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一句话也不说,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她紧紧地抱住了我,伏进我的怀里,“一休哥,你看看我,我是琳子啊。”她说。
我把她的脸托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伊琳的眼神有点慌乱,呼吸也急促起来,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我不再犹豫,深深吻了下去。
……………………
伊琳开始很紧张,她象一只自甘牺牲的小兽,在祭坛上奉献自己的生命和身体,我的进入,让她因为痛楚而惊恐。她轻轻地呻吟,把我抱得更紧,随着我雄性的冲击,身子一阵阵地痉挛。这是她的第一次。
我们狂乱地互吻,伊琳的眼神从慌乱变得迷醉,在青春的撞击里,她的身体开始柔软下来,温暖湿润。她的喘息渐渐急促,声音也不再压抑。
我们呼唤着彼此,缠绵持续了很久或者说很多次,在最后一次的倾泻如注后,我们终于都累了,我看着身下的琳子,喃喃地说:“秋叶,我爱你。”
琳子温柔地笑,她轻抚着我的脸,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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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又开始了,象电视连续剧,还不带插播广告的。从先头中断的地方接上,应该是第2集。
还是在下雨,不过变暖和了,跟洗桑拿一样,到处雾气氤氲。我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处。
然后看到了秋叶,她的手里拿着一只瓶子,和西游记里观音菩萨那只样子差不多,她静静地站在那边,也不理我。我的心情很矛盾很后悔,觉得自己好象做错了些什么。
雾气越来越浓,实在热得不行,我醒过来了。
天色已经全黑下来,桌上点了蜡烛,屋里很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生了一炉火,应该是琳子弄的吧。
琳子不在。叫了一声也没人应,我披上大衣下了床,才发现桌上有张纸条。
我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在电影里看到太多,一演这出就是女主角消失,百分之一百。
完全没有猜错,我一看那纸条上的字就是伊琳留下的。
…………………………
一休哥,我走了,你不用管我,你也不要有什么对不起谁的想法,把自己给你,我愿意的。
可是秋叶,我不能给你。你在法院里说的那些话,我听得很明白,也很感动,可那是你对秋叶说的,而我,不是你的秋叶,从来都不是,永远都不是。
本来真的恨你,今天回来是想最后见你一次。现在知道了,我可能误会你了,对不起,一休哥。
我走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你去找秋叶吧,祝福你们。
…………………………
我手里捏着那张纸条,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真的,我只从电影里看过这样的留书道别,而且每一次都会觉得很搞笑很做作,一般演到这个情节时,还会用女主角的画外音来念,要么是离开要么是分手,把气氛渲染得生离死别,凄凄惨惨。?????????
离开?分手?生离死别?
我大叫一声,突然意识到伊琳走了。
我拉开房门,冲出院子,一口气跑到了街上。我四处张望,希望跟今天在法庭里一样,伊琳还是会在哪个转角,被我追上。
可是没看到她。那她一定象上次离开那样,去了火车站。我要去抓住她,拦下她。
我拼命地往车站方向跑,用尽全力,我怕来不及,让伊琳就这么消失了,我跑得很快,比刘翔还快,而且跑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
车站的人很多,可还是没有伊琳,我来来回回地找,侯车室,售票厅,入站口,我甚至试着央求一位穿着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让她帮我去喊个话寻个人什么的,可是她白了我一眼不搭理我,而且看我的眼神象看一个疯子。
折腾了老半天,直到我确定在这里找不到伊琳,我才很不心甘情愿地离开,感觉一颗心冰凉冰凉地,很失落。
不仅仅是心冰凉,确实很凉,很冰。因为―――下雪了。
我呵着手,卷紧了身上的大衣。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早不早晚不晚,这个时候下,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身上穿着件大衣,可是―――只有这件大衣,大衣里面甚至我连个裤衩都没穿(汗!)。不对,没有汗,是寒,恶寒。更倒霉的是,我这大衣还是去年的,也不知伊琳怎么把它给翻出来盖我被子上了,衣服兜里一毛钱也没有。
我想给所有的年轻人提个忠告:别激动,激动有害身体健康,绝对。我刚刚就是一激动,什么都没带就夺门而出的。我还发现一个真理:手机肯定有益身体健康,至少不会让你冻死。我没有手机,而且没带电话本,我能记得的手机号码只有伊琳的。我打爆了能看到的所有公用电话,可是听筒里的声音永远只是一个:“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就这样,在今年冬天第一场雪的恶寒里,我趿拉着拖鞋,裹着身上空空荡荡的大衣,脚步疲惫蹒跚,慢慢地从车站往几十站外的同心里走,真慢,因为刚刚来时的狂奔让我的腿都是软绵绵的。
