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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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 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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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尚书两年,许及之没有升官。就去向韩侂胄哭诉,膝盖不禁弯曲。韩侂胄可怜他,又将他提拔为同知枢密院事,从而跻身于执政大臣。于是时人又称他为‘屈膝执政’”

    “韩侂胄过生日,朝中无数大臣争相奉上奇珍异宝。一赵姓官员最后送礼,拿出两个小盒子.谦恭地说道,不过一些水果。韩侂胄打开一看,却原来是,一黄金做的葡萄架,上面缀有极品珍珠百余颗。这礼物如此珍贵,在场官员尽皆面有惭色。因这些水果,赵姓官员得任临安知府。”

    “韩侂胄自独掌朝纲以后,除张、谭、王、陈四夫人之外,爱妾不计其数,其中有名位者即达十人之多。有官员献上四顶北珠冠,四夫人一人一顶。可是十名爱妾都争着要,韩侂胄大感头疼。那赵姓官员得知此事后,立即用十万贯铜钱买来十顶北珠冠,慷慨奉送韩侂胄的十名爱妾。于是韩侂胄把他提为工部侍郎。”

    “此后不久,韩侂胄与客人在南园饮酒,一时心中感叹,说道,这里真有田舍间的气象,只是好可惜没有鸡鸣狗叫声。话音刚落,席间便响起了狗叫声。众人一看,原来是堂堂的赵侍郎在学狗叫。于是笑称他为‘狗叫侍郎’”

    “这便是“狗洞尚书’和‘狗叫侍郎’的由来。”

    小道士听了大笑。

    杨太尉来了兴致:“某也来说一个。”

    “钱塘知县程松,字松寿,很想巴结韩侂胄。恰逢韩侂胄有个爱妾犯了小错,韩侂胄一怒之下,将她赶出家门。程松知道后,不惜花费重金将她买回。却不碰她一下,且侍奉的极是恭谨。过了几天,韩侂胄气消了,想他小妾了。程松立即将美人奉还。韩侂胄大喜,晋升程松为谏议大夫。”

    “程松担任此职以后,一年未获提拔。于是向韩侂胄献上美女一名,取名叫松寿。韩侂胄就问,怎么这名和你的字一样啊。程松的回答是,不过是想让我的贱名,经常能被大人听到。韩侂胄大笑,于是又把他提升为同知枢密院事。这样不过四年时间,程松靠献媚取宠,竟从小小的知县,做到了当朝执政大臣!”

    这个故事也是有趣,可杨太尉讲完后,脸上殊无半点笑容。小道士听了后,心里也是沉重。

    哎,我大宋上下,若尽是这样的一帮官僚,那我大宋凭什么,在群狼环伺中,延续国祚!

正文 393 狗洞尚书和狗叫侍郎

    三人默默地喝酒。

    酒意上头,史弥远忽掷杯于地,愤然说道:“朝中有奸臣当道,我等食君之禄,却不能为报皇恩,而除此妖邪,实在是,大恨、大恨啊!”

    杨太尉大惊,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史同叔,慎言、慎言!”

    史弥远怒道:“朝堂上下小人横行,尽是乌烟瘴气。便是被人听到了又怎样,大不了这官,某不做了!”

    “哼,想某出身名门,又是正宗进士出身,只因不肯钻狗洞、学狗叫,蹉跎十几年,也不过是区区正六品。这官,某做着抠气。无数次午夜梦回之时,某都想着,干脆凭这一身正气,舍了这命不要,也得将奸相给拉下马来,以还我大宋的朗朗晴空!”

    这话他说得豪气,小道士听了都大觉热血沸腾,杨太尉更是激动的一脸通红。

    起身,杨太尉踱了几步,一把抓起石桌上的酒壶,咕噜噜喝了几口,然后深深一弯腰,正色说道:“某苦寻多日,原来能托付大事的人,却是史同叔!”

    史弥远也激动的浑身发抖。他起身,向皇宫方向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某虽不才,愿为杨后马前卒,歼除奸臣,荡平奸相!”

    杨太尉将他拉起,双手握着他的手,一时哽咽,连声叫好!

    两人坐下后,小道士持壶满上酒。

    杨太尉皱眉说道:“韩侂胄弄权,正权倾朝野,朝堂上下无不仰其鼻息,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你我虽有心除贼,不过势单力薄,能如之奈何?”

    史弥远摇头:“不然!韩侂胄现在虽独掌朝纲,一言九鼎。但其实,他不过是烈火烹油,声势虽猛,但却必不得长远!”

