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香港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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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香港1957-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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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却时不时地偷瞄两眼。

    他的举动哪里能瞒过高战的眼睛。

    高战蹲下借着装作系鞋带之际,用手将诗琳彤裙子的裙角拉了拉,盖住了那双美丽的脚踝。

    诗琳彤感觉有异,回头望了望,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蛋一红,继而瞟了高战一眼。

    当布施结束后,按照规矩二公主朱芳梵先上了竹楼朝拜活佛龙王。

    而诗琳彤和高战两人还在下面继续等待。

    借此之际,高战也装作布施的模样,从皮夹里面掏出一沓钞票,很“恭敬”地来到那名花和尚面前开口道:“不知道这钞票大师收是不收?”

    花和尚眼睛发光,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说道:“利即是空,空即是利,既然施主这么有诚意,我又岂会执着于物质的表面呢?对于我们学佛的人来说,你们的布施不论大小多少都是你们的一片心意,心诚则灵,而不在于物质本身的价值,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佛祖保佑于你善良的人!”

    周围众信徒们听到这样精彩的佛说,一个个脸上露出敬慕的神情。

    再看高战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信手把钱扔进了布施箱中,说道:“听大师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对于大师地精辟言论,鄙人深有感触,是这样的,在下有些私人问题,想单独请教一下大师。不知道大师赏不赏脸,让鄙人学习学习长长见识。。。哦,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所以还希望大师能够成全!”

    花和尚摆摆架子地说:“这不太好吧。我还要在这里主持布施呢…不过看在施主态度恳切的份上,我就应允了你!”心说,看在你给钱给的那么爽利的份上,我就陪你聊上一聊,当然,更是看在跟你一块儿来地两个漂亮小妞的面子上!

    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花和尚僧袍一摆:“施主有什么问题尽管请教吧。我时

    !”

    高战阴险地笑了笑:“第一个问题就是,偷看女人爽吧?”

    花和尚:“什么?”

    高战一膝盖顶在他的卵蛋下,对方刚要嚎叫,他捂住了他地嘴,让他叫不出来。

    花和尚疼得浑身直冒汗。

    高战残忍地笑道:“第二个问题,要看就大胆地看,不要偷偷摸摸的。尤其是和尚!”

    “砰”地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小腹上,五脏翻滚,隔夜的青菜豆腐都吐了出来。浑身抽搐。

    高战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把脚踩在弯腰呕吐的和尚的背上,用手帕一边擦鞋,一边说:“第三个问题,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偷看女人。尤其是我地女人!”

    和尚哪里还敢啊,下面的鸟蛋疼得要命,真怀疑就算以后真有女人让他伺候,估计自己也只能用嘴巴和手指了。

    高战将手帕甩在和尚的脸上,轻蔑地走了出去。

    见他走了出来,三公主诗琳彤好奇问道:“你们谈论了些什么呀?”

    高战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我们只是简单地讨论了什么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大师还真敬业,为此不惜以身试法,终于令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诗琳彤半信半疑,就这时和尚脚步蹒跚,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看模样还真像是经历了一番巨大的痛苦折磨,诗琳彤不禁愕然,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绣楼响动,二公主朱芳梵从竹楼上走了下来,一名知客僧模样地小和尚喊道:“下一位!”

    三公主诗琳彤整理好衣衫正要迈步向前,知客僧道:“还有你身边的那一位朋友,活佛说让他一起上来!”下面很多信徒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心说,你看人家运气多好,连跪都没跪就被活佛直接召见了。

    高战有些诧异这个“活佛”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妈地,你再晚说一步,老子等得不耐烦,直接把你老窝给拆了。

    迈大步和诗琳彤一起向神秘的竹楼走去。

    脚步踏在竹楼的楼梯上发出吱吱古怪的声音,再配合上活佛在曼谷一代的神秘传闻,到让高战有一种猎奇的感觉。

    走上竹楼,掀开一张破旧地布幔,露出里面不大的佛堂来。

    只见里面最多二十平方左右,除了一尊泥塑的半人佛像以外没有其它较大的摆设,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只有几张颜色发白,补满补丁的蒲团放在地上,这就是客人坐下谈话休息的位置。

