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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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 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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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徒空玄子,熟读道藏,道法精深,举止大有神仙之风。初游走红尘,于十年前入道录司。第一日在堂中坐而论道,辩服群道。不三年,升为道录司右正。五年后,再任太史局丞。其人博学多才,交流广泛,素为朝臣所重。

    以上,便是小道士从张天师那求来的,朱雀儿的爹,空玄子的履历。

    没想到空玄子倒与自己颇有渊源,竟是师叔悟玄真人的同门。

    当时小道士有问张天师:“空玄子是否精养鬼之术?”

    张天师答道:“此人貌似飘然出尘,但观其行径,很是热衷名利,老道不喜,与他交往极少。不过老道知道,他师兄悟玄真人不精养鬼。两人所传即是一脉,空玄子想来也不精此道。”

    “那,空玄子是否精于风水之术?”

    “空玄子所学甚博。首精内丹,次精星象,风水之术应是略通,但若敢称名家,却是过了。”

    好吧,于是小道士更迷糊了。

    朱雀儿说,她的道术和风水之术都是家传的。难道这家传,说的不是她爹爹亲传,而是那赵伯或什么人所传?

    哎,依旧毫无头绪啊!

    杀满楼的这场绝杀,真如当头棒喝,生生地将小道士敲醒。他于是清楚分明地知道,那幕后之人不找出来,自己终生都不得安稳!

    可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小道士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空玄子,可越到后面,他就越觉得,空玄子肯定不是。既然不是空玄子,那又是谁?

    丢下了那张麻黄纸,小道士站在窗前,一声长叹。

    他只能自我安慰,连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都在自己这折了戟,再得控鹤司的全力保护,不管怎样,自己现在可以再过一段安生日子。

    这么一想,小道士便拿出鬼珠,凝神说道:“清妍,今夜月色大好,正该抚琴。”

    果如小道士所料,此后两三个月,一切风平浪静,平安的很。

    期间小道士再进了一次宫,接回了柔儿。这次没见到官家,只与圣人喝了一次茶。

    与圣人对坐品茗,小道士倒没觉得有何了不起。只是惊叹,圣人那一手在茶水中画画的功夫。茶瓶只一点,茶盏中即现出一朵梅。须臾消失后,再一点,再出一轮月。最后一点,再出一枝松。

    啧啧,这般技艺,实在是高妙、绝妙,让小道士看得眼珠子瞪得滚圆。

    小道士少不得大赞了几声好,却不知,坤宁殿里的宫女、太监个个骇然:自母仪天下后,除当今天子、杨大尉后,这小神仙,便是得见圣人这手“分茶”绝活的第三人!

    于是马中侍在送小道士出宫时,那腰弯得更低了。

    这天晚上,小道士刚下马车,太清院墙角那,忽地站起一个人影。

    那人影刚起身,便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短刀已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人愣了一愣,看都不看,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头磕磕得“咚咚”直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过是个信客,只是来送信的,绝无歹意!”

    “送信的?”小道士大喜:“哪来的信?”

    那信客说道:“是四川路成都府来的信,通过驿站送来的,小的转交下。”

    小道士狂喜,风一般的跑了过去,从信使手中抢过信,在往怀里一掏,随手丢去一锭银子。

    信使接过一看,我去啊,有六七两重。他揉了揉眼睛,一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别人打赏都是一些铜钱,这位打赏直接用银子。这还用说,跑啊!

    小道士哪还顾得了他,一溜烟地回了房中。

    深吸了一口气,小道士拆开了信封,看了眼上面那熟悉的字,一时激动的将信贴在心口上,都舍不得看了。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啊,等了好几个月,终于等到许若雪的信了。哎,成都与临安,一东一西,再有蜀道相隔,交通太不便啊!来回通信一次,足足需半年。什么叫,家书抵万金,这就是了。

    等心情稍稍平复些后,小道士才细细地看起信来。

    只是一看,他便苦笑:

    死道士、臭道士、该杀千刀的贼道士,本女侠我怀着你的孩子,整日里大着肚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且也罢,本女侠最好动的一个人,现在便连走路,身边都必有人扶着。想本女侠自出生起,何曾遭过这样的罪。烦得都很想,一剑将这肚子给削平了,骑着大黑,仗剑行走江湖去。

    为了你张家的狗崽子,本女侠日夜煎熬,可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在做什么?

