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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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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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男人道:“阳尸死不足惜,胆敢冒犯主人,我阴尸自当要替主人将其杀了。”

    先前那男人微怒道:“要杀她,我自己不会动手么?她还未讲出荷心二人藏在哪里,你就这样把她杀了,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后来的那男人阴尸略是慌张道:“主人,手下绝对不敢,就是手下再有胆子,也不会背着主人做不该做的事。”双臂一抖,陡见一股黑气,骷髅手复又恢了正常。原来他的双臂只有一层外皮包裹,无血无肉,只稍一用力,白骨就从皮内穿出,略是缩收,便成了人样,跟常人的手臂断无异处,依样饱满充实。

    阴尸蹲下身子,扳开那女人的手,一条金灿灿的虫子在她掌中蠕动,用手捉起来,放在自己的掌上,道:“谁要是给这金蚕咬上一口,就可大大的不妙了。”

    先前那男人道:“你手上的可就是苗人常说的最厉害的蛊虫——饮血金蚕?”

    阴尸道:“正是此虫,养这种虫子需得每日以自己的鲜血喂养,否则它便不会听命于你,故此每个苗人蛊师一次只可养一只,今日阳尸既连宝贝都拿了出来,想必就是要用来对付主人的。”

    先前那男人道:“我只知她多次违逆于我,却不想连我的性命她都想要,真是另人寒心的很。”

    阴尸道:“自取灭亡之举,主人不必为其痛心,她以为伤了主人,便可保得沈美人一命。嘿,倘不是今晚那几个老不死的阴魂不散,怕沈美人早已是我的人了。”

    先前那男人惊疑了一声,道:“你今天去了辛府?他们几个,你可伤了他们?”

    阴尸道:“我心知主人仁慈,无意去为难他们,但他们几个一路追着我来,意往鬼门关里闯,就也怪不得我了。我在那死尸的身上施了暗器阴毒,只要他们一沾上,就神仙也难活。”

    先前那男人道:“他们几个对我还有用处,没有我开口,你们都不可擅自动他们。”

    阴尸道:“这几个老不死的总是碍手碍脚,留着只会坏事,要真自己找死岂非更好。”

    先前那男人斥道:“你懂什么?你今天去辛府,为何不先通告我一声。”

    阴尸道:“主人不是要将一切尽栽辛家之下,以便转移他们的注意,我只想前去助主人一臂之力,故没及得相告。”




包藏私心

先前那男人道:“可是如今沈珂雪若被他们救得,一切尽会变成适得其反,你可要坏了我的计划了。”

    阴尸谦道:“这个,我倒没想那么多,不然我纵怎也不会将人留给他们,还不如将其杀了,养成尸人,整天跟着我。哼,我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先前那男人叹道:“也罢,事既如此,我得马上回去,时间过久,难免他们不起疑心。”显是大事未成,阴尸于他还有用处,故其对他背着私心,一时也不予追究。

    阴尸见主人不在提起沈珂雪这事,自更不再相提,便转话题道:“主人,她可怎么处置?”

    先前那男人道:“你既答应了她,就由你自主好了,不需问我。”

    阴尸道:“恩,还有一事,我想是否该提醒一下主人。”

    先前那男人道:“什么事?”

    阴尸道:“回途之时,我遇上了一个人。”

    先前那男人道:“遇上了何人?”

    阴尸道:“不清楚,此人一直蒙着脑袋,逼问我背后的人是谁,我怀疑他是南阳老儿。”

    先前那男人略是惊讶道:“不可能,南阳老儿都已死了这么久,当年你我均是亲眼看见,连尸骨都不曾留下,怎会是他。”

    阴尸道:“可是此人不仅会得尸经上的本事,便连音声身貌也是十分的相象。”

    先前那男人道:“那又怎样,便果真是南阳老儿阴魂不散,亦无可惧。当务之急,是要寻到最后一颗阴辰心,只要此事一成,那天下就是你我的。”

    阴尸道:“可是。。。。。。”

    先前那男人似已不耐,道:“好了好了,这几日你且待在地下,没我的消息,暂不要出来。我先去了。”

    阴尸恭送道:“主人慢走。”看着他隐没在林中,嘴角一笑,道:“他已走,你就不要再装了。”