    正前面泥塑佛像下面,一个形如枯槁的黑瘦老者肃然盘膝端坐在地上,只见他骨瘦如柴,穿着破旧而又宽大的僧袍,僧袍斜拉下去,赤露出双臂和左胸口,身上褶皱的皮肤发出淡淡的光泽,嘴和下巴上的雪白胡子像茅草一样凌乱不堪,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梳理了,他虽然是光头,头上却只有数缕稀稀的白发,连带眉毛也有些邋遢地斑白。唯一让人觉得他像个得道高僧而不是乞丐的就只有他的眼睛,一双微微闭合,张开以后却似乎能通透一切事物的眼睛,似乎每个人心中的秘密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难道这副德性就是泰国人膜拜的在世活佛么?!!高战不禁心中问道。

    再看三公主诗琳彤此刻已经毕恭毕敬地跪在了蒲团上,磕头道:“小女子诗琳彤,想问龙王泰国将来的国运如何?”

    龙王下颌雪白的胡须无风自动地飘抖着,不见龙王张口,只听见一个似有似无地声音说道:“天道苍苍。国事茫茫,人力回天,血煞猖狂!”

    诗琳彤的脸色骤变道:“还请龙王给个明示,究竟泰国的国运是不是真的无法挽救了?”

    龙王却紧闭双眼,任诗琳彤如何请求也不再言语。

    高战看不下去了,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冷笑。道:“老和尚,不要光会人家打哑谜,什么‘天道苍苍,国事茫茫。人力回天,血煞猖狂!’全部狗屁不通!”

    诗琳彤急忙阻止道:“高先生,请不要这样说!”

    高战不理她继续对老和尚说道:“人们都叫你龙王,龙王在我中国代表着神仙,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拥有这个称号?拿出你的本领来吧,什么翻江倒海,撒豆成兵。让我这个瞧不起你地人大开眼界,也好封住我的嘴,让老子心服口服!”

    如此激烈的言语估计也只有高战这种绝代狂人敢说,诗琳彤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她万没想到他竟会在龙王面前如此目无余子霸气盎然!

    龙王轻轻地睁开眼睛,一双慧眼直直地盯着这个胆敢当面指责他地人。

    半晌开口道:“你不是泰国人?”

    高战不屑一笑:“难道连活佛也有国与国之间的歧视么?”

    龙王难得地露出一丝悲苦的笑容,道:“施主的语锋太过锋利了。有时候锋利的东西最容易伤到自己!”

    “我皮糙肉厚,刀枪不入!”

    “刀枪伤的是肉体,话语伤的是心神!”

    “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神。向来只有我伤害别人…”

    “就像刚才么?”

    “什么意思?”

    龙王叹息一声:“楼迦虽然有些色心,可是本心还是好地,施主不觉得自己那样做太过分了么?”说完这话,原以为高战多少也要震惊一下,可是他失望了。

    高战眼睛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真不愧是活佛这也知道?!!我倒想请教一下。何谓佛?”

    龙王下颌的胡须再次无风自动,翩然道:“施主以为呢?”

    他将这个极富禅机的问题又踢了回来。

    诗琳彤睁大了美眸,注视着两人争锋相对的言语争斗。

    高战邪恶地摸了摸下巴,笑道:“想不到龙王还是踢皮球的高手,这个反转球踢得好啊!”

    龙王庄严地说道:“要想询问别人,就应该先问问自己,这就是所谓地因果轮转!”

    高战用舌尖舔抿了一下嘴角,模样就像是一头享用过猎物的猛虎,充满了暴戾凶狠的味道,狞笑道:“我可以回答你,因为在我眼中我就是佛,我就是自己地主宰,人,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操纵自己的命运,改变自己的命运,即使上苍对你再怎么不公,也要笑着说,老子就是不服你!有种的你就放马过来!”

