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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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手札- 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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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他微微冷笑一声,从外套的内兜里摸出了一块牌子。抛给那个军官。
  军官连忙用双手接了,看了一眼。然后从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来:“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柳阳伯。”
  他一边说又一边用双手捧着。将那牌子递还回去。
  就在我以为康斯星也许可以平息此次事端的时候,那军官竟然又说道:“可是,伯爷,下官之前也说过,实在是有公务在身。这两位……”
  “也是清远侯指名要拿的人。”他的脸上仍旧是那副小心翼翼、愁苦不堪的神情。
  但这个人在我心中的形象却完全变了个样儿。
  要我没看错的话,那种招牌式的表情应当只是某种习惯或者掩饰吧?倘若他真的是看起来的那个人,也就不会在此时说出这么一句令康斯星微微变了脸色的话来。
  清远侯指名要拿的人。
  我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看起来从前矮人们的那种通信工具。也许在东陆帝国当中已经普及了。
  我曾在艾林的庄园当中杀死了一个东陆的伯爵。而且据说他在东陆还有相当大的势力。但大家也都清楚,在如今这个年代,不可能有什么人从平民出身,通过所谓的自己的“努力”便可身居高位,得到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位名为查理曼的伯爵背后必定还有一个大家族。否则同样是伯爵,为何这位“柳阳伯”就得给我俩充当翻译官的角色?
  那么这个军官口中的“清远侯”……应当就是他的那个靠山了吧?
  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做出反应、并且派来了一队士兵——那又十有**是有血缘关系。
  无论此刻康斯星的脸上是什么表情,至少我已经不指望他能够解决问题了。
  他的爵位毕竟还是买来的。
  因此我咳了一声,站起身来。
  那个军官立即稍稍后退了两步,做了个不起眼的手势。
  下一刻。一阵齐刷刷的“哗啦”声响起——守在门口、窗边、台前的士兵们都将枪口对准了我。
  这么一来,原本那些不乐意出门想要看热闹的客人也慌了神,在一阵嘈杂声之后统统蹲到了桌子下面。
  我静静地看了那个军官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声音倒的确不是我故意发出来的。而是脑子里忽然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与那件事相比,眼前的状况已经只算是一场游戏了。
  因为我明白了他们为何会对我摆出这样的态度——如此的警惕不安。
  杀死查理曼那一夜,很多贵族都在场。当时的情景被宣扬出去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然而我当时是以一个魔法师的身份、使用魔法杀死了他。但在如今的西大陆。已经没有几个普通人会相信魔法这种事情了。
  西大陆尚且如此,科技更加发达的东大陆呢?
  即便这些人知道我就是那个凶手……也不会如此慌张不安吧?毕竟他们手中的武器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威慑力。倘若仅仅将我当成是一个普通人,可用不着摆出这样的架势。
  那么就是说。他们清楚地知道我的身份。
  一个足以令他们、或者是令那位侯爵相信我的这个身份的人,此刻就在东大陆上。
  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西蒙。
  之所以这样肯定,也是因为另一件事。
  我的确在船上填写了表格,也的确写到我拥有大公爵的头衔。然而西陆上的“大公爵”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在大陆更南端,几乎每一个小国的统治者都拥有此类封号。但瑟琳娜则是如实填写了自己的身份——至少我俩有一个人的资料得是有据可查的。
  有哪一个东陆人会如此清楚我与瑟琳娜之间的关系、并且能够联想到,那位“大公爵”即是撒尔坦?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呵呵……那位老朋友啊。
  竟然还没死。
  见到我站了起来,康斯星向我递一个眼色,低声问道:“您二位,究竟是……”
  我摆了摆手:“我与一位故人之间的纠葛。您不必参与进来,交给我解决。”
  不等他答话,我便对那军官说道:“我想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
  军官仔细地打量我,然后似乎是长长出了一口气:“你的确是。我建议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解释清楚一些事情。如果是误会的话,我们会对您进行赔偿、道歉……”
  我笑了笑:“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吧。眼下这种状况,说这些多少有点儿不合时宜。我先得问清楚,你口中的那位清远侯,是否家族当中有什么人在西陆被杀死了?”
  军官微微一愣,终于收起了脸上的那副愁苦神色,沉声道:“这么说,你已经全招了。那么就好办了。不管你在那边儿是什么身份。但是如今来到了这里,就得按照咱们这边儿的规矩办事。废话少说,还请您配合我们——我们清楚您很是有些手段,所以也不想因为什么误会误伤了你。”
  瑟琳娜在我身后轻声道:“九鼎还在车里。”
  我想的也是这一点。
  倘若没有那尊九鼎,我倒是可以跟这些人走一趟,好好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见到些什么重要人物——杀人这件事我倒并不放在心上,我起码有十几种法子让那位侯爵不会再同我纠结这件“小事”。
  更何况我也挺想见见西蒙,问问他究竟在作何打算。
  然而我们一走,车里的九鼎也许就会被人发现了。
  因而我叹了口气:“抱歉。有要事在身,可能得明天才能配合你们的工作。”
  军官眉头一皱,直视着我:“您要拒捕。”
  “可能是这么个意思。”我笑着点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厉声喝道:“就地处决!”
  我实在有些惊讶——那位侯爵竟然对我如此痛恨?痛恨到打算在一个港口,令地方部队击杀一位西大陆的公爵与大公爵么?
  还连带上康斯星这位有名无实的伯爵?
  但惊讶归惊讶,我可没闲着。实际上法师之手早已控制了在场诸位的长枪,令他们涨红了脸、卯足了力气,都没法将扳机扣下去。
  直到两秒钟之后,那位军官发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儿,转头厉喝“你们在做什么”的时候,康斯星才如梦方醒地“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我俩身边逃了开去。
  
