鲜。张画师愣了一下,只好又把肉放回了锅里。

    裹衣人故责道:“主人家尚都未吃,咱等可不好失了礼数。”他见张画师已放了筷子,便也重新将筷摆正在桌上,向老头一抱拳,道:“我家兄弟忒也失礼,还请老哥莫要见怪。”

    老头脸上一笑,道:“客人远来,我家没什么可招待的,这头老獐子是我儿昨日刚猎的新鲜货,来来来,大伙都莫要客气,都起筷尝一尝,趁个热和劲才叫好吃。”拿起筷子,夹了老大一块在张画师碗中,笑着说:“我一看这位客人就不厌吃肉,到了老朽家中,无须拘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我儿本领大得紧,吃光明日不定又猎了两头回来。”

    张画师看一眼碗中的肉,又扫了一扫众人,一脸犹疑。




鬼头汤

老头哈哈一笑,招呼起来道:“来来来,大伙儿一块吃,老獐子肉是老了点,滋味还是挺不错的。”夹起一块肉放在精目老者面前的碗中,跟着又夹了一块给裹衣人。

    荷心看着老头这般客气,伸筷夹肉过来给她,突地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腕子。

    老头手一抖,一块有滋有味的肉落在了桌面上,笑着说:“姑娘好端端的抓住老朽的手作什?”

    荷心面色一正,道:“你能欺瞒住他们,但骗不过我。看你往哪里逃。”

    老头嘿嘿一笑,道:“姑娘可不妨瞧一瞧手下的是什么?”

    裹衣人、张画师、精目老者于这突然之举原就不曾准备,三人与荷心一样,齐目往她手间一瞧。但见一截半腐的断手,五指犹还在一弹一弹的。

    荷心呆了一呆,忙不迭地手一松,给扔在了桌子上。再一抬头,那老头赫然已不见,方还一直站侧桌旁作陪的美脸妇人,此时更不知去向。荷心暗道:“不好。”起身开门冲了出去。张画师等也跟着抢奔出屋。

    屋外昏黑一片,荷心忽觉哪里似有不对,只听张画师吃惊道:“这外面的树木、山谷怎么都没有了。”

    荷心一下惊觉,道:“不要慌,我们定是着了他人的妖法。”四人急忙回身,房舍不见了,却是多了一口大铁锅,在火头上烧得正盛,扑扑直响。

    四人走将上去,锅口被一面大木盖压着,不晓里头煮的究是何物?

    张画师粗莽手快,一把掀去掉锅盖,一团热气袭滚上来,直扑脸面。但见锅里竟是一大锅浓汤,汤面上漂浮着不少香料,张画师道:“不成还真是老獐子肉?”

    精目老者拿起随身的兵器,拨了一拨汤面,刹地一变色,微颤道:“是。。。。。。他们。”

    张画师奇怪道:“他们是谁?”汤太浓,刚才另外三人都不曾瞧清,见汤面上的香料尚未回拢,便一齐探头去瞧。

    三人几近同时变了脸色,裹衣人失声道:“酒老鬼。”

    张画师道:“严胖子,孙寡妇。”

    荷心则道:“鬼头汤。”

    原来汤底滚的竟是三颗人头,分以品字型排列,汤火正旺,三颗人头肉已然见熟。荷心连退三步,惊惧道:“我们已着了人家的阵法里了。”

    张画师气骂道:“这是什么鸟阵,你可有办法破它?”

    荷心道:“术家有十三套邪阵,此阵名饿人鬼头汤,便就是当中之一,等一下将有许多饿鬼前来抢食,我们身困阵中,当受其害。要破此阵,惟有。。。。。。”话语未完,突听得四下一阵阵哀号声大起。




王正之道 ;邪必不胜正

张画师急道:“惟有什么?”

    荷心轻声道:“等等,他们快要来了。”转目向裹衣人,道:“不知前辈的骨厄巴乩罗可有带在身边?”

    裹衣人掀起长衣,腰眼上赫然束缚着五六支箭,但无长弓。他解下束箭的缚带,双手托交给荷心。

    荷心伸双手接过,目不离视道:“这是我道祥物,三位前辈各取两支,可制来犯饿鬼。”

    裹衣人道:“我等一人二支,那你可怎办?”

    荷心一笑道:“我有师父给我的这对金铃,防身自绰有余,但我们要从此阵法中脱困,确亦非是件易事。”

    裹衣人道:“难道就无一点可破此阵的办法?”

    荷心道:“世间万物,循循生克,此阵法虽过淫邪厉害,倒也不是全无破解之道,我们只须能够坚持住饿鬼将这锅鬼头汤食尽,阵法自可不解自匿。”

    张画师道:“如此一大锅浓汤,恐是我们未等到那一刻,大家就已给饿鬼们撕碎了。”

    荷心踌躇着道:“其实除了这个法子,还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只不过。。。。。。”欲言又止。

    张画师不耐道:“不过什么?这等时候了,还不快快讲来。”

    荷心看了看众人,道:“在饿鬼近到锅前,我们四人当中就要牺牲掉一人,用他的血侵入锅中,掩去原有的气味,便有可能破了此阵。”

    张画师道:“有这等好法子你为什不早讲,此事无须争议,与其给饿鬼撕咬痛快,实不妨让我干干脆脆地一死。”

    精目老者即道:“这事不妥,若不是兄长援救,我早已葬身那澜沧江下了,这事该由我来最为恰当。”横过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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