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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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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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大尉匆匆翻了一遍,嘴里喃喃说道:“果然,果然!”

    他霍地起身:“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大意。这样,得杨后相召,某下午会入宫一趟。甥女婿做好准备,最迟明天,圣上想来会召见。”

    小道士脸垮了下来:“御前奏对,让我讲故事还行,让我讲别的,怕是不行。”

    杨大尉断然说道:“那就只讲故事,讲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杀满楼的故事。”

    犹豫了下后,他叹道:“只讲故事,韩侂胄绝不可提及。”

    小道士疑道:“这是为何?这事他可有大错。”

    杨大尉叹道:“这事真查起来,最多查到杨侍郎身上,想要将韩侂胄牵扯进来,怕是不大可能。并且,韩侂胄对今上有‘定鼎之功’,圣上对他极是信任。凭这事,还根本动不了他。”

    “天香楼是韩侂胄手中的利器,此次除掉这柄利器即可,别的暂时不管。一个不好,就会打草惊蛇,那样反倒不美。”

    小道士隐隐觉得,这样处置大是不好。可他对朝堂政治一窍不通。具体不好在哪里,却是说不出来。

    第二日,杨后派人传召,小道士便进了宫。

    有了红玉牙牌在,果然一路畅通。只需出示一下便即放行。浑不若上次那般,这里验身,那里登记,耽搁了良久。

    到了坤宁宫,小道士大礼参见,杨后却坐在楠木椅上,看也不看他一眼。

    整整喝了半盏茶,杨后才瞟了他一眼,冷冷说道:“给了你红玉牙牌,这是多大的恩赐?你倒好,只顾自己在那破院子里逍遥自在,也不知进宫来请下安。真真是,不识好歹!”

    小道士心里叫屈:我去,皇后啊,你老惦记着我的宝贝柔儿,我避之都唯恐不及,哪还敢主动请安?

    表面上他讪笑着说道:“圣人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贫道不过一区区小道士,哪敢轻易前来相扰?”

    杨后冷哼一声,这一哼,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哪怕小道士生性淡泊,一时之间也直敢喘不过气。他心中骇然,急急低下头。

    杨后说道:“信你才见了鬼。”

    她一指案几上的白玉玉镯:“这个借你看下。”

    啊!小道士苦着脸,说:“这个,贫道上次看过了。要不今儿个就不看了,好不好?”

    这话一说,寝宫内伺候的太监、宫女个个骇然失色,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便是当朝权臣韩少傅,在圣人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啊!

    这小道士难不成真是神仙,砍了一颗脑袋,还能再生出一颗脑袋?

    便是杨后,也小小地吃了一惊。当下将脸一板,淡淡说道:“你说好还是不好?”

    这么回答,自然是不好啊!小道士哀声叹气,上前去取那玉镯。

    马中侍见了,就想拿过镯子,转交给小道士,却不料杨后竟亲手取了,递了过去。

    小道士接过玉镯,再掏出鬼珠,往玉镯上一碰。感知到柔儿进了玉镯后,他心里泛起了一阵强烈的欲望,很想揣了这镯子就跑。

    杨后看出了他的心思,喝道:“拿来!”

    小道士哭丧着脸,依依不舍地镯子递了过去:“圣人啊,什么时候再召贫道进宫?”

    杨后对了嗤之以鼻:“你不是不想见我,能躲则躲吗?”

    小道士大声叫屈:“哪有!圣人的风采、圣人的才学,实在是让贫道心生仰慕啊!要不,贫道过几日再来请安?”

    杨后冷冷说道:“一个月后。”

    小道士大惊,这怎使得?这些时日里,他和柔儿如胶似漆,双修之术正修得那叫不亦乐乎。一个月,那还不得想煞他,憋死他。

    当下,小道士再也顾不得脸面,眨了眨眼,生生地挤出了几滴泪花。他哽咽着说道:“不能啊!圣人,这忒狠了。”

    看他这怠懒的模样,杨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那就十五天。”

    小道士讨价还价:“也多了,要不,就五天?”

    五天?杨后恨声说道:“滚,速速滚出我的坤宁宫。”

    小道士无奈,眼含热泪,一步三回头。

    眼看便要出了门,杨后终叹了一声:“那就十天!”

