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波常常班上捣乱，学习不认真，经常缺课，那样也罢，至令他气愤的是，叶小波目中无人。他狠狠训斥了叶小波，以为这一次训斥之后，叶小波便收敛不再犯，事实是不可能的，就是叶小波不犯错，他也会看不惯叶小波的行为而罗织一大筐理由来整蛊叶小波。这一点叶小波清楚得紧。因此无论他如何凶狠恶毒，叶小波也不会在意，觉得跟他这样的人发火不值得。
狗熊视叶小波为重点班眼中钉，宣誓把叶小波从重点班中赶出去，叶小波除了升学考试成绩优异外，其余几乎没一次测试及格过，在重点班是奇耻大辱。叶小波平时无视课程，上堂睡觉，无故迟到，经常逃课，尤其喜欢与老师顶撞，气得那些老头儿们脸红耳赤，寿元减了不少。他拖班级后腿不说，不喜欢与别人在一起，性格孤单怪异，谁都不买账，别人无法与他交流，他也不关心别人。
可惜学校的重点班每一位成员都是教导处主任亲自钦点的，因此别人没有权撤，只有经过教导处审批方可以。强横如狗熊对叶小波恨之入骨亦没办法。
只好找他出气。
盼望他知难而退。
岂知叶小波不但不退出，反与他干上了。
叶小波本不想在重点班混的，只是那狗熊太看不顺眼，狗眼看人低的，他一怒之下，便在每一次大考时，脱颖而出。使狗熊动也动不了他。
狗熊只好咬牙切齿。
叶小波走了一段路，仰首望天，已是下午，天气不错，该干些什么呢？他犹豫了，每当他一个人独自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时，他便彷徨不知所措。
市区非常热闹，叶小波走到一条稀落街道，这里没什么人，买卖的也少，再转一个弯，进入一个开叉口。叶小波离集市更远了，当他行数十步，到一道墙壁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惊骇欲绝的娇呼。
叶小波讶然，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人在这里？听那声音恐惧、痛苦、乞求，他默然片响，不由向前走去。声音愈来愈大，夹一丝熟悉，叶小波似乎哪里听过？他大踏步走去，进入一个小巷，转到另一个巷口，叶小波看到发声之人。
眼前一幕令他睚眦迸裂。
巷口尽处，一堆青菜旁，七八个流氓痞子年轻男子，按住一个美丽少女在地上，施以兽行。
他们人多力大，尽力撕扯女孩身上衣服，女孩身上衣物本单薄，又不经力，一撕之下，立遮破裂。露出遮不住的雪白春光，美丽肌肤愈刺激男子兽性。
那些男子嘿嘿发出一阵猥笑，加快向那女子进攻。
叶小波细看，立刻发觉那女孩他认识，是他们的班花之一——王林玲，平常他们不大了解，很少说话，因为叶小波不是讨人喜欢的人，但像她这么美丽的女子叶小波看一眼也不会忘记。
她被七八个大汉按在地上，竭力反抗，却无济于事，一个女孩子力气怎大得过数个男子，只见她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双目射出绝望。谁看了都会怜悯三分。
“嘶！”王林玲身上衣裳被撕去一块，露出了雪白娇嫩的胸脯。
那几个大汉笑声更大，肆无忌惮。
叶小波义愤填膺，踏前一步，大喝道：“住手！”
声音震巷。
那数个大汉闻到声音，愕然，齐停下手。
当他们看到叶小波一个人孤独而单薄的身影时，面面相觑，忽然一个带头的哈哈大笑了，其他人跟着笑，看起来领头的男子指着叶小波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管大爷的事，你知不知道大爷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
叶小波先看了王林玲一眼，见那大汉停下手，心放下一点，怒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那群大汉怔了一下，料不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敢与他们这么说话，一个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分一杯羹？大爷们享受完后，分你一杯！此刻给我滚开！”
