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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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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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接过,当下告辞。李通判好言挽留了几句,目送他离去。

    还没走出李府,就听一个声音大声叫道:“你个死道士,竟敢害了仙姑。你该死,该死!”

    小道士回头一看,只见李衙内正气冲冲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在不住口地苦求他。

    跑到面前,李衙内戟指怒道:“仙姑是堂堂前蜀的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她又貌美如花,知情识趣,实在举世难得。我等几个将她视作天上的神仙,没想到,没想到,竟被你这道士给害了。痛杀我也,痛杀我也。”

    他怒极,扑上来就要打小道士。醉道人冷哼一声,挡住他。他那软绵绵的拳头打在了醉道人的身上,醉道人连晃都不晃一下。

    小道士大怒:“去,你这人好不感恩!贫道前天为什么能一眼看出,你被女鬼上了身?凡是鬼交之人,身上必定有鬼气萦绕,并且必定阳气大损、阴气大盛、元气大伤。等到鬼交过四五次后,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丧命当场。我救了你一条小命,你还在这杂七杂八地搞不清。”

    李衙内大叫:“我不信,我跟仙姑在一起时,明明生龙活虎,快活得跟神仙一样,我身体怎么会有问题?你个死骗子!”

    小道士冷笑道:“那是你中了女鬼的魅惑之术。这就像是一堆火,直接往火上倒了一桶油,这下子是会烧得很旺。但这样烧几次后,那火下的柴必然烧完。你的身体怎样你自己清楚,用不着在这自欺欺人。”

    李衙内哑然,然后疯狂地叫道:“我不信,仙姑怎么会坏我?我身体虚是我自己体弱,关仙姑什么事?我现在只能跟仙姑欢好,你害了她,我找谁去?你个死道士,我饶不了你。”

    他叫着,又要扑上来。见他这般疯狂,那两个仆人再不敢不管,一人抬一边,抬着他就走。

    李衙内挣扎着,自然挣脱不得。眼看要远去了,他死死地盯着小道士,忽然大笑:“死道士,你以为侍奉仙姑的人只有我一个?你闯了大祸了死道士,我保证,你一定不能活着走出这潼川府,你一定会死得很惨。我在这等着,看你怎么死,哈哈,哈哈。”

    看着疯狂大笑着,被抬着远去的李衙内,小道士长叹一声:“哎,又是一个被欲望遮了眼、蒙了心的可怜虫!”

    出了李府,小道士愁上心头:“老哥,我怎么感觉,我俩要大祸临头?”

    醉道人走南闯北,自然不会以为李衙内说得只是空话,他也大皱眉头:“不行的话,我俩回三台观后,取了东西就马上离开潼川府。”

    “好,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现在就走,直接雇马车。”

    还没走到车马行,两人忽然停住,小道士仰天长叹:“来不及了!”

    但见长街那头,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那喧嚣声,像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的传来,一浪更比一浪要高。

    那海浪所过之处,席卷了一切:路边三个正谈诗论词、大掉书袋的书生,像狗一样的夹着尾巴跑了,浑然没有半点斯文风范;街边两个正叉着粗腰,指着对方大骂,骂得唾沫横飞的泼妇像兔子一样,肩并着肩的跑了;酒馆窗户边一个正指点江山、针砭时弊的酒客“啊”地一声,像猫一样一头钻进了桌子底;

    那卖菜的老爷爷一把挑着菜担子跑得飞快;那卖首饰的大婶顾不得摊子尖叫着跑了;那卖早点的大叔赶得独轮车“吱呀”乱叫,一路扭着屁股一路洒下大白馒头。

    只片刻间,原本潼川府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就变得,安静的跟坟场一样!

    醉道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幕,傻傻地揉了揉眼睛,跳起来大叫道:“我去啊,大家都见到鬼了?”

    小道士却很是感叹,很是怀念:这一幕,和一个多月前沧州府的那一幕何其的相像?简直是,历史的重演啊!

    那一次,自己第一次遇到了,许若雪,她救了自己。

    这一回,又将是哪个绝色美女,再来场美人救英雄?

    那一次,来得是青狼帮。

    这一次,来得是黑狼帮,还是花狼帮?

    来了,近了,两帮人出现在街头,将他包围在中间,慢慢地,一步步地逼近。

    小道士于是发现,自己错了,天差地错,错得离奇、离谱!

