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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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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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了茶后,笑西施坐在筝前,笑道:“奴家与郎君合奏一曲后,一直念念不忘。奴家斗胆,请与郎君再奏一曲。”

    许若雪却笑道:“我却没这雅兴了。”

    “哦,却是奴家冒昧了。”笑西施低垂螓首,淡淡地说道。她语气便不哀伤,可身上,却自然散发出一股幽怨。

    连小道士见了,也不由地叹了声:“女人终究是女人,真不会怜香惜玉。舍得让如此美人伤心,也只有女人方能办到。”

    却不料,许若雪微微一笑,说道:“你雅擅音律,而我这夫人极擅吹箫。不如便请二位美人,为我合奏一曲,让我饱下眼福,也饱下耳福。”

    笑西施大喜:“如此,有劳妹妹了。”

    小道士大恨,可见笑西施已准备妥当,期待地看向他。他只得从怀中取出紫竹箫。

    笑西施问:“却不知小郎君想听何曲?”

    许若雪想了想,忽然起了兴致,一挥手:“笔来!”

    执笔在手,她笔走龙蛇,片刻间写出一曲。

    笑西施持曲一看,大惊,讶道:“此曲是?竟能如此脱凡脱俗,好不新奇,好不豪迈!”

    “此曲是我一个刘姓姐姐所传,写这曲的,却不知何人。曲名,《笑傲江湖》”

    笑西施叹道:“好一个《笑傲江湖》,谱这曲的人,当是世间天才。”

    “此曲当用琴,奴家琴艺略逊,请见谅!”

    记住曲谱后,笑西施净手弹衣,正色坐下。闭目蕴酿足足片刻后,她方道了声“请”

    “铮铮,铮铮铮”,数声琴鸣,再紫竹箫响起。于是琴箫合鸣。

    初起,拨琴为引。再即,箫声温婉吹来。曲调初激扬冲越,似大瀑急泻,傲气尽显,意在杀伐。但一现即收,接着便峰回路转,有如娓娓道来,尽诉前尘。最后曲风再转,自然平和。待曲终处,天下光明。

    这番合奏,真真是酣畅淋漓。听来洒脱而不流于欢快,不羁而不坠于放浪,清越而不耽于高标,豁达而不失于粗疏,其间琴箫应和又默契相通,情境出世但不避世厌世,不为世事所牵却自有情义在其中。

    许若雪听得几声后,终奈不住心中的豪气迸发。她长立拨剑,和着韵律,唱道:

    问苍茫大地,谁能得逍遥?

    问浩瀚苍穹,谁能最骄傲?

    叹那岁月悄悄却消掉了无数风流妖娆,

    叹那江海滔滔却荡尽了无尽英雄侠少。

    ……

    琴箫合鸣中,许若雪边轻歌,边剑舞。

    于是,雅室中,有妖娆美人在击琴;有清秀佳人在吹箫;有风流郎君轻歌剑舞!

    一时,室内三人,心神俱醉!

    曲罢歌罢舞罢,许若雪哈哈大笑。她长剑一挑,桌上酒壶飞起,飞至半空,酒出如泉。许若雪张口饮下,大喝道:“痛快!”

    话音落,酒壶碎,剑归鞘,许若雪一个旋身,拦腰抱起美人,往室外便走。

    笑西施惊呼:“郎君何去?”

    许若雪答道:“今日兴尽已,我去也!”

    笑西施脱口而出:“何不留宿?”

    许若雪笑道:“你真留我?”

    笑西施一愣,莞尔一笑,深施礼:“奴家恭送郎君。明日午时,还请郎君一会。”

    许若雪大笑:“有如此美人,我必来也!”

    小道士被许若雪拦腰抱起,闻着她胸前好闻的淡香,一时也是魂不守舍,脑海中只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转着:完了,完了,这般下去,道爷我非得爱上,这变成男人的夫人!