    去京城路上,呵呵,一路美人相伴。那朱小娘子*,正是男人最钟爱的类型。这同行数月,死道士,你必是享尽了艳福!

    你信上说,与朱小娘子清清白白,本女侠信你才见了鬼。想从前本女侠连手指头都不曾被男人碰一下,可遇到你之后,不过区区二十余日,就被你又是抱、又是亲,这占尽了便宜不说,还差点就被你强取了红丸。你跟朱小娘子,男的俊,女的俏,这孤男寡女的,朝夕相对不说,还共历危难。这样你和她之间都不生邪念,姑奶奶我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还清白?说不定,等你收到这信时,朱小娘子的肚子已不比本女侠我的肚子小!

    等到了京城后,你又找到了柔静县主,那更是不用说。柔静县主这般柔美,真真是我见犹怜。你自是每日里和她颠鸾倒凤,风流快活的很。怕是心里早就忘了,青城山上还有个结发妻子,在大着肚子,苦苦等你归来!

    这不公平!

    为什么本女侠就得苦苦守在家中,为你生孩子,而你在京城里买别院,伴美人,过得乐不思蜀?

    为什么本女侠就得孤枕难眠,而你倚红偎翠,每日里销魂?

    我去!

    本女侠下辈子定不做女人。

    不过你也别得意,本女侠已打探到了一个江湖秘方,名曰“锁阳散”。这却是个极好的东西,男人吃下去后,哼,半年内,没办法硬起来。这硬不起来,本女侠看你还怎么风流快活!

    哼,以后就这么办,你若是敢再远离本女侠,要么一包“锁阳散”,要么一式云淡风轻!让你纵是美人环绕,也有心无力。

    这段话,写得甚是潦草,显见是许若雪看了信后,一时气愤,匆促写就。这样说的自是真心话,于是小道士看得额头冷汗直冒,一时胯下都觉得发麻。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道士继续看下去。

    后面一段话,字迹工整,娟秀可爱,显见是许若雪气消之后,慢慢写的:

    昨日初见信,一时愤怒,语多不逊,还请夫君见谅!

    为妻本想撕了此信,但想让夫君也知道下为妻的苦衷,于是便罢了手。这样,夫君在与柔静县主卿卿我我时,想来也会多念下为妻。

    女子生育向来极是辛苦,好在为妻身子康健,除起初两月吐得厉害,别的一切尚好,便连身材都没怎么走样。生育后想来很快会恢复如初,不至于让夫君失望。

    爹爹有请稳婆看过,说为妻的肚形尖凸、下端饱满,定是男孩。数个稳婆众口一词,为妻心中也多了几分信心。若是真能为张家立一大功,自是极幸!

    家中有刘姐姐陪伴左右,每日里听她弹琴,看她画画,日子过得也不会太过苦闷。刘姐姐为人细心,事事思虑周详,有她照料,夫君无需挂念。

    唯一不好之处,闲暇时坐在树下,为妻经常会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那是想念夫君所致。那时,便会想起与夫君纵马江湖,虽然辛苦,却是人间至乐!

    夫君虽信中未曾明言,但为妻知道,夫君在外定凶险万分。若事不可为时,为妻只求夫君念着家中的妻儿,以保全自身为最紧要。夫君是家中的顶梁柱,若顶梁柱塌了,这家便垮了!

    所以为妻只求夫君安好,至于红颜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妻,许若雪敬上!

    看完书信,想着许若雪坐在树下,抚着大肚,眼巴巴地看着临安,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的样子,小道士心疼如绞!

    他小心地折了信,收起。然后倒清茶一杯,对着青城方向,遥遥一敬。

    哎,若这世上真有神仙之术,我张天一不求长生,只求能习得分身之术。

    那样,一个分身陪着她,一个分身陪着她。让她不再寂寞,让她不再思念!