    上次的青狼帮帮众,可称之为匪。而这次来的,却是可称之为官!

    前方的一群,清一色的公服,皆是捕快、衙役,腰挎铁尺,竟都是公差!

    后方的一群,脸上刺字,身着兵服,手持兵器,带有弓弩,竟都是官兵!

    两群人,嬉笑着、打闹着,如游玩似地,将小道士和醉道人,围在中间。

    醉道人胆子极壮!他解下包裹,取出那长弓。持弓在手,当街长立,长声喝道:“来者何人?”

    两群人一愣,蓦地齐声大笑,笑声直欲震天。

    “哈哈,笑死爷了,这人当自己在唱戏?”

    “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怪不得死得这么快。”

    “问我等是何人?没看到我等都是官兵、公差啊,都代表着朝廷。”

    大笑声中,人群分开,有两批公子哥儿们,个个沉着张黑脸,排众而出。

    当先的两人:

    “某,潼川府知府独子,张衙内也!”

    “某,川左步军副都指挥使独子,田爷爷也!”

    然后两批公子哥儿们,八九个人,齐声喝道:

    “某等,来取你二人的狗命!”

    

正文 82 说的就是天理,行的就是王法

    潼川府知府,川左步军副都指挥使,潼川府一文一武最大的两个官,的儿子,还是独子,都齐聚在此。

    胆子极壮的醉道人,那眉头皱的紧巴成了一团。小道士脸上苦得,更是要滴出苦水。

    他万万没想出,随随便便地灭了一个,用吸食阳气这种不入流手段的女鬼,竟然拔起萝卜带出了泥,扯出了这么一大串,全潼川府最大的一帮衙内。

    并且,这帮衙内正个个双眼冒火地瞪着他俩,似恨不得,剥了他俩的皮、抽了他俩的筋!

    小道士的耳边,又响起了方才疯狂的大笑声:“你闯了大祸了死道士,我保证,你一定不能活着走出这潼川府,你一定会死得很惨。我在这等着,看你怎么死,哈哈,哈哈。”

    小道士苦笑,这下搞不好真的要死了!

    那自称“田爷爷”的田衙内指着小道士喝道:“张大郎,是不是这两个贼人害死了仙姑?”

    说到仙姑时,这外表看似粗豪的汉子,竟然声音哽咽。

    那张衙内更是不堪,还没开口,声音就先嘶哑了起来:“李三郎那无能的竖子,连夜报信说,仙姑,仙姑确是,已经被这两个死道士,给害死了。”

    话刚说完,他忍不住,竟至放声大哭。

    他这一哭,这群衙内八九人,竟齐声大哭,个个声音如丧考妣,真真催人泪下!

    “仙姑竟去了,去了。她活了一百六十多年,本是何等逍遥自在。却为了拯救我等这些没用之人,竟然被人给害死了。仙姑啊,是我等对不起你啊!”

    “没了仙姑,我到哪儿再去寻,那般绝代芳华、冰清玉洁、知情识趣的美人儿啊!那等人间至乐,尝过了便绝不能忘,现在再去哪儿寻?去哪儿寻啊!”

    这是文官那边的衙内,武官那边的说的则是:

    “好个腌臜混沌,打不死、拷不杀的顽囚,惹出了这等泼天般的祸事。这生生地是剜了我心头的肉尖尖,割了我胯下的肉根根啊!”

    “两个饿不死冻不杀的乞丐,天该杀的杀才,真真痛杀了爷。今儿个爷非得让这府里,多出两个倒街卧巷的横死贼,才能出了这口鸟气。”

    小道士只听得瞠目结舌!这一刻他真心地相信,那个不入流的女鬼还真的是前蜀的公主。也只有皇宫那等地方出来的女子,才会有这么高的品味,才会有这么妙的手段,将全潼川府最大的一帮衙内,给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醉道人哪受得了这般恶气,当下大声喝道:“尔等要怎样?”

    那张衙内大笑,笑得脸上挂着的眼泪滚珠子似地往下掉:“我等要怎样?大伙儿告诉这两个死道士,我等要怎样?”

    “要千刀万剐,生生地零碎了他俩,丢到城外的野巷子里,喂了狗。”

    “要扒了衣服,用麻布包着,放进油缸里浸一晚,再头下脚上地绑在柱子上,拿出火把从脚上开始点,一点点地烧成灰!