    第二日,雅室间。

    桌上,有美酒佳肴,有时鲜水果。桌旁,有两美人。两美人中间,是许若雪。

    被自己的夫人左拥右抱,小道士心里有气,于是化悲痛为食欲。而笑西施,却是巧笑倩兮,伺候的那叫一个细致周到。

    便见她,有鱼,便小心地去了鱼刺,用银勺舀了,送到许若雪嘴里。有肉,便精选了半肥半瘦,吹去热气,用银筷夹了,喂到许若雪嘴里。估摸着油腻了,就取了水果,剥去果皮,用玉手拈了,放到许若雪嘴里。

    满一桌子的菜,吃了足足一个时辰,从头到尾,她就未曾自己用过。一直嘴上不停,讲些趣事笑话;手上也不停,压根不用许若雪动半根手指头。

    小道士看得大是艳羡:如此享受,怪不得世间的男子爱喝花酒。

    话说,这才是真正的品花魁啊!哪像上次那样,吴七步好心花了偌大的代价,自己却光顾着赏花、逗夫人去了,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哎!

    这顿饭吃完,许若雪和笑西施之间,已是情潮暗涌。

    饭后,那一“男”一女,便谈诗论文。

    小道士听得诧异了。

    他早知许若雪文才不错。却不曾料到,这个一直以“侠女”面貌出现的佳人,文才竟大是不凡。

    有多了得?笑西施说的话,十句里小道士听不懂八句。而许若雪听懂了十句不说,还能间或回上一二句。

    于是,小道士觉得自己很多余。

    于是,相谈甚欢的那对男女,便越聊越是尽兴。聊着聊着,连诗词也渐渐变了味。

    一开始,谈得还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到后面,便是“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再到后面,更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许若雪深情款款,轻声吟道: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笑西施听了,情动到极。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倒在许若雪怀中。而许若雪,更是毫不客气捧起怀中美人的螓首,一口吻下。

    真真的吻下,还不是浅尝,而是,深吻!

    小道士,立时目瞪口呆!连手中的瓜果,都掉落地上。

    他心中狂呼:我去啊!你是我夫人啊,是我的女人啊!你怎能,怎能当着我的面,亲别的女人?

    呜呜呜,我这是,被戴了绿帽子吗?

    他有心出声阻止,却不知怎地,当看到那一对娇俏的小舌头,在自己眼前痴缠时,他脑中“轰”地一声响,那阻止的话,竟说不出口!

    等他明白过来后,已是口干舌躁,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看着。

    当看到许若雪的手,禁不住地向笑西施衣内探去,小道士本已瞪到极致的眼,再瞪大了一分:啊,啊,我去,当着我的面,我的夫人竟真个的,要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受不了了,小道士正待出声怒喝。却不料笑西施先惊醒过来,她一把抓住许若雪的手,哀求道:“郎君,不要!”

    许若雪住了手,疑惑地看向她。

    笑西施颤声说道:“若是郎君只求一夕之欢,奴家自然尽力侍奉。可若是,若是郎君对奴家真有几分情意,还请不要贪恋一时。”

    看着笑西施眼中的情意,和脸上的紧张,许若雪迟疑了一下,说:“我岂会只求一夕之欢?”

    笑西施一听,蓦地睁大了眼,喜道:“郎君是愿,愿纳奴家为妾吗?”

    什,什么?纳妾?纳妾!

    晴天霹雳啊,小道士只觉眼前一黑:我去,你是我夫人啊!你是女人啊!你怎能纳妾?你用什么来纳妾?

    可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便见许若雪竟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竟然,点头答应!

    笑西施狂喜:“如此,大谢郎君。”

    她羞涩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奴家还得去楼下,应付下那些俗人。明日奴家休息下,便请后日,后日郎君晚些时候前来。奴家到时定好好,好好侍奉郎君。”

    许若雪大笑:“好,我便后日,再来一亲芳泽!”

    笑西施满脸春意地站起,正待帮许若雪整理下衣饰,却看到身旁呆呆地还在发呆的小道士。她神色一怔,显是方才情动之下,却是忘了,这小郎君的正牌夫人,可就在身边。

    她躬身一礼,赫颜说道:“姐姐刚多有得罪,还请妹妹见谅!”

    见谅个屁啊!小道士气呼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洗都不洗,便是狠狠一口咬去。

    哼,这对狗男女!错了,这对狗女女!