叶小波勃然，随即沉静下来，地上的王林玲已趁机整理衣裳，这时她也认出叶小波，抬头望向他，美眸射出求助、渴望的光芒。楚楚可怜。叶小波冷冷道：“你们的行为禽兽不如，我为何要与你们同行，哼，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不觉得羞耻吗？”
那几个男子被他一顿羞辱，大是恼怒，领头的男子狠狠瞪叶小波一眼，道：“小子有种走过来。”
叶小波想也不想，大踏步向前走去，夷然不惧，他个子单薄，身躯颀长，走路时已稍嫌不稳，此时疾步，更像风车般，摇曳不定的，似随时可能跌倒。他走到大汉前，那为首大汉上下打量他一会，目光露出讶异神色，心中奇怪，问道：“你小子是什么来头，报上名来？”
叶小波在市井混多年，自然明白这些街头流氓痞子，一般都是有一定地头地势的，方敢如此横行霸道。他们见他一个人来，心中疑惑，所以先问清楚他来路他们惹不惹得起，再拟下策略，以免后患无穷。
叶小波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微笑，淡淡道：“识相的给我滚开，别惹老子生气。今后想在这里混的别在我面前卖弄威风，否则……”
岂知那几个痞子流氓只是一个散帮，平常并无固定地点，只是联合起来，也不受什么管束的，说来就来说散就散。也未怕过谁人，他们受叶小波一肚子气，早不耐，叶小波如此盛气凌人，他们那忍得住，一个怪叫，当先一拳击向叶小波。
叶小波措手不及，“砰！”击中鼻梁，鼻子一酸，鲜血立时汩汩而下。叶小波发出“啊”一下痛哼，王林玲一声惊呼。
叶小波强忍住痛，欲反击，那几个大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见有人动手了，便也不顾忌，十几只拳脚暴风骤雨向叶小波招呼。
叶小波只觉拳头脚踢像雨点般他身体落下，抵挡不住，反击亦不成，只好双手护住头部要害，根本无动手能力。他身子地瓜般在地上打滚，他挨惯打，知道怎么样才能使自己受到损害最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大汉打累了，将叶小波狠狠修理一顿，出了气，缓了下来。叶小波虽是在挨揍中长大，他身躯单薄，体质羸弱，难以承受如此重击，脑海一轰，一阵空白，差点晕了过去。幸好一脚又使他清醒了。
浑身被打得青一块黑一块，淤血成堆，那群大汉停下了手。首领大汉恨恨道：“小子，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让老子遇见你！绝不饶你，哼，我们走！”
一脚踢向叶小波，几人轮流做了，才走。
叶小波全身疼痛若死，四肢麻木，脑海昏昏沉沉地，简直一佛升天一佛降地，死去活来。好一会，他勉强睁开眼，看到骇得面无人色的王林玲，她尖叫至无声音。
叶小波咯出一口血，呻吟道：“你没事吧？”
王林玲惊惶看她好一会，醒悟，以手扯胸衣遮住自己撕开的雪白肌肤，垂头道：“我没事。”
叶小波苦笑一声，把自己外衣拖下扔给她，站起，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欲往外走去。走不了十多步，脑海一阵天旋地转，“轰”砰然倒下，再无力气。
王林玲忙后面赶上，惊道：“你怎么啦？”
叶小波感觉一双柔软小手挽着他，身体停了一会，深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坚持，青红肿的脸向她微笑道：“我没事的。我可以走。”说着要站起来。
王林玲连忙帮助他，忘了平常这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男子，突然瞥见他伤痕累累，是她累他的，刚才若不是他救了自己，后果实不堪设想。王林玲道：“谢谢你！我送你去医院吧！”
叶小波站起来，立刻又像一个雕塑永不被风雨击倒，仰首望了望天色，那里一丝乌云已下，夜幕将临，缓缓道：“我没事的。自己可以走。”
挣开王林玲的手，径自一步一跄向前走。
孤独而单薄的身躯。
王林玲怔怔看着叶小波的身影，芳心涌起一种奇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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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事如烟
一个疲惫而孤单的身影出现门前，全教室目光立时“唰”几乎同时射向这里，其实不用看也猜出这个孤单而熟悉的身影是叶小波。