    深林之内,风声瑟瑟,没有人回答,但见那地上刚死的女人的手指竟动了一下,脑袋微微一抬,居爬了起来。

    她先四下看了看,知他确已离去,才道:“想不到你还念着旧情,没将我的秘密讲出来。”

    阴尸将手上的金蚕放进一口瓷花小瓶中,幽笑道:“我没想过要杀你,也没想过要救你。”

    那女人阳尸道:“那你——”

    阴尸道:“都说猫有九条命,你看这是什么。”身子一让,现出身后的一株大树来。




九命怪猫

阳尸向那一看,攸地变色道:“你。。。。。。快快把它放下来。”但见那株树上,竟吊着一只碧眼白雪猫。

    那只猫不知怎了,被吊在半空挣也不挣一下,一对碧绿的猫眼无神地看着阳尸,满是乞怜和哀求。

    阳尸直惊得连退数步,指着白猫又道:“你好狠,你究竟把它怎么了?”

    阴尸道:“我一时不小心,抽了它八条猫筋,怎么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我以为你与它共命,该是人心和猫心相连着才是。”

    阳尸全身一颤,险些站立不住,摔倒下去,扶住身旁的一棵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你不起了?”

    阴尸道:“沈珂雪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可以帮我得到她么?”

    阳尸脸如白纸道:“不行,你决不能碰她,就算我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份上,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任你,就是这个我求你放了她。”

    阴尸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我偏就看上了她,以后有她陪着我,你就安心走吧。”右手一挥,一枚银针射出,正好击断了缚住猫脖上的丝绳。但听白猫残叫一声,砰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断地扭曲发抖,便如癫痫的病人发作了一般。

    阳尸怒吼一声,欲扑上去。却只感脖子处一紧,似被人一下扼了住,呼吸不能自己。片刻,就连整个人都似在收紧,手上的皮肉亦都在一点一点地发蔫干枯,身体似都在被蒸发着一样,最后只剩下一张黄皮紧贴着骨头,眼珠都凸了出来。

    阴尸飞起一脚,将脚边的白猫踢向阳尸。猫身撞在她的胸口,人猫都跌在地上。阳尸伸过枯手,把白猫揽在自己的胸口,此时她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高高的颧骨,扁扁的双颊,牙齿净都露在了嘴外,收缩的双唇已无法将其包裹。

    阳尸一双眼直视着阴尸,喉底咯咯讲不出话来。

    阴尸轻笑着走过去,看着她道:“忘了告诉你,那最后一条猫筋已被我施了法,只要猫一掉下树,猫筋自会被拉出来。唉,本来念及旧情,我还想给你多活个一时半刻,可你非要我快快把它放下来,那我只能随了你。”

    阳尸讲不出话,手脚却还能动,伸手扫开一片地面的叶子,用手指写着:“我不该。。。。。。”她力气不够,每个字都写得异常缓慢,当写到第三个字时,阴尸却早已不耐烦,一脚踏向她的脸面,只听得喀嚓一声,鼻梁骨裂,左眼眶里的眼球都给踩了出来。

    阴尸看着不再动弹的阳尸,阴笑道:“你是不该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罢了嗤笑三声,扬长而去。




雨中奔行

便在这时,忽然一阵大风起来,刮的树叶沙沙乱响,又过了一阵,闷听得天上一声惊雷,数道闪电忽喇喇刺过。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水便哗啦啦落了下来。

    阴尸早离数许,深沉的密林内,但只闻雷电雨声,别音断不得可觅。这场雨着实来得大方,顷刻就将天地淋了个湿漉。募地里又见一道闪电划过,阳尸居动了一动,缓缓爬了起来。只见她跪在地上,左手抱住白猫,右手在地面不断焦急摸索。忽地,她似抓到了什么?拿起便起来向前冲去。

    骤雨狂风,昏天黑地,阳尸一路出了密林,不间歇停。猛然间,前面忽地现出了一粒幽火,在雨前忽来飘去,极似鬼火一般。

    靠得近些,那鬼火忽地一灭。只见前面乃是一座破庙,庙下供的乃是关二爷,阳尸奔到庙前,停也未停,一头扎了进去。

    哪知她前脚刚踏进苗门,迎面就扑来一股阴风,但见庙前那威武的关二爷突地双目一亮,缓缓射出两滴小火来。

    阳尸一下顿在那里,嘴中不停发着咯咯的声音。那两滴小火在神像前盘绕了一圈,便缓缓向阳尸迫去。

    眼见那两滴小火就要贴到她身上,却忽地一灭,紧就听见一个声音惊道:“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话音刚落,一个少女从神像后跳出,当即点上一支蜡烛,奔了上去。

