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孙大贵干多大的坏事,棚户区的居民,是敢怒不敢言,把好多的事情都压在心里。如今孙大贵倒下了,他的公司也被砸,标语也写在了墙上。
孙大贵被砸,就犹如在大家压抑太久的心里点燃了一把火,又像一个大锅中的水突然烧开了一样,必须马上揭盖子。
常言说,不在沉默着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棚户区居民选择了爆发,许多居民跳出来揭露孙大贵的丑恶罪行。当然包括这次孙大贵安排人员和执法局作对的事情。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就是这个道理。孙大贵一时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面对愤怒的棚户区居民,孙大贵的老婆和女儿眼巴巴地看着冯盛,希望得到些提示,母女两个现在都被吓坏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冯盛终于说话了:“你们这个小二楼当年是三十万盖的,占地这么大一块,我的意思,执法局让你们拆,如果价格合理,你们就拆了吧。不要心太狠,如今孙叔叔昏迷不醒,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问题。假如愤怒的棚户区居民,再把这栋房子给烧了,或则砸坏了,你们家想拿到政fu赔偿补助款就难了。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我这是个建议。”
孙悦含泪问道:“不知道执法局能给我们补偿多少钱,我爸当时要一百万。”
“这个我也不知道,下午我帮你们到执法局拆迁现场问一下,让他们来人做个评估和丈量,然后才能给出合适的补偿价格。”冯盛很平静地说道。
孙悦感激地说:“那麻烦你了,下午你就帮我们跑一趟。我还要到医院伺候我老爸,我妈在家看房子。”
下午一上班,棚户区第五拆迁突击队来到了孙悦的小二楼,小二楼盖的很阔气,占地面积也大。评估的结果是能价值六十万,但当天下午冯盛没有出现在第五拆迁突击队员当中。
孙大贵的老婆把钱看的很淡,现在自己的老公险些丢了性命,让她更想开了,要那么多钱有啥用?一旦人死了,这钱给谁用?现在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人死了,许多钱还存在银行里。
孙大贵的老婆一想开这些事情,又在执法局拆迁突击队员们的劝说下,完全想通了,就同意了在赔偿确认书上签字。
孙大贵的老婆这边刚签完字,一张六十万元的现金支票就送到了她的手中。第五拆迁突击队的人员马上找来车,帮助孙悦家拉东西。然而孙悦她妈却说:“小二楼内的家具,我都不要了,如果有收家具的人来,我就把这些家具都卖掉,住的地方你们执法局就不要担心了。”
听了这话,第五突击队的拆迁人员,就帮助联系收旧家具的人,一个小时后就把院子里的东西拉得干干净净。孙悦老妈的话,把第五突击队的拆迁人员感动的热泪盈眶,第一次遇到到这样干脆的女人。
现金支票拿到手,又把一楼和二楼的所有旧家具处理完,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和急需用的满满地装了一车,送到了指定的地方。第五拆迁突击队的人员还帮助把这家的东西给搬到了楼上给放置好。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这个小二楼在两个装载机的两面夹攻下给推倒了,一时间尘土飞扬。看到孙大贵家的小二楼都被拆了,棚户区居民还在坚持的心,开始慢慢地松动。
好多棚户区的居民站在小二楼前面看热闹,有人自言自语地说:“叫嚣最厉害的是孙大贵,最狠的也是孙大贵,说要坚持到最后一个的人也是孙大贵。他没有料到,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他却成了第一个拆小二楼的人,这太讽刺了。”
也有人小声说道:“这个孙大贵,就是心太贪,他这个小二楼当年是我帮他们家建的,也就值五六十万。如今公家要这块地方,他狮子大张口,要一百万,太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现在躺在医院里还挣什么?他成了这个样子,是老天惩罚他,不想让他得到这些不义之财。”
在这些人群中有个大光头在晃动着,他就是孙大贵的得力干将鉄子。鉄子看到孙大贵的房子被执法局的给拆了,气得咬咬切齿,但他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现在逃是最佳的时候,一旦被执法局抓到,说定他会招出一些事情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鉄子打蒙了,他也搞不清是谁干的。是谁下的狠手把孙大贵给打成了这样?他不知道,因为孙大贵的仇家太多,细细一想,每个孙大贵的对手,都有灭他的可能。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想也是白想。