    激昂的声音震荡在佛堂里,与佛堂里所追求的那种祥和宁静格格不入。

    此时诗琳彤用一种异样地目光注视着高战。她和朱芳梵,乌雯乐三姐妹各有各的特点。大公主乌乐热情散漫,二公主朱芳梵空灵优雅,至于她高贵典雅中透露出一股英锐之气,内心深处一直都想努力振兴泰国王室,重振曾经拥有过的辉煌,所以她对那些强权型的男人最是仰慕,此时见高战霸气凌人,不由心生仰慕之情。

    再看龙王,神色淡然地微微一笑道:“即使你是自己的佛,你也没理由去伤害楼迦…”

    高战,操,小心眼的老和尚,到现在还惦记着我打伤了你的人。

    闻言,背过手去,收敛自己刚才爆发的狂妄姿态,眼睛微微闭合,再微微睁开,流露出一种清明的光亮感,用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讲起故事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比丘在森林里的莲花池畔散步,他闻到了莲花的香味,心想如果能常闻莲花的香味,不知道有多好,心里起了贪念。莲花池的池神就现身对他说,你为什么不在树下坐禅,而跑到这里来偷我的花香呢。你贪着香味,心中就会起烦恼,得不到自在。说完。就消失了。比丘心里感到十分惭愧,正想继续回去坐禅,这时,来了一个人,他走到莲花池里玩耍,用手把莲花的叶子折断。连根拔起,并且把一池莲花弄得乱七八糟,弄完,那人就走了。池神不但没有现身。连一声都不吭。比丘感到很奇怪,问池神说,那个人把你地莲花弄得一团糟,你怎么不管,我只是在你的池畔散步,闻了你的花香,你就责备我。这是什么道理呢?”

    高战余味深长地回身望向龙王,笑道:“故事讲完了,龙王可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么?”

    诗琳彤还在思考,龙王已经开口道:“我已明了,施主不必再揶揄老了!”

    诗琳彤俏脸一红,娇声道:“我怎么还不明白?”

    高战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嘲笑她无知的意思。解释道:“很简单,池神回答说,世间的恶人。他们满身都是罪垢,即使头上再弄脏一点,他的脏还是一样地,所以我不想管。可是你是修净行修禅定的人,贪着花香恐怕会破坏你的修行,所以我才责备你。这就譬如白布上有一个小污点。大家都看得见;那些恶人,好比黑衣,再加上几个黑点,自己也是看不见的。按照这个道理我惩罚一个佛门败类又有何不对?话说回来,活佛你还要感激我呢!”

    龙王低吟道:“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讨除,是兵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

    这是《楞严经》里地一段话,意思是说譬如一个国王,要用兵剿匪,如果不知道匪在什么地方,如何去剿灭他们呢?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污点过过错,要如何去除污点呢?

    诗琳彤平时也翻看佛经,立时便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龙王低吟完以后,再将目光投到诗琳彤的身上,说道:“你问我的问题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不过也是一个故事…某人在屋檐下躲雨,看见佛祖正撑伞走过。段如何?佛说:我在雨里,你在檐下,而檐下无雨,你不需要我度。这人立刻跳出檐下,站在雨中:现在我也在雨中了,该度我了吧?佛说:你在雨中,我也在雨中,我不被淋,因为有伞你被雨淋,因为无伞,所以不是我度自己,而是伞在度我。你要想度,不必找我,请自己找伞去!说完便去了。第二天,这个遇到难事,便去寺庙里求佛。走进庙里,才发现佛祖的像前也有一个人在拜,那个人长得和佛祖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人问:你是佛祖吗?那人答道:我正是佛祖。这人又问:那你为何还拜自己?

    佛笑道:我也遇到了难事,但我知道,求人不如求自己!故事讲完了,你明白了吗?”

    聪明地诗琳彤赫然点头。

    最后龙王又深深地看了高战一眼,眼睛闭合道:“老衲有些累了,两位施主请自便吧!”

    诗琳彤这才和高战并肩下楼。

    下楼前高战还不忘再给老和尚一棒槌:“不知大师是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这么的庄严肃穆,处变不惊么?”

    龙王:“修行多了,自然处之坦然!”

    高战奸笑:“那就好!”说完瞟了一眼端坐在蒲团上的龙王迈步下楼。

    龙王眼睛微闭,嘴里自言自语道:“此人我竟看他不透,怪哉,只是他煞气颇重,如今泰国尘烟弥漫,又多此人,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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