正文 255 被塞到床底听墙角

    回去的马车上,小道士一言不发。他真生气了,这事,已超出了他容忍的底限。

    许若雪逗了他几次,见他神色依旧冰冷,无奈说道:“哎,又何必放在心上。我不过是在做一场梦。人在梦中,自然会放肆一些,会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会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

    “但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便再是大胆,再是放纵,也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毕竟梦终究会醒,我终究得做回自己。我没那么糊涂,万不会为了一时的快意,而毁去一生的幸福。所以,你大可放心。”

    听她这么一说,小道士心中百味交集,也不知是何滋味。沉默了会后,他长叹:“我只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知我性子,虽然对许多事都看得极轻,但真要惹到我,却是再倔强不过。”

    许若雪正色点头:“我知!”

    “后日,你陪我一同去!”

    却等不到后日。当天晚上,便有人拜访!

    来人三十出头,长相儒雅。

    有随从敲开门后,那人斯斯文文地进入。看到许若雪后,他就是一愣,叹道:“嘉州城中早已传遍,郎君之美,可追晋时潘安,可比楚时子玉。某不信,今日见了,却信了!”

    许若雪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若是只为了看李不欢,那便请回吧。”

    “自是有事打扰。”那人说道:“某也姓李,家排第四。某今日,是为了谢氏凌芳而来。”

    “却是为了花魁娘子而来。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李四郎长叹:“她果真将自己的闺名告知于你。数遍川蜀,知道笑西施芳名的,怕是没几人。哎,旁人说得没错,她对你果然大是不同。”

    “哦,她对大人,怕也是另眼相看吧?”

    “那是,”李四郎傲然说道:“别人不知,某岂会不知?笑西施此次前来嘉州,便是为某而来。”

    许若雪神色不见丝毫波澜:“愿闻其详。”

    李四郎似陷入了缅怀之中:“某与她,相识在沪州,当时一见之下,两情相悦。彼此厮守十余日后,极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无奈欢宵苦短,某是官身,逼不得已要离开沪州。临行前,她大哭,说,自身命运不济,被卖入青楼。哪怕再是不甘,也只能苟且偷生。空负了一身色艺,却是辱没了祖宗。她深恨,故从来洁身自好,坚持以艺示人。出道至今四载,真正伺奉过枕席的,不过区区五人。”

    “她痛求,要某怜她,为她赎身,纳她为妾,以救她于苦海。”

    “某当时大是心动,可思索良久后,却犹豫了。”

    “哎,并非某拿不出这些许银两,更非某不中意于她。只是,只是她再怎么洁身自好,可终究出身青楼,声名有污。而某年纪轻轻,仕途正得意。单纯与她交往,那不过是段风流佳话,无关紧要。可真若纳她为妾,对某清名却是大有损害!”

    “某就说,纳妾之事,需得征得父母同意。某回嘉州后,自会筹谋一番,到时再纳她进门。”

    “回来后,某向家人说明此事。某妻子向来温婉,虽然心中不快,但见某意志坚决,也只能点头。可某老父却坚决不肯,某力争数日,终不得不退让。此事,就此搁下。”

    “她在沪州苦等数月,不得音讯,终按捺不住,来了嘉州。在嘉州她惹得全城轰动,其实某知,她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某现身,纳她为妾。”

    “所以,初时听到她与郎君的故事时,某不过一笑置之,只以为,这是她为了激某,使出的小手段。直到坊间传的厉害了,某才动了疑心。”

    “待当面见到郎君,某却是信了。郎君如此人才,确实能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她,一见倾心。某自信魅力非凡,可在郎君面前,也不敢自信。”

    许若雪依旧神色淡然:“今日相聚时,她约我后日相见。现在想来,这也是最后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却不知,你会作何选择?”

    李四郎看着许若雪,眼神渐转凌厉:“若是某选择,请郎君离开她嘞?”

    许若雪呵呵笑道:“我这人,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这世间能让我改变主意的人,可还真没几个。你,定不在其中。”

    “你与她相识在前,我便也给你这个选择。你若肯纳她为妾,明日便自去醉薇楼。不然,如此佳人,我却是不客气了。”

    李四郎神情变幻了几下,终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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