    阳尸见到那少女,停了咯咯声,蹲下身子,在地面用手写着:“先下去再说。”破庙长久无人打理,地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写字很是方便清晰。

    少女看了眼阳尸怀抱的碧眼白雪猫,点了下头,转身重回到神像后面。过了一会,只听得一阵扎扎的声音,关帝座下竟一开,现出一条石阶暗道来。两人赶忙钻了进去。

    暗道里阴凉透骨,石阶尽是黑石打造,踏着居发不出丝毫声响。那少女手持蜡烛在前引路,阳尸紧随其后。

    二人一路下行,不久便到了阶底。少女欲再往里走,阳尸却紧紧拉住了她。




阳尸托后

那少女奇怪道:“为何不走了?”

    暗道的地面也尽有尘落,阳尸松开她,在地写道:“不要惊着了他。”

    那少女沉吟了下,转向身后望去,深处不远,隐隐见得有一道石门,回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阳尸把白猫放在地上,干枯的手指在地面写了起来。她一边写一边往后退,把与阴尸的事捡要写下。那少女静默看着,阳尸退一步,她便进一程,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已到了石门之前。只见阳尸下来写道:“我命已不长久,待我死后,请帮我救活它。”摊开手心,一粒发白的小圆球滚了出来。

    那少女惊道:“这可是你的眼珠子?你与白猫本就是同命依连,你死后,它也很难活了,便就是我尽得全力,也只能保住它半条命。”

    阳尸点了下头,写道:“我明白。记住你以前答应过我什么,阴尸一定不会放过她,还有。。。。。。”正待下写,忽听得轰隆一声,身后的石门一开,走出来一个男子。见到阳尸的模样,即脸一变,拉过那少女,惶惊道:“这。。。。。。这是哪来的怪物?荷心妹子你快走,我来挡着她。”直要把荷心往石门内推进。

    荷心反手拉住那男子,眼眶一红,落下两滴泪来。她紧紧拽住那男子,道:“不要怕,张大哥,她不是什么怪物,她救过大哥,救过妹子,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听朱慈烨(张大胆)误阳尸是怪物,一时想起了自己,触语生情,加其悯怜恩人,故才落泪。

    朱慈烨道:“她救过我?难道。。。。。。她是孙寡妇?她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那日朱慈烨在曾府尸毒发作,失了人性,阳尸受荷心所托,以孙寡妇的面貌将其劫出,后经二人好一番协同周折,才算制住了朱慈烨体内的尸性,保其了一条人命,荷心说的阳尸救过朱慈烨的性命,便就是如此。

    荷心道:“她是孙寡妇,也不是孙寡妇,其实真正的孙寡妇早已经死了,她是阴阳双尸之一的阳尸,一直扮做了孙寡妇的模样,救大哥和妹子的,便就是这假扮的孙寡妇。”

    朱慈烨道:“我一直听说阴阳双尸是如何的无恶不作,没想到传言也未必尽实。”走向几步,于刚才的冒昧言语鞠身道歉,并向其道谢了救命之恩。

    阳尸抬了抬头,提手写道:“你不必跟我歉谢,倘若我告诉你一件事,怕你只听了,便就想亲手杀我而后快。”




突来血尸

朱慈烨一愕,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往的事情,都不可再计较。但需以后你不可再害人。”

    阳尸呆了一呆,写道:“张依风,你可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朱慈烨敛起笑容,他不知为何她突然会问这个。张依风是他始终未曾谋过面的父亲,据说他还在母亲的肚中,他就给一只白猫所吓死,不过如今他既已知晓自己并不是张依风亲生,那在母亲肚中,便也是假的了。但打自父亲死后,四下邻里均一直嘲笑他家有一个脓包胆小鬼的父亲,是男人怎会给一只猫儿吓死,他为此反复困扰过许久,直至后来听知父亲原是凤凰落叫人闻风丧胆的百步十八蛇之一,心下便知父亲的死当中必藏着隐情,如今听得阳尸提揪起此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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