    小道士大喜:“多谢圣人!十天哦,可不能再多了。”

    看他离去,杨后再忍不住,“噗嗤”一声娇笑,嘴里嗔道:“这脸皮,真厚得很。”

    一室的太监、宫女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个个装的无动于衷。但那诧异,却怎生也掩不过去,尽在心中翻滚。

    “中官怎么这么看贫道?让贫道直疑心,自己的脸上是不是长出了一朵花。”小道士问。

    马中侍点头哈腰:“小神仙是神仙,又不是妖怪,脸上怎会长出一朵花?”

    然后他压低声音:“小的在圣人面前服侍多年,圣人虽说向来和蔼可亲,可小的知道,这份亲近不过是虚的。而圣人对小神仙,虽然有笑有骂的。可小的看得出来,这份亲近却是实打实的,可没来的半点虚假。”

    “圣人是将小神仙,当成自己的子侄啊!”

    小道士心中微微一笑:那是!说起来,杨后可是自己的半个岳母娘,有这层关系在,能不亲近吗?

    好一会儿后,马中侍才领了小道士,进了垂拱殿。

    在这等了好久后,有中侍传召,传天一子面圣。

    深吸了一口气,小道士缓步踏进了,这大宋朝的权力中枢!

正文 376 京师重地,妄动刀兵

    进了垂拱殿,小道士便看见官家正高踞龙案上,批改满案的奏折。

    小道士大礼参见后,不敢相扰,便在一旁候着。

    他偷眼瞧去,见一份奏折,官家拿来一眼扫过,即提笔,在上面批了一个字,然后丢到一边,速度那叫一个快。

    小道士心中暗暗佩服:果然是我大宋朝的圣天子啊,这处理起天下大事来,真真了得。可见,我大宋的官家是何等的敏锐、聪颖!这真是我大宋之福啊!

    可偷偷地看了几眼后,小道士忽然觉得不对:我去,这份奏折洋洋洒洒写了这么长,官家也只看了一眼,都未曾展开过,就算看过了。这哪止是一目十行,一目百行都不止啊,怕都有,一目千行!

    于是小道士深深怀疑,这份奏折,官家到底看了没?

    还有,为什么每份奏折上,都只批了一个字?“可”是一个字,“不可”是两个字,难道每份奏折上,都批了一个“可”!

    难不成,我大宋的官家就这样批阅奏折?不管何人所奏,不管所奏何事,都只看一眼,只批一个字?

    啊,不会这样的,定然不是这样的,小道士打了一个寒颤,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偷看。

    没多久,满案的奏折便批阅了个干干净净。李太监端上参汤,再上前收拾好奏折,拿了下去。

    喝了口参汤后,官家长吁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些。可依旧神情疲惫,目带倦意。

    小道士见了,心中暗叹:“官家的身体,可着实不好啊!”

    不假思索,小道士上前一步,说道:“官家,看你精神不佳,贫道送你道符。”

    说着,他不待官家回应,便虚空画符,再屈指一弹。

    殿内寂静,只有蹲龙纯金香炉里散发出的轻烟,袅袅上升,带来一室异香。于是小道士的这一声,便分外刺耳。

    官家哪会料到,自己未曾开口,小道士便敢先说话,一时“啊”地一怔。这一怔间,小道士画符已毕。

    见那手指遥遥向自己一弹,官家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身后如泥塑木雕般站着的一个太监,蓦地双目圆睁,眼中精芒暴闪。

    小道士便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只鸟爪似的手向自己咽喉抓来。出手竟毫不留情,一击立见生死。

    那速度,快,极快,比许若雪还快。快到小道士明明想躲开,可身子都还没来得动弹分毫,死亡已降临。

    关键时刻,官家轻喝一声:“慢!”

    这声“慢”一出,那已扣住小道士咽喉的鸟爪蓦地凝滞不动,小道士这才来得及眨了下眼睛,冷汗立时冒了出来。

    官家再说:“退下。”

    小道士便见眼前一空,那太监已消失不见。他抬头一看,才看到,那太监正站在官家身后,依旧如泥塑木雕,似乎从未动过。

    小道士浑身一僵,再一松,汗流浃背。

    官家闭目感知了一下:“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这符,是宁神符吧。”

    一个轻举妄动,便差点命丧黄泉,亲身体验了番天威之后,小道士的心里不由地多了几分敬畏,他恭敬应道:“皇上说的极是,这正是宁神符。”

    官家点了点头,赞道:“虚空画符,符有此灵效。啧啧,我接触的道士虽不少,可有这份本事的,还真没两人。”

    “只是,”他笑道:“未经许可,擅自画符,若不是我喝止得及时,天一子,你的这番好心,可就要了你的小命!”