现在大概是晚上12点多,因为下雪,街上的人很少,也没什么车。我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街头漫步,一边无神地看着身边路过的落寞风景。好象走了个把小时,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一个街头的转角,我看见一个人。
我想到一部肥皂剧的名字---《转角遇到爱》
第一卷 市长美眉与我 45 雪山女神
那个人姿势造型跟我差不多,也是大衣加拖鞋,把两只手笼在衣袖里,胡子拉碴地,表情忧郁,眼神落寞,蹲在街角直楞楞地盯着我看。我毫不费力就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笑了一笑,虽然并不横刀。
转角遇到的,不一定都是爱―――也有可能是乞丐。
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身子已经麻木了。我蹲下来,看着那位乞丐老兄,有点羡慕的想法―――他穿得比我多比我暖和,还有不知道他是不是疯的,如果是的话,那要恭喜,因为他实在是太幸福了―――至少疯子的世界里,没有爱恨,没有感觉,没有迷惘,没有痛苦。
我抱着自己的肩,哆嗦起来,无法抑制。我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能想,意识开始模糊。
在我丧失最后的思维以前,我看到一辆车,轻轻地滑过街面停在我的身边。
好象有人从车里下来了,好象是个女人,我看到了一双黑亮的长筒女靴。我吃力地抬起头,顺着鞋向上看,一袭纯白华美的皮裘,一张高贵典雅的脸庞,绝代风华,冷艳无双。
我叹口气,晕了―――真的晕了,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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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工厂出品,连续剧第3集,继续上演。
雨夜丛林里我夺路狂奔,似乎在逃避,又好象要追寻什么,前方隐隐约约听到秋叶的声音。
拨开所有遮掩在眼睛前的树叶,我又看见了她。
琳子站在山顶的云雾缭绕里,哀怨地望着我。美人如花隔云端,我心里着急啊,就这么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身旁,一把拉住她。可是忽然发现,我抓错人了,是她,不是她。
我又一急,醒了。
洁白柔软的床,很大很舒服。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白色的,爽净温暖,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周围的环境却很陌生,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我掀开被子,起身下地,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睡袍,宽大而舒适,而且感觉身上清爽洁净,应该刚刚洗过澡。这里好象是间睡房,不大,也没什么特别的装饰,灯光柔和,映着象牙白的壁纸,恬淡雅致,一面墙全是落地玻璃,窗帘没拉上,看得到外头的山林雪景。
山林?雪景?我有点犯怵,不知身在何处。
回想一下今天的经历,还是搞不清状况。我摇摇头,索性不去想。
随手拉开一扇门走出来,我再次发呆。只见群山环绕,树木扶疏,感觉直接就来到了一处山林野地中。雪下得很大,飘飘洒洒,可是也并不见落下,脚底踩着干爽的木质地板,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再仔细一打量,原来我站着的地方是个全景露台,有几间房子大,四周都是透明的中空玻璃,此刻四野无人,远山近林,只有雪花无声无息地漫天飞舞。
好象是座山间别墅,在我的记忆里,长川有这么一处独体联排的山林小筑,占尽地利,风景极佳。前段时间炒得很火,价格顶了天,因为资源有限,到后来更是有钱都拿不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问津。没想到我这一晕,竟然晕到这个洞天福地来了。
“醒了?”忽然有人在后边说话,声音圆润悦耳。我一转身,才发现露台一角的休闲躺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半倚半靠,看起来很是悠闲慵懒。她的样子那么熟悉,在梦里都有见过。是苏静美―――长川市的副市长。
“坐。”苏静美见我发呆,又招呼了一声。她边上有张玻璃茶几,周围还有几张椅子,因为这里没灯,我刚才都没看清。
我拉开椅子,跟苏静美面对面地坐下了。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看这情形,我冻晕之后,应该是她救的我。
“苏市长,你―――”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提到了伊琳,“有没有看到琳子?”我想她既然能救到我,说不定也能知道伊琳在哪里。这个时候,我最想了解的还是伊琳的消息。
果然,她知道。
苏静美简单地跟我说了一下情况。原来她真和伊琳在一块,我跑出院子的时候,她们正在附近的车里。她另外安排了一辆车把伊琳送回了乡下老家,再来找我,然后就看到我作冻毙状上演仆街秀。
我想了一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苏市长,你的意思是说,琳子出去的时候就碰到了你?”