一个漂亮阔绰的小二楼,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化为灰尘夷为平地。
自从孙大贵的小二楼被拆了之后,棚户区的拆迁工作进展神速。不几天就拆出一大片空地,然而拆迁工作依然很艰巨。有些棚户区居民很难缠,不讲理,让拆迁突击队的人员哭笑不得。
再艰难再受苦受累,棚户区的工作依然要进行下去,这是毫无疑问的。
市委市政fu看到冯盛这个总指挥,自从进入棚户区拆迁现场,拆迁工作就进展这么神速,心里很是欣慰。 欣慰之余就给棚户区拆迁现场送来了西瓜和饮料。
虽然市委市政fu没有过多地说什么,这就是对冯盛工作的赞许和肯定。
在官场就是要这样,你想出人头地,你想让领导重视你,重用你,你就要做出些让领导刮目相看的事情来。就要干一些别人不敢干干不了的事情,你才能受到你的上级领导的重用。
一个害怕树叶会掉下来砸到自己头的人,一辈子只能默默无闻。一直想不劳而获的人,有时会失去更多。
在这个社会上,无论你职务高低,你不坚强,没有人替你坚强!
第8章 叫板
六月十三日下午,冯盛和五个棚户区拆迁突击队的队员们,都在一线灰头土脸地奋战着。冯盛猛然有事,想找市执法局的第一副局长邢美华,一回头发现邢美华不在现场了。
冯盛就问身边的其他执法局的队员:“你们谁看到刑副局长了?”
“我前面看他好像开车离开棚户区,估计回局里了。”一个执法队员说道。
一听这话,冯盛就有些肚子胀。大家都在这里辛苦,他却悄悄地溜了,还连声招呼都不打。那要他这个总指挥在这里干什么用?如果大家都像这个刑副局长这样随随便便地溜了,这棚户区的工作还怎么干?
这样一想,冯盛就对其他几个副局长和曹正杰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给我盯着,有啥紧急情况,马上出面解决,不能激化矛盾。
遇到事情,大家可以采取这样的先后顺序来处理问题。
比如说一头牛现在掉在沟里了,第一步:就要先找出这头牛掉在沟里的原因;第二步,想出最好的办法把这头牛从沟里拉上来。第三步:采取必要的措施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千万不能慌乱,我们现在这么大的摊子,不能乱,一乱就会有坏人乘机钻空子搞破坏,煽动群众闹事。
我说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五千多户居民,一旦闹起来可不是一件小事。曹局长在这里负主要责任,你们几个副局长要协助他把棚户区下午的拆迁工作搞好。我回一趟局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会马上就返回来。”
冯盛刚走后,一个有四十多岁的大个子,为市执法局副局长,就给邢美华打电话通风报信,但邢美华的手机已经关机。
于是这位副局长就一笑说道:“看来邢美华要倒霉了。”
这时另外一位矮胖的市执法局副局长却说:“我看未必,你也知道邢美华三十岁就是我们局第一副局长,他凭什么?他业务能力很强吗?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舅舅,他老妈可是市委副书记吴天的姐姐。有这么硬气的靠山,他能不牛吗?给我我比他还牛气。”
“你要知道,我们的冯局长,冯总指挥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我们俩都是执法局的老油条了,这二位一正一副,都年轻气盛,要是掐起来可有好戏看了。”大个子副局长很担心地说道。
曹正杰听到这两个副局长在议论着这件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开始在四周巡查,以防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冯盛一走他立即就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棚户区的拆迁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只要执法局的人员一句话说不好,就有可能引起纠纷和事端。
话说冯盛开车赶回市执法局办公大楼时,除了行政办有两个女执法队员留守外,其他人都参加棚户区的拆迁工作了。冯盛在市执法局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邢美华的影子,就来到邢美华的办公室里,他一推门,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冯盛猛然看到邢美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冯盛轻轻地把门拉上,来到行政办对两个女执法队员说道:“你们两个去邢副局长的办公室给我看看,看他在不在,在干什么。”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两个女执法队员回来报告说:“冯局长,邢副局长在睡大觉,要不要叫醒他?”