  慢慢调整好了状态。会稳定更新了。(未完待续。)


卷一 黑暗之人 第五十五章 交换

  “也许是你们东陆的神明都不想看到你们今天就将我带走。”我冷笑一声,向前走出了两步。
  军官立即警觉地后退,接着抽出腰间配枪,一脸“愁苦”地指向我,厉声喝道:“停在那儿!”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那柄配枪似乎不大乐意被他那么紧紧地握着,又似乎不大乐意自己的枪口被对准我——于是开始慢慢地向后转,打算指向它主人的鼻子。
  军官有些惊慌——但不愧是精锐部队,竟然没有弃枪逃走,而是试着用双手重新夺回控制权。我不知道该佩服他的荣誉感还是鄙视他的愚蠢。于是法师之手再一用力——
  他的手腕发出喀拉一声响,顿时无力地垂了下来。
  那柄枪把主人的双手弄脱臼了之后悬停在半空中,直直转了回去,抵在军官的脑门上。
  房间里的人发出齐刷刷的一阵惊呼,就好像见了鬼。
  几个士兵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拔出腰间的短刀打算冲过来。
  然而瑟琳娜早就站起了身,随意一扬手,桌椅底下淡淡的阴影便将他们牢牢缠住。扑通扑通几声响亮,几个人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这一下,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有鬼啊!”然后被困在房间里的那些客人们一股脑儿地大呼小叫起来,屋子里顿时嘈杂不堪。
  见那些士兵还有人蠢蠢欲动,我索性动了动手指。于是他们手中的长枪统统摆脱了束缚,在半空中齐刷刷地一转身。抵住了那些人的鼻子。被手枪指着的军官强忍疼痛,怒视着我。然后高声喝道:“用不着怕,这些西路人可不知道枪怎么用……”
  他的话音未落。指着士兵们的长枪当即发出“喀拉”一声响,上了膛。于是军官后半截话咽回了喉咙里,再不敢出一口大气。
  东陆的这种新型枪支我的确没在西陆见过,然而那位船长却有一柄。在海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几十人手持各色武器同鲛人作战,若是再弄不明白它们的使用方法,那我可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不过说起来,在精神力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法师之手”这个从前看来略显鸡肋的法术现在却变得无比强大。从头到尾我都是在用近乎实质的魔力操控着一切。用不着半句咒文。
  因而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抓捕者成为了人质,每人都被他们手中的武器抵着,一步一步向后退,并且靠在了墙壁上。
  康斯星又溜了回来,显得相当尴尬。他不自然地笑着,并且学着西陆人那样摊摊手:“嗯,抱歉,刚才……”
  “这不怪你。”瑟琳娜柔声安慰他,“你之前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你的诚意了。”
  我目无表情地向他点点头。但发现他的眼中仍有惊惧之色。这么一说,这家伙的胆子也算不小。第一次见识了魔法的力量,竟没像那些无知小民一样惊慌失措,反倒极其明智地选择了阵营。
  不过眼下发生的事情也足够我头痛——我们两个原本是打算隐藏自己的力量。直到面见东陆皇帝的时候才猝然发难的。但现在为了那尊九鼎,却不得不在这些面前暴露自己的法师身份……西蒙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这么一来,从前的设想就得统统作废。既然东陆人清楚地知晓了我曾在西陆做过什么事。想必不但不会给我任何机会见到他们的大人物,反倒更有可能将我俩驱逐出去……或者干脆派来一支军队围剿。
  若说唯一一个希望的话……就是西蒙了吧?
  但愿那位“老朋友”不是抱着将我们两个赶尽杀绝的念头才掺合进这件事情当中。而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我走到那军官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拒捕,就就地处决的命令,是谁下达给你们的?”
  军官瞪着我,没有吭声。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似乎并不难回答——我早晚都会知道。但眼下用来换你部下的一条命,你觉得不值?”我说完之后,屋子里便响起“嘭”的一声。
  一个士兵的脑袋被爆了个对穿,软软瘫倒下去,鲜血将墙面染红了一大片。
  军官顿时呆若木鸡。
  而屋子里的人在静默两秒钟之后,爆发出一片惊呼声。我厉喝道:“安静!”
  随后第二个士兵也倒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味儿在室内发散开来,呼声戛然而止。
  “再有谁发出什么让我不痛快的声音,这两位就是榜样。”
  军官还是没说话。但我体贴地给了他十秒钟的反应时间。这种状况我倒是可以理解——
  在一个“文明”社会当中,一个外地人,毫不犹豫地枪杀了两个帝国士兵,甚至事前没有任何警告,对于一般人来说当然难以理解。
  不过我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我见过的人比这些家伙两辈子见过的人都要多,我对于人心的理解当然也不是这些凡人所能企及的。因而我早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问,他不答。然后我用他部下的性命威胁,而他不会相信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枪杀帝国士兵。那么接下来我就会杀一个给他瞧瞧。然后他才会不情不愿地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期间必定还会真真假假地猜疑一番,至少得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所以既然清楚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何必惺惺作态呢?
  显然这种方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军官从呆滞状态中摆脱出来之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服从上级的命令——从海岸警备队总部发来的消息。”
  “命令怎么说?”
  “要我们先来缠住你们几个。如果抵抗,不要轻举妄动。”
  “ 噢?”我偏了偏头。“那么就地处决是怎么回事?”
  “那是从清远侯那边来人递的话。说有机会的话,就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这个词儿我不了解。然而听起来应该是“最好把他们两个统统干掉的意思”。
  我想了想,又问:“那么你们上级有没有说过。把我们缠住之后,他们会怎么做?”
  “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撒尔坦。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儿没变。”
  我愣住了。
  仅仅是因为这句话。
  发声者似乎站在门外。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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