“是的,她哭着跑出来,我不可能不管。”苏静美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或者告诉我,让我照顾她?”我有点恼火。
“伊琳不愿见你。再说她父亲也在乡下,把她送回去,这样安排挺好。”苏静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上去有点讽刺的味道,“比让你来照顾要好。”
我霍地站地,大声说:“苏市长,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可是什么呢?我的思路在脑袋转了几个圈,终于打通任督二脉,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头了。“你为什么会遇见琳子?为什么又会来找我?是不是你一直都在跟着我们?”
“是的。”苏静美很平静地说。
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副市长,那么多事可以做,吃饱了撑得还是怎么,跟着我们瞎转悠,这事肯定不正常。
“上午你从法院送我们回去,然后就没离开过?一直呆在院子外头?”
“是的。”
我快受不了啦,太荒谬了,难以接受。“你是谁啊老大?你想做什么啊?你既然那么了解状况,还把琳子给我弄走,你知道她为我做过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苏静美姿态优雅,神情淡然,语调中听不到一丝起伏。“任何一个有感情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只会做一件事情。”
“……………”我语塞。怀疑这个美女市长是不是有变态倾向的,那么喜欢探人隐私。
苏静美侧头凝视外面的雪景,不再说话,气氛有点压抑。她的手支着好看的下巴,望着丛林雪山,一动也不动。这个露台光线很暗,外头的雪色天光映射进来,勾勒出她纤巧的轮廓,在她身周投影出一圈淡淡的光晕,看起来就象一座圣洁的女神雕像。我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想法。
“想知道为什么吗?”过了良久,苏静美终于打破沉默。她站起身来,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
“你跟我来。”她说。
第一卷 市长美眉与我 46 天决
露台的另一端还有扇门,推开进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过道,两侧墙上古旧的原木装饰,还挂着一些手工饰品、笔墨山水什么的,顶上射灯投射在上面,显得古意盎然。
过道尽头是书房,很大的书房,对着门整面墙的书柜,象牙白的,满柜典籍林立,让人看着眼花。书柜前有个大班桌,上面放着液晶显示器,而桌子的另一侧,我看到一具貌似很高档的铜架,上面架着把刀。
我感觉到头又有点晕,好象脑袋被门夹到,或者说让驴给踢了。
这把刀造型奇特,样子夸张,我是非常非常地熟悉,因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秋叶的刀――-天决。毫无疑问,这个游戏仿真道具,就是《寒血传奇》新月区第一极品神刀,秋叶纵横江湖,傲视天下,手里握着的就是它!
我抬头望着苏静美,如遭雷击,大脑严重短路,好象一下子心头雪亮,却又什么都不明白,看不清楚。
“生如夏花灿烂,死如秋叶静美―――”苏静美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激动,可是她美丽的眼睛里秋水微澜,波光荡漾,“《寒血传奇》里的秋叶,横刀一笑的妻子―――就是我,苏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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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不可能听不懂,除非我有智障。
我不是智障,甚至还能勉强算个聪明人。我在脑中盘恒着我对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