因为只有这个身影在这样时刻才会一如既往地迟来。
他与往常一样，不过这次稍微不同的是，他苍白而瘦削的脸庞多增几分红青肿，没有人知道那是从那里来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他很少有朋友，他孤独寂寞，人人看到他这副脸色立时露出惊讶神色。
叶小波向那讶异的目光，苦涩笑了笑，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教室，毫不将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放在心上。
那狗熊的课程被打断，脸色阵青阵白，扭曲难看，绝不比叶小波好多少。他狠狠瞪了叶小波一眼，只恨眼光没杀伤力。
望向叶小波的目光还有一双关心的，那是来自王林玲的眼光，叶小波感应到了，回首向她笑了笑，示意没事。在最后一个人的位置坐下。这是他的老巢。背挨回墙壁，支撑躯体，他浑身乏力。王林玲美目射出失望而黯然的神色，移回去。
众人骚动一下。
狗熊接着胡言乱语，叶小波什么都没听到，他昨天被揍的身体此时发作起来，痛得要命，若非他忍受力异常，此时必定坐不住，大跳大叫。平常叶小波这时是无聊发呆，或看他自己喜欢看的书，又或胡思乱想，此次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安坐，那身体的热辣，一阵又一阵地，疼痛难受。他屁股时而左倾，时而右倾，两边股肉轮流交换，却没能缓解痛苦多少。反而因此下体火辣辣的，挨在墙壁上的背部也不能避免，昨天他背部挨揍最多，差点骨折。阵阵麻木！
叶小波不断与疼痛作斗争，不得不将那帮流氓痞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骂归骂，身躯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忍不住呻吟一声。
狗熊早看叶小波不顺眼，只是没找到机会惩罚他，此时捕捉到了，那肯放过，高声道：“叶小波，你来给我说说看？”
叶小波迟到已使他十分光火，虽然他习惯，但叶小波坐下后还左右摇晃地不停，分明跟他作对，使他讲课也不能专心，要以一半目光放到这里，随他左右摇摆。他看得比叶小波摇晃还痛苦。看叶小波浑身青肿的样子，不知是从哪里惹祸事回来了，他怕火烧上身，只好先发制人。
叶小波一愕，随即忘记疼痛，将那狗熊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十八遍，他明知自己是不听课的，故意让自己为难。
平常这时他可以胡诌应对，或敷衍了事，此次叶小波没带课本来，那密密麻麻的黑板也不能给他丝毫提示，令他无从入手。站起来，讷讷一会，只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全场气氛立时热烈起来，人人目光集中叶小波身上，知道狗熊故意找茬，这次有好看了。
那狗熊的脸色青了青，咳嗽一声，阴沉道：“我并非要你说课本，你说不出也不打紧。你且说下自己今天为何迟到了，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后一句最重要。
叶小波不由向王林玲看去，她目光正好向这里移来，目光一触，她眼中带一丝异样神情，叶小波转向狗熊道：“哦。没什么，只是我自己摔伤了。”
“什么？摔伤了！”狗熊大叫，谁都看出这世上没什么能将人摔成这样。
狗熊双目凶芒迸射道：“你给我从实招来，否则让保卫科知道了你吃不完兜着走。”
叶小波知道狗熊关心的当然不是自己，只是怕麻烦上身，缓缓道：“放心吧，我只是个人行为，与旁人完全没有一丝关系。”
狗熊吁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找个下台阶道：“哼！但你迟到却犯了校规，我罚你到外面站，没经我同意不得在这里影响我讲课。也影响大家听课情绪。”人人知这是狗熊针对叶小波的行为，谁叫他那么倒霉。
叶小波霍然起立，望也不望他，抬步而走，一个清脆女声响起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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