    “要绑住这两个杀才,脱了衣服,屁股朝天。再找出几条饿狗灌上药,让狗干上半天。等狗干得饿了,自会慢慢地吃了这两个畜生。”

    ……

    种种狠毒至极的法子,从这帮或文的或武的衙内口中说出,那是,一个比一个更古怪,一个比一个更狠毒。

    小道士只听得,浑身的冷气儿直往外冒。因为他看得明白,这帮子眼里有泪,脸上狰狞,却越说越是兴奋的衙内,是真的这么想的,也是,真的想这么做!

    小道士嘶声叫道:“贫道两个灭了那女鬼,救了你等的性命,你等却敢如此做?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天理,王法?”张衙内大笑,笑得脸都扭曲了,他指着田衙内笑道:“在潼川府,我爹不是王法,他爹也不是王法。但今儿个,我们这帮子衙内站在这,说的话就是天理,行的事就是王法!”

    田衙内懒得再说,大喝道:“聒聒噪噪地还说个鸟,小的们,给我拿下这两个杀才。”

    张衙内也大叫道:“一起上。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一群公差并一群官兵,齐齐逼了上来。

    上次在沧州府,那帮子人寂然无声,脚步齐整地逼了上来。虽是匪,却如官,透着股实打实的杀气。可那时,小道士还敢反抗,他真敢捡起石头猛力砸,敢扑上去用力咬。

    而这次,这帮子人乱七八糟地走着,杂七杂八地骂着,晃悠悠地踱了过来。虽是官,却不如匪,嘻嘻哈哈地哪有丝毫杀气?可这次,小道士竟不敢反抗,因为他们此刻披着的衣服,代表着官法,代表着朝廷!

    不管有没有罪,杀伤公差就是大罪。不管无辜还是有辜,反抗官兵更可被指成是谋反!

    小道士在那犹豫、纠结,醉道人却不管。他本是粗鲁之人,这刀都架在脖子上,就要砍下了,他哪会甘心束手就擒?

    “来得好!”醉道人大喝一声,张弓,拉箭,箭出。

    箭如流星,一箭正中一位公人面门,那人哼都不哼一声,一头栽地,一动不动。

    那群公差大惊,纷纷大叫道:

    “贼人竟敢放箭!大伙儿上啊,有人要谋反啦。”

    “孙猴子死啦,大伙儿撤啊,让官兵捉拿反贼!”

    众公差一下大乱,大部分都四散奔逃,另有三四个悍勇的冲了上去。不料又是一箭飞来,跑在最前的那个又是一头栽地。

    这下还说什么?所有的公差都呼啦啦地散了个干净,竟把那几个衙内给晾在当场。

    醉道人又搭上一只长箭,往官兵那一指。“哗啦啦”一声,那群官兵忙不迭后退。一人后退不及,竟被踩在地上,被踩得嚎哭。

    张衙内也是一个激灵,他横行霸道惯了,在潼川府里,那真真是无人敢忤逆。他压根就不曾想到,这两个道士被逼到绝境后,竟敢真的放箭,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害公差!

    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啊!自己的性命何等宝贵,犯得跟这两个“死人”硬磕吗?张衙内当机立断,在别的衙内还在发呆时,他第一个,抱头鼠窜。

    跑了才几步,就听一个公差喊道:“不要跑,孙猴子、小六子没死,只是晕了过去。那箭是去了箭头的木杆子,根本杀不死人。”

    一听这话,张衙内立马站住,转身大喝道:“贼子不敢杀人。大伙儿上啊,有立功的,本衙内有赏、重重有赏!”

    没了性命之忧,又拍了衙内的马屁,更能得到重赏,那还用说什么?刚刚狼狈而逃的公差、慌乱后退的官兵这会儿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呼啦”一声,一下子冲了上来。

    情势危急!

    醉道人箭如珠发,每箭必不虚发,必定有人应声倒地。但彼此就那么一点远的距离,他再如何了得,又能射得了几箭?

    不过十几个呼吸间,数十名公差和官兵便齐齐杀到,醉道人拉着小道士就跑。

    可能跑到哪儿去?醉道人的长弓无利箭,小道士的铜钱剑没开锋,他俩手中的兵器伤人都难。可那群公差、官兵手上拿的可都是真家伙,还个个的往他俩身上的要害处招呼,竟浑然没有半点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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