“不要叫醒他,用每天上街拍照的相机,把他睡觉的情况拍下来,这张照片到时候送到我办公室来。”冯盛很严肃地说道。
一会一位女执法队员就把拍好的底片拿给冯盛看,冯盛在照相机上看了一下底片后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们两个暂时保密。”说完冯盛就出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冯盛又回到了棚户区拆迁现场,这时曹正杰和两位副局长都很惊讶地看着冯盛。他们三个都在想,冯盛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难道没有找到邢美华副局长?如果没有找到冯盛应该生气才对呀,冯盛为什么没有生气,而且还心平气和地,这让曹正杰和两个副局长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到第二天下午上班半个小时后,邢美华又瞌睡来了。他看到冯盛正在指挥大家拆迁,本想打个招呼说个谎,回去局里睡一两个小时的,但一想昨天没有打招呼,冯盛都没有啃气,说明冯盛可能顾及他邢美华背后的靠山。这样一想,邢美华就开车再次悄悄地离开了拆迁现场。
看到邢美华又走了,大个子副局长就很担心地给邢美华打电话:“我说邢副局长,你咋又走了?昨天冯局长没有找到你吗?”
“大个子,我困了,我回去办公室里眯一会就来。冯局长我昨天回局里没有看到他,也许他可能没有找到我吧。”邢美华打着哈欠说道。
大个子副局长不厌其烦地说:“我给你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冯局到现在已经放了一把火,还有两把火没有放,你别撞在枪口上。我们俩平时关系还不错,我才给你说这话,给其他人请我,我都不会给他说这些话的。你要走总的打个招呼吧,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是你的错。
一旦让冯局抓住你的把柄,我看有你受的,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比较好。你是副,他是正,他要给你找个茬,那是一找一个准。不信我的话,咱们走着瞧。”
“找我茬?他敢!我怕他个球,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我就跟他冯盛叫一下板,看他把我能怎么样?有本事把我也给免职,我可不是那个小房管所的小所长。”邢美华冷冷地说道。
正因为邢美华的母亲是市委副书记吴天的姐姐,所以邢美华在市执法局以前连局长都不放在眼里,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逍遥自在,没有人敢管他。他听说过冯盛的威名,已经有所收敛了。
如今冯盛把区执法局和市执法局的执法人员,都带到棚户区拆迁现场开展工作,一连几天让邢美华有些受不了。他以前很少外出执勤,局长也不管他。这样他就养成了散漫的习惯。一个人不管干什么事情,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一时半会改过来。邢美华有中午睡大觉的习惯,这个习惯还是在市执法局这两年养成的,时间到了,他不睡一会就困得受不了。
自从上次市执法局的局长被棚户区不明身份的人打伤之后,邢美华就一直在活动,想当这个正局长。市委副书记吴天本来是想要帮他这个外甥邢美华的,但他想到棚户区五千多住户,这么难啃的骨头让自己的外甥去啃,就等于是害了自己的外甥。
棚户区的拆迁是多危险的事情呀,区执法局和市执法局的局长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打伤,自己的外甥一旦当了局长,他就要冲锋在前,他能吗?他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吗?不能,作为邢美华的舅舅,他太了解自己的外甥了。
他的这个外甥从小娇 生惯养,没有吃过什么苦,没有受过大的挫折,所以就不能担当此重任。
就在市委副书记正为此时纠结的时候,他的儿子吴良新说话了:“爸,我建议让冯盛去当这个局长最合适。”
一听这话,吴天愣了一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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