    小道士苦笑:“这次是贫道鲁莽了。贫道向来在山野中修行,尘俗中的规矩都知之甚少,宫中的规矩那更是不通。”

    官家教训道:“这可不行,宫中规矩严的很。这样,”他对李太监说道:“天一子出宫前,你安排个大太监,教教他。”

    李太监恭敬应“是”。

    将身子靠在大师椅上,官家懒懒地说道:“听圣人说,你有个故事要说给我听。现在得了些空暇,你且说说吧。”

    小道士便清了清嗓子,跟说书似的,讲了起来。

    江湖中事,官家何曾听说过?特别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杀满楼的出手,一天三绝杀,次次奇诡,次次惊魂,听来实在是惊险刺激。官家一时激动到无法自抑,在殿内走来走去。恨不得即刻化身为绝世侠客,一剑将该死的杀手斩成碎片。

    待听到城隍庙里的那场生死对决时,官家双拳紧握,脸涨得通红,紧张的便连呼吸都似忘了。李太监见状吓了一跳,狠狠瞪了小道士一眼,赶紧上前,帮官家顺顺气。小道士也骇然,急急噤声。

    待缓过气来后,官家催道:“正听得好好地,怎地打住?莫非你是要像民间说书人一样,要朕打赏你一下。”

    小道士笑道“岂敢岂敢”,当下便又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这次学了个乖,再说到紧张刺激处,便特意将语速缓了下来。

    说完杀满楼的故事,小道士正想引出天香楼的故事,不曾想官家问李太监:“那白衣杜春水是何人,真这般了得?”

    这话问的,李太监只能苦笑。好在官家身后那泥塑木雕般的太监答道:“白衣杜春水,其父是崆峒剑派名宿,其师号称中都神剑。他一人身兼两家之长,在年轻一辈中,剑法可排前三,与另两人合称为‘剑中三杰’”

    官家再问:“剑中三杰,那另两杰是谁?”

    “一位是摘星剑许不离;另一位是血海飘香许若雪。”

    我去,小道士大惊,原来我夫人还是所谓的“剑中三杰”之一。

    “许若雪?”官家看向小道士,说道:“这名字好像有听你说过,就是那位跟你纠缠不清的女侠,对不?”

    什么叫,跟我纠缠不清?小道士苦笑,只能点头。

    看官家兴致勃勃地还要问下去,一旁的李太监提醒道:“官家,时辰可不早了,再一会儿,李侍郎几人,可还候在外面嘞?”

    官家立即催道:“天一子,你快说,将后面的说完。”

    小道士便趁机将天香楼的故事说了出来。

    官家起初听得大是有趣,可越听到后面便越怒,到后面他拍案而起:“天一子,你说,那天香楼是金国设在我大宋的情报组织?这六年来,从临安城中探得了无数机密?”

    “正是,”小道士正色说道:“贫道知此事事关重大,岂敢诳言?”

    “此事,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小道士从袖中取出那几张纸,递给李太监。官家接过,只看了几行便大怒,猛地将这几张纸一丢。李太监大惊,急忙跪地:“皇上息怒,请莫动气,伤了身子。”

    缓缓靠在大师椅上,官家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天一子,此事若是属实,你便立了大功。你说,要朕如何赏你?”

    小道士摇头:“贫道是修行之人,向来闲云野鹤,不敢受皇上恩赐。再说,这天香楼也是杀满楼在临安的据点,天香楼若是垮了,贫道也能睡个好觉。”

    官家点头:“你即不要赏赐,我也不与你客气。你退下吧。”

    小道士深施礼,缓缓退下。

    临出门前,他听到官家喝道:“传,韩少傅。”

    小道士身子一顿,这才明白,自己先前隐约觉得哪处不好,不好便在此处。

    既然天香楼的事,不能将韩侂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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