    

正文 383 黑云压城城欲摧

    “什么,要去建康府?”小道士失声惊呼。

    “正是!”张天师正色说道。

    “能不能不去啊?”小道士苦着脸。

    “嗯,这个。”张天师脸上闪过了一些尴尬:“这事本来跟你是并没多大关系。左街道录司王正印求的是老道。不过你也知道,老道这段时日身子不佳,怕是不便此行。”

    “再说,建康府那边是鬼魅横行。若论捉鬼,老道不得不承认,你的捉鬼之术还在老道之上。所以这趟,能不能请你辛劳一下?”

    一听这话,小道士脸上闪过几丝忧色:此事必非同小可!鬼神之事地方极少报给朝廷。现在朝廷如此重视,由主管全国道教的左街道录司王正印,亲自出马,直接求到张天师头上。这足以说明,此行大有风险!

    见小道士犹豫,张天师叹道:“若你不愿,老道便请吾弟带几名天师府的高手前往,不过是多耽搁些时日。”

    小道士急急说道:“驱鬼除邪,除妖斩魔,是我辈本分,晚辈义不容辞。更不用说天师有命,晚辈哪敢不从?晚辈没有立即答应,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晚辈一时舍不得这逍遥日子。”

    张天师佯怒道:“年纪轻轻,就这般贪图安逸,可如何使得?”

    小道士心中腹诽:“又不是要你老人家去拼命。哎,要不是这数月来承你恩惠极多。这一趟,我还真不想去啊。”

    嘴上他说道:“天师教训的是。”

    张天师一拱手:“如此就多劳了。此次你是为我辛劳,若有所需,只管说。”

    小道士笑道:“无所求。晚辈一人、一马、一个行囊,足矣!”

    到第二日出发时,却不是一人一马。

    看着天玄子,小道士惊道:“你也去?”

    天玄子眼一瞪:“你以为我想去?”

    小道士皱眉:“你去做什么?”

    天玄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他叹道:“师父说你虽道法了得,举世罕见,但人情世故实在欠缺。现在建康府那,集结了好些和尚道士,若是和他们的关系处理不好,到时非但成不了助力,反而会成为阻力,那就大不好。”

    小道士便勾着天玄子的肩,笑道:“此言极是!知己,你我又能并肩作战了,实在是不亦快哉!”

    天玄子打开了他的手:“哼,谁愿和你同行?”

    “知己,不用这样嘛。有你在,至少我沿途不会寂寞。”

    “你会寂寞,你不是随身携带三个绝色佳人吗?”

    “可佳人只能晚间出现,白天还得靠知己”

    “滚!”

    ……

    客栈里。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扶着天玄子下楼。天玄子全身似没了骨头,软软地靠在小道士身上,边走,边还皱着眉头。

    小道士一不小心,脚步一重。

    天玄子“哎哟”一声痛叫出声,手不由自主地,往胯下就是一摸。

    他怒道:“死道士,小心点好不,不知道我这很疼啊!”

    这话一说,客栈里忽地一静,所有的客人个个看着他俩,眼神极是奇怪,还有,极是鄙夷。

    小道士早非吴下阿蒙,自然看懂了这其中的意思。当下他脸一红,手就一松。

    “哎哟!”这下猝不及防,天玄子立时倒在地上,一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颤声骂道:“我去啊,天杀。这定是裂开了,出血了!”

    我去啊,这等时刻,你说这个干嘛?小道士羞红着脸,指着天玄子,大声解释道:“这是骑马骑的。”

    一大汉当即笑道:“某知道,是骑马嘛,你骑他。”

    跟他同桌的另一人接道:“是极,是极,没看到这小道士眉清目秀,那功夫着实了得啊!将一个大男人给骑成这样,不容易啊不容易。”

    满客栈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连徐娘半老的内掌柜也笑道:“可惜了,这两位俊俏的小郎君,这真真是,暴殓天物!”

    天玄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盛怒,忍痛站起,将一样东西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喝道:“敢取笑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一声巨响,立时震住了满堂的人。那内掌柜不由定睛一看,见是一块腰牌,制作极是精美,当下浑身一哆嗦,立时热情地扶天玄子坐下,娇笑道:“不知是官爷驾到,小店实在怠慢。”

    然后她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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