    杨太尉大喜:“这想法,却与某不谋而合。若是韩侂胄真不可挡,某自然是乖乖躲在府中,享受那美酒美人,哪能再泛起别样的心思?”

    史弥远说道:“太尉大人自是目光如炬,非我等所及。某就班门弄斧,解析下当前形势。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不吝指教。”

    杨太尉捻须微笑:“好说,好说。”

    史弥远沉思片刻,说道:“愚以为,韩侂胄看似不可一世,但他其实根基不稳,脚下虚浮。若是时机一到,只需有人轻轻一推,他便会轰然倒地!”

    “哦,史同叔,此话怎讲?”

    “太尉大人,容某细细道来。”

    “其一,论出身,韩侂胄不过是蒙恩荫出身的武将。我大宋吸取了前代的教训,一直实行重文轻武之策。向来重科举而轻军功,扬文官而贬武将。”

    “韩侘胄的祖上是我北宋名臣韩琦,那可是正宗的进士出身。当年韩相治军定州时,狄青的老部下焦用押兵路过定州,他乡遇故知,两人就喝了一阵子小酒。却不料,卒徒一哄而上,状告焦用一路上克扣供给、欺负他们。事情闹到韩相这里,韩相大怒,下令斩了焦用。狄青知道后,赶紧去韩相那求情。看韩相不答应。狄青站在门外台阶下,低声下气说道‘焦用大有军功,是个好男儿!’却不曾想,韩相冷笑着回答他‘东华门外,状元唱名,那才是真正的好男儿,焦用这种货色,也敢称作好男儿?’说完这话,韩相令人当着狄青的面,诛杀了焦用。几年之后,已经身为枢密使的狄青,说了一句话,韩琦韩枢密和我官职一样,我和他最大的差距,只是一个进士及第!”

    “当年韩相倚着自己进士出身,丝毫不将名将狄青放在眼里。而现在,他的儿孙韩侘胄也非进士,也是武将,还是凭恩荫进身,生平不曾立过大功。相比当年战功无数的名将狄青,韩侘胄相差何止万里!”

    “试问,这样的人独掌朝纲,天下士大夫几人能服!似我等进士,说起此事时,谁不脸上发热,心中有恨啊!”

    “我大宋治理天下,靠得毕竟还是文官。文官不服,凭那群武将,能顶得什么用?所以只看出身,韩侘胄就不足为惧。”

    杨太尉笑道:“此言极是!”

    只是这笑嘛,却有点尴尬。说白了,他也不过如韩侘胄般,是因外戚而得居高位,靠恩荫入仕,虽读过书,也不曾中过进士。史弥远对韩侘胄的鄙视,何尝不是对他的鄙视?

    史弥远继续说道:

    “其二,韩侘胄打击道学,在士林中风评极差。 ”

    “韩侂胄当政,凡与他意见不合者都被称为“道学之人”,斥道学为“伪学”,禁毁《语录》一类书籍。在科举考试中,稍涉义理之学者,一律不予录取。连六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等书都被当世大禁,还主持订立伪学逆党籍。名列党籍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凡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也都不许担任官职或参加科举考试。这场党禁声势浩大,前后持续达六年之久。”

    “韩侂胄借助这等手段排队异己,目的是达到了。可如此以来,他也将天下士子得罪了个精光。比如朱熹等道学宗师,在民间声望极高。朱熹所提倡的理学,言明‘太极只是一个理字’,讲究‘格物致知’,提出人性有‘天理之性’和‘气质之性’,点出‘一气分二气,动静得阴阳’,他的学术在民间繁荣发展,广为流传。理学所说的‘存天理,灭人欲’,也被士大夫引为经典,身体力行。他韩侂胄打击道学,贬斥朱熹,自然惹得天下士子愤恨。而将《论语》、《孟子》列为禁书,那更是将天下的孔孟学徒得罪个干净。”

    “韩侂胄开党禁,虽然一时得意,但得罪了所有的读书人,日后定然因此失意。且他的身后之名嘛,呵呵,不想可知,必会遗臭万年!”

    杨太尉击案叹道:“好!此言极是。正因如此,当年布衣吕祖泰击登闻鼓,上书宁宗,请斩韩侂胄,一时闹出好大的动静。也是逼于士林风议,韩侂胄才不得不驰解党禁。可人心向背已定,他想亡羊补牢,已是不可能。”

    史弥远得这一声赞,更是意气纷飞:

    “其三,韩侂胄身为外戚,参与废立之事。”

    “此事自不能细说。虽然韩侂胄因此得以平步青云,但大节终究有亏,自是不得人心,被天下人鄙夷。”

    “其四,韩侂胄独揽大权,重用亲信。”

    “现观朝堂上下,竟是韩侂胄党羽!韩侂胄将弟弟韩仰胄提为知閤门事,时常与他密议。苏师旦仅仅因为早年在韩侂胄手下任小吏,即被任命为枢密都承旨,并授予安远军节度使。周筠只是由于从前在韩侂胄家里做过奴仆,便出任浙西兵马都监。陈自强是韩侂胄的启蒙老师。韩侂胄得势后,即任命为太学录,几个月后升任国子博士,刚半年升任御史中丞,不到一个月又升任签书枢密院事,再是五月拜相,并历封祁国公、卫国公、秦国公。其升迁速度之快,令天下人吃惊。难怪陈自强作为老师,居然称韩侂胄这名学生为‘恩王’、‘恩父’,开口便是‘自强惟死以报师王’”

    “韩侂胄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亲信提为重臣。可这些人,为他立了什么功,做了什么事?”

    “韩侂胄纵是根基再不稳,但只要他能做出实实在在,让人心服口服的功绩,朝野中人怕也不敢攻诘他。可主政数年,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他治国无策,未曾做出任何值得一提的贡献。这等无能之辈,天下有识之士岂能让他再窃居高位?”

    “其五,韩侂胄重用小人,手下竟是阿谀奉承之辈!”

    “这个,看‘狗洞尚书’和‘狗叫侍郎’便知。有这些人陪在身边,他自然是很舒心。可真到了真正用人的时候,这些人定会让他极闹心。”

    “他用小人,君子则不能进。他用阿谀之人,有能之士则不能进。他本身才能平庸,手下有没有可堪重用的人。平时还好,到了关键之时,谁能为他分忧?没人!”

    “所以韩侂胄现在虽然看似花团锦簇,可一切其实不过是空中阁楼,只要大风一起,便会轰然倒塌。”

    “有这数点在,韩侂胄不身败名裂,这世上还有天理?”

    韩侂胄不身败名裂,这世上还有天理?这话说来,真真掷地有声!

    杨太尉大喜,拍着史弥远的肩,大笑道:“同叔分析的丝丝入理,环环相扣,正是如此,正该如此啊!”

    史弥远正色说道:“某等正直之士,岂能看着如韩侂胄这样的小人窃居高位?他即然自取灭亡,某等自然会推他一把,让他死个痛快!”

    “计将安出?”

    “很简单。韩侂胄之所以能叱咤风云,无它,唯得到当今圣天子的宠信而已!”

    “这大宋的天下,毕竟还是圣天子的天下!只要圣天子的宠信不减,任是韩侂胄根基浅薄,胡作非为,也能屹立不倒!”

    “可圣天子为何要如此宠信他?”

    “一是因为,韩侂胄有‘定鼎之功’。当年知枢密院事赵汝愚决定发动大事,迫使先帝退位。韩侂胄因是吴太后的外甥,被遣往慈福宫,密告谋议,由此取得了吴太后的支持。因此功,当今圣天子对他甚是感激。”

    “二是因为,韩侂胄是外戚,他是故太皇太后的外甥,是先皇后韩氏的族兄。正因因此,当年他才能以内臣的有利条件,出内批罢黜朱熹。也因如此,他才能从容在宫中遍植耳目,探得当今圣天子的一举一动。“

    “三是因为,韩侂胄作事很合圣天子心意。有先皇后相助,再有宫中党羽支持,韩侂胄每每能明白圣天子的心意。当今圣天子心怀谦虚,善于纳谏,看韩侂胄办事得意,自然就对他言听计从,倍加宠信。”

    “有这番恩宠在,谁能奈韩侂胄如何?”

    “只是事易时移,到得今日,韩侂胄想再要保住这份宠信,却是已不可能!”

    “因为他的克星,已经出现!”

正文 394 未出室而定天下大势

    韩侂胄的克星已出现?

    “是谁?”小道士问道。

    杨太尉和史弥远相视一笑。

    史弥远答道:“便是,当今皇后,杨后!”

    杨后!小道士诧异了。

    知道他对权谋之术一窍不通,史弥远解释道:“私底下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圣天子嘛,耳根子有点软,做事不是很有主见,所以才使韩侂胄养成了气候。”

    “可说及信任,一个